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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俄國當文豪 82、關于愛情
關于愛情這件事,不同國家的人總是會有不同的理解,而有些時候,有些地方的愛情觀大概會讓另一個地方的人覺得莫名其妙。
馬爾克斯的《霍亂時期的愛情》算是一個比較典型的例子,這本書簡單提煉一下差不多就是富家小姐和窮小子年輕的時候未能在一起,然后富家小姐嫁給了一位醫生,多年以后,醫生死了,富家小姐和窮小子變成了老頭老太太。
然后窮小子經過多年打拼,還真富起來了,但在這個過程中,他跟人上床無數,包養了眾多情婦,等到醫生死后,他再次出現在富家小姐面前,向她宣示了自己不變的愛情。
最后他們確實在一起了,并且兩人在船上有了一場生澀的愛。
聽起來確實有點抽象,但無疑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拉美那邊獨特的愛情觀念。
順帶一提,任何名著只看梗概大概都是非常抽象的,只因他們很多時候都是在描述一種獨特甚至極端的體驗,正是在這種獨特和極端之中,人性深處更復雜的東西方才能顯現出來。
而關于《霍亂時期的愛情》這本書,米哈伊爾至今仍然對它的開頭記憶猶新:
“不可避免,苦杏仁的氣味總是讓他想起愛情受阻后的命運?!?p/>
至于換到俄國,說實話很多時候會讓人覺得更加抽象,大抵是極端環境下的極端感情體驗,總之在眾多俄國作家的作品中,愛情這種事總是迅猛且無可救藥。
像是老陀《窮人》、《白夜》當中那份不求回報的愛情,《罪與罰》中女主人公對男主人公的不離不棄,又像是帕斯捷爾納克致茨維塔耶娃的書信中那樣:
“你是我的絕對,你從頭到腳都是一個火熱的、具體化了的構思,就像我一樣,你就是對我的一份難以置信的獎賞,是獎勵我的出生和我的徘徊、我對上帝的信仰和我的屈辱的?!?p/>
說這么多,其實大致上也是米哈伊爾對于將軍女兒的行為的一個揣測,不然只是見過一面寫過幾封信的話,怎么可能就又又主動幫忙的
當然,或許還有別的緣由,雖然多少有點意外,但事已至此,米哈伊爾想著那很有可能省下來的兩三千盧布,自然還是答應了下來,不過既然是那種沙龍和聚會,那就順便再把屠格涅夫和老陀拉上,反正他們正好也喜歡這種場合。
只不過他們的目的遠遠沒有米哈伊爾這么純粹,他們一個為了吹牛逼和結交大人物,一個為了裝逼和結交大人物,這兩個家伙.
再就是如今的米哈伊爾差不多也已經陸陸續續在還債了,屠哥的衣服錢已經用另一種方式還了,但那身品味還不錯的衣服米哈伊爾當然還是好好收了起來,就等著在類似的場合再次穿上。
于是在把回信寄出去后,記下了信上所說的時間和地點的米哈伊爾也是火速通知老屠和老陀。
屠格涅夫答應的非常痛快,正常來說他還是比較靠譜的,但是他這個人很多時候確實粗心大意,再三強調過的事情他都能忘,所以最好是將他當場逮捕看著他做事。
別林斯基最近正在這么做,對于開辦新雜志這件事,別林斯基甚至說要比米哈伊爾他們重視多了,一方面在抓緊處理手頭上的文章,另一方面則是又催促起了自己的朋友交出新稿子。
這點從他寄給身處莫斯科的赫爾岑的信就能看得出來:
“我們接手的《現代人》雜志即將開辦,陀思妥耶夫斯基承諾給出一篇中篇,屠格涅夫給一個中篇和一首長詩.我希望能請邁科夫寫一首詩。現在我找到你頭上來了:交一個中篇,不然要你的命!”
由于非常急切,屠格涅夫這陣子被嘮叨的頭都快大了,于是也就不得不加快了自己的進度。
至于說最近風頭正勁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他雖然對聚會沙龍這種事情很感興趣,但在答應之前,他還是頗為謹慎地問道:“那么米哈伊爾,應該不會有打牌的環節吧?你知道的,我一直以來對這種賭博類的游戲都沒有太大興趣?!?p/>
之所以會這樣,當然還是米哈伊爾為了防止老陀裝逼太多被眾人看不順眼以及順便幫他戒戒賭,于是這些天只要一有聚會,米哈伊爾差不多都會拉上老陀玩上一陣。
至于說結果.
大致上就是老陀在信里說的那樣:
“上帝?。∶坠翣枮槭裁纯傇诖蚺疲慷艺娴挠腥四苴A過他嗎?依我看就算是魔鬼來了也不行!他好像能記得所有的牌,你手上的牌他比你自己還要清楚!
我們玩的數額并不大,就是當成一種消遣,但玩著玩著,我發現我們成了米哈伊爾的消遣了!
一位圣徒一般的人為什么如此鐘愛打牌???我再也不想跟他玩了,哥哥,我實話跟你說,我現在看到這種游戲我就頭疼,我再也不玩了.
不,是再也不跟他玩了”
當然,米哈伊爾并不知道這封信的存在,因此在聽到老陀竟然能說出這種話,米哈伊爾也是欣慰地笑了笑,好好好,我的調教呸!脫敏計劃!總歸是有了一點成效了
高興之余,米哈伊爾當然是搖了搖頭道:
“放心吧,不會有這個環節的,我們此行當然是去交流文學與藝術的?!?p/>
“好。”
聽到這樣的回答后,盡管年輕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有些半信半疑,但終究還是答應了下來。
于是很快,等時間一到,米哈伊爾一行人便各懷目的地朝著某個地方走去
而米哈伊爾一行人走在路上的時候,在另一邊,像上次一樣,年輕的姑娘娜佳穿著點綴著藤蔓和蘚苔圖案的潔白衣裳,此刻正在往自己身上噴上一點法國進口的清新淡雅的香水。
她的一位女伴波琳娜則正站在她的旁邊,不斷地開口,反復問著一件同樣的事情:
“親愛的娜佳,那位詩人今天真的會來嗎?我十分喜愛他的詩歌,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親自聽他念上一遍,所以他真的會來嗎?”
聽著自己的女伴一遍又一遍的詢問,多少有點緊張的娜佳心里也有一種頗為微妙的感受。
為了避免多余的事情發生,她邀請米哈伊爾前來的當然只是那種普通的沙龍,這種場合下,兩人稍稍說說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因為圈子的問題,她所參加的沙龍,里面的貴族子弟確實要更多一些,有些人的身份就連她的將軍父親,也要一改往日里的威嚴,和藹地問人家最近的狀況。
本來只是一場出于文藝方面的興趣才舉行的沙龍,但在其他人得知她似乎能將那位米哈伊爾邀請過來的時候,其他人的反應一下子就熱烈了起來,不止一遍地問她說:
“真的會來嗎?我好像還從未在這樣的聚會里見到過他?!?p/>
“他的詩歌是多么動人啊,也是如此,我對他筆下的人物一直深感同情?!?p/>
“真的是他嗎?那位高尚的不愿意輕易露面的詩人?”
因為思想上或多或少有接近的地方,所以娜佳的這些朋友對于米哈伊爾的倒是也有相近的看法,而越是關注,他們對米哈伊爾的好奇心便越是強烈。
但直到目前為止,就算是那些圣彼得堡里有著鼎鼎大名的人物的沙龍,這位先生似乎都還沒怎么去過,眼下卻是愿意在他們的同伴的邀請下來他們這個沙龍?
這多多少少是讓這次沙龍里的貴族少爺和小姐們感到一點榮幸了。
連帶著他們圍在了娜佳身邊許久,問了不少問題。
不過問的其實大都還是米哈伊爾的詩歌和以及他接下來的創作計劃,對于娜佳而言,她倒是更樂意談談有關米哈伊爾的性格和日常中經常在做的事情。
前者是契機,但那是對于文學的愛,并不應該轉移到人身上,后者才是娜佳跟對方書信往來并且覺得很高興的關鍵因素。
一味地談一些崇高的理想或者什么哲學、藝術,這樣的作家和詩人,娜佳見過的也不在少數了。
而正當娜佳應付著自己女伴的那些問題時,有一行人已經悄悄出現在了這次的沙龍里,等眾人反應過來看去的時候,基本上也不用他們做自我介紹,眾人就將目光看向了那位沉靜的黑眼睛的青年,并且下意識地在心里念出了他的名字。
“米哈伊爾?!?p/>
娜佳喊出了聲,然后在眾人的注視下提著裙擺匆匆向前,等走到米哈伊爾面前時,她便目不轉睛地打起了招呼:“好久沒見到你了,你還好嗎?”
“我很好?!?p/>
感受著這位年輕的姑娘坦蕩和高興的眼神,作為蕭楚南的米哈伊爾險些沒崩住,差點就往后退了一步,但終究,米哈伊爾還是笑著打招呼道:
“你呢?”
“我也很好,只是有些值得講一講的事情,我忘記寫到信上了?!?p/>
明媚地笑了笑,這位年輕的姑娘也沒忘了一旁的老屠和老陀,在跟他們打了一個招呼并將米哈伊爾介紹給眾人后,她便找了個機會跟米哈伊爾說起了什么。
而看著這樣的場景,目前惡疾還未發作的屠格涅夫也是對著陀思妥耶夫斯基感慨道:“唉!曾經我也像米哈伊爾一樣!不過現在好像也差不多”
同樣的,對屠格涅夫印象目前還非常好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回道:“我最近也遇到了類似的事情,不過哪像親愛的米哈伊爾這么從容,就像維薩里昂說的那樣,米哈伊爾身上有許多值得學習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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