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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俄國當文豪 80、現代人
關于創辦雜志這件事,某種程度上其實就是在占據輿論的高地,那么無論當任何浪潮到來的時候,總歸是有一些發聲的機會,能有機會為這個時代為這個社會為個體的人爭取到一些權益。
而倘若發聲的機會逐漸喪失,微弱的個體的聲音逐漸被其它更強更大的聲音碾壓過去,那么所謂的媒體和雜志其實已經漸漸失去了它的意義了。
在如今這個時代,知識分子們往往就是通過創辦雜志的方式來傳播思想,啟迪民智,從而為新的時代的到來創造機會。
在正常的歷史當中,正是在涅克拉索夫、別林斯基和帕納耶夫等一眾人的努力下,才讓他們接手后的《現代人》成了宣傳唯物主義和農民革命思想的搖籃。
而在更后面的歷史當中,一份名為《新青年》的雜志的創辦,也將為一個新的時代的到來,提供思想上的助力。
那么問題就來了,知識分子們都能懂的事情,偉大的沙皇陛下能不懂?
于是在1848年之后,深深忌憚革命熱潮的沙皇陛下,將他那介于無形與有形之間的大手一揮,于是雜志報紙淪為了沙皇的喉舌,所謂的進步雜志和媒體紛紛被查禁,帝國上下不允許任何不和諧的聲音,那種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境界猶在眼前!
不過現在的話,由于歐洲的各大革命老區還沒有開始發力,俄國這邊雖然管得嚴,但沙皇陛下的大手終究還是沒有持續揮動。
但偶爾那么一揮,也搞出了一個不準創辦新雜志的政策。
也就是說,如果米哈伊爾他們想要搞一份新的雜志,只能是從現有的雜志里面接手一份,然后再著手將它改造成屬于他們這些人的雜志。
而在決定好搞雜志這件事之后,關于接手哪一家這個問題,涅克拉索夫他們其實討論了很久,只因這一時期的大多數雜志都辦得死氣沉沉,而他們也只能在《燈塔》、《芬蘭導報》、《祖國之子》等小部分雜志里面選。
不過這個問題并沒有困擾他們太久,隨著米哈伊爾的出場,直截了當的一句:“《現代人》怎么樣?我認為是最適合的。”,就解決了眾人困擾的問題,從而將辦雜志這件事又往前推了一步。
順帶一提,關于開辦新雜志這件事情,其實算是一個半秘密的狀態,米哈伊爾當然提過這件事,但更具體的細節并沒有在眾人面前多說什么,畢竟要是被什么額外的因素給影響到了那就不好了。
別的先不提,只說屠格涅夫這個大嘴巴,但凡在他面前稍微多談一點,估計他改天喝點馬尿就開始吹牛逼,然后三下五除二就將這件事給抖個干凈。
因此盡管米哈伊爾上來就對別林斯基說了那句話,但更詳細的事情,其實還是等聚會結束所有人紛紛離去后才開始談的。
而在場的人,差不多就是帕納耶夫和他老婆,涅克拉索夫,別林斯基以及米哈伊爾。
總得來說,米哈伊爾和涅克拉索夫當然是賺到了一大筆錢,但是要想將雜志給好好辦起來,這點錢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緊張,因此最好還是將帕納耶夫這位既有點錢又有人脈關系,同時還是一位優秀的出版商給拉進來。
不過即便到了這一步了,帕納耶夫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疑慮,只因辦雜志的錢確實不是小錢,而一旦雜志陷入泥潭當中,那么即便是帕納耶夫這種貴族也很有可能深陷債務、抽不出身來。
畢竟帕納耶夫雖然是一位貴族,但終究是談不上什么大貴族,經濟上多多少少也會有壓力的。
再就是他對于如今在俄國辦雜志的看法:“有了米哈伊爾的加入,錢似乎不那么缺了,但是我覺得很難跟《祖國紀事》競爭,它已經給自己奠定了一個穩固的地位。”
“是誰奠定的?是維薩里昂和屬于他的那個圈子的大部分撰稿人。而且怕競爭才笑話呢。”
經過跟米哈伊爾的徹夜長談后,已經下定決心做這件事的涅克拉索夫提醒道:“《祖國紀事》有《祖國紀事》的訂戶,新雜志有新雜志的訂戶,克拉耶夫斯基當年可沒有害怕《讀書文庫》跟他競爭,《祖國紀事》是他赤手空拳辦起來的。”
“他那時候容易辦。”帕納耶夫反駁道:“最初幾年,他的雜志上所發表的大部分稿件都沒有花錢,他即使付稿費也付得極少,現在對于不花錢的稿子可不要存什么指望,尤其我們還是新雜志。
開始的時候或許可以賒一部分,但如果訂戶一直都不夠,我們又該拿什么還債呢?”
“如果認認真真辦雜志,如果別林斯基在文學界的全體朋友都肯出力,為什么不能指望雜志有所成就呢冒冒險也是好的,近幾年來,人們對讀書的要求大大地增強了。
本來一直有人對我預言《彼得堡文集》一定要賠錢,要不是米哈伊爾一直抱有信心,我絕對不敢印這么多本的。”
看了一眼米哈伊爾,又想了想他說過的那些話,涅克拉索夫繼續道:
“要是新雜志符合現代思潮,那就會有讀者。一個又一個新的社會問題顯然正在一天天醞釀成熟,研究這些問題不應當帶著枯燥無味的學究氣,而要充滿著火熱的激情,這樣才能感染讀者,喚起他們行動的渴望。凡事開頭難,繼續干下去就容易了。”
聽著涅克拉索夫的這些話,本來就跟別林斯基的關系非常不錯的帕納耶夫倒也沒有遲疑太久,而他身后的帕納耶娃更是一直同情別林斯基的境況,不止一次地在那些貴族朋友們面前提起別林斯基的窘境,但卻一直得到這樣的答復:
“別林斯基比任何人更不善于管理雜志的經濟事務,難道他能拒絕任何一個撰稿人的要求嗎……他會把稿費預付給人家,弄得自己一文不名;并且他未必肯干這種要對別人的銀錢負責的事。”
但是現在的話
在真正下決定之前,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一直沒怎么說話的米哈伊爾,看向了那個似乎隱沒在了黑暗當中的青年。
而隨著他們的目光看了過來,本來靠著椅背一直在心里算賬的米哈伊爾也是反應過來,于是他重新坐直了身體,他的臉龐也重新在燭光的照射中顯示出來。
看著眾人投向自己的目光,米哈伊爾只是微微一笑,接著說出了那句他似乎已經說過了很多遍的話:
“我們會成功的。”
而就是這么一句話,帕納耶夫當即就是一拍大腿,表示好,這件事情我帕納耶夫干了!
本來帕納耶夫就對米哈伊爾的文學才華十分贊賞,再加上這次的豪賭成功,帕納耶夫對于米哈伊爾的信任也是到了一個新的地步,于是他當即就說到:
“我認識《現代人》現在的出版商普列特尼約夫,最遲明天我就可以去找他談談,不過他大概率會讓我們出一筆轉讓出版權的費用,我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那就有勞你了帕納耶夫。”
米哈伊爾鄭重地點了點頭道:“錢應該不是問題,實在不行我還有別的法子。”
這些法子簡單總結一下就是一句話:貸路盡頭誰為峰?!
另外換成軟飯也不是不行.
至于說《現代人》這本雜志,就像之前所說,他由俄國文學圈的牢大普希金創辦,并且一直在俄國文壇上保持著還算不錯的口碑和影響力。
之所以傳到了普列特尼約夫這里,據說是當年牢大普希金在迫不得已整出決斗這種狠活之前,臨走之前將雜志交到了普列特尼約夫手中。
而《現代人》在普希金那里稱得上是一句最進步的雜志,但是到了普列特尼約夫這位圣彼得堡大學的校長和文學院教授的手中,思想傾向就愈發溫和保守,并且每況愈下。
其實硬要說的話,米哈伊爾也算是跟這位校長沾點關系,并且還跟屠格涅夫算是校友。
另外屠格涅夫在圣彼得堡大學上學的時候,果戈理也正好走了后門在那里當歷史學教授,并且屠格涅夫還上過他的課。
至于說果戈理的學術水平怎么樣,就像屠格涅夫在一次吹牛逼中跟米哈伊爾說的那樣:
“嘿!米哈伊爾,果戈理你知道吧?當年我還聽過他的課呢!他的作品寫得實在是好,但腦子里一點關于歷史的東西都沒有!說話也嘟嘟囔囔說不清楚,要我說,他在這方面確實不如我!”
雖然有吹牛逼的成分,不過事實好像確實如此,果戈理在教了一陣子書混了一陣子工資后,很快就選擇了辭職,大概他也覺得再教下去可能會晚節不保.
那么言歸正傳,隨著帕納耶夫下定了決心,一樁樁事情也是很快就被敲定,而一直在旁邊瞪大眼睛聽著眾人說話的別林斯基,在聽到事情的最后結果時,也是激動地站了起來,并且熱烈地加入了這場談話之中。
對于別林斯基而言,他曾經幻想過的那些東西似乎真的要變成現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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