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俄國當(dāng)文豪 79、向別林斯基伸出手

當(dāng)時間又一次來到去帕納耶夫家聚會的日子，米哈伊爾只在房東帕甫洛芙娜那里簡單喝了杯茶水就出了門，而在路過咖啡館之類的地方的路上，米哈伊爾似乎依然能聽到一些議論《彼得堡文集》里的作品的聲音。

具體是哪篇作品米哈伊爾沒有聽清，但他確實又見到了幾個年輕人聚在一起，然后剛剛地仰起自己的頭，對著圣彼得堡這段時期有些灰撲撲的太陽，激情地念誦起了詩句：

“我來到這個世界為的是看太陽，

而一旦天光熄滅，

我也仍將歌唱……我要歌頌太陽

直到人生的最后時光！”

感覺自己經(jīng)常看到這樣的場景的米哈伊爾：“.”

不得不說，米哈伊爾的依舊得到了很多討論，但他的詩歌在這段時間似乎傳播的要更廣一點，尤其是對于上流社會的人而言，他們對米哈伊爾的詩歌的討論度要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

這種現(xiàn)象硬要說米哈伊爾也能理解，畢竟從娜佳的來信就多少能看出一些端倪：

“在這里我要熱烈地祝賀你，你和你的朋友出版的《彼得堡文集》，現(xiàn)在哪里都有人在議論它，我在我們的圈子里也已經(jīng)聽到過很多次了。而且大家似乎并不會只買一本，聽得出來，他們對你們那些限量的典藏版很有興趣，似乎認(rèn)為這是一種身份的象征。

他們說：是得將我們和那些平庸的購買者區(qū)別開來，畢竟有些人哪有我們這樣對于閱讀的鐘愛和良好的教養(yǎng)呢？

我也在我的圈子里幫你宣傳這部文集了，這部文集真的很好，應(yīng)該讓更多人知道才是。另外我應(yīng)該提醒你，你可以適當(dāng)?shù)貙⒌洳匕娴膬r格提高一點，五十盧布如何？我覺得我們?nèi)ψ永锏娜藭腥嗽敢赓I單的，這對他們來說不算什么，他們說不定還會因為這個而感到自豪呢！”

當(dāng)時看到這的米哈伊爾：“.”

我嘞個五十盧布啊，富人的隨口一說就是窮人想象力的極限都不能抵達(dá)的價格了

不過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但米哈伊爾終究是一位良心出版商，不至于這么黑心，所以搞一個四十九盧布九十九戈比可能差不多

硬要說的話，之后推出一個至尊版系列好像也不是不行？

暫且先重新回到回信上：

“我非常喜愛你在這部文集里的和詩歌，我的父親也是如此，對于你的，他說：這是一篇多么好的、充滿了智慧的啊，它在告誡我們，無論什么時候，都一定要做一個強者，萬萬不可過于窩囊。

平凡的人是沒有未來的，而窩囊到這種程度的人是不值得同情的！

我并不贊同他的意見，甚至擔(dān)心這樣的意見會讓你感到不舒服，但你既然提過想聽一聽，那我還是寫下來吧，希望這不會讓你生氣。

至于說你的詩歌，我敢確信，半個上流社會的人都在傳唱它，我已經(jīng)不止一次的在宴會里聽到有人在念誦這首詩，每次念完，他們都不肯說作者的名字，只是在大家的猜測和議論紛紛中挺起胸膛。

每當(dāng)這個時候我都會站出來告訴他們，這首詩歌的作者叫米哈伊爾，是一位令人尊敬的作家和詩人，然后念誦這首詩歌的人就嘟嘟囔囔地不敢說話了。

這是最開始的情況，相信到了現(xiàn)在，每一個人都知道了作者到底是誰，我的父親非常喜歡這首詩歌，他總是會在我們面前大聲念它，他甚至在說，如果有機(jī)會的話，他一定要把這首詩歌親自念給皇上聽！”

米哈伊爾：“？？？”

這種事情不要啊.

話說將軍好像也開始幻想了，幻想自己能夠見到皇上，博得皇上的歡心然后更進(jìn)一步了

總之這位姑娘的信差不多就是上面所說的那樣，看得出來，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為米哈伊爾的成功感到高興，而在說這些事情的同時，她似乎也在問米哈伊爾為什么不怎么參加各種沙龍和聚會，以至于現(xiàn)在很多人都非常熟悉米哈伊爾的名字，卻始終未能見他一面。

對此米哈伊爾只能說低調(diào)低調(diào)，人還是低調(diào)一點比較好

不過再怎么說，接下來米哈伊爾大概還是要活動一下了，畢竟跟更多的人有了見面和往來，那么對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業(yè)或許也很有幫助。

言歸正傳，米哈伊爾在路上花費了不少的時間，于是當(dāng)他來到帕納耶夫家的時候，其他人差不多都已經(jīng)就位了。

見到米哈伊爾的到來，最近見到了某種熱潮并且聽到了某些消息的眾人，此時此刻也都看了過來紛紛開口笑著道：

“看啊，我們的富翁來了！我可是都聽人說了，《彼得堡文集》一出現(xiàn)在書店里或者咖啡館里便會銷售一空！一本都不會剩下！現(xiàn)在大家都在為自己能有一本《彼得堡文集》而感到自豪了。”

“米哈伊爾，你跟尼古拉印了多少本？開始的時候我甚至覺得連五百本都未必能賣得出去，現(xiàn)在看來我大大地錯了！米哈伊爾，不愧是你！我就應(yīng)該相信你的判斷！”

“瞧瞧，我早就說過米哈伊爾和尼古拉的事業(yè)肯定能行！”

“謝爾蓋，當(dāng)初就數(shù)你反對的最大聲！看看，我們小組里的奧楚蔑洛夫出現(xiàn)了！”

“據(jù)說典藏版都還沒有開售呢，這得是多大一筆錢啊！我估計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米哈伊爾跟尼古拉都不用再為錢而感到發(fā)愁了。”

聽著這些聲音，已經(jīng)坐在了位置上的涅克拉索夫笑容滿面，時不時地還朝著某個方向看去，至于米哈伊爾則是頗為淡定地擺了擺手，在眾人驚嘆的聲音中微笑著坐下。

對他來說，這件事情的成功差不多算是意料之中，不過對于在場的其他人來說，米哈伊爾的這份成功簡直稱得上是一個奇跡。

畢竟又有誰敢在靠著稿費過活的時候，就敢拿出全部家當(dāng)，甚至說背了一大筆的債來做一件并不確定的事情呢？最關(guān)鍵的是他還成功了！

現(xiàn)在圈內(nèi)的人談起米哈伊爾，已經(jīng)不止是他那些動人的和詩歌了，還有他那敏銳的眼光和驚人的頭腦！

而米哈伊爾坐下來后，還是看向了涅克拉索夫，問了一下文集最近的銷售情況。

這方面的話一直都是由涅克拉索夫來負(fù)責(zé)，對此涅克拉索夫也是激動地回道：

“已經(jīng)足足賣出三千多本了！估計最遲下個星期，我們的文集就要銷售一空了！到時候差不多就可以推出典藏版了。米哈伊爾，我們的文集簡直前所未有的成功，在我們之前再也找不到這樣的例子了！”

“是啊，我們可要找個時間好好慶祝一番。”

跟著涅克拉索夫一起笑了許久，米哈伊爾繼續(xù)問道：“那么錢什么時候下來呢？”

“不出意外的話，第一筆錢應(yīng)該已經(jīng)要到了。怎么了？你有急用嗎？那等這筆錢到我手中之后我便立馬拿給你。”

“我倒是不著急，不過或許應(yīng)該先給親愛的維薩里昂一筆錢。”

笑著說了這么一句話，米哈伊爾便看向了不遠(yuǎn)處正在跟別人說著什么的別林斯基。

說起來對于《窩囊》這篇，別林斯基可謂是感同身受，并且因為這篇而激動了許久，畢竟他的處境或許比故事里的那位姑娘來得還要更糟糕一點。

只因克拉耶夫斯基很多時候簡直是把別林斯基當(dāng)作牛馬在用，他利用別林斯基對于工作的熱情，除了重要的書籍以外又給他送來了一些諸如識字課本、兒童文法之類的小冊子，統(tǒng)統(tǒng)要他評論。

強度最大的時候，別林斯基一天要寫字寫十六個小時，幾乎是把手都給寫腫了。

但是等別林斯基意識到這份剝削以后，因為結(jié)婚和他老婆懷孕的緣故，別林斯基只能是暫且忍耐了下來。

只不過在看完《窩囊》這篇后，別林斯基激動之余，也深深地反省了自己身上軟弱的部分，或許接下來也將有所行動。

不過在他行動之前，米哈伊爾已經(jīng)朝他走了過來，而似乎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別林斯基探頭看去，然后就看到了宛如被陽光包裹住了的米哈伊爾向他走來。

經(jīng)過前兩次聚會的談話，別林斯基已經(jīng)基本上明白了米哈伊爾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不過或許是因為文集的最終銷量和盈利還沒有下來的緣故，幾人終究是還沒有徹底明確這件事。

但現(xiàn)在的話.

別林斯基的心開始止不住地跳動了起來，以至于他此刻竟然一動不動，什么都做不了。

而或許也不用他做什么，米哈伊爾徑直走過來后，當(dāng)即就伸出了自己的手，并且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道：

“親愛的維薩里昂，讓我們開始發(fā)行新的雜志的事情吧，我們都希望您能來做主編，這件事情非你不可。而就像我們之前說的那樣，一年八千盧布，一個子都不會少。”

“我還能說點什么呢？”

身子顫抖了一下，別林斯基握住了米哈伊爾的手說道：“為了我們共同的事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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