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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錘:以涅槃之名 第845章泰拉危機--狡兔三窟
這是科拉克斯第一次認真的思考有關于內戰的可能性。
事實上,帝國的內戰,戰帥與神圣泰拉的戰爭,甚至是阿斯塔特軍團之間的彼此廝殺:在過去,這些話題也不是不沒有出現過。
早在巴達布危機的時候,神圣泰拉與五百世界針鋒相對,就曾引爆過人們心中的恐懼。
尤其是當帝國之拳的大軍正式入駐大漩渦,與極限戰士的部隊在焦點地區展開對峙的時候:無論當事人清楚事實究竟是怎樣的,在外界看來,這就是泰拉調遣了大軍,讓阿斯塔特之間的內戰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也是到了那個時候,不少凡人和阿斯塔特,才第一次開始考慮:帝皇用于征服銀河的最鋒芒的利刃,會不會在未來的某一天,自相殘殺呢?
這句話聽起來相當滑稽。
畢竟,在大遠征的輝煌中,阿斯塔特間的沖突只限于矛盾和摩擦,雖然有關于第十一軍團的血腥傳聞,一直久久不衰,但那終究只是毫無現實依據立腳的都市傳說而已。
對于大多數人來說,他們更愿意相信第十一軍團從未存在過:他們的編號因為疾病或者其他的原因,在成軍之前就被正式取消了。
至于軍團內戰,更是無稽之談。
直到巴達布的危機將血淋淋的現實揭示在了所有人的面前:盡管最終沒有演變成戰爭的災難,但當兩大軍團陣前對壘的時候,剛剛結束大遠征的人類帝國的確縈繞在一種宛如世界末日前夕的愁云慘淡中。
一個從未被正式討論過的冰冷話題由此進入到腦海中,當大多數人還在為和平祈禱,并竭盡全力的忘記掉巴達布的不愉快的時候,那些更清醒的,則是牢牢的記住了那幾天。
記住了阿斯塔特軍團間,也可以兵鋒相向的血腥可能性。
鴉王便屬于后者。
或者說,絕大多數更現實一些的基因原體,都屬于后者。
盡管極限戰士和帝國之拳的對壘更像是一場誤會,但是在基因原體們敏銳的思維中,他們當然能從這個小細節上看出更多的問題。
軍團不是不能相對抗。
也就是說,原體與原體之間不是不能針鋒相對:若無他們的命令,軍團又怎會對抗呢?
而既然原體之間已經開戰,那么他們各自的封國,他們各自能夠調用的龐大力量和數以億萬計的民眾,又會不會追隨各自君主的命令,投入到一場新的血腥戰爭當中呢?
在此之前,挑起這樣的事端會被視為大逆不道,會被不可抵抗的人類之主親自降下絕罰:但是現在,既然帝皇已經離開,又會有誰?有哪個勢力?能夠為軍團的對抗下定判決呢?
是戰帥么?還是泰拉么?
那如果他們本身就是卷入了這場軍團對抗的一份子?
更有甚者,如果對抗的雙方就是帝國的戰帥和神圣泰拉呢?
不是沒有人思考過這個問題。
而一旦開始思考,他們首先要面對的是一個選擇。
要不要:插手其中?
在鴉王看來,答案很明顯。
除非有特殊的理由,否則,他是不想被卷入這種險事的。
而科拉克斯能夠猜到,大多數原體應該都是這種選擇。
說的坦率一些:他們為什么要為戰帥或者神圣泰拉而死?
他們當然尊敬荷魯斯,也愿意因為帝皇而承認泰拉的地位:但無論是戰帥還是高領主,他們終究不是帝皇,沒有人類之主的威望和權柄,不足以讓原體和軍團們為之效死力。
而且,說的再難聽些:就算是人類之主自己,也無法確保他所有的兒子都能忠誠于他,想當初,有相當一部分基因原體加入大遠征的首要原因,可并不是對于帝皇的忠誠。
有些人只是厭倦了母星,有些人只是想要追求更大的舞臺,還有些人只是單純的渴望拯救人類文明的命運:絕對效忠于帝皇的基因原體不是沒有,但他們的絕對數量在總數中并不占優,滿打滿算也不會超過五個。
而帝皇都是如此,更不用說威望不如帝皇的戰帥,以及在原體中根本沒什么威望可言的高領主了:若是這些人想要調動原體為他們而戰,那么除了正當的理由和命令之外,恐怕還需要割舍出大筆的利益。
沒有切實的利益,誰又會讓他們的親生兒子們去流血呀?
而至于這份利益會有多大:大到他們基本上是出不起的。
所以,戰爭的旁觀者注定要比戰爭的參與者要多:至少前期是這樣。
就雙方最忠誠的部眾,為了他們的利益而流血廝殺去吧,中立者們只需向勝利者低頭就行:又或者,其中的一方會為了最終的勝利,許下足以讓軍團之主們感到心動的條件。
至于這個條件會是什么……
鴉王想了想,但始終沒有想到一個更好的答案。
如果戰帥或者泰拉的一方證明他們得到了帝皇的恩準,那科拉克斯不介意為了正統派而戰,帝皇的命令在他心中還是很有分量的:除此之外,鴉王想不到為這些人流血的價值。
無論是作為秩序的挑戰者,明顯正在磨刀霍霍的戰帥,還是始終交代不出帝皇下落的神圣泰拉,科拉克斯不愿意傾向其中的任何一方:比起這些權力野獸們的勾心斗角,鴉王反而更在意他的基因之父如今到底在哪里。
帝皇已經失去蹤跡太久了。
無論是對于整個人類帝國,還是對于各個基因原體來說,帝皇的長久失蹤都是不可容忍的事情。
而與此直接有關的神圣泰拉,也自然而然地成為了眾矢之的。
伴隨掌印者又一次對戰帥的請求選擇視而不見,哪怕是原本并不喜歡荷魯斯的鴉王,也感到有些煩躁了:科拉克斯還是頭一次在一件事情上,選擇如此傾向于荷魯斯。
而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又或是單純的關心則亂:盡管明明知道了已經毫無作用,但荷魯斯在接下來的談話中依舊或是直抒胸臆,或者旁敲側擊的渴望能夠見到帝皇。
他的態度甚至有些卑微。
而馬卡多每拒絕一次,都被一旁的基因原體們看在眼里,在這些本就傾向于戰帥的帝皇血脈們的心中,對于掌印者和神圣泰拉的態度,自然也就會跟著下降一分。
來來回回,反反復復。
直到就連科拉克斯這樣的中立派也在心里開始了憤怒的嗚咽。
為什么?
為什么泰拉不同意?
為什么如此合理的要求,掌印者卻要一次次的對決?
難道他們心中有鬼么?
難道他們真的不敢讓我們親眼看到帝皇現在的狀態嗎?
難道他們……難道真的……
“砰!砰!砰!”
正當鴉王將第一次萌發出那個有些大逆不道的推理的時候,三聲聽起來甚是突兀的敲錘,打斷了掌印者與戰帥間冗長的談話,更是將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各個參會人員一下子就驚醒了,會場的氛圍隨之一清。
所有人循著聲音看去,只看到一個黃金色的身影坐在了那里,而他的手中拿著一瓶實木的小錘子,面前的桌面上也有清晰可見的凹痕。
帝國之拳的基因原體,冷靜的抬起了他的頭顱,面色平靜的與每一雙探究的眼神對視著。
他開口說道。
“按照會前商討過的規矩,一個小時的討論時間已到:雙方應該休息。”
聽多恩這么一說,眾人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好像的確有者條規矩:但也沒人在意就是了。
不過,看著帝拳之主那雙平靜至極的目光,也沒人愿意表示反對。
荷魯斯率先站起身來,盡管戰帥的內心深處正逐漸被怒火吞噬,但牧狼神依舊面帶微笑,與馬卡多握手告別,沒有失了禮數。
但緊接著,荷魯斯便毫不猶豫的離開了席位,走向旁邊的休息室,在他的身后,福格瑞姆、莫塔里安與察合臺可汗立刻跟著上去,阿爾法瑞斯和圣吉列斯則是只慢了一步,這幾人全都態度鮮明的表達了他們的立場。
鴉王看在眼里。
他知道,一旦局勢崩壞,這些原體和他們的軍團都將跟隨戰帥。
帝皇之子、死亡守衛、白色傷疤與九頭蛇,還有大名鼎鼎,令所有人敬畏的圣血天使:但愿泰拉能夠扛住荷魯斯麾下的大軍吧。
至于伏爾甘和他自己,還有代表各個軍團的使節們,則是留在原地,別扭的活動著身子,權當休息:當鴉王將視線轉向拉納這一邊,打算與他最親近的侄子們私下討論一番的時候,他的目光則注意到了有趣的一件事。
無論是多恩還是黎曼魯斯,這些理論上的泰拉派們,都沒有跟隨馬卡多與高領主們一起離開。
看起來,剛才的談話不僅僅是影響了科拉克斯一個人的觀點。
但上述的這兩人,還有坐在鴉王身邊的火蜥蜴之主:以科拉克斯對于他們的印象來看,倘若局勢崩壞,他們還是會站在泰拉這邊的。
可惜了,這三個軍團的力量遠遠無法與荷魯斯的支持者們相比。
掌印者要經受磨難了。
而至于馬卡多本人:他離開的身影倒是顯得格外蕭索,因為馬卡多不僅拒絕了兩位高領主的隨行,而且還一個人挑選了一個最偏僻的休息室:也不知道泰拉政府的掌舵人在那狹窄的黑暗里面想要做些什么。
但,這些都和他沒關系。
科拉克斯閉上了眼睛,為接下來的會談養足精神。
但在休息的時候,出于內心中本能的憐憫和不安,科拉克斯習慣性地卷起了自己的袍子,蓋著頭,開始用極低的聲音喃喃自語著:暗鴉守衛之主向他許久未見的父親祈禱著,他內心中的迷茫需要帝皇的守護。
“帝皇啊……”
“保佑我們吧。”
“保佑我們:不要被我們自己的貪婪和愚蠢撕成碎片。”
“不要讓大遠征的血白白流淌。”
“不要讓……不要讓那悲劇發生。”
“請您快點回來吧。”
“畢竟,我們已經……”
“已經毫無辦法了么?”
在一個人的休息室內,掌印者甚至來不及開燈,點亮昏暗的房間,便迫不及待的連接了通訊頻道。
沒人知道,馬卡多在整場談話中其實都是心不在焉的,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荷魯斯身上,而是在幾個小時前,異變橫生的皇宮內部。
“沒錯,掌印者。”
在頻道的另一頭,傳來了一名禁軍護民官極其焦躁的聲音。
“所有嘗試全都失敗了。”
“在帝皇失去聯系后,我們就再也無法靠近網道的入口了。”
“呼……”
馬卡多深呼吸了一下,他強行命令自己穩住精神,畢竟,現在只有他能夠抗住大局了,無論如何,他的精神和肉體都不能倒下:掌印者咬破嘴唇,用疼痛和鮮血刺激自己,竭盡全力的想著能夠補救的方案。
“你們派人進去過么?”
“我們嘗試過。”
說到這里,一向干練的禁軍護民官卻顯得有些猶豫了。
“但所有的努力都失敗了,無論是派遣機仆打頭陣,還是嘗試將死囚罪人扔入其中,他們都在接觸到網道入口的那一瞬間,便被活活烤化了:速度快到甚至來不及救援。”
“網絡入口如今已經變成了一灘無法用現實中的任何元素來描述的極端詭異之物,它充斥著高溫與劇毒,還有嚴重的腐化作用:我們嘗試過利用騎士機甲的外殼和泰坦的盔甲做實驗,但是結果無一例外,它們全都在接觸到網道入口的一瞬間,便直接汽化了。”
“在此之后,我們還嘗試過我們已知的最堅硬的金屬,但效果同樣是不甚理想:滅騎衛士斐迪羅曾自愿作為敢死隊員接觸網道入口,但是在不到兩秒鐘的時間里,他就在我面前,被活活融化成了一灘金屬與血流的燙水。”
“很遺憾,掌印者:我們與網道內部的溝通已經完全被切斷了。”
“任何生命體接觸到網道入口,都必死無疑:哪怕是基因原體。”
“這樣啊……”
掌印者點了點頭,他不記得自己是怎么關掉通訊頻道的,因為太多太重要的事情已經撞到了一起,讓他的腦袋生疼,連基礎的思考都做不到。
在混亂中,馬卡多感覺自己正前所未有的虛弱,他癱在椅子上,竭力從現在一團亂麻的局勢里面,抓住一條能夠盡可能避免悲劇的線頭:無論是避免皇宮里面的悲劇,還是避免山陣號上即將發生的悲劇。
他不得不開始思考,思考一條從未設想過的道路。
他要不要暫時地違背帝皇之前留下的訓誡,允許荷魯斯進入到皇宮。讓他看一下網道的入口,了解他的父親正在做什么:應該沒問題吧?
但是,倘若帝國戰帥的身上真的攜帶了什么與亞空間有關的事物,那讓他進入皇宮,就足以釀成禍患:荷魯斯根本不用接觸到網道,讓他靠近網道入口就足夠危險了。
但若不進入皇宮,他們遲早會將所有的原體推向對面的。
真是……
掌印者痛苦地揉著太陽穴,即便是以他的閱歷和能力,也無法在一潭死水中找到合適的破局之道,命運是如此的殘酷,就仿佛諸神專門為人類帝國尋找到了一條死路:而它們則在幕后狂熱的期待著悲劇的發生。
該怎么辦……該怎么辦……
嘶……嗯……等……等一下?
正當他頭疼的時候,馬卡多卻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
他伸出手,掏著袖口,很快就掏出了那個盒子:那個蜘蛛女皇特意讓她的子嗣給他帶來的禮物。
馬卡多明白,以摩根的性格,阿瓦隆之主是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專門讓人給自己送來一份無關痛癢的禮物:這其中必然有著蹊蹺。
也許……還會有轉機?
內心中涌現出了希望,掌印者慢慢的打開了盒子,而首先映入他蒼老的眼簾中的,是一張字條,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囑托和符號。
馬卡多認出,那正是摩根的字跡。
他拿起紙條,開始仔細的閱讀上面的內容。
許久未見,掌印者。
與我們之間的關系,我就不說那些無用的開場白:讓我們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也許現在的你早已遺忘,但請容許我喚醒你的記憶:不知你是否還記得當年的尼凱亞災難上,我那愚蠢的兄弟馬格努斯以他自己和在場的無數帝國精英的生命作為代價,換了那個尚未蘇醒的亞空間邪神。
對,你知道它的名字:你現在應該已經想起來了。
所以,先等一等,先等你顫抖的手恢復原狀再說。
好了,我們繼續說。
在你開完會以后,雖然你接受了帝皇的安排,忘掉了那個東西,但你也感覺到不放心,所以,你決定在私下里做些自己的準備:然后你找上了我,請求我能成為你的盟友,在背地里調查有關于所謂第五神的情報。
因為我們都知道,我特殊的身份讓我并不害怕直面那個東西。
但說真的,即便如此,這也不是什么輕松的工作:雖然我特殊的情況讓我不懼怕它,但無論是在亞空間的最深處長期游蕩,亦或是直面它,都會喚起我內心中的本質。
壓抑住它也不是什么簡單的工作。
幸好我做的足夠好。
至于其中的更多細節問題,我在這里就不一一講述了,不過還是要感謝諸如塔拉辛先生這樣的熱心人士:我就直接說最后的結果吧。
如果拉納沒有出差錯的話,那么在這張紙條的下方,你可以看到一個我親造出來的手環,其上有我為這件事情專門灌輸的魔力:戴上它,但記得不要戴太久,因為它會讓你在亞空間中顯得非常亮眼,我不確定諸神會不會在這個時候出來覓食。
至于它的作用,很簡單:它能讓你看到有關第五神的痕跡,讓你能在現實宇宙中發現它的蹤影。
你曾跟我說過,你擔心尼凱亞上的那個東西,會導致在場的某些原體陷入到同樣的黑暗中:所以,你希望我打造這個手環,來確定你的擔憂是否在某些原體的身上出現了。
而現在,我已經完成了諾言。
戴上它吧,馬卡多先生。
這是我們共同關心的事情:希望它不會真的在我的兄弟身上出現。
而若是我們的希望落空,請務必要告訴我那個人是誰:現在的你應該能記得起來聯系方式。
最后,祝你平安。
對了,我還有些話要說。
請允許我直言不諱,掌印者:倘若你和你的高領主們,在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后,還渴望利用所謂的政治或者妥協手段,來避免那場注定就要席卷整個銀河的戰爭的話,那我還是勸你盡早放棄這方面的努力吧。
即便你們真的能夠通過種種手段壓服荷魯斯的反應,你們也不可能依次解決整個帝國的:歸根結底,人類帝國本身就是瘸腿的巨人,帝皇的征服根本不可能平穩落地。
我們都知道大遠征為追求速度,埋下了多少的隱患,人類帝國在不到區區兩百年的時間里,從泰拉的撮爾小邦擴展為全銀河的霸主,我簡直不敢想象如此的輝煌下隱藏了多少矛盾,以及多少憤憤不平的反心。
內戰是一定會爆發的。
所有積壓的矛盾,總是要找一個突破口的。
如果荷魯斯不行的話,他們肯定就會找另外一個人:連我也無法猜到那個人究竟是誰。
或者說,他是誰并不重要。
帝國的隱患太多了,一場點燃所有不穩定因素的判斷,是我們根本無法逃避掉的達摩克里斯之劍:必須要有一個大逆之首,也必須要有人吸引出帝國境內所有的野心家。
然后,我們才能動員軍隊,去打贏這大遠征的最后一戰。
這是很簡單的道理。
我明白這件事情。
帝皇也明白這件事情。
而現在,我希望你,掌印者,也能明白這件簡單的事情。
答案從一開始就是不變的。
放棄幻想。
準備斗爭。
馬卡多看著紙條,一遍又一遍,直到那些塵封的記憶,伴隨著摩根直白的提醒,重新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他想起來了。
他想起了摩根說的那些事情:的確都是他在背地里的準備。
于是,掌印者看向了盒子里那個平平無奇的手環。
他毫不猶豫地戴了上去,然后離開休息室,向瑪塔里斯大廳前進。
休息時間結束了。
讓他來看看吧。
讓他來看看:他到底能不能讓荷魯斯走進皇宮的內廷。
讓他來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有那個機會,阻止即將席卷銀河的滔天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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