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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印度當老爺 第308章 達烏德幫的教父
“孟買怎么樣了?”這是沙基爾寒暄后的第一句話。
“孟買建設得極好,”羅恩笑著道,“五十五座天橋!你能用最快的速度從安泰里到可拉巴。”
“變化真大呀。”沙基爾滿足的點點頭。
他有從米拉路跳上火車坐到波利瓦里,然后到安泰里,再到達達爾的親切回憶。
他記得一路上綠樹成蔭,而迪拜總是高樓大廈。
他離開孟買已經(jīng)有六年,每次那里來人了,他總會這樣急切的問。
就連沙基爾身后的那幾人也都豎起耳朵,傾聽關于孟買的消息,他們回不去了。
他們對孟買充滿無限想念,除了道上的營生,他們沒有真正的生活,閑來去必勝客喝果汁,或者買來寶萊塢的光碟整夜觀看。
他們時刻掛念故鄉(xiāng),猜想父老兄弟要如何慶祝傳統(tǒng)節(jié)日。
沙基爾房間里的那盤《我愛我的印度》的卡帶,讓他播放了太多次,磁粉都快掉光了。
“看的出來,你很在意孟買。”羅恩抬手,讓服務生端來幾杯威士忌、果汁。
“世界上找不到第二個孟買了。我想念我的同胞,我的祖國,那里的空氣和藍天,那些我熟悉的面孔,我的親人。”沙基爾以近乎詩歌的方式竭力表達他對孟買的渴望。
他毫不掩飾這份感情,他說話時文縐縐的,講的是英語。在迪拜的這些年,甚至改變了他的口音。
“孟買就像美味珍饈,吃過一次便再難忘懷。我想念所有的家人,但更重要的原因是我想念孟買,因為我在那里出生。
一個人不會忘記他的出生地,不會忘記他的童年,他玩耍過的小徑,附近的街區(qū),上學的時候到郊外野餐,去看電影,和朋友一起嬉笑,他對那點點滴滴滿懷眷戀我的故事正是這樣的。”沙基爾說,仿佛電影演員一絲不茍地念著旁白。
羅恩沒有打擾他,這是難得的機會。
瞧,邊上的卡魯納正運筆如飛。
這可是達烏德幫令人聞風喪膽的二當家黑幫教父,孟買哪個記者能有這種機會,坐在他面前聽他訴說思鄉(xiāng)之情?
多好的素材,羅恩和瑪麗都默契的不出聲,唯恐沙基爾喪失談性。
此時的沙基爾顯得平易近人、放松而且自信。他從不猶豫,這是一個習慣了發(fā)號施令的人。
羅恩從他的聲音里聽不到威懾,只有坦蕩。
“我讀到高一,還想繼續(xù)念書,我的愿望是長大以后參軍,或者從政也行。
你知道小時候大家都會寫《我想成為XXX》的作文,我想成為一名軍官,所以我在作文里就是那樣寫的。
我想為祖國戰(zhàn)死沙場,一個人對國家懷有的強烈感情,有些人只是嘴上說說而已,有些人卻會付諸行動,我就是后者。
可惜造化弄人,我沒當上軍官,反而成了達烏德幫的指揮官。”沙基爾怪罪警方:“他們間接毀掉了我的生活,我不得已和黑道扯上了關系,終于成為今天在你面前的這個人。”
“那你如何從這么遠的地方,遙控這么龐大的組織?”卡魯納惹不住發(fā)問,就像記者一樣。
“我把計劃告訴在孟買的手下,他們按自己的方式具體實施,我們當然有通訊的辦法。你不必寫我的名字,也不必過多著墨這些內容。”
談及這種麻煩事時,沙基爾會選擇迂回作答,就像老練的政客一貫做的那樣。
“可孟買現(xiàn)在正陷入幫派戰(zhàn)爭,達烏德幫、新聯(lián)合會、小拉詹幫、高里幫,亂成一團。”羅恩攤手。
“罪魁禍首是小拉詹幫,”沙基爾的語調陰沉了下來,“全孟買都知道,小拉詹和達烏德幫決裂不是因為爆炸案。
案發(fā)前一年,也就是91、92年的時候,他已經(jīng)有了反心,這人果然忘恩負義。我們當時收拾了他的三個手下,第四個要解決的就是他。
這十多年來,達烏德把他養(yǎng)育成人,雖非親生,勝似親生。
小拉詹見東窗事發(fā),忙不迭地向達烏德行觸腳禮,一邊哭哭啼啼地說會痛改前非,所以達烏德到底沒有殺他,而是選擇了原諒。
小拉詹見他的緩兵之計奏效,在爆炸案發(fā)生后半年離開了迪拜,就此一去不返。
他必須有一個叛變的理由,所以告訴人們是因為爆炸案的緣故。但他明知自己也不干凈,實情又是如何的。”
“他也參與了爆炸案?”羅恩眉頭一挑,小拉詹可是印度教徒。
“我們現(xiàn)在最好不要談這個。”沙基爾建議。
他知道羅恩身邊坐的是電視臺人,所以允許他們在合理的范圍內提問。
卡魯納問是否如外界傳說的那樣,牧民必力挺達烏德幫,而印度教徒全入了小拉詹幫或者高里幫。
沙基爾表示傳聞并不屬實,“我們的幫派里有相當多的印度教徒。”
他把這一比例定在百分之五十,即牧民和印度教徒各占一半。
在印度教節(jié)慶期間,達烏德幫甚至會發(fā)錢給教眾。
“我們的宗旨是”沙基爾強調說,“一切以人為本。”
這種話是否為真暫且不說,總之先記下來。羅恩他們會多方采訪,最后歸攏在一起整合。
或許是見這位黑幫教父過于“平易近人”,卡魯納又大著膽子問他對孟買警察的看法。
和警局里被關押的殺手們一邊倒的態(tài)度不同,沙基爾的立場竟顯得十分中肯。
“確實有部分警察和幫派勾結,但這不意味著整個部門都無可救藥了。即使是在今天,孟買仍然有正直的好警察,他們不偏不倚,肯為民做實事。”
羅恩想到了艾杰,他上臺對孟買警界來說確實是一件好事。
沙基爾能體諒警察的苦衷,哪怕他們在履行公務時必須除掉他的手下。
“但偶遇應該針對的,是確實對公眾造成了危害的人。不讓無辜的人流血,因為那個人同時是別人的兒子、某個家庭的頂梁柱。
可警察最近偶遇了很多平民,他們這么做,純粹是宗教迫害。這四個月以來,印度教警察殺了很多馬爾普丹的牧民,說他們是達烏德幫的人。
但事實上,四分之三的受害人我都不認識,和達烏德幫也毫無關系。警察把某個人抓來,審問之后殺死,說他是達烏德幫或者小拉詹幫的成員。”
沙基爾對這一點尤為不滿,能執(zhí)行偶遇的,不止艾杰的警局。孟買其他轄區(qū),也有專門的偶遇專家。
他們盯上了號稱“小巴巴羊”的馬爾普丹,那里最容易出幫派分子,自然也是偶遇的高發(fā)地。
“看來你聽說了孟買最近的事,你對那里消息很靈通。”羅恩輕輕轉動手中的玻璃杯。
“知道因特網(wǎng)嗎?”
“當然。”羅恩有些驚訝。
“那玩意兒很神奇,只需要輕點鼠標,全球新聞就會呈現(xiàn)在你眼前!”
隨著Windows95發(fā)售,互聯(lián)網(wǎng)第一次切實的進入人們的生活。
印度那里的慢吞吞的毫無所覺,但只隔了一個海灣的迪拜這兒,已經(jīng)開始顯露互聯(lián)網(wǎng)的身影。
沙基爾讓人搞了個電子郵箱,每天會有人把孟買各大報紙的版面掃描下來,然后發(fā)給他。
他尤其關注財經(jīng)板塊,看誰近來是市場的寵兒,每天至少花費兩個小時在這上面。
簡略的采訪結束,羅恩示意瑪麗和卡魯納暫時回避。
待桌上只有他們兩人之后,才談起今天的正事。
“你知道嗎,因為你是蘇爾醫(yī)生,我才接受你的人采訪。以前從未有過記者,能這樣坐在我面前。我相信你對牧民沒有偏見,你當初救他們時的神情做不得假。”
“謝謝。”羅恩舉杯,誠心實意的道謝。
“我弟弟,安瓦爾,他家里的電視機就是蘇爾牌。”
“什么?”羅恩有些意外。
“他做物流生意,和幫派事務并不相干。他是個干凈的人,不沾道上的事。他喜歡蘇爾電器,說這是真正的印度國貨。”
“我很榮幸。”羅恩點點頭。
“其實即使沒有卡馬爾的事,我也愿意幫這個忙。我愛印度,也愿意看到孟買產(chǎn)的電器賣到迪拜。不過我還是想問,卡馬爾現(xiàn)在”
羅恩沒有廢話,直接拿出衛(wèi)星電話撥通,接著遞給他。
沙基爾聽到了對面的回應,他聊了幾句,徹底放下心。
“你果然很守信用,蘇爾醫(yī)生。”他起身,“跟我來。”
就在他們露天茶座的不遠處,酒店的大廳里面,正有一個男人坐在那兒。
他是當?shù)厝耍^頂上有塊布,一眼無疑。
沙基爾用阿拉伯語和他交談,對方回應,并不時的打量羅恩。
“他讓你在迪拜成立公司辦事處,并在馬士里格銀行存入一千萬美元做擔保。”
“就這些?”羅恩奇道。
“你還想怎樣?像在孟買到處找人送錢?老兄,印度的邏輯在這里行不通。
在迪拜做生意很簡單,他們看重的是供貨公司的信譽等級,沒有復雜特殊的人事關系網(wǎng)絡特點。
你的公司做大宗貿(mào)易,又是新面孔,所以才會在最開始被卡那么久。不過我為你做了擔保,再加一筆資金存款,后面就看你自己了。”
“沒問題。”羅恩立即答應,這都不是事兒。
迪拜可是個好地方啊,沒有貿(mào)易壁壘,無外匯管制及其管理機構,從得到授權的銀行可以無限制地獲得外匯。
沒有征收公司或企業(yè)的利潤稅和營業(yè)稅的規(guī)定,沒有所得稅、增值稅、消費稅和中間環(huán)節(jié)的各種稅收,利潤可以自由匯出。
最妙的是迪拜是一個中轉港,這里云集了非洲近30多個國家的客商,常年在這里采購日用、輕工、電器、服裝等貨物。
拿到了迪拜的通行證,連帶著也打通了非洲市場,一舉兩得。
羅恩有點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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