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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控祖宗,從東漢開始創不朽世家 第43章 李世民震怒,親征
長安。
無形的肅殺之氣彌漫在整個朝堂之上,聽著相里玄獎匯報于平壤城發生之事,群臣們的表情完全都變了。
——有人憤怒;有人搖頭,神色各異。
“砰”的一聲。
李世民猛地拍了一下身前的大案,眼神之中滿是惱怒。
“大膽!”
“此賊當真是覺著朕沒膽量滅他高句麗?”
“還是說,他把朕當成了隋煬帝那種皇帝,覺著我大唐就算動兵,也絕不可能滅的了他?”
他已經很久都沒有這樣憤怒過了。
自大唐國力越來越強,四方藩國冠其“天可汗”的名號之后,李世民的心氣也在不覺之間發生了改變。
人向來就是這樣。
淵蓋蘇文的這個舉動讓李世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蔑視!
他又豈能不怒?
殿內寂靜,群臣表情大變。
雖然諫言之氣依舊,但到了如今的這個地步,他們也是不敢再勸。
當下,長孫無忌便立刻站了起來,朝著李世民拱手說道:“臣請陛下出兵,以震我大唐國威!”
話音落下,群臣接連而起。
聲聲鏗鏘之音響徹整個太極殿。
“昔隋煬帝三征遼東而天下崩,非兵不利,乃失道寡助也!”
“今陛下承高祖遺烈,秉天可汗之威,若不復遼東舊疆,雪我九州之恥,則九泉之下何以見文皇?
“《左傳》云:‘國之大事,在祀與戎’,此正告廟興師之時!”
“賊弒其君,囚其主,此董仲舒所謂‘春秋大義所不容’!”
“《禮記》載:‘臣弒君,凡在官者殺無赦!’今高句麗僭越人倫,若縱其橫行,則四夷誰復尊王化?”
“昔齊桓公伐楚,責‘包茅不入’;陛下今日代天行誅,尤烈于桓公!”
“新羅素秉臣節,泣血求援,此管仲所謂‘存亡繼絕,霸者之責’!”
“《司馬法》云:‘殺人安人,殺之可也;攻其國,愛其民,攻之可也?!?p/>
“今高句麗虐新羅之民,截朝貢之路,陛下若不拯之,則西域、南海諸藩,孰敢托命于唐?”
“今高句麗擁精甲二十萬,據遼東形勝之地,此賈誼論匈奴‘天下之勢方倒懸’!”
“《漢書》警曰:‘不攘夷狄,中國未可安枕?!?p/>
“今若不摧其鋒,待其聯突厥、結百濟,則幽燕之地永無寧日。”
“陛下當效漢武斷匈奴右臂昭烈平四方之舉,永絕后患!”
聲聲話語,如雷貫耳。
這就是如今的大唐。
當大事已經無法扭轉之時,群臣便會無比的統一,短短剎那便已經為李世民列舉出了出兵的理由。
長孫無忌此時更是不再像以往的那般低調,待眾人話音剛落,便鏗鏘開口:“四罪滔天,神人共憤!”
“雪恥、誅逆、護盟、安邊——此戰非為黷武,實乃奉天道以伐無道,行仁術以拯蒼生!”
“伏請陛下——”
“發六師,定遼東,開萬世太平之基!”
話音剛落,長孫無忌立刻便跪了下去。
而殿中群臣亦是立刻叩拜,伏拜山呼:“臣等請戰!”
“陛下天威所向,必克丑虜!”
李世民看著群臣,眼神之中的怒色終是漸漸退了下去,但給人的感覺卻仍是那般的駭人。
他沉吟片刻,終是緩緩開口:“傳朕圣旨,調關中府兵、十六衛禁軍?!?p/>
“及河東諸州守軍。”
“朕,要親征!”
——親征!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瞬間如同震雷一般在群臣耳邊炸開。
所有人的表情都是紛紛一變,本能的便抬頭看向了已經生出了不少白發的李世民,一時之間竟然全都愣住了。
誰都沒有料到李世民會做出這種決定。
雖然整個天下都知道,李世民的軍事才能是旁人無法比擬的。
但李世民年事已高了??!
而且他可是皇帝!
群臣又怎么可能想到李世民會決定親征?
瞬間,群臣立刻便想開口勸阻。
且不說隋煬帝親征之事擺在前面,以李世民這樣的年紀,再次前往戰場,而且還是如此興師動眾的遠征。
但凡若是出現了半點的意外,很有可能便會導致整個大唐陷入內亂。
他們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勸阻!
但還未等他們開口,李世民便已經察覺到了他們的心思,淡淡一笑道:“怎么?”
“難不成卿等也覺著朕老了,再也拿不起昔年的弓箭了?”
他的語氣仍是那般平靜。
但僅僅瞬間,便讓群臣全都將話咽了回去。
李世民的態度已經表明了。
他們沒法再勸。
哪怕就是要勸說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勸,畢竟李世民連這種話都已經說了出來,再要諫言可就要背上蔑視天子的罪名了。
消息宛若潮水一般朝著四面八方而去。
——九州震動!
對于天子要遠征高句麗之事,自然而然便讓很多人都想起了昔年的一些舊聞。
所有人都清楚,雖然隋朝的滅亡原因有很多。
但遠征高句麗兩次皆是大敗絕對稱得上是其中最為關鍵的因素之一。
如今又要遠征高句麗終是會讓人心中多想。
但這種想法終究還是不能引發什么。
大唐太強了。
文化蓬勃發展就注定了會讓九州百姓擁有更強的自信心,他們相信朝廷也相信李世民。
哪怕——李世民如今已經老了。
一篇篇關于遠征的大作相繼出世,皆是被收錄在了“云韶閣”之中。
整個天下都在這種氣氛之下,發生了變化。
雖然已經多年未曾親自動兵,但李世民的能力卻仍是絲毫未變。
就在天下議論紛紛之際,他已經通過遼東的堪輿圖制定出了詳細的計劃。
此行共同分為三路大軍:
——中路大軍,由他自己所率。
及中央禁軍、關隴府兵、河南、河北府兵、歸附蕃兵共十萬,經幽州入遼西走廊。
北路大軍數萬由張儉、李道宗等將領所率,經營州向遼東城方向推進,乃為側翼牽制軍。
這兩路大軍并不是關鍵,其中核心乃是海軍。
——沒錯,就是海軍。
李世民早就已經開始為了后世的海上絲綢之路進行著打算,訓練著兵馬。
雖然人數并不算多,但卻也完全適應了近海的洶涌。
并且李世民還抽調了水軍。
將其總編為一路,由張亮童統帥,自東萊渡海襲擊卑沙城。
其戰略目標便是前后夾擊。
最后可與陸軍,會師在平壤城下。
這是一個十分冒險的舉動。
雖然這些年來四方的使者越來越多,再加上李世民開始建造起了大船,讓群臣對于大海都不再是以往那般的畏懼,反倒是有些隱隱的期待。
但此舉仍是讓所有人感覺到恐懼。
沒辦法,這就是時代的限制了。
雖然同樣是近海航行,但其中的不確定因素同樣也有很多,但凡出現了任何意外這些人馬就根本沒有半點活命的機會。
但李世民這也并不是失去了理智。
首先而言。
自東萊渡海直接登陸的航線已經十分清晰,如今的東萊百姓之中都能趁著風浪稍遜之際前往。
往返還不到二百里。
其二,便是自昔年決議建造大船之時,他便已經開始陸陸續續的改良戰船,并加以測試。
只要能夠抓住時機,其中的風險也并不會太大。
李世民是個膽量極大之人。
從海路行至遼東半島能給整個大唐節省出無數的錢糧,并且從戰術角度上而言,這也是徹底掃清遼東最好的戰術。
他這種敢于在虎牢關前率領那么點人馬守城之人,又豈會猶豫?
顧易同樣也在默默注視著這一切,心中對于這一仗同樣也很期待。
在原本歷史之中,雖然李世民打贏了這一仗,但亦是未能盡的了全功,最后徹底滅了高句麗還是唐高宗李治時期。
其中的各種因素有很多。
李世民在當時同樣也是動用了水軍的,只不過其中差別是水軍畏懼大海,各種史冊之中都清晰的記載著登船之時,將士們會感到畏懼。
雖然最后登陸成功,但也很大程度的影響到了唐軍的戰斗力。
再加上糧草補給線實在太長,以及冬季將至。
最后才不得不退兵。
但如今則不同了,大唐的航海業已經開始有了萌芽,這要遠遠超出原本的歷史。
這能讓大唐的補給線拉近許多。
屆時不僅僅可以影響到戰局,還可以告訴天下人海上貿易的可行性!
這絕對是一個關鍵的節點!
整個朝堂,四方運動。
顧氏子弟們同樣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在如今的天下,對于航海業最為向往的家族絕對是顧氏,每一個顧氏子弟對于這一仗都躍躍欲試。
第十九代子弟已經陸續出世了。
這一次的大戰,對于他們所有人而言都是一個機會。
當然,自是不可能所有人都去冒險。
哪怕就是要參戰也是跟隨中軍,最后唯有顧靖選擇隨海軍出征。
其實按理而言不應該是他。
他可是顧泉的嫡長子。
不僅僅是顧氏族內的長輩不愿答應,就連李世民也不愿意讓顧靖前去冒險。
他早已看出了顧靖的才能。
這是他想要留給大唐后世之君的。
但顧靖的態度卻是十分的堅決,親自去見了李世民,向他說出了昔年他與顧泉配合之事。
他不想丟顧泉的臉。
哪怕是真正要承繼顧氏,于大唐廟堂之上,他也想自己立下功勛。
——他不愿做無本之木!
唯有自己立下功勛,才會讓所有人信服。
李世民沉默良久,最后還是答應了下來。
貞觀二十年,正月。
是夜,大明宮。
月色如洗,群星璀璨。
殿內燭火搖曳,映照著李承乾緩緩步入的身影。甫一入殿,他便垂首趨前,至御座之下,深深一揖:
“兒臣,拜見父皇?!?p/>
空曠的殿宇中,唯余父子二人,靜得能聽見燭芯噼啪的微響。
李世民的目光始終凝在這個兒子身上,從頭頂至足下,最終,那視線重重地落在了李承乾微跛的腿上。
皇帝閉了閉眼,喉結微動,仿佛咽下了什么。
又沉默片刻,他沉聲開口:“承乾,朕要御駕親征了?!?p/>
“待朕離京……監國之權,朕會交予你手?!?p/>
——監國之權!
這絕非往日參議朝政可比。從前李世民雖允他聽政,亦只令其處置些微末小事。而監國……
李承乾眼中驟然迸出一絲精光,胸膛深深起伏,強壓下心頭的翻涌。
他毫不遲疑地屈膝下拜,因足疾之故,動作顯得格外艱難踉蹌。
“兒臣叩謝父皇隆恩!”他穩住身形,聲音帶著刻意壓制的平穩,卻又透出鏗鏘,“兒臣定不負父皇重托?!?p/>
“必如父皇在朝一般,夙夜勤勉,治理國事,靜待父皇凱旋!”
李世民的眼神愈發幽深。
他凝視著階下這個曾寄予厚望的長子,良久,才再次打破沉寂:“此行乃是遠征?!?p/>
“若……”他頓住,似乎連他這種帝王也難以輕易吐出那個字眼。
但片刻猶豫后,他終是續道,“若朕……有何不測,你當即刻繼位,以安天下社稷。”
雖然李世民心中自有勝算,然歲月不饒人,身涉險地,他不得不為這萬里江山,留下萬全之策。
話音落處,李承乾身形劇震,猛地抬起頭,眼神之中似有驚喜又有意外,極為地復雜。
但最后終是匯聚成了一句話:
“父皇定當旗開得勝,大捷而歸?。?!”
李世民一直都在看著李承乾,清楚的看到了李承乾眼神之中的復雜。
他輕輕嘆了口氣,心中不由自主的便想到了自己與李淵,莫名的酸澀感瞬間就涌了上來。
但他終是沒有再多說什么,直接便擺了擺手示意李承乾出去。
李承乾再次行禮旋即才起身。
他的動作仍是很慢。
李世民就這樣坐在原地看著他,臉上無悲無喜。
偌大的殿堂,此刻唯余他一人。.
“貞觀二十年春正月,高麗莫離支泉蓋蘇文弒其君,暴虐其民,脅逼新羅,絕其朝貢之路。
群臣諫曰:“昔隋煬三伐遼東而天下傾覆,非兵甲不銳,實失道寡助之故?!?p/>
“今陛下紹高祖之宏烈,承天可汗之威靈,遼東故壤未復,九世之恥未雪,何以謁獻陵而告成功?按《春秋》大義,弒君囚主,罪不容誅;”
“《禮記》有訓,在官者殺無赦?!?p/>
“縱而不討,何以懾四夷而尊王化?新羅告急,存亡繼絕,乃王霸之責也?!?p/>
復有言者曰:“高麗擁精兵二十萬,據遼東形勝之地,外結突厥、百濟,勢若倒懸?!?p/>
“昔賈誼論匈奴之患,謂天下之勢方病大瘇;《漢書》亦云:‘不攘夷狄,中國未可安枕’。”
“當效漢武斷匈奴右臂昭烈定四方之舉動,一舉蕩平,永絕邊患?!?p/>
帝深然其議,遂詔親征?!?p/>
——《唐書.太宗本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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