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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赤仙門 第470章 神霞昭彩
天殛,是夜。
雷云翻滾,銀電逸散,呼應星辰,隱隱成北斗之態,其中的七星皆為社雷之性,自搖光,也即破軍上緩緩降下一縷銀白之氣,歸于殿中。
許玄收斂神通,將最后一道北斗破軍之氣納入內景,按照《北斗雷誓卷中記載同其余二縷相合融匯,三年已過,終成一道天誓雷元,是剿絕命所需靈氣。
“北斗本屬社雷,破軍星更是雷宮殺機之顯,如今縱然被納入天罡星叢為震雷所統,可仍能采這天誓雷元?!?p/>
這情況讓許玄心中生出些疑慮來,北海真君和雷宮的關系讓人難以捉摸,當初所見,社雷一道的大人物似乎對其有提點,而北斗星位似乎還藏著些隱秘。
他此時細細翻看起《北斗雷誓卷,如今靈氣已成,當可嘗試修行這一道神通,只是越是往后,內景之中玄象越是紛亂,神通也就越是難修,不知要耗費多久。
這神通兼具身意,一旦修成,便有剿除惡性,不留遺害之用,以身代北斗破軍殺伐之機,更能斬落氣運命數,包括神巫香火、釋修愿力,堪稱神妙。
司天劫兼具界意,太初序兼具術意,剿絕命亦是如此,兼有身意二性,讓許玄心中升起幾分猜測。
“「社雷」或許沒有專門的意神通,或者說每一道社雷神通,都是意神通?!?p/>
此神通若要大成,需討惡誅邪,越是打落有氣數加身的,反饋越發強烈,只是必須要師出有名,不可無理而誅。
“果然是社雷一道的神通,這幾道神通的性質,足以看出昔日雷宮的霸道專權?!?p/>
司天劫造就劫雷,感應罪業,太初序頒布天律,謫罰諸修,剿絕命更是連氣運命數這等虛無縹緲的東西都有涉及。
只是此法也有身神通之性,以北斗破軍正意加持法軀,每每出手,即有斷絕生機,注死斗殺之能。
“北雷派的鄧真人能壓過大奉太子,這一道神通必然是關鍵所在?!?p/>
「天祿」所司掌的權位、帝威、香火等等,正被這一道神通克制,或許也是古代玄昊天帝討伐雷宮失敗所致。
如果說最被這一道神通克制的,必然是以愿力成就的釋法金剛,身上手段大都是借著凈土供給的愿力,可剿絕命偏偏能將愿力斬落。
除非是自外道轉入的金剛,本身自有修為,無需太過依仗凈土,可一旦受了這神通,恐怕一身法力也要跌落大半。
他將這一道天誓雷元暫時納入內景,輕呼一氣,此時起身,眼下卻是有些明白宋氏雷部為何對他未曾加之什么限制。
只要他想要繼續修行社雷,讓這一道剿絕命圓滿,那再無比北遼釋魔更為合適的磨刀石,不得不投身離遼之爭。
宋氏根本不需要對他加之什么限制,只借著天下大勢和道統聯系,就能讓社雷修士自發參與這場戰事。
夜色漸明,晨光漸顯,云端雷云隱去,朝日光輝照入殿中,灑在道人身上。
許玄著一身玄黑道袍,上繡丹雀赤云,黑發束起,神情沉穩,唯獨眼神之中的鋒芒越來越盛,灼灼如雷光,讓人望而生畏。
“劍道,寧折不屈,只進不退;社雷,代天行罰,不求全身?!?p/>
他此時想起昔日對平休真人所言,心中卻真正有了明悟,修行社雷,絕不是可避世洞天之中就能成就,除非是始一道的以社求仙之法,可他卻是走的雷宮正統法門。
眼下將來修行之路已然確定,他心中再無半點動搖。
如今已過三載時光,洞天真正欲落,益州多有異象。
許玄自桌案上取出一封信件,正是相劍山在一旬之前傳來,說是靈器已成,正在溫養,隨時都可來取。
天誓雷元已成,幾道法術也因缺少靈物,難能再進,這一段時間都無需再閉關,倒是清閑。
許玄破開太虛,一步踏入,駕起銀雷便往相劍山方位而去,面上稍有笑意流露,這位燭劍真人煉器之道高超,不知煉了何等靈器?
過了少時,行至相劍山前,他一步踏出,直往山中煉器的寶爐而去,果見一烏袍煉師在旁,正催動丙火,祭煉靈器。
“辟劫道友?!?p/>
燭劍見著來人,稍稍示意,許玄隨之降下,只看向爐中。
金蟾形的赤銅寶爐敞開,其中霞光艷艷散出,攜水火氣機流轉,一尊寶塔在赤焰中沉浮不定,其色如天邊彩霞,質地非金非石,而是如同凝固的霞光造就。
塔頂為一紅蓮包裹的火珠,暗紅業火幽幽燒著,同霞光融為一體,塔身中空,內藏的一道坎水玄幕,霞光自其中變化而出,威能更盛。
這寶塔悠悠轉動飛出,落在許玄手上,他稍稍感知,便知這一件靈器果然是紫府中品,縱然比不得那些傳承悠久、歷經祭煉的靈器,可也不是一般靈器能比的。
“道友技藝高超,這寶塔果然不凡,可有名稱?”
許玄托起此塔,心中卻是越看越滿意,相較于笨重的泰岳望春臺,這一座寶塔的變化明顯要多的多。
燭劍亦有自得之色,此刻暫停了爐中靈火,笑道:
“此為神霞昭彩塔,以艮土靜定之性具現霞光,凝而成塔,故能納入丁火坎水,熔煉一體,共有三道神妙。”
“一為映彩,可驅策霞光,火輝,水簾對敵,融為一體,化作一道映彩劫罔法光,兼具丁火陰燃、坎水隱伏之性,無聲無息,可覆蓋在對方靈器之上,阻滯其用?!?p/>
許玄聞言,此時以法力催動這寶塔,果見有霞光水火之光各自生出,最后融為一體,化作一道粘稠如脂,可并無實質的彩光,無聲無息,靈識難測。
“好靈光?!?p/>
他面有笑意,這一道靈光頗為不凡,倒是可以多加滋養,抽出一道,納入天眼之中,以來迭輝。
“二為化勢,此塔煉入的艮土、霞光之物都有化勢消力之用,但凡遇飛矢、流光殺來,都可祭出此塔,卸去勢頭,損其威能?!?p/>
燭劍屈指一點,赤火凝如箭矢,轟然射向這座寶塔,塔上霞光自行飛轉,瞬息就將力道卸去,剩下的火光紛亂墜落,也被霞光化解。
“此塔攻防一體,道友的煉器之術,離國難尋?!?p/>
許玄十分滿意,燭劍煉的這一座神霞塔妙用極多,單單是這兩道神妙就極為實用,都是在斗法之中能用到的。
“不知,最后一道神妙,是何?”
他此時心中倒是升起幾分好奇,一旁的燭劍卻笑容更盛,只緩聲道:
“這最后一道神妙,便是寄妙,也是這靈器最為神妙的一點,霞光可納形,艮土可靜定,我曾得了一長宿寄妙器陣,正能用上。”
“此陣可勾連內景,寄存法術于其中,隱而不發,靈識難察,一旦對敵,解開束縛,法術便可出其不意殺出,只是僅有六成威能??上?若有乙木靈物,當能完全此陣,應有八成威能在?!?p/>
許玄聽聞這神妙,心中稍動,面色如常,當下問道:
“此陣神妙,不知是哪一處的傳承?”
他心中已然有了答案,長宿寄妙,又需要乙木才能完全,想來是周代傳承下的乙木魔宮之物,竟然傳到燭劍真人手中。
“前人所得,我亦不知,這器陣用法陰損,不甚堂皇,斗法雖厲害,刻起來也難,此次能成,倒是辟劫劍仙的運道過人?!?p/>
燭劍真人聲音真摯,許玄以太初序感應,并未有什么古怪之處。
‘難道真是巧合?’
他當下端詳起這寶塔,用清氣感知,也無異樣,心中才放心許多,縱然是金丹也無法瞞蔽清氣,應當無恙。
“謝過道友煉此寶塔,不知,昆巍洞天將開,燭劍道友.”
許玄一語未盡,一旁的燭劍立刻搖頭,只道:
“這洞天的東西可不是好拿的,僅我一人,不會去摻和,道友”
燭劍本想勸阻幾句,帝家仙宗豈會無緣無故同諸修分享機緣,這洞天的東西說是買命錢也不為過。
他又想起眼前這位辟劫真人的處境,恐怕不得不為之,當下便收了話語。
“我觀道友,這山中似乎并無紫府種子,是另藏在外,還是?”
許玄看向身旁的燭劍真人,這座山中并無什么紫府種子,而相劍山也僅這一處靈地,山中的修士也更像是這位真人的下手,而非弟子。
“我出身尋常,僥幸得了傳承,并無師父,踏上仙途,成為煉師,也無什么道統門派之念,只求今生能看一看煉物之玄。”
燭劍轉首,微微一笑,聲音幽然。
“后人如何,與我何干?大道需自修,自證,自悟,縱然傳下萬載不移的道統,弟子成就金位,那風光我卻不可見。”
“僅活一世罷了?!?p/>
一旁的金蟾寶爐之中靈火再起,赤焰洶洶,燒的正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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