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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江湖的誰談戀愛啊 第37章 二三小事
轉眼天亮,后是日上三竿,今日不曾下雪,淡金色的光線籠在小鎮,各處積雪倒映金芒,光暈朦朧清麗。
邊關小鎮也有商隊,不少馬車在道路積雪碾過,留下車痕。
客棧內來了幾位出手闊綽的江湖人包場,小二廚子他們也便單伺候他們,樂得清閑。
大廳空蕩沒有人氣,單是小二們抱著雙臂,趁掌柜不在,聊天打屁,畢竟哪怕現在沒活兒,掌柜也是看不得他們清閑,定要使喚他們去掃門前雪,擦大堂桌。
蹄噠蹄噠——
客棧外傳來稍顯雜亂的馬蹄聲,很快的奔近前來,到了客棧門口,匆匆下馬。
小二們一驚,連忙上前,準備解釋本店已被包場,可緊隨其后一道道裹風攜雪的白袍身影踏進門來,皆帶兵刃。
為首一人不等小二開口,抬手亮出劍令,小二們當即不敢再攔。
在燕云,有時這枚劍令,比朝廷文書都要好用,畢竟江湖可有不少朝廷管不到的地帶。
這群白袍江湖人并不打算與小二多言,匆匆上樓,只有一位年歲不大,應當是小師妹般的人物好心解釋一句,脆生生道:
“我等劍宗少劍主在此,不是外人,莫擔心我等惹事。”
雪梟飛至客棧屋檐,雙目閉上打盹,這些劍宗弟子顯然是它一大清早飛去尋來的。
當然,是觀云舒指使的。
劍宗不少弟子都在外搜尋莫驚雪的下落,又穿的騷包,想找他們,自然不難。
觀云舒站在二樓,雙手抱胸,望著他們,見狀側過身子讓路,俏臉清麗,帶著禮數問:
“方丈身負重傷,有勞諸位了……不知可帶來了隨行醫師?”
洞文方丈傷勢過重,觀云舒醫術雖不差,但畢竟不是正兒八經的大夫,經驗尚淺,還是得讓其余醫師也瞧瞧才穩妥。
“自然。”
為首一中年漢子見到觀云舒,知道這位佛門尼姑與趙無眠關系很近,畢恭畢敬。
他抬手一招,便有一位背著藥箱,留著山羊胡的八旬老者快步上樓。
蕭冷月自屋內走出,打量眾人幾眼,才輕聲說句‘隨我來’,將醫師帶去洞文的房間。
中年漢子這才好奇問:“不知少劍主是在……”
“他受了些傷,現在還在休息。”
“啊?”
中年漢子當即回首朝眾人比了個噓聲的手勢,方才還氣勢洶洶的劍宗弟子們當即安靜溫順下來。
那中年漢子壓低嗓音,竟還唯恐驚擾了趙無眠休息,輕聲道:
“那我們在客棧附近候著,若有需要,勞煩觀上僧下來知會一聲。”
“多謝。”
“客氣……”
話音落下,他們當即又輕手輕腳下樓。
上樓時踏踏作響,如今下樓卻又詭異的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觀云舒望著他們的背影,暗道趙無眠現在也是走哪兒都有人供著,哪里都不乏敬他尊他的人。
與他當初在晉地那小心翼翼藏頭露尾的境況,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一方豪俠,朝廷王侯,反賊魁首,黑白兩道,他都是龍頭。
觀云舒想起他,便先來至趙無眠的房間,推門而入。
屋內點著火爐,安神香已燒了大半,趙無眠似是剛起床,自榻上坐起身,抬手捂著額頭,一副宿醉模樣。
不知為什么,觀云舒的心情一下子便輕快起來,上前幾步,僧袍素雅圣潔。
“你睡了得有十個時辰了吧?”她的語氣似是在怨趙無眠慵懶,但內里又帶著一絲笑。
“因為能夢見你,忍不住多睡了幾個時辰。”趙無眠揉了揉有些昏沉的額頭,笑道。
觀云舒眼神似是帶上幾分嫌棄與無可奈何。
“貧尼就在這里,你還需要夢?”
“夢里的你……”
“你不用說了,肯定是對你百依百順,為你端茶倒水的丫鬟模樣吧?”觀云舒抱起胸脯,做出防備模樣。
“你猜錯了。”
“恩?”
“是暖床丫鬟……誒,先別走,給我取件衣服。”
觀云舒離去的步伐一頓,回首看來,小臉疑惑。
趙無眠朝她招手,冬被滑落少許,露出精壯上身。
觀云舒在趙無眠的喉結,鎖骨,胸膛與腹肌掃視一眼,面上神情并沒有什么變化,只是淡淡收回視線,好奇問:
“你衣服呢?”
衣服……
趙無眠回憶片刻,昨晚他半睡半醒間,愣是挺了一整晚,可惜一直被蕭冷月用白玉月牙兒壓著磨。
沒一會兒,他便感到傾盆大雨般的濕意。
他的衣物本疊放在側,后連帶床單被褥一同被姨娘收拾去不知哪里。
想起昨晚,趙無眠不知為何骨頭都有些酥軟,他肯定這不是做夢,而是現實。
沒想到姨娘野起來,會這么野……自己昨天肯定是被她下藥了,中途似乎還被點了睡穴。
這么說,她面上還是過不去……難怪起床不見她人。
這算是他們蕭家秘事,沒和姨娘說開前,肯定不方便告訴觀云舒,趙無眠只能先敷衍道:
“我有裸睡的習慣,衣服應當是被姨娘收拾走了……你再給我拿一件,就在馬鞍袋里放著。”
裸睡?觀云舒對這種個人習慣并沒有什么意見,只是隨口朝他笑一句。
“以后可別沾上夢游,否則你若光著身子被衙門抓去,貧尼可沒那個臉去領你回來。”
“即便是夢游,我也是夢去你屋,不可能去街上游蕩。”
“哼。”觀云舒輕哼一聲,也不知是什么意思,轉過身,長至腿彎的如墨長發在空中輕輕搖曳,似留下一陣香風。
不出片刻,她取來一件小包裹,拆開一瞧,內里是一身如雪長袍,下擺與袖口繡著竹紋,一摸布料便知質地不俗。
趙無眠打量幾眼,語氣疑惑,“我有這衣裳嗎?”
“貧尼在燕云游歷時,覺得這衣裳不錯,挺適合你,便順手買了下來。”
觀云舒將衣裳放在床頭,神情平和,嗓音平靜悅耳。
“你給我買的衣裳?”趙無眠眼神稍顯錯愕。
觀云舒對趙無眠的反應,有些不太高興,柳眉輕蹙。
“貧尼同你關系好,給你買身衣裳很奇怪嗎?”
她這話讓趙無眠啞口無言幾秒,而后他才笑道:
“快忘記你從不打誑語了……”
趙無眠表情輕快,摩挲著這衣裳,好奇問:“什么時候尼姑能親手給我縫制一件衣裳?”
觀云舒一看趙無眠這得意模樣便有些不爽,冷哼一聲。
“想得美,貧尼只是你朋友,又不是夫人,還縫衣裳……洗衣裳都不可能。”
話音落下,她才瞪了趙無眠一眼,轉身離去,關上房門,讓他穿衣。
趙無眠換上干干凈凈的月白長袍,本就清雋的氣質由此更添幾分出塵俊逸,只是與洛朝煙,洛湘竹相處太久,舉手投足間難免沾染幾分貴氣。
他捏起袖口輕聞幾下,衣上有陽光的味道。
最近的燕云大多時刻都在下雪,晴天屬實不多。
趙無眠便想著每逢天氣轉晴,尼姑便將衣裳取出,曬曬太陽的畫面……
他穿衣出屋,聽得樓下大廳有人交談,只是刻意壓低聲音,莫名其妙,酒客喝酒怎么還小心翼翼的?
下樓一瞧,才看大廳洋洋灑灑坐了幾桌白衣江湖人,瞧見趙無眠,大廳氣氛忽的一寂。
后在場眾人齊刷刷站起身,朝他拱手,幾位年輕弟子更是滿臉光彩,眼神崇拜。
“少劍主——”
客棧小二與掌柜從沒想過昨晚那出手闊綽的江湖人竟是劍宗的人,神情不免畏縮幾分,好生回憶昨晚自己有沒有什么不敬之處。
“劍宗……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少劍主身側有一雪梟,江湖皆知,今早它來尋,還帶一書信,我們便知是少劍主有事相商……”
趙無眠與劍宗弟子攀談幾句,頓時了然,這才轉而上樓,去了洞文那屋。
屋內溫暖如春,只是帶著幾分血腥味,一干巴老頭正坐在床前,為洞文把脈。
觀云舒則站在一側,垂眼打量,瞧見趙無眠走近,只是掃了一眼就收回視線,道:
“大廳那些劍宗的人對你可是好生崇拜。”
“畢竟我替他們手刃了無相皇。”
“他們現在應當還不知這事兒……”
兩人簡短交談幾句,趙無眠又看向蕭冷月。
她正坐在火爐前,用鐵鉗往內里添煤。
她換了身嶄新衣裙,發絲未曾盤起,而是挽成一束垂在肩前,比起以往的熟婦打扮,此刻無疑是多了幾分少女般的青春感。
她放下鐵鉗起身看來,“醒啦,餓不餓?”
蕭冷月的神情一如往日,沒什么變化,根本看不出昨夜洪水滔天,好似無事發生。
外人在,趙無眠也不方便多問,只是微微頷首,“是有些餓了。”
話音未落,蕭冷月起身便走,越過趙無眠,腳步匆匆似是逃竄,“姨去讓人準備些吃食。”
趙無眠回首望著她纖細背影,又想起昨晚看到的白玉月牙兒。
雖然隔著褻褲,但趙無眠能看出,蕭冷月與蘇青綺是一個類型……好似長不大的小姑娘。
飽滿水膩,干干凈凈……
“趙無眠?”
觀云舒的嗓音自身側傳來,趙無眠聞聲看去。
小尼姑正蹙眉看他,眼神狐疑,“你看你姨的眼神怎么跟看蘇青綺似的?”
趙無眠半點不慌,問:“具體是什么眼神?”
“色。”觀云舒言簡意賅。
“這不是我看你的眼神嗎?”
觀云舒被氣笑了,胸脯起伏少許,后用眼神示意床上躺著的洞文方丈。
方丈還在這里,你說什么呢?
老丈人都暈了,怕什么……趙無眠在心底隨口嘀咕一句,來至榻前,輕聲問:“如何?”
老醫師也是劍宗中人,經驗豐富,聞言斟酌片刻,而后才道:
“外傷倒是無妨,只需靜養十天半月自可痊愈。”
“然后呢?”
趙無眠知道,只是尋常外傷,洞文絕不可能昏迷一天一夜,薩滿天那家伙出手也不至于只讓人受皮肉傷。
“方丈體內還有一氣勁肆虐,單靠杏林醫術,只能緩解,卻沒辦法根除……”
趙無眠眉梢輕蹙,與觀云舒對視一眼,想起自己當初在常山被白狼拍了一掌,同樣飽受氣勁折磨,幾欲身死。
不言自明,這定是薩滿天的手筆,但薩滿天的武功,比起白狼可是要強了太多。
一般而言,這種氣勁只有本人能解,除非有什么相生相克的內息……比如陰毒如玄冥神掌,遇見至剛至陽的九陽神功。
但趙無眠不覺得以薩滿天的武功,會有什么克制他的功法。
那老醫師輕嘆一口氣,
“傷方丈者沒想留手,這一道氣勁埋下去,按理說方丈早就該死了。”
“只是他武功太高,體魄強韌,這才不至于危及生命,可這氣勁若不解決,實屬不知方丈何時會醒,便是醒了,也當變成時刻折磨他的暗傷。”
觀云舒輕咬下唇,眼神動了動,后輕聲道:
“只要不危及生命便好……只要活著,總有法子解決這傷。”
這話也不知是在安慰誰,趙無眠便在一旁道:
“我來燕云,其中一個目的便是生擒薩滿天,逼問出他是如何維持體內氣血與內息的平衡,如今只不過是多一個理由找他麻煩。”
觀云舒側目看他,趙無眠此語說的平淡,卻已足夠令她安心,仿佛只需他見到薩滿天,就可將其擒來。
老醫師將觀云舒與趙無眠趕出屋內,洞文方丈此刻顯然是需要靜養,他則繼續留在屋里,替洞文詳細診斷一二。
兩人離開客棧,趙無眠邀請觀云舒出去透透氣,放松心情。
可惜天公不做美,穹頂幽暗,雪又在下。
細細密密的雪落在臉上,冰冰涼涼。
兩人站在客棧側的巷口前,一塊仰首看雪。
“燕云的雪真多啊。”趙無眠說道:“你喜歡雪嗎?”
“談不上喜不喜歡,只要不妨礙貧尼就好。”
觀云舒面上沒有太多表情,隨口回應。
受傷對于江湖人而言乃是家常便飯,又不是要死了,她也便很快收拾好心情,只是不免輕嘆一口氣,道:
“如果貧尼也能溝通天地之橋好了,如此就不用仰仗你……”
觀云舒不是喜歡依靠他人的女子,倘若自己有那個能力對付薩滿天,肯定不愿讓趙無眠幫忙。
如今事事都落在趙無眠肩頭,只會讓觀云舒覺得自己無能。
趙無眠側眼看她,觀云舒仰首看雪,高挺的鼻梁讓她的五官很是立體,又生得一副清麗又可愛的小臉蛋,此刻看雪,別有一番氣質。
他道:“你若想溝通天地之橋,非得勘破我這情劫不可……當真沒有其他法子?”
觀云舒側眼看他,眼神平和,雖沒說話,但意思很明顯。
沒有。
自己的武道之途,只有自己最清楚關隘在何地。
觀云舒說沒有,那便一定沒有。
這并不是她放棄佛門還俗就能繞過去的東西……溝通天地之橋,又豈能如此取巧?
認為還俗后就無需勘破情劫,也就是自認踏不過這關隘,才會取巧,這便代表她沒了破關心氣。
而身為武人,沒有心氣,那便什么都做不成。
觀云舒對于雪啊雨啊乃至其他的什么,都不甚在意,只要別妨礙她就行。
但偏偏趙無眠擋在她的武道之途前,妨礙了她。
哪怕不提武道,單是她作為尼姑,也實屬不該與趙無眠如此親近的。
她驕傲了一輩子,宗師,元魁,天人合一,順順利利,從沒受過阻礙。
如今她才二十歲就已摸到武魁的門檻,若能在今年順利突破,那這天賦怕是比趙無眠都不遑多讓,只僅次于蘇青綺。
而洞文方丈又因為薩滿天飽受暗傷折磨,觀云舒不可能不渴望溝通天地之橋。
因此趙無眠也沒有說什么你安心待著,一切有我之類的敷衍話。
觀云舒不是心甘情愿一輩子躲在他庇護下的小雛鳥。
她不似洛湘竹那般除了趙無眠什么也沒有……她有自己的追求與夙愿。
可趙無眠又能說什么呢?難道要說希望你快點破他這情劫,再也不喜歡他,順順利利成為武魁?
他撿起地上的積雪,揉成雪球,在觀云舒疑惑的視線下,用力朝天空一擲。
“佛門真操蛋!”
他大罵出聲。
觀云舒眨眨眼睛,卻是衣袖掩面,兀自笑著,好看的眼睛也彎了起來。
趙無眠罵了幾句就想通了,轉而看向觀云舒,道:
“別看我是出了名的好脾氣,但對于自己喜歡的姑娘,我向來是不會猶猶豫豫的,你這輩子是別想溝通天地之橋了。”
他沒有安慰,而是用強硬的態度說這種話。
觀云舒聞言卻是不惱,反而笑得更開心,甚至笑出了聲,清脆嗓音宛若雪中白狐。
“你笑什么?”
“這是挑釁的笑。”
“覺得我做不到?”
“我們兩個之間的勝負可還沒完。”
什么勝負呢?
兩人當初在蜀地,跟傻子一樣跑了幾百里,最后說要比一比,是趙無眠先讓觀云舒喜歡他到無法自拔,還是觀云舒先勘破趙無眠這情劫。
江湖人練武,便是改天地爭造化,斗天斗地斗人,尼姑自然也是如此。
她絕不認輸折腰。
但趙無眠也一樣。
回到客棧,觀云舒上樓歇息,沒什么興致和劍宗的人交流,趙無眠倒是在大廳和他們聊了一會兒,才知姨娘還在后廚。
過去一瞧,不見客棧廚子的身影,只有蕭冷月一人。
她正背對趙無眠,手里拿著湯匙在鍋里攪拌。
鍋內咕嚕嚕冒著熱氣,內里是白粥。
但趙無眠印象中,自己姨可從沒來過后廚自個做飯啊。
她年輕時便屬于刁蠻小姐那一類,十指不沾陽春水……如今更像是給自己找點事情做,避開趙無眠。
趙無眠走近,她甚至都沒什么反應,顯然是在發呆。
趙無眠站在姨娘身后,垂眼一瞧,鍋里的粥都糊了。
“姨,再不熄火,我就得吃爛糊糊了。”
“恩!?”
蕭冷月纖細肩膀當即縮了下,兀自出神的面龐轉而帶上幾分緊張,后又連忙冷靜下來,不動聲色回首看向趙無眠。
“你怎么來了?”
“姨幾十年都沒下過廚,如今卻破天荒給我熬粥,不得過來慰問慰問?”
趙無眠抬手為蕭冷月捏著肩。
趙無眠經常為蕭冷月捏肩,但此刻她只覺趙無眠的手有什么妖力,輕輕一捏她就渾身發軟。
小腹處更是有股令人酥癢的熱流,讓她裙下雙腿不免輕夾了下。
蕭冷月心底錯愕,昨晚之前,她是石女,怎么弄都沒反應。
但如今要從石女變成濕女不成?
趙無眠只是為她揉揉肩,她都,都……
蕭冷月心底驚濤駭浪,但身為武魁,面上依舊能保持淡然,盡可能不露異色,一如往日,輕哼一聲。
“姨連粥都不會煮,現在都成了爛糊糊,你還肯吃?”
“我不挑食。”
趙無眠依舊為蕭冷月捏肩,但捏著捏著,便開始為她按背,問:
“昨晚我似乎說了不少夢話,姨娘聽見沒?”
蕭冷月心底微凸,面上依舊平靜,微微頷首。
“是說了一些。”
“沒說什么丟臉的話?”
“什么意思?”蕭冷月回首看來,眼神好奇,“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在姨娘面前還少丟臉了?”
他道:“我好像說過姨娘一直苦惱蕭家后裔的事。”
“沒錯,你和姨保證,一定找到酒兒。”
“我就沒說過什么別的?例如我可以幫姨……”
趙無眠意有所指,按背的動作也停下來,轉而掌心摟住蕭冷月的小腰。
擱著衣裙,也能感覺到蕭冷月腰肢肌膚的順滑柔軟。
顯然,趙無眠是想和姨娘打開天窗說亮話。
蕭冷月心理負擔不輕,但趙無眠兩世為人,自小心智成熟,雖說算是被蕭冷月看著長大,可他心底里肯定沒把蕭冷月當普通姨娘看待。
若是兩人之間沒什么故事,那也就罷了,一輩子安安分分過日子,但如今既然有,那趙無眠顯然不該如蕭冷月這般猶猶豫豫。
但不曾想,蕭冷月聞言神情一愣,當即就轉過身,嗆鐺一聲,從旁邊案板拿起菜刀,臉色漲紅眼神羞憤。
“你在想什么呢!?我是你姨,你,你想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姨若告訴遠暮,看她不過來揍你。”
蕭冷月心底慌亂,暗道自己昨晚連趙無眠的睡穴都點了,他竟還能感覺到什么動靜?
當然能感覺到,蕭冷月明顯低估了趙無眠的武功,又或者說……
姨娘的白玉月牙兒觸感太妙,哪怕趙無眠真昏過去,剛一接觸恐怕也會醒來。
但眼看蕭冷月急的連菜刀都拿上了,趙無眠當即便知自己操之過急,轉而道:
“我說的就是幫忙找到酒兒……姨娘以為是什么?”
蕭冷月眨眨眼睛,也不知趙無眠是不是在給她臺階下,她支支吾吾,才道:
“姨,姨娘以為你要給我自作主張找男人……”
“找男人?”這回輪到趙無眠神情微變:“找什么男人?我在這站著,誰也別想對姨有念頭。”
蕭冷月心底覺得好笑,言語也多了幾分大膽,甚至順著問:“為何?”
“我喜……”趙無眠剛吐出兩個字,蕭冷月又橫起菜刀,寒光閃閃。
趙無眠閉嘴。
蕭冷月這才放下刀,轉而彎腰取碗,為趙無眠盛粥。
“快吃吧,小孩子家家,哪懂什么喜歡不喜歡。”
趙無眠能看出蕭冷月有意避開這話題,顯然是沒做好心理準備。
也是,昨晚她才嘗試一二,今早自己就想把什么都說清楚,的確顯得過于倉促。
姨娘畢竟不是太后。
太后寂寞了太久,定然是喜歡趙無眠直來直去熱切果決,但姨娘可不是。
她直到現在心底也沒過去這坎兒,那他再提自然便不合時宜。
趙無眠反思幾秒,在后廚桌前坐下,蕭冷月便為他端來一碗熱粥,幾碟小菜,一盤肉包。
“快吃吧。”蕭冷月在旁邊坐下,撐起下巴,語氣輕柔。
趙無眠沒有在男女事多暗示,順著蕭冷月的想法,一如往日。
“謝謝姨。”
“嗯哼,我喜歡看你吃飯。”
“恩?”
“這樣會給我一種咱們還在臨安一塊生活的感覺。”
“姨娘還是念舊的人?”
“不念舊,只是單純喜歡。”
“因為那時候酒兒也在?”
“或許吧……你可答應了我,怎么著都得找到她,不許食言。”
“我不食言,我食包子。”趙無眠將小籠包塞進嘴里咀嚼。
“是嗎哈哈哈……”
蕭冷月笑聲清脆。
兩人在后廚吃飯聊天,不出片刻,便聽急匆匆的腳步聲。
回首看去,觀云舒匆匆而來,神情竟帶上幾分慌張。
“趙無眠,方,方丈不見了!”
趙無眠與蕭冷月臉色微變,當即跟著上樓,卻見洞文屋內,窗戶大開,寒風混雜著落雪一同吹進屋。
那老醫師癱坐在地,望著大開窗口,神情錯愕,結結巴巴道:
“方,方丈醒來,兀自去了……”
“嗯?不是被人劫去就好……”
觀云舒緊跟著問,“他就沒留下什么話?”
“不,不曾……”
趙無眠來至窗前,注目遠眺,鎮上籠罩著淡淡雪幕,根本沒有洞文方丈的腳印蹤跡。
趙無眠沉吟片刻,根據他對洞文的了解,他不告而別,不可能什么都沒留下。
他翻身踏上窗沿,回首對觀云舒說了句‘我去找找’,當即飛身便走,消失在雪幕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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