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金屋
混江湖的誰談戀愛啊 第36章 ‘一’衣帶水
雪漸漸小了。
馬蹄在雪中留下一長串足印,馬匹套上板車,奔行間,滾動的車輪碾碎地上的冰雪,嘎吱作響。
洞文方丈身上裹著柔軟毯子躺在里側,臉色慘白,依舊昏厥不醒。
趙無眠也換了身嶄新冬裝,手持韁繩,眼皮有些沉重,不免打了聲哈欠,冷風呼嘯也不曾讓他提振精神。
與無相皇搏殺一場,內傷不輕,雖不至于讓他如洞文方丈這般凄慘,此刻卻也只想找個舒舒服服的溫暖小窩好生休息。
但還沒至最近的鎮子,只能強打精神,又高喝一聲‘駕’。
腳步匆匆,主要還是為提防薩滿天與莫驚雪。
他不怕這兩人忽的殺出,但不能不為重傷的洞文方丈考慮。
他與洞文方丈其實交情很不錯,否則當初洞文也不會從他手中得到逐北盟堂主令。
更何況,洞文和尚若不出意外,還是他的老丈人。
倘若當初在晉地,洞文沒有外出游歷,那一見到趙無眠,當即什么事兒都清楚了……只是不知他允不允趙無眠饞他閨女。
蕭冷月與觀云舒皆曉醫術,從趙無眠的臉色看出不對。
趙無眠會《柳無意》,這傷勢不算嚴重,紫衣也給了他不少療傷丹藥,但能趁早尋一安穩處療傷,肯定好過在馬背上顛簸。
觀云舒便彎腰自馬鞍袋取出輿圖,判斷方位,后道:
“我們目前在燕云北地,靠近邊關,此地乃經年累月的古戰場,朝廷與高句麗,戎人沖突大多在此,城鎮不算多,最近的鎮子……還有五十里,你再撐一撐。”
“傷勢沒那么嚴重,就是想睡覺……”趙無眠話音未落,又想起什么,看向觀云舒,語鋒一轉。
“我剛殺了無相皇,他一身武藝恐怕只比烏達木,薩滿天遜色幾分,我都快暈了,要不你過來替我架馬?”
觀云舒清麗小臉自輿圖抬起看他,好奇問:
“你和方丈一塊躺著?”
“我不想和男人擠。”
“那你是……”觀云舒話語一頓,明白趙無眠是何意圖,又淡淡收回視線,望著輿圖,估算時間,干脆不搭理趙無眠。
“怎么不繼續問?”趙無眠好奇道。
“你什么德行,我還不知道?你就不是想靠在貧尼懷里睡覺?”
“我已經恢復記憶了……萬一我變了呢?”
“變成君子?”觀云舒對趙無眠的過往不免好奇。
“變成色膽包天的采花賊?!?p/>
趙無眠上下打量觀云舒一眼,用富有侵略性的目光看她,口中威嚇道:
“采花賊最喜歡尼姑,道姑這種身份的女子,如此品嘗起來才最刺激。”
觀云舒聞聽此言,目光又輿圖抬起,看向趙無眠,語氣凌厲。
“你還喜歡道姑?”
“你關注的重點錯了,但我不認識什么道姑,也不喜歡道姑,只喜歡尼姑?!?p/>
趙無眠先解釋一句,而后表情才刻意帶上幾分得意,
“現在的我已不是以前的我了,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p/>
“嗯?!?p/>
趙無眠錯愕看她,視線射來,觀云舒害羞地用輿圖擋住小臉。
幾秒后趙無眠才道:“你變了,居然都會說這種撩撥男人的話了?!?p/>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貧尼也不愿,但沒辦法,和你太熟悉,難免受影響?!?p/>
她空靈悅耳的嗓音從輿圖后傳來。
“當初那個拿銀票去晉地買煤,聽我讒言,被我哄騙去山上剿匪的傻尼姑一去不復返嘍?!?p/>
“嗯?”
“當初那個拿銀票去晉地買煤,看出我的暗示,主動去山上剿匪的聰明尼姑一如往昔。”
觀云舒這才滿意收回視線。
蕭冷月策馬在旁,看看觀云舒,又看看趙無眠,覺得趙無眠若能把觀云舒娶回家門,那小日子一定過得很有趣。
片刻后她才回過神來,飛身坐至趙無眠身后,拉起韁繩,柔聲道:
“你歇歇吧,姨娘架馬?!?p/>
趙無眠生得人高馬大,蕭冷月也是身姿高挑,兩人同乘一馬,難免擁擠,趙無眠背上已能感到兩大團溫熱軟枕般的觸感,不免讓他身形僵硬幾分。
但蕭冷月顯然不會與趙無眠計較這些,她一只手拉著韁繩,另一只手又握住趙無眠的手腕,專注把脈。
片刻后才柳眉輕蹙,自懷中摸了摸,取出一枚丹藥,稍顯強硬塞進趙無眠嘴里,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調息養傷吧?!?p/>
丹藥入嘴,當即消融,澎湃的藥力蔓延四肢百骸,化作陣陣暖意,撫平內傷。
趙無眠自己有藥,紫衣給的,但姨娘的藥,他自也可放心吃。
話至此處,也便沒有拒絕,放松幾分,閉目調息……他也的確是累了。
只是調息內視時,他的心神漸漸放松,靠在蕭冷月懷中,鼻尖傳來一股動人的女子幽香。
伴隨著藥力吸收,他漸漸感到幾分難掩的困倦,好似喝多了酒,腦袋稍顯昏沉。
藥勁過強,身體會自發讓身體陷入睡眠狀態,以此更好吸收藥力,并不為奇。
趙無眠也便沒有在乎,只是擔憂莫驚雪或薩滿天隨時有可能殺出,強打精神,忍住倦意,警戒四周。
觀云舒知道趙無眠與蕭冷月的關系,兩人同乘一馬,她自是沒什么反應,只是想起蕭冷月方才喂給趙無眠的丹藥。
她什么都有所涉獵,醫術雖然比不上紫衣,洛朝煙,也放去江湖也能稱得上一句‘觀神醫’……但她卻沒認出來那是枚什么藥。
觀云舒沉吟片刻,知道蕭冷月又不可能害趙無眠,也便沒有將其放在心上,只當這是太玄宮的特制療傷藥。
雪勢已停,漸漸入夜,天空澄澈,繁星璀璨。
滿地戰痕的雪原間,有野狼嗅著血腥味,尋到不少人類尸首,大快朵頤。
可當它們尋到一倚坐在雪丘前的白衣尸首時,又是驚懼嗚咽一聲,夾著尾巴逃跑。
哪怕是死了的無相皇,對于這些畜生而言,依舊是莫大的可恐存在。
一道斷臂人影踏雪而行,停在尸首前,細細查看傷勢。
“好快的劍……趙無眠比起東海蓬萊,武功又是精進不少?!?p/>
薩滿天蹲下望著無相皇脖頸傷口,語氣稍顯恍惚。
這才幾個月過去,趙無眠的實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蓬萊島上,薩滿天滿心都想著尋錯金博山爐,加之身側有歸一真人,莫驚雪在旁干擾,因此他也沒有與趙無眠真刀真槍打過一場。
但他知道,若無人干擾,他與趙無眠單槍匹馬搏殺一場,定是他贏,只是未必能殺趙無眠。
可如今看來,若對上趙無眠,他的勝算恐怕只剩五成。
貿然前去殺他,太過莽撞,顯然已不合適。
薩滿天長身而起,屈指一彈,身側雪原便出現一道深坑。
他提起無相皇的衣領,將他拋進去。
“早便提醒過你,對付燕王,比對付趙無眠更合適……可惜你太貪,對自己的劍又太自信?!?p/>
“不過你死在燕云,也算落葉歸根,不枉來人世間闖蕩一場。”
話音落下,他淡淡揮手,土壤混雜白雪,將深坑掩埋。
薩滿天也算比較有人情味,居然還幫無相皇入土為安。
待做完這些,他才沉吟片刻,轉而看向北方。
無相皇一死,高句麗軍心不可能不動搖,但薩滿天并不在乎這些俗世的東西,他單琢磨著該如何奪來九鐘。
莫驚雪那里有件避世鞘,但他方才與莫驚雪纏斗一天,不了了之,那浪子武功的確高到駭人聽聞。
目前他奈何不了莫驚雪,莫驚雪也奈何不了他。
趙無眠則手握奈落紅絲,錯金博山爐,清影玉衣三件九鐘,只是帶在身上的約莫只有一件奈落紅絲。
趙無眠也在追殺莫驚雪,最好的法子,定是先讓這兩人打起來。
但怎么讓他們打起來,卻是難事。
薩滿天想起什么,稍加斟酌,才又看向北方。
雪已停,星垂野,積雪反射著些許星光,地平線外似籠著層黑影。
薩滿天摩挲著腰間的人皮鼓,飛身向北。
他相信,趙無眠與莫驚雪一定會來的。
而另一邊,莫驚雪踩著積雪,踏上山坡,他身上受了些傷,殷紅的血自衣袍滲出。
他不以為意,手里提著酒壺,走一步,留下一帶血足印,又喝一步酒,不時咳嗽一聲。
山坡之上,白雪皚皚,莫驚雪手提儀刀,另一只手提著酒壺,眺望著萬里雪原,輕嘆一口氣。
他雖叫莫驚雪,但平生最厭惡雪,對于莫驚雪而言,雪冰冷而殘酷,令草木枯萎,鳥獸絕跡,生機斷絕。
酒倒是不同,再也沒有比冰天雪地中,喝一杯酒暖身還要舒爽的事。
他不愿來燕云,這是他出生的地方,承載了他不堪的回憶。
恍惚間,他竟已是年過四十。
但出世劍在這片雪原中,他非來不可。
他一定要拿到出世劍。
莫驚雪移開視線,目光掃視著山下景致,后飛身來至一處松木林。
林中荒無人煙,樹木栽倒斷裂,地上大小深坑四起,滿地戰痕。
在趙無眠與無相皇搏殺的同一時間,這里也有人爭斗。
莫驚雪繞著林中走了幾圈,沒找到溫無爭的蹤跡,微微搖頭,嘆了口氣。
“溫無爭啊溫無爭,當初覺得趙無眠是反賊,想殺他,結果現在正主還沒找過來,他好哥們倒是先過來揍你……壞事了吧?當代拳魁,又豈是好對付……”
莫驚雪半天沒找到人,也便放棄搜尋,反正溫無爭與拳魁打得再兇,也出不了人命。
如趙無眠這種單挑還能將武魁誅殺的猛人,還是太少太少。
他自顧離去,去尋酒鋪沽酒,以解腹中酒蟲。
夜半時分,燕云的邊陲小鎮迎來一隊江湖客,裹著披風,風塵仆仆,馬后板車上還拉著個重傷男人,令不少鎮上居民側目看來。
但燕云北地稱得上一句‘窮山惡水’,能在這地方四處奔走,除了商隊,就只有亡命江湖人。
因此雖然兩位江湖女子美的不似人間,可鎮民只是打量幾眼就收回視線,不敢多看,唯恐惹來殺身之禍。
街道兩側撐著燈籠,昏黃燈火稀稀疏疏映著路面。
蹄噠,蹄噠。
趙無眠坐在馬上,睡眼惺忪看了眼昏黑天色,打了聲哈欠,“可算到了?!?p/>
“困了吧,待會兒好生歇著?!笔捓湓伦谒砗笪罩\繩,微微一笑。
趙無眠也不知自己為何如此困倦,只當是藥勁緣故,以及找到尼姑,緊繃心神終于放松的緣故。
尋至客棧,蕭冷月抬手就甩出一錠金子,將客棧豪橫包場,確??蜅葻o一閑人,四周廂房空空蕩蕩,才尋一最好房間歇息。
趙無眠架著洞文方丈,將他放在床上,又看了看他的傷勢。
洞文方丈差點被攔腰斬斷,如今活著純靠武魁體魄,如今傷勢穩固,只等靜養,但顯然不昏個十天半月,醒不過來。
他輕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洞文肩頭。
“幸虧你有個好閨女,否則怕是得栽在這兒,但我還得追殺莫驚雪,也不可能一直帶著你……明早我聯系劍宗,讓他們領你過去養傷?!?p/>
洞文顯然是聽不到趙無眠的話,觀云舒也不在屋內……她正在客棧大廳,安排小二準備飯菜。
待熱騰騰的飯菜上桌,趙無眠一連五碗大米飯進肚,才吃飽喝足,簡單洗漱,都沒來得及和尼姑說說話,調調情,便疲憊靠在榻上,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觀云舒端著小碗,細嚼慢咽,腮幫子微鼓,慢慢咀嚼,很是可愛。
她側目看著榻上的趙無眠,表情好奇,“他傷勢這么嚴重嗎?怎么跟吃了蒙汗藥似的。”
尼姑端著碗走近,眉梢輕蹙,又替趙無眠把把脈。
蕭冷月也端著碗,側眼望著疑惑的觀云舒,不知怎么,表情似是有幾分心虛,隨意敷衍。
“我給他服下的丹藥有安神助眠之效,若他不想睡,自是無用,可若他本就疲憊困倦,那自然睡得比誰都快?!?p/>
這是實話,只不過蕭冷月掩蓋了一部分事實。
她給的丹藥,的確有安神助眠之效,只不過這個安神助眠的藥量,非同尋常。
趙無眠有先天萬毒體,百毒不侵,但所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蕭冷月與蕭遠暮精心研究,才琢磨出這么一枚丹藥,待趙無眠與人搏殺后服下,不僅對傷勢有益,更能輔助他盡快睡下……
只不過會讓趙無眠睡得有些沉。
為了什么,不言自明。
觀云舒顯然不知,只覺得難得瞧趙無眠如此安分,便從袖中取出一根炭筆,在趙無眠的額頭上畫了一只小貓,才滿意頷首,轉身離去,繼續吃飯。
與趙無眠的長輩同桌吃飯,她倒是沒洛湘竹那般緊張局促,大大方方吃完,放下碗筷,好奇問:
“蕭姨今晚是和與貧尼一起睡,還是……”
住在一起,肯定方便應付突發狀況。
蕭冷月雙手端著茶杯,朱唇吹著熱氣,笑了笑。
“你也勞累一天,好生歇歇吧,我不睡了,就待這屋守夜。”
觀云舒看了眼酣睡的趙無眠,也沒多疑,微微頷首,起身輕拍衣袍,很有禮數道:
“蕭姨也好生休息。”
“快去睡吧?!?p/>
待觀云舒離開,蕭冷月才默默放下茶杯,聚精會神聽了片刻。
觀云舒去隔壁睡下,洞文則在另外一間房昏睡。
客棧沒什么人,一片幽寂,只有屋外寒風掃過窗戶的細微嘎吱聲。
蕭冷月靜靜等了片刻,才緩緩起身,在香爐又點上安神香,又打來熱水,洗臉洗腳,又是從包裹中翻出一本武書,隨意翻閱,可明顯看不進去。
不知猶猶豫豫多久,蕭冷月才放下書冊,輕吹一口氣,將黃燈熄滅,待屋內無光,昏暗籠罩,又拉上簾子,遮住月光。
如此,方可好似替她掩人耳目。
她肯定沒想隨蕭遠暮的意,不愿趁著趙無眠昏睡偷偷和他生孩子。
蕭冷月自個也有原則,若真想生孩子,肯定是她與趙無眠皆是你情我愿,清清醒醒才行。
她如今給趙無眠下藥,主要還是想更進一步。
此前一直都在聽墻角,如今也該上手實踐一二。
否則怎知她對趙無眠究竟有沒有情欲呢?
蕭冷月來至榻前,雙手撫著裙角,挺翹的臀兒坐在床沿,打量趙無眠幾眼。
屋內還燒著火爐,趙無眠身著冬裝,不免悶熱,出了不少汗。
蕭冷月便小心翼翼,替他寬衣解帶。
為趙無眠脫衣時,她總是時不時瞥一眼趙無眠的眼睛,看他醒沒醒。
待脫去外袍,趙無眠單剩下一條褲子。
蕭冷月摸黑繼續脫,但手背卻不知碰到什么,忽的一個激靈,從榻側彈起,宛若被燙了下。
“好燙……”她摩挲著手腕,掌心能感知到余溫。
那藥里,蕭遠暮還下了點料,有固本培元,補充氣血之效。
站在昏暗無光的環境中,蕭冷月不免想到。
反正也沒人知道……
一旦這個念頭升起,心中一些不可明說的欲望便開始不可遏制蔓延而出。
蕭冷月漸漸放開幾分,待徹底脫去趙無眠的衣物,隱隱可見黑暗中,黑影輪廓隱隱可見。
蕭冷月不敢多看,默默取出膏藥,抹在掌心,為趙無眠胸膛淤青上藥。
待做完這些,她才輕舒一口氣,后在榻側蹲下,平視黑影。
她想起以前給小時候的趙無眠洗澡,不免拇指與食指輕屈,兩指之間隔著些許空隙。
后她對比一二,美目瞪大幾分。
上回在廬山,蕭遠暮在側,她一直沒好意思打量,如今只有自己,細細看去,這,這得大了多少番啊?
蕭冷月連連搖頭,回過神來,準備干正事,從懷中取出提前準備好的小黃書。
這書是蕭遠暮為她準備的,可見封面赫然寫著四個大字。
姨衣帶水。
顯然是為了貼合蕭冷月的身份,讓她有些代入感,特地自坊間尋來。
此前沒什么機會,蕭冷月一直沒翻過,如今細細看來,她才知世上原來還有這么多不知羞恥,傷風敗俗的事情。
蕭冷月和趙無眠畢竟沒有血緣關系,但書中這,這……唉,羞于啟齒。
蕭冷月轉而看向書中插圖,照貓畫虎,探出小手。
擺弄一陣,蕭冷月倒是沒什么古怪感覺。
她委實不是對男女事感興趣的人。
蕭冷月沉吟片刻,轉而看向趙無眠的臉。
她想著,趙無眠有一天蠻橫摟住她,撕開她的裙子,將她壓在榻上,宛若這《姨衣帶水》中的情節一般,一邊喚她姨娘,一邊……
嗯……還是沒什么感覺。
蕭冷月松開手,繼續往下翻書,想瞧瞧有沒有更刺激的情節。
總不能次次都靠遠暮吧?
可忽然間,耳邊傳來迷迷糊糊的夢囈聲。
“姨娘……”
蕭冷月嬌軀猝然一抖,心尖兒已是噗通噗通,幾欲從嗓子眼里跳出來。
慌張看去,趙無眠卻是壓根沒睜眼。
趙無眠只是睡著了,又不是昏迷,只是睡得很沉,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套他,這才不免強打幾分精神,只是依舊沒醒。
只是好似做了一場自己已經醒過來的夢,鼻尖聞到蕭冷月身上的香氣,這才下意識出聲。
“姨在這兒,怎么了?”蕭冷月判斷出趙無眠的狀況,撐起波瀾不驚的武魁氣度,柔聲道。
趙無眠緩緩抬起一只手,握住蕭冷月的小手。
蕭冷月正自疑惑,卻聽趙無眠安慰似的輕輕捏了捏,模模糊糊,咬著嗓子道:
“你放心,我肯定找回酒兒……她,她就是死了,我也要飛升成仙,去地府給她拉回來……”
趙無眠感覺自己在做夢,說的肯定都是心里話。
蕭冷月愣在原地,錯愕看著趙無眠,本就因為慌張而噗通直跳的心,此刻依舊在胸腔內鼓鼓作響。
“你,你說這兒作甚?”
“姨已經沒了爹娘……不能再沒了親姐姐……我和遠暮……又不是您親生的?!?p/>
蕭冷月又打量了趙無眠的神情一眼,才輕聲回應。
“我對你們視如己出,沒有血緣又怎么了?”
“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姨一直苦惱蕭家傳承的事……等我找回酒兒,您心底的惱,就有人分擔了……就能好受不少……”
蕭冷月又是一愣,心卻是跳的更快了。
她再度輕聲道:“你怎么知道姨在苦惱這事兒?遠暮告訴你的?還是你猜的?”
這問題有些長,以趙無眠現在的狀態,肯定回答不上來,他似是大腦宕機,口中支支吾吾重復著些‘姨娘’‘酒兒’之類的詞語。
蕭冷月啞然失笑,又柔聲問:
“如果姨娘也死了,你是不是也要去地府給我拉回來?”
“姨……不會死,我……不一樣了……”
“如果你去地府,也找不到酒兒呢?”
蕭冷月這話好似天真無邪的少女,畢竟地府可未必存在。
“找得到的……找得到的……”
趙無眠兀自重復,呼吸均勻,還在酣睡。
蕭冷月不再開口,只是望著他的臉,漸漸的,她的臉帶上一絲紅霞。
她又將手中書冊翻開幾頁,望著上面插圖,后緩緩起身,抬手解開自己的裙子。
颯颯————
裙子落在地上,而后便是一條月白質地的薄褲一同滑落,露出一雙修長白皙,曲線優美的白嫩雙腿。
后這雙腿自裙內探出,緩緩爬上榻。
蕭冷月還穿著褻褲,跨在趙無眠的腿上,她一只手拿著書冊,打量幾眼,后腰肢向前一壓。
白色月牙兒,將黑暗中的陰影壓住。
月牙兒不能不能照亮陰影,卻能壓得陰影翻不了身。
后月牙兒前后輕擦,蕭冷月柳眉輕蹙,覺得干澀晦難。
她琢磨著是不是該找個什么膏藥替趙無眠擦一擦,潤一潤,忽的她覺得身體頓時古怪幾分。
有股當初她聽慕璃兒與洛湘竹墻角時,代入她與蕭遠暮的古怪感觸。
蕭冷月的臉龐漲紅如血,望著書冊封面的四個大字。
終于理解了什么叫做‘姨衣帶水’。
她銀牙緊咬,將書冊丟去一旁,雙手扶著趙無眠的胸膛,兀自忍受。
她的嬌軀不斷顫抖,已是無法忍受。
趙無眠模模糊糊間,感受有人往他身上潑水,將眼眸睜開一條縫隙。
蕭冷月穿著上衣,只是衣襟不住搖曳,可她身下卻只單穿了一條褻褲。
褻褲勾勒出月牙痕跡,極為顯眼。
趙無眠大腦昏昏沉沉,分不清這是夢還是現實,但根據觸感,貌似,貌似……
他看到蕭冷月那漲紅的臉,意識忽的清醒幾分,但緊隨其后,蕭冷月卻是覺得自己動靜太大,直接抬手點住趙無眠的睡穴。
趙無眠眼眸又閉了上去,半睡半醒間,還能感覺到月牙的弧線與美好的觸感。
蕭冷月雖然渾身上下抖個不停,但她卻是想到……
這次進步不小啊,往??偟么氪脒h暮才能勾起情欲,如今,如今不需要遠暮,自己也能……
蕭冷月不知這是不是喜歡上趙無眠的表現,但最起碼是往前踏出了至關重要的一步。
隔壁的觀云舒疑惑看向兩人方向。
她能聽到那兩人方才的竊竊私語,只當兩人說悄悄話,也沒在意。
怎么如今還多了幾分黏糊糊的輕響?
莫名其妙。
觀云舒移開視線,手持抹布,正在擦拭自己的油紙傘與隨身攜帶的玉簫。
她不常吹簫,但什么曲子都會,最常吹的還是一首《鳳求凰》。
不過現在肯定沒必要吹簫擾民。
快捷鍵: 上一章("←"或者"P") 下一章("→"或者"N") 回車鍵:返回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