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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398、趙都安東西佛門,妄爭佛法?可笑之至
入場了!
“噹——噹——”
神龍寺內(nèi),沉厚的鐘聲從這座古剎傳出,聲音滾過全場,登時令觀水樓內(nèi)的百官精神一震。
只見,神龍寺外那早已被清掃過積雪的廣場四周,于寒風(fēng)中封鎖現(xiàn)場的披甲禁軍外,一隊醒目的西域僧侶邁步而來。
隊伍中,包含西域法王座下“五方僧團”,黑綠白紅黃不同色彩僧衣的僧人,為首的,卻還是以紅教上師最為醒目。
老猴子般的“圣僧”率眾前來,神態(tài)莊嚴(yán)而肅穆,在他身旁,少年丹澈手捧一只轉(zhuǎn)經(jīng)筒亦步亦趨。
一行人在禁軍與受邀在廣場上觀摩此次辯經(jīng)的勛貴們的注視下,走到看臺一側(cè)。
丹澈掃了眼四周,微微皺眉,低聲說道:
“師父,人不多啊?!?p/>
紅教上師目不斜視,卻明顯也有些失望,倒不是因為觀眾多寡……
得知“禁佛”后,他對于今日的辯經(jīng),不會有廣大信徒觀摩就已有猜測,真正令他皺眉頭的是——人少了,“慧”出現(xiàn)的幾率就要難太多。
不過事已至此,他只能沉下心來,低聲叮囑:
“不要左右亂看,你以為場上這些人?四周那些樓宇建筑中,可都藏著更多的虞國人,今日虞國女皇帝都在附近那座觀水樓上。
況且,辯經(jīng)既是揚名,更是與神龍寺的較量,令神龍寺內(nèi)的僧侶認識到,佛法正統(tǒng)在西域才是我們真正的目的。”
歸根結(jié)底,今日辯經(jīng),乃是東西佛門內(nèi)部的一較高低。
給外人看是其次,爭奪“正統(tǒng)”地位,才是最核心的。
“噹——噹——”
鐘聲低沉回蕩。
在西域使團踏入廣場后,神龍寺這座佛剎的大門內(nèi),也有大隊僧人相對走出。
為首的,赫然是身披褐色僧衣,裹著金色袈裟,身材佝僂,容貌老邁的玄印住持。
這位藏身佛殿,許多年不曾現(xiàn)身人世的強者,繼不久前徐貞觀威壓神龍寺,硬抗女帝三劍后,再次顯露于眾人眼前。
玄印住持身后,赫然跟著三人。
分別是:
一身白色僧衣的辯機;
身材魁梧,面龐無半點須發(fā)的龍樹菩薩;
以及滿頭青絲垂至腰際,體態(tài)豐腴嫵媚,瞳孔近乎透明的般若女菩薩。
三人身后,則是密密麻麻,上百人規(guī)模的僧人,此刻每個人都神態(tài)嚴(yán)肅凝重。
雙方各自來到廣場上那一座匆匆搭建起來的巨大圓臺兩側(cè)。
近乎同時,眾僧齊聲雙手合十,口誦:“阿彌陀佛!”
聲音混在一起,有如洪鐘,震得廣場周圍建筑瓦片都隱隱震動。
聲勢浩大!
附近眾多觀者無不變色,只覺被一股驀然降臨的肅穆氣氛籠罩。
觀水樓上。
朝廷百官眺望雪中的廣場,清楚聽到那洪亮的佛號。
莫愁身為女婢,站在女帝身旁,手中剛斟滿一杯水,就眼皮狂跳地看到茶幾上的杯盞內(nèi),水紋動蕩。
繼而,眾人清楚聽到,遠處傳來雙方見禮的洪亮嗓音。
大抵是紅教法師代表法王,與玄印對話,闡述今日辯經(jīng)用意,為爭“正統(tǒng)”云云。
“好大的聲浪……”
文珠公主表情怪異,她雖在西域多年,但也是第一次目睹這種規(guī)模的辯經(jīng)。
“那座高臺四周銘刻陣法,哪怕不刻意施展術(shù)法,辯論聲也可擴散出很遠,”
徐貞觀端坐主位,神色淡然,笑道:“姑姑可知道稍后如此辯經(jīng)?今日主題又是什么?”
文珠公主搖頭:“卻是不知。”
進城后,她刻意保持了與西域僧團的距離,今日坐在這里,是以“虞國公主”身份,而非其他。
徐貞觀親自介紹道:
“望見那座高臺了么,之后,雙方將各派出人上臺,并共同召喚出神明世尊投影,高懸于空,雙方此番將以‘何謂善行’開辯,勝負并非人定,乃是由佛陀世尊來定……
呵,世尊佛乃智慧之神明,作為‘裁判’最好不過……這也是爭奪‘正統(tǒng)’的原因,哪一方對佛法的理解更能獲得世尊青睞,自然便是繼承了佛門正統(tǒng)。”
她之所以如此熟悉,因為歷史上的辯經(jīng)并非首次。
但真正目睹,卻也是生平僅見。
宗教世界的爭斗,絲毫不必凡俗的皇權(quán)更溫良,翻開史書,哪一次教派斗爭,不曾爆發(fā)血與火?
微微走神之際,廣場上“寒暄”環(huán)節(jié)結(jié)束。
“師父……”丹澈看了眼身旁老僧,卻見后者大手輕輕撫在小和尚的頭上。
紅教上師邁步,走上高臺,整理衣袍,盤膝坐下。
望向?qū)γ?,朗聲道:“請!?p/>
神龍寺一方,玄印住持坐在眾僧前方的座椅上,身為天人境強者,按照規(guī)矩,他不參與此次辯經(jīng)。
豐腴美艷的般若菩薩看了另外兩人一眼,神態(tài)復(fù)雜地笑了笑,在玄印右手邊空椅子上坐下。
作為佛門三位菩薩之一,般若與玄印向來不對付,此次早已被玄印親自下令,不得參與。
眾人視線落在辯機與龍樹菩薩之間。
然而最終,被寄予厚望,本該是神龍寺二號人物的龍樹菩薩還是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在玄印左手邊坐下。
先是天海落敗,再是煙鎖湖畔……龍樹菩薩此次回京后,權(quán)力被大怒的玄印狠狠削了一次。
故而,今日代表神龍寺出戰(zhàn)的,終歸落在了玄印最為倚重,極擅長口才的辯機身上。
辯機一步步走上高臺,同樣盤膝坐下。
伴隨他的落座,突然間,毫無征兆的,廣場上空,天空烏云匯聚,丹澈小和尚手中的轉(zhuǎn)經(jīng)筒突兀自行瘋狂轉(zhuǎn)動起來。
而在神龍寺一方,深不可測的玄印老和尚不知何時,已攤開手掌,將一枚“卍”字佛文,輕輕拋入天空。
“轟!”
近乎炸雷的轟響,天空中驟然蔓延開一圈圈漣漪狀的佛光,伴隨著廣場上數(shù)百名僧人念誦佛經(jīng)的聲浪。
滾滾經(jīng)文誦念聲中,驚人的一幕出現(xiàn)了!
只見高空云絮裂開出一個大洞,其中,一枚巍峨的,面目模糊的龐大佛首,以俯瞰大地的姿態(tài),沐浴佛光,望向辯經(jīng)高臺!
“世尊!”
廣場周遭,那些圍觀的勛貴,已經(jīng)附近建筑中的朝廷百官、讀書人們心懷激蕩,目眩神迷。
為目睹世間最強大的神明之一,佛陀世尊的降世而敬畏!
不只是他們,這一次,哪怕在禁軍封鎖之外,京城近乎一半?yún)^(qū)域的凡人,都瞥見了天空中的金光。
距離更近的,住在神龍寺附近的信徒們,在家中庭院里望著遠處浮現(xiàn)的世尊神明,紛紛跪伏倒下。
口誦:阿彌陀佛。
“陛下……要開始了?!蹦钌钗跉猓瑢⒉柰脒f給女帝。
樓上,包括徐貞觀在內(nèi)的百官,也都目不轉(zhuǎn)睛,盯著辯經(jīng)位置,腦補出了接下來雙方的唇槍舌劍。
然而就在辯經(jīng)行將開始的時候,突然間,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從某處傳來,打破了肅穆氣氛。
“呵呵,看樣子我來的剛剛好!”
霎時間,人們驚愕循聲望去,只見廣場附近,一棟二層樓的屋脊上,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道身影!
趙都安一身松散衣袍,頭發(fā)隨意扎在腦后,手中拎著一桿不知從哪個鋪子臨時急匆匆粗制濫造出來的旗幟。
迎風(fēng)而立,笑容睥睨。
在人們驚愕的視線中,趙都安將手中那桿旗桿奮力朝前一擲!人騰身躍上半空。
繼而,人如蜻蜓點水,躍出十?dāng)?shù)丈后,雙腳踩踏旗桿借力,朝高聳的辯經(jīng)圓臺一躍!
“砰!”
那腳下的旗桿則如一桿長槍,借力發(fā)出尖銳破空聲,裹著烈風(fēng),狠狠扎在高臺中央!
“嘩啦啦……”
纏繞在旗桿上的旗幟迎風(fēng)舒展,龍飛鳳舞兩個“挑戰(zhàn)”大字!
繼而,趙都安在眾人目瞪口呆中飄然落在臺上,負手掃過盤膝打坐的紅教上師與白衣辯機,哂笑一聲:
“東西佛門?辯經(jīng)佛法?一群榆木疙瘩,分明走錯了路,卻也敢妄言爭什么佛法正統(tǒng),簡直可笑?。 ?p/>
原本肅穆的,劍拔弩張的辯經(jīng)現(xiàn)場,好似被按了暫停鍵,無論廣場上的僧人,乃至觀看的勛貴與四周禁軍,都面露驚愕。
遠處,觀水樓上。
朝廷百官更是集體呆滯,繼而嗡的一下,炸了。
“趙大人?他……他怎么跑到臺上去了?!”不知哪個官員驚呼出聲。
“這小子……瘋了……”馬閻額頭沁出冷汗。
“趙僉事……怎么回事?袁公?”
薛神策也懵了下,扭頭看向身旁的大青衣,卻見向來處變不驚的御史大夫也是表情微微呆滯。
倒是趙都安的老對頭,相國李彥輔在愣神后,突然扭頭望向前方的女帝。
接著,其他官員也都回過神來,紛紛望向女帝。
心中升起猜測:
難道,這是陛下安排的?肯定是陛下安排的吧?
“趙……他怎么……”莫愁瞠目結(jié)舌,手中的茶壺差點沒拿住。
文珠公主倒是最為鎮(zhèn)定,一怔之下,脫口道:
“他就是那個趙都安?”
說著,她望著遠處屹立高臺上的身影,忽然有些莫名的眼熟,但又分明沒見過此人。
扭頭看向身旁侄女時,只見徐貞觀木然坐在椅子里,額頭輕輕隆起淡淡的青筋。
徐貞觀美眸倒映著趙都安的身姿,咬牙切齒:
“你這家伙……又搞什么?”
這段劇情比我預(yù)想中難寫很多……抱頭,明天肯定能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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