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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斬妖除魔開始長生不死 第八百零九章 他不可做仙帝
賊禿驢,你瘋了!」
靈虛子滿臉漲紅,他修行的路數(shù)與沈儀雖并非完全相同,但從這道紋便可看出,亦是走的輕靈飄忽的路子。
那柄拂塵連連揮動,一時半會兒間倒也不落下風(fēng)。
可反觀那尊大自在菩薩,出手便是搏命的架勢,簡直就和先前的赤云子一模一樣。
靈虛子早已肉疼到了極點。
就這會兒功夫,自己揮灑出去的劫力都足夠重塑一具道軀了。
而在他出神的剎那,被大自在菩薩尋了機會,徑直沖破了法陣的困陷,大手虛握,便有金河將其裹挾看拽了下來。
靈虛子狼狐的欲要躲避,剛剛抬頭,就被菩薩撕下了半邊臂膀,隨即一拳轟碎了眼眶。
這凄慘的一幕,讓諸多三仙教弟子都是不忍的移開了目光。
菩提教弟子們則是面露冷笑。
能教出玉虛寰宇真君這樣的弟子,其本身竟是如此不堪,簡直貽笑大方。
「夠了!」
靈虛子發(fā)出一道尖銳厲斥,看似他模樣很慘,但實際上對面這位被拂塵上萬千銀絲刺透了法軀的大自在菩薩,其劫力的消耗壓根不低于自己。
分明就是雙輸?shù)木置妗?p/>
正常論法何至于此,完全就是被沈儀所害。
他張口欲要解釋,卻見面前和尚滿臉的陰冷,壓根不在乎自己準(zhǔn)備說些什么,一個不慎,剛剛準(zhǔn)備遁開的身子竟是又被那雙大掌擒住。
完了靈虛子眼中露出一抹惶惶,難不成自己要做那個三仙教首個被打回天道的金仙?!
要是落得這般下場,哪怕拋開浪費的劫力不談,自己在教主心中將再無位置可言。
「你寧愿救那老東西,也不顧為師的死活,我養(yǎng)你這白眼狼到底有什么用!」
他用盡最后的本能回頭,暴怒大喝,卻見先前靠著一柄大槍救下赤云子的沈儀,此刻早就被玄微子等人給強行攔在了后面。
此言一出,就連原本有些不忍的諸多仙家弟子們,也是眉頭緊,重新看了回來。
早在先前,他們便對這位靈虛大仙心懷不滿,在沈儀師兄最孤立無援的時候,出手的乃是玄微子和赤云子兩位前輩。
而這位真正該替其遮風(fēng)擋雨的師尊,卻是一直縮著腦袋,全然一副看不見的模樣。
如今兩教氣氛已經(jīng)嚴峻到了這般地步,對方還在吝嗇劫力,不僅丟盡了仙家顏面,居然還埋怨上了自家那位替三仙教連續(xù)征戰(zhàn)十余場的徒弟?
「莫要沖動!」
玄微子原本只是攔在沈儀身前,聽聞此言,干脆直接伸手按住了這青年。
他眸光泛冷,緊緊盯著場間的靈虛子。
現(xiàn)在所有教眾都知道,別的金仙就算隕落,也只不過回歸天道,但沈儀已經(jīng)立下仙誓,要是陷入沉睡,失去了登臨仙帝之位的機會,那可就是真的被抹殺到連渣都不剩。
連那些和沈儀并不熟悉的同門師兄弟,都隨時準(zhǔn)備著阻止他出手,這靈虛老兒竟是還在出言刺激,合該被打回天道!
「你們—」
靈虛子看著眾人漠然的注視,突然感覺有些后脊發(fā)涼,這群仙家個個都盼著自己沉睡,哪里還當(dāng)他是同出一教的自己人。
念及此處,老人不再猶豫,激動的抬起頭,朝著兩位帝君看去,厲聲道:「我認負一一」
然而令靈虛子膽寒的是,東極帝君淡淡警了自己一眼,居然沒有做出任何回應(yīng),反而揮袖祭出一道清光,幫玄微子鎮(zhèn)住了沈儀。
已經(jīng)獲得了教眾認可的首徒,未來必然是要拜入東極帝君府的,在這種情況下,其原本的師尊就略顯幾分礙眼了,還是去沉睡一段時日吧。
轉(zhuǎn)瞬間,大自在菩薩已經(jīng)握碎了靈虛子周身的陣符,雙掌條然發(fā)力,便是將這老人連帶看素潔的道袍一起粗暴的撕成了兩截!
伴隨著場間回蕩的凄然長嘯,和尚沐浴著血漿,隨意扔掉手中的尸身,然后用那赤足踩在了靈虛子雙目圓瞪的臉龐上,一點點碾碎了這顆頭顱。
在做這事情的同時,他抬起頭,隔看前方諸多林立的身影,朝看那盤膝而坐的青年看去。
片刻后,和尚唇角多出一抹泛著森冷的笑。
就憑那位玉虛寰宇真君囂張跋扈的性格,這些人能攔住他幾時?
沈儀的雙肩被玄微子和赤云子分別按住,渾身又被東極帝君的清光所鎮(zhèn)。
他面無表情的盯著前方,骨節(jié)分明的五指緊握著無為劍。
良久后,沈儀重新閉上了眼眸。
這細微的動作,卻是讓三仙教門眾全都松了口氣,他們是真擔(dān)心沈儀會沉不住氣,受了這群和尚的挑畔。
現(xiàn)在的玉虛寰宇真君,就是整個三仙教胸膛內(nèi)的那口氣,其地位甚至超過了玄微子,
隱隱已有十二金仙之首的架勢。
所謂兵敗如山倒,對仙家而言同樣如此,若是他敗了,仙家們的士氣必然大跌。
「繼續(xù)。」
玄微子松開手掌,開始主持大局。
靈虛師弟的沉睡并非毫無意義,至少提醒了這一眾同門師兄弟,告訴他們對面這群和尚如今到底是個什么態(tài)度。
就算你想留手,菩提教也不會給你任何抽身而走的機會。
不想淪為這般結(jié)局,便只能全力以赴。
積蓄劫力固然不容易,可最后被旁人將道軀踩在腳下,不僅毀了前程,還丟盡了顏面,再豐厚的底蘊,又有什么意義。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氣息劇烈動蕩之際。
象征性掙扎了兩下,便開始閉眸養(yǎng)神,檢查起先前收獲的沈儀,此刻卻是前所未有的放松了下來。
他之所以主動顯露出仙誓金仙的修為,便是因為知道在斬殺了那八位大自在菩薩以后,這場論法就已經(jīng)和自己沒有什么關(guān)系了。
原因也很簡單。
只要涉及到立誓金仙和宏愿菩薩的層次,自己便再無半點優(yōu)勢,無論經(jīng)驗和法寶,與這群僅次于帝君真佛的存在比起來,他都欠缺許多。
唯一的勝算,便是沈儀掌握看兩條道紋。
但這玩意兒又絕不能當(dāng)著眾人的面顯露出來兩教本就是在爭選仙帝,都怕讓對方多占了便宜。
如果世間出現(xiàn)了一位兼修果位與道果的修土,那便是最適合做仙帝的人選,哪里還需要用論法的方式去多此一舉。
大劫便也結(jié)束了。
從動身前來東洲,沈儀心中目的就只有一個。
那就是打亂兩教的和談。
故此,他才會率領(lǐng)三仙教展開反攻,出手狠辣,有意的引導(dǎo)眾人,讓他們誤會這乃是金仙長輩們的意思。
但在親眼看見真佛以后,沈儀恍然發(fā)覺,僅憑這種手段是沒辦法阻止和談的。
這次論法,便是他與一品巨的首次交手。
真佛欲要平息動亂,而沈儀則是想著干脆一舉達成人皇想要的局面,永絕后患。
結(jié)果也很明顯。
沈儀敗的一塌糊涂,任由他再怎么挑事,但只要到了那個界限,雄峰上的真佛便會立馬警覺起來。
人皇所求,乃是兩教三品弟子內(nèi)斗,死傷慘重。
而沈儀傾盡全力,也只能斬殺七尊菩薩,算上其余場間的斗法,所有隕落的弟子加在一起,總共也就占據(jù)了僅一成而已,遠遠達不到人皇的預(yù)期。
把事情攤開了來講,其實并不復(fù)雜。
人皇和沈儀想要的結(jié)果是一致的,只是前者舍得付出七成生靈的代價,而沈儀更加貪婪,他所圖的是空手套白狼。
兩教門徒想的不錯,自己確實是既要又要,只不過跟仙帝之位和復(fù)仇都沒什么關(guān)系。
沈儀既要贏,也要天下蒼生活。
在第一次論法中,他算是為這份貪婪吞下了苦果。
就在兩教都警覺起來的剎那,沈儀差點兩者皆失,不僅沒能保住這蒼生,還近乎毀去了人皇的謀劃。
只要仙帝一出,兩教爭端便會平息,神朝就此覆滅。
在這種情況下,沈儀只能再賭一把,放棄了先前的念頭,就算暫時無法達到人皇的預(yù)期,至少也要讓這場大劫繼續(xù)下去。
這也是他和一品巨壁間的第二次交手。
所幸·這次沈儀贏了。
就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想要靠著一場論法選出仙帝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若是三仙教勝了,那就只能選擇自己,但菩提教是絕對不可能同意的,如果讓那群和尚勝了,別人不好說,至少東極帝君是一定不會認賬的。
沈儀現(xiàn)在要考慮的,便是怎么去贏第二次。
在這群一品巨還未徹底反應(yīng)過來之前,幫助人皇達成他需要的那個局面。
萬妖殿中,一群漸漸蘇醒的大自在菩薩們?nèi)既缭饫讚簟?p/>
他們神情恍愧的打量著這黑壓壓的巨城,隨即便是看見了那枯搞呆坐的大自在凈世菩薩。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道為何會變成這般模樣!」有人驚懼發(fā)問。
凈世菩薩神情麻木的回過頭來,面對眾人的質(zhì)疑,他沉默良久,突然裂開嘴,露出一抹充滿澀意的笑,伸手指了指天上:「天道?現(xiàn)在這是新天道?!?p/>
眾多菩薩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同時感受到了那抹可怖的注視。
下一刻,他們?nèi)佳郾牨牭目粗约汗恢械慕倭?,被一只無形大手悍然抽取了出去7
萬妖殿中的絕望哀鳴影響不到東須彌。
此次論法,可謂是天地開辟之初至今都未曾有過的驚悚局面。
往日里大多以商議的方式解決問題的二品強者們,連動手斗法的事情都顯得罕見,如今卻是一個比一個不留余地。
有了靈虛子的前車之鑒,眾人拼著劫力耗盡,也不愿當(dāng)著弟子的面被人踩在腳下。
而僧眾本就心懷滔天的怨怒,見遲遲壓不下三仙教,更別提逼迫沈儀下場,哪里肯善罷甘休。
隨著一道道身影力竭回歸天道,雙方甚至都快忘卻了論法的初衷是什么。
七十二洞的金仙們,竟是有人身形掠起,來到了雄峰之上,以石母師妹亦是三仙教徒眾的理由,懇請后土娘娘允許其下場助力。
「我.」
石母在眾多目光的裹挾下,有些暈乎乎的落至場間。
她就仿佛先前的黎衫,看著眼前奔殺而來的和尚,眼瞳微微擴散,整個人很快便被那洶涌的殺意所吞沒。
后土帝君府從不參與教中的事情。
石母又是妖族出身,哪怕是同等修為,天然也覺得低人一籌,故此只是艱難抵擋攻勢,少有出手還擊。
然而對面的大自在菩薩卻是步步緊逼,磅礴的佛光絲毫不給人留退路,招招皆是奔著取人性命而來。
直至退無可退,石母看著那悍然襲來的拳峰,呼吸驟止,本能的祭出了一枚玉凈瓶。
方才還占據(jù)上風(fēng)的和尚臉色大變,轉(zhuǎn)身欲退,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只見那瓶口微微一低,竟是干脆利落的將那位大自在菩薩給吸了進去,瓶身稍稍晃動幾下,傳出幾聲微不可查的悶響,隨即便是沒了動靜。
「我我并非有意」
石母手捧玉凈瓶,下意識咽了咽喉嚨。
場間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看著她手中的瓶子。
此物名聲極大,被后土娘娘執(zhí)掌,喚作陰陽凈氣瓶,乃是一件先天靈寶。
似這般靈寶,唯有帝君才有資格驅(qū)使,現(xiàn)在卻出現(xiàn)在了論法之中。
「這算什么意思?」歡喜真佛緩緩將眸光投向?qū)γ妗?p/>
弟子論法,居然動手祭出先天靈寶,明顯有些越界了。
后土娘娘抬眸對視過去,自家徒兒已經(jīng)足夠收斂,難不成非要被人活生生打殺掉才對。
「我交予她用來護命的,有什么問題?」
帝君不僅沒有解釋,反而還拿出了這爭鋒相對的架勢,意指是那菩薩咄礎(chǔ)逼人,自討苦吃,這道話語讓東須彌內(nèi)徹底陷入一片死寂。
就在歡喜佛和后土娘娘眼神逐漸凌厲起來之時,那從頭到尾保持沉默的藥王真佛,終于是發(fā)出了一道長嘆。
「已然變了味道的論法,繼續(xù)這樣斗下去,到底還有什么意義?」
他站起身子,伸手指向下方。
眾人隨之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原本的七十二洞金仙,如今仍舊留在東須彌內(nèi)的,已經(jīng)只剩下了半數(shù),而大自在菩薩們的行列則更顯單薄。
哪怕這些人很快便能重回紅塵,并不像弟子們那樣是真的隕落了,但皮囊能重塑,心中的嗔念該如何消解?
「待他們回來,哪個又會服氣?難不成再斗一場?!?p/>
「永無休止?」
藥王真佛雙掌合十,連續(xù)幾道發(fā)問。
聞言,東極帝君慢悠悠的坐直了身子:「總要有個結(jié)果?!?p/>
話音將落,所有人都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并把目光齊齊投向了那盤膝而坐的玄裳青年。
若是論法就此停息,無論比修為還是表現(xiàn),這位玉虛寰宇真君,都是當(dāng)之無愧的仙帝人選。
僧眾們?nèi)耘f是那泥塑般的神情,但卻不約而同的抬起了手掌,他們不敢逆真佛帝君,故而全都閉上了眼睛,用頌?zāi)盥晛肀磉_自身心中那抹濃郁的冤屈和不滿。
大自在雪山菩薩回頭掃了眼教中徒眾,許久后,他回過身來,竟是緩緩俯下了身子,
以五體投地的姿勢朝著雄峰上的真佛拜去。
嗓音斬釘截鐵,毫無動搖之意。
「就算我等歸來,再斗一場,亦或永無休止。」
「也不能是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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