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是工具人 254

“別胡說了。”晴美捅捅石津。“我擔(dān)心的是福爾摩斯的行蹤哪。”

“是的。去找找它好嗎？”石津出到玄關(guān)說。

“不要緊嗎？”

“沒關(guān)系。最近我已不會被區(qū)區(qū)貓叫聲嚇倒了。”石津神氣地說。

福爾摩斯在他的腳叫適時“喵”了一下。

“嘩！”石津跳起。

“福爾摩斯！你跑到哪兒去了呀？”晴美奔上前去。

“請問──這是你的貓嗎？”走廊上站著一個像大學(xué)生的女孩。

“嗯。那么說，它在你那兒？”

“是。竹林明叫我?guī)退９艿摹?p/> “竹林明叫的？”

“是的。不是發(fā)生那件事了嗎？我嚇壞了……”

片山和根本面面相覷。

“──你可以把當(dāng)時的事告訴我嗎？”片山說：“你叫什么名字？”

“川上恭子。”那女孩說：“當(dāng)時我在房間午睡。并沒有完全睡著──”

敲門聲吵醒了川上恭子──剛才的聲音是做夢嗎？

她坐起來等等看。又傳來敲門聲。畢竟不是夢。

“誰呀？”恭子喊。玄關(guān)離她并不太遠(yuǎn)。

“竹林明。”

“唷，怎么啦？”

恭子起身走向玄關(guān)。竹林明和她年紀(jì)不同，但由于竹林明比較成熟，恭子有點孩子氣的關(guān)系，恰好平衡了年齡的差別。她們性情相投，經(jīng)常到彼此的房間去玩。

開門一看，竹林明抱著三色貓站在那里。

“對不起。”竹林明說：“可以暫時幫我保管這只三色貓嗎？”

“好哇。你要出去？”

“不，有客人來。”

“是嗎？不是保管好幾天吧？”

“兩、三小時就行了。有貓在不太方便──”

三色貓輕盈地跳到下面站著。

“是不是男朋友來了？”恭子故意斜睨竹林明一眼。

“也不是的──”竹林明欲言又止。恭子笑了。

“算啦。大家都在干那種事，別讓管理員叔叔發(fā)覺就好了。”

“那就拜托了。如果它想要什么，就給它牛奶好了！”竹林明把器皿遞交給恭子。

這間女子大學(xué)生專用公寓，當(dāng)然禁止男人踏入。不過，由于管理員白天有別的事情做，那段時間其實等于男性自由出入。

大多數(shù)的大學(xué)女生都帶男朋友回來廝混。在這方面稍微遲鈍的恭子覺得很不過癮。不過最近已習(xí)慣下來，在走廊外面聽見房內(nèi)泄露出來的聲音也不太在意了。

可是，竹林明還是高中生，怎么連她也來這一套……

竹林明向三色貓揮揮手走開后，恭子關(guān)門上鎖。

“好啦……貓咪，她說兩、三小時喎。你也沒男朋友？好無聊啊。同是天涯寂寞人，大家聊聊天吧。”

恭子跟三色貓說話，但它走到房間角落，蜷成一團(tuán)躺下睡覺去了。

“好無情啊……”恭子嘆息。

“然后就一直到現(xiàn)在？”晴美問。

“嗯，那么，這貓拜托了。”川上恭子“咚”地鞠個躬，走開了。

片山和晴美對望一眼。

“福爾摩斯，為何讓她做那種事？”晴美說。

“怪哉。竹林明也知道福爾摩斯是來當(dāng)保鏢的，居然特意把它放去別人的房間。”

“真的有男孩子去她的房間不成？”

“即使是，也用不著趕走福爾摩斯吧。它是貓哦。”片山百思不解。

“唉，嚇一跳。”石津說。剛才福爾摩斯的叫聲使他怕到現(xiàn)在。

“喂，貓君想打電話咧。”根本說：“是不是叫貓糧外賣？”

福爾摩斯跳到小小的電話臺上，叫一聲“喵”。

“──怎么啦，福爾摩斯。”片山走過去時，福爾摩斯用前肢拿起話筒──不可能的事，它把話筒碰跌下來。

“喂喂，你想打去哪兒？”片山拿起話筒貼在耳邊。“──咦？”

“怎么啦？”

“根本聽不見發(fā)訊聲。她是用這個打的嗎？”

福爾摩斯走到房間角落，回頭望片山。

“好像有東西哦。”晴美說。

“電話線在那個書架后面吧──喂！”片山挪開書本窺望一下，頓時嚷叫。

“怎么啦？”

“電話線斷了！”

根本趕過來。

“原來如此──不是斷了，是被切斷的。”

很明顯地，電話線是被刃物切斷的。

“那么，打電話去管理員室的……”

“是別人。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誰也聽不出是誰。”

“那么。即是……兇的？”晴美皺眉頭。“不是很怪嗎？先刺傷她又求救──”

“也許無意殺她吧。”片山說：“刺傷了她以后，怕她喊救命，所以從別的地方──”

“從哪兒？”

所有人面面相覷。即是說，是別的房間的學(xué)生打的電話。

“還有，如果要求救，干嗎切斷電話線？”晴美說。

“假設(shè)有人刺傷了竹林明，切斷電話線跑了。門鎖和門鏈子的問題另論。”根本把雙手交疊。“之后又有別人看見她暈倒了，于是從自己房間打電話去管理員室；但她怕扯上麻煩，于是假扮竹林明……”

“等一等。”晴美說：“那個‘什么人’怎么知道竹林明被刺傷的事？”

片山、根本、石津、晴美四個人沉默地彼此對望。

“不懂！”根本逃避似地說。

幽靈出現(xiàn)。

那種話題并不稀奇，電視啦、周刊之類一年到晚都在做這種近乎騙人的報導(dǎo)。

女孩們又愛又怕地談著，其實并不相信，僅僅裝作相信而已。

如果近距離聽見那種東西的話，當(dāng)然不會覺得太舒暢──

“哎，阿義。”荻野邦子說。

“不要叫我‘阿義’可以嗎？”片山不悅地說：“捉住一個即將三十歲的大男人喊什么‘阿義’嘛！”

“唷，有啥關(guān)系？我們是未婚夫妻呀。”

她完全以片山的未婚妻自居。

“哎，我和你并沒有──”片山正要抗議時，冷不防邦子撲過來說：“我是鬼哦！”

“喂，干什么！”片山慌忙仰起上身。盡管對方是高中女生，但當(dāng)女性接近時，他有下意識逃走的習(xí)慣。

“知道嗎？”回到原來的位子后，邦子說。

放學(xué)回家的路上，二人并肩坐在附近的公園板凳上。同校的學(xué)生們陸陸續(xù)續(xù)地經(jīng)過。

“拜拜，邦子！”

“加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