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大不如妻 八十三章 猜不透

蓮太姨娘聽完魏太姨娘的話，哪里還有半分遲疑：“只是要如何才能讓老太爺相信我們姐妹呢？現(xiàn)在老太爺和老太太可是只聽得進(jìn)去老爺太太的話。”

魏太姨娘一笑：“姐姐這兩日也沒有閑著，天天都在為妹妹的事情煩心，法子雖然不能說有了，但也算是有了些眉目；只是——”

蓮太姨娘急忙接口道：“姐姐的大恩，妹妹和三爺都會(huì)銘記在心，他日老太爺去了，有妹妹的什么，都不會(huì)少了姐姐的一份。”

魏太姨娘大為高興、放心的樣子：“有妹妹這句話，姐姐就放心了。我們姐妹以后就是一條心，那法子自然也包在姐姐的身上。”

蓮太姨娘聽了魏太姨娘的話，也是喜笑顏開，忙開口問什么法子；可是魏太姨娘只管笑，卻并沒有立時(shí)說出來；蓮太姨娘問不到法子，心里如何能夠安穩(wěn)？在她的追問下，魏太姨娘笑道：“剛剛說了現(xiàn)在還沒有法子，只算是有了眉目；妹妹一定要問，就伏耳過來吧。”

康小王爺這次來倒是常服簡從，并沒有帶多少人；他坐在大廳吃茶，很是悠閑的樣子，倒不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趙一鳴可不這樣認(rèn)為：于鈞急巴巴的把信送來，小王爺后腳就到了，真無事怎么會(huì)如此巧？他一腳邁進(jìn)大廳便拱手施禮：“王爺！我說一早上喜鵲一直叫呢，原來今日是有貴客要來。”

小王爺站了起來。擺手笑道：“貴客算不上吧？我對貴府來說，倒是頗有些像夜貓子。”說完大笑；趙一鳴連連拱手，這句話他可是不敢應(yīng)的。

見過禮，請小王爺坐了，趙一鳴便開門見山：“不知道王爺此次前來。有什么事情？”

小王爺沉吟了一下道：“認(rèn)起說起來，你們府和我們康王府也不算外人了，有什么我就直說了。”

趙一鳴連忙起身歉讓：他們府可不想和康王府是自己人！如果沒有畫兒，他們不想同王府扯關(guān)系，現(xiàn)在有了畫兒，更加不能和康王府是自己人——不然，離抄家滅族不遠(yuǎn)了！

康王爺沒有那么大的心胸。能容忍一個(gè)小官兒把自己的郡主女兒當(dāng)作奴婢。呼來喝去這么多年后，還自持此事要攀上康王府；所以，趙府的人面對康王府的時(shí)候，一定要以低下的態(tài)度：他們有罪啊。

所以趙一鳴在聽到小王爺又一次提起自己人時(shí)，他跪倒在地上請罪：“請小王爺原諒下官一家不知情之罪；原來真得不知道郡主身份，實(shí)在是大不敬之罪！”

小王爺一笑：“不知者不罪，起來吧起來吧；而且你們府上對妹妹還有養(yǎng)育之恩。也是我們康王府的大恩人呢。”

趙一鳴被小王爺這句話嚇了一跳，哪里還敢起來，心里不停的思索著小王爺?shù)囊鈭D：大恩？那才真是笑話了。

小王爺再三讓趙一鳴起身，他才謝過小王爺后起身了。

小王爺笑著閑話起了家常，對子珉和鳳吟兩個(gè)孩子十分感興趣的樣子，問了不少的話。一時(shí)間，趙一鳴還真不知道他所為何來。

趙一鳴陪著小心應(yīng)答，一點(diǎn)也不敢大意；小王爺放下了手中的茶盞，終于提到了正題：“妹妹近日就要出宮待嫁了，她也沒有什么閨中蜜友。只是同府上的嫂夫人相熟——不知道嫂夫人什么時(shí)候去探妹妹？”

趙一鳴愣了一下：就為了這樣的小事兒？他恭恭敬敬的答道：“一切全憑王爺做主。”

小王爺笑道：“父王的意思是，王妹這些日子可是很忙的，如果不是特別的事情，能不能請嫂夫人……”

趙一鳴明白了，他欠身：“王爺，非經(jīng)傳喚，下官及家人不敢去王府相擾。”

小王爺放心不少了。雖然知道趙一鳴等人不敢亂說話，不過他還是話里話外點(diǎn)醒了他一番：堂堂郡主為奴為婢的事情，當(dāng)然是不能傳出去的。

趙一鳴自然是連聲應(yīng)承的；可是小王爺依然沒有起身要告辭的意思，東拉西扯了一番后，問起了趙一鳴曾和福王府的小王爺合開的鋪?zhàn)印?p/> 趙一鳴雖然奇怪，但還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從頭至尾說一遍，除了隱掉把鋪?zhàn)尤D(zhuǎn)手的原因，其它的沒有什么隱瞞——他會(huì)把鋪?zhàn)佣嫁D(zhuǎn)手給福王府，就是因?yàn)檫@位小王爺，他哪里敢直說出來？

小王爺聽完以后，并沒有放過他，反而又細(xì)細(xì)的問了不少的事情；趙一鳴發(fā)現(xiàn)小王爺問來問去，似乎就在為了確定自己同福王府有什么關(guān)系。

當(dāng)然沒有關(guān)系！自從福王府的小王爺?shù)昧粟w一鳴全部的鋪?zhàn)又螅麄兪窃贈(zèng)]有見過面：就算是再低調(diào)、再不得勢的王爺也是王爺，哪里是趙一鳴這等官員想見就見的？更何況趙一鳴是根本不想見任何一位王爺。

小王爺確定趙府同福王府沒有什么關(guān)系之后，似乎十分滿意的樣子；又閑話了一陣子，這才起身告辭而去。

直到小王爺走了很久，趙一鳴還在猜測小王爺來這一次的目的：似乎是為了福王府而來，只是為了他當(dāng)初的幾間小鋪?zhàn)樱玫弥⊥鯛斢H自來一趟嘛？

紅裳聽到趙一鳴說完后，同樣不明白：這種事情，趙一鳴猜不透，紅裳對朝局根本不了解，更中不可能猜得出來了。

不過聽到小王爺不想她同畫兒再見面的話，輕輕一嘆：她原本也料到了，康王府為了面子也不可能讓她和畫兒再見面的；紅裳想想也就釋懷了：只要畫兒能過得好就成，見不見面倒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紅裳對府中下人們交待了一番：畫兒已經(jīng)到南邊去主理那邊莊子和鋪?zhàn)拥氖虑椋瑤啄陜?nèi)不可能回來了，少說也要個(gè)二三年；用意自然是不想讓不知情的下人們亂嚼舌頭。

當(dāng)日小王爺帶了畫兒走時(shí)，鬧得動(dòng)靜并不大：就是因?yàn)橼w府的知機(jī)，所以康王府接走畫兒之后，沒有難為趙府的。

府中知情的人都知道事關(guān)重大不會(huì)開口說出去，其余不知道的人也就以為畫兒真得去了南邊的莊子上，也沒有多想什么。

侍書幾個(gè)的眼圈紅了半天：她們聽紅裳一說，就知道再想見到畫兒已經(jīng)難如登天了。

紅裳接受了事實(shí)后，并沒有很難過：畫兒貴為郡主也不能自主的，王權(quán)至上的時(shí)代，她也只有妥協(xié)；眼下雖然不能相見，但是以后的日子還長著，誰知道其中有什么變數(shù)？也許有可能見面也說不定的。

紅裳只是擔(dān)心畫兒在康王府里吃虧，不過她成親在際，想來康王爺夫婦也不能太過份；就是再擔(dān)心也幫不上畫兒什么，她最終只能一嘆丟開手——畫兒為了復(fù)仇，自己的幸福不要了，手足姐妹、朋友不要了，就算貴為郡主了，她能快樂嘛？

紅裳想到二十多年后自己要面臨的選擇時(shí)，她第一次有了猶豫。

蓮太姨娘在屋里一連幾日不門，雖然聽人說幾乎是躺在床上不動(dòng)，不過老太爺心中還是松了一口氣的：如果她能想明白，不被魏太姨娘所惑，那么她和一帆還能母子相守。

但是今天下午聽到蓮太姨娘去了魏太姨娘那里后，老太爺?shù)哪樢幌伦颖汴幜讼聛恚捍巳耸钦娌荒芰袅耍蝗绻皇强丛谝环拿孀由希缇桶阉虬l(fā)出去了。

他使了人去請紅裳過來：他給了蓮太姨娘不止一次機(jī)會(huì)了。

看到紅裳時(shí)，老太爺直接道：“蓮太姨娘的動(dòng)靜你可知道？”紅裳輕輕點(diǎn)頭。

“可有對策了？”老太爺看上去倒是平平靜靜的。

紅裳掃了一眼身旁的老太太：“媳婦是有了法子。”老太爺如果能把蓮太姨娘直接打發(fā)出去，她也沒有意見。

老太太忽然道：“讓她去佛堂吧。”

老太爺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不管用的。如果她的心不死，只要在府中便不會(huì)安生的過日子。”

老太太想了想一嘆：“你想把她直接打發(fā)出去？”她瞟了一眼紅裳：“有些不妥。”

老太爺想了想道：“媳婦，原來就說交由你來處置了；那么日后此人的事情我不再過問，最后你來回我一聲兒就可以了。”頓了頓：“不要留下什么后患。”

老太太補(bǔ)了一句：“一帆現(xiàn)在還小，就算是有心人想挑撥什么也不成；但如果你的行事讓眾人認(rèn)為不占理，那日后府中會(huì)不會(huì)有風(fēng)波，還真是難說。”

老太太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倒真讓人驚奇了一下；紅裳答應(yīng)了，她知道這是老太爺在催她動(dòng)手了：她一直也在等老太爺?shù)倪@句話。

紅裳回房后看著一帆愣了好久，最終只是長長一嘆：這個(gè)孩子，她只能長嫂代母了。紅裳看了看天色，心中不禁好笑，原本以為今日無事的，不想最后卻一事接著一事，根本沒有得什么清凈。

蓮太姨娘自那日探過魏太姨娘后，也沒有什么舉動(dòng)；老太爺不喚她，她也不去上房，每日里除了探一探一帆，就是在房里做女紅，好似完全想通了的樣子。

她每次去，也不再只是看一帆自己，也會(huì)抱一抱羽安，逗一逗子珉兩個(gè)孩子；紅裳自然是讓奶娘丫頭們小心提防著：只要她不抱一帆，如果想抱其它三個(gè)孩子那是絕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