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披甲 76 你助手有點意思

“沈老師，您這是干嘛?！绷_浩被嚇了一跳，連忙拖著疲憊的身體站起來，讓到一邊，不肯接沈自在這個大禮。

“歡迎羅醫(yī)生?！鄙蜃栽谥逼鹧?，看著羅浩的眼睛認認真真的說道，“以后工作中，還請羅醫(yī)生多多指教?！?p/> “客氣?！?p/> 林語鳴看見沈自在這種做派，樂的牙花子都能看見。

這還是收著笑的，要不然順著林語鳴的嗓子眼都能看見內(nèi)褲上的花兒。

“我初來乍到，還請沈老師多多關照?！绷_浩微笑，還了一禮。

“老師不敢當，絕對不敢當。小羅醫(yī)生，你這手術(shù)做的……”沈自在想夸一句，但卻不知道怎么夸。

羅浩進入心流狀態(tài)后手術(shù)水平已經(jīng)不是沈自在能看懂的了。

看都看不懂，沈自在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夸才能夸到點上。

“還好?！?p/> 羅浩忍著渾身酸疼、屬性下降的不適感和沈自在客氣著。

“羅博士?！痹平淌趶氖中g(shù)室里出來，陳勇在按壓止血。

“云老師，我有點不舒服，不好意思啊。”羅浩解釋道。

“別?！痹平淌谛πΓ爱敃r老人家讓我來飛刀，我還腹誹來著。沒想到是自己眼皮子淺了，不知道你的真是水準。話說啊，你見習的時候我?guī)米鲞^幾臺手術(shù)，沒看你水平這么高啊。”

云教授有些迷茫，但他和羅浩的關系比較近，所以也不客氣，直接問道。

“回家兩年，手術(shù)總是要有長進的。”羅浩很正式、很官方的回答道。

回家！

云教授品咂品咂嘴，嘴里發(fā)苦，像是吃了苦瓜一樣。

礦總什么樣他看一眼大概就知道，在這兒破地兒想要手術(shù)技巧精進，還是羅浩這種勇猛精進，這不是開玩笑么！

要不是云教授親眼目睹，而且手術(shù)的后半程連做助手都跟不上節(jié)奏，要羅浩等一下的話，云教授才不肯信。

他苦笑，伸手拍了拍羅浩。

“累了吧，歇著?！?p/> 說完，云教授把羅浩按到沙發(fā)上。

“別客氣，你跟我瞎客氣什么。你這種情況我知道，難受得很。”

“你超選下面的血管，我感覺到你的氣質(zhì)都有改變。這種專心致志的狀態(tài)我經(jīng)歷過一次，下了臺后就像是發(fā)了高燒一樣，渾身酸疼?！?p/> “但當時不覺得，做手術(shù)有了狀態(tài)時，我感覺時間都變慢了，之前做不到的操作能輕松做出來?！?p/> “歇著，歇著?！?p/> 羅浩一愣，“云老師，您說的那種狀態(tài)是？”

“我也不太懂，偶爾能感受到。我估計你也是進入這種狀態(tài)了，對不對？”

羅浩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一直擔心羅浩身體虛弱的林語鳴終于放了心。

但旋即他又開始擔心起來。

小時候看得武俠里有天魔解體大法之類的邪門功法，可以短時間提升戰(zhàn)斗力。

“云教授，您說的這種狀態(tài)沒什么后遺癥吧?！绷终Z鳴憂心忡忡的問道。

“不會的，不會的?！痹平淌诠馐强幢砬榫椭懒终Z鳴心里怎么想的，因為他也這么想過。

“只會有好處，進入一次這種狀態(tài)就對手術(shù)多一層感悟，不像圣斗士似的，被雅典娜的血激活，一個月一次?！?p/> 好好的話，怎么說著說著就有點歪？

云教授自己也愣了下，意識到不是在自家介入導管室，而是在礦總，哈哈一笑。

“沒事，放心?！?p/> 說著，云教授坐在羅浩身邊，饒有興致的說道，“幾年前你在咱們科輪轉(zhuǎn)的時候我和潘主任聊過你?！?p/> “我當時的想法是，老實本分、家境平平、沒家底卻又有家教，你這種孩子最難在社會上立足?！?p/> 林語鳴有些生氣，他想反駁。

可當他把云教授的話重新想了一遍，頓時啞然。

云教授看著老實巴交的，但卻是個人精。

這句話四個形容詞，言簡意賅，可卻簡單生動的說盡了那些郁郁不得志的少年們的特征。

老實，有家教，卻得不到家里的助力，這得多聰明的人能總結(jié)出來，這得見過多少血淚才能看清楚。

“我是萬萬沒想到你個小羅博士竟然能這么快熬出來。”

“云老師，您說笑了?！绷_浩微微一笑。

“其實吧，當年你就熬出來了，出科沒多久我就聽老人家念叨你的名字。當時很意外，輪轉(zhuǎn)的學生每年都有，可從來沒聽老人家念叨過誰?！?p/> 說著，云教授側(cè)頭看羅浩，“好好干，你今天這手術(shù)做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本來我飛來一肚子怨氣，但現(xiàn)在么，哈哈哈哈。”

云教授接連用力拍打著羅浩的肩膀。

正處于虛弱期的羅浩躲不開，愁眉苦臉的賠笑。

透過鉛化玻璃，云教授瞥了一眼正在按壓的陳勇，湊到羅浩身邊小聲笑著說道，“你那助手有點意思，一身石楠花味兒?！?p/> 羅浩還真就沒聞出來。

但他知道云教授看著一本正經(jīng)，其實在手術(shù)室里開起車，車速那叫一個快，自己根本接不住。

所以羅浩也沒在意什么石楠花味兒。

“以后準備帶他回協(xié)和？”云教授問道。

“要是他爭氣的話，應該是?！绷_浩也看了眼一身石楠花味兒的陳勇。

“你歇著，我厚著臉皮去和患者家屬報喜去了?！?p/> 說完，云教授起身撿起羅浩扔在腳邊的鉛帽戴在頭上，走出操作間。

他做完手術(shù)只摘了無菌手套，鉛衣一件都沒脫。

現(xiàn)在又戴上羅浩的鉛帽，看起來愈發(fā)專業(yè)。

“羅浩，這位云教授……有點意思?！绷终Z鳴見云教授離開，像評價兩句，但卻感覺怎么評價都不準確。

“林處長，你猜云老師叫什么名字?！?p/> “云臺。”

這名字，真好！

羅浩隨口說了句后，見沈自在還站在一邊，滿臉復雜的表情。

有幾分沒緩解過來的錯愕，又有幾分羨慕、佩服，連忙站起來。

“沈老師，您坐，您坐?！?p/> “呃……”沈自在受寵若驚。

羅浩的虛弱肉眼可見，但云教授給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那種狀態(tài)沈自在也只是聽說過，從來沒見過，無法理解。但羅浩頂著虛弱狀態(tài)和自己客氣，這是什么鬼？

“羅醫(yī)生，您太客氣了，歇著歇著?！鄙蜃栽诟筛砂桶偷目蜌獾馈?p/> 微一遲疑，他苦笑，“羅醫(yī)生，你可別叫我老師，羞死我了。咱達者為師，以后我叫您老師。”

“可別，沈老師您的確是我老師，不是開玩笑的。”羅浩正色回答道。

沈自在的臉有點紅，又有點生氣。

羅浩這是逮住自己往死里埋汰，他每喊一聲老師，就是往自己身上捅一刀。

何必呢。

劉海森忽然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

不過這話不能當人面說，他湊到沈自在耳邊，“沈主任，記得我去年找你辦過一張半年期的進修證的事兒么?！?p/> “啊？什么時候的事兒？”沈自在茫然，他早都把這種小事忘的一干二凈。

“害，估計你忘光了，進修證是羅浩要的。有進修證在，他叫你一聲老師于情于理都應該?！?p/> 沈自在不傻，他腦子轉(zhuǎn)得極快。

羅浩、協(xié)和八年本碩博連讀、礦總、內(nèi)鏡大牛、介入手術(shù)做得比自己好一個數(shù)量級。

這些事兒瞬間在腦海里轉(zhuǎn)了一圈，恍然大悟。

剛要調(diào)笑一下，沈自在忽然意識到這都是有意的，眼前這位小羅醫(yī)生似乎從博士畢業(yè)開始就有成為全領域大牛的想法。

想法是想法，但人家能落到實處，并不是空想。

而且看羅浩的節(jié)奏，一步一個腳印，踏實著呢。

但也是好事兒，沒想到劉海森劉副主任竟然在一年前幫自己攢下這么個善緣。

“小羅，那我不客氣了?！鄙蜃栽谡f道，“總叫主任，聽起來疏遠?！?p/> 說著，他順勢把羅浩按下，自己則坐在羅浩身邊。

坐下后沈自在瞥了一眼申主任，心里很是得意。

“沈老師，去年麻煩您了，明年，還要繼續(xù)麻煩您。”

“太客氣了，我多問一句，小羅醫(yī)生你想大量開展類似的手術(shù)么？”

“要是有患者源的話，那是最好?！?p/> “我回去就和婦兒醫(yī)院那面打個招呼，他們做不了的讓患者過來咱們篩一遍再說?！?p/> 有了那層關系，沈自在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雖然辦理個進修手續(xù)不意味什么，但善緣有總比沒有強。

一聲沈老師，總比從天而降的醫(yī)療組直接強勢上位，與自己唱對臺戲要好。

而且看羅浩辦事，對云教授的態(tài)度，也大概能看出端倪。

人家話里話外說得明白，以后回協(xié)和。

醫(yī)大一，只是一個落腳點而已，還是臨時的，時間絕對不會很長。

放心了，沈自在心里舒暢，越看羅浩越是順眼。

要不說平時得與人為善，誰知道什么時候善緣就落到自己腦袋上。

15分鐘按壓結(jié)束，陳勇送患者回病房。

羅浩沒著急，和醫(yī)大一的幾名專家閑聊著。虛弱期過后，羅浩張羅著晚上吃鐵鍋燉大鵝，以盡地主之誼。

超選到位，手術(shù)托底，所有人都放心，加上還有協(xié)和的云教授，醫(yī)大一的幾位也沒著急回省城。

鐵鍋大鵝，吃的云教授滿嘴流油。

術(shù)后再提吃的，和術(shù)前羅浩接他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也是云教授放了心，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談笑風生，云教授講了很多黃段子。

這人看起來一本正經(jīng)，但不管說什么，都能讓人聯(lián)想到那方面。

哪怕他不說話，只是笑一笑，都會讓人有遐想。

不能不說，這也是一種能力。

第二天，羅浩帶著陳勇去送云臺。

拎著小拉桿箱，云臺云教授準備過安檢，他看了羅浩一眼，又看了一眼“石楠花”味兒的陳勇。

“小陳，加油，協(xié)和見?！?p/> 說完，云教授和羅浩握了握手，轉(zhuǎn)身離開。

一句話，讓陳勇心情極其復雜。

他撓撓頭，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但協(xié)和見這三個字卻讓他熱血沸騰。

“加油，陳勇?！绷_浩目送云教授，淡淡說道。

“呃……”

這話從云教授嘴里說出來是一個味兒，從羅浩嘴里說出來，卻是另外一個味兒。

陳勇的ptsd都要發(fā)作了。

云教授過了安檢，回頭揮手告別，直到身影消失，羅浩手機響起。

“校長！”羅浩接起電話，整個人瞬間筆直。

陳勇一愣，校長？那是誰？

“科研我一直在做，學弟學妹提供的數(shù)據(jù)也很快。”

“好的，好的?！?p/> “行，我去油城，當面感謝姜主任。”

掛斷電話，羅浩沒動，他一直沉思，過了很久才若有所思的回身。

“羅浩，你想什么呢？”陳勇問道。

“要刷cns?！?p/> “啥？”陳勇怔了一下。

Cns是什么東西？刷，羅浩是想玩游戲吧。

“cs？那可是挺古老的游戲了，你的手速足夠，應該不用開掛。再說，那種對戰(zhàn)游戲加了外掛還有什么意思?！?p/> 羅浩像是看傻逼一樣看著陳勇，把陳勇看得微微發(fā)怒。

“身為一名醫(yī)生，你連cns是什么都不知道？！”羅浩有些驚訝的問道。

“我為什么要知道?！?p/> “c，是《細胞》雜志；n，是《自然》雜志；s是《科學》雜志。”

三大雜志赫赫有名，如雷貫耳。

陳勇當然知道，可“刷cns”是幾個意思？

在陳勇看來，這種世界頂級的雜志自帶神圣光環(huán)，需要實打?qū)嵉挠矊嵙υ偌由线\氣才能勉強發(fā)表一篇。

自己這輩子就別想了。

“害，你該不會真不知道吧?！绷_浩瞪大眼睛，實在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知道。”陳勇有些不好意思的反駁，“但那些頂級期刊跟咱們有什么關系？”

“發(fā)表論文?。　?p/> 陳勇感覺到了深深的惡意。

羅浩一定是在嘲弄自己，是的！他一定在嘲弄自己??！

能發(fā)表一篇中華期刊，對陳勇來講就很不錯了，羅浩畫餅小自然，那東西對陳勇來講屬于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要不是醫(yī)大一院給解決了編制，陳勇肯定把羅浩隨隨便便說的一句話當真。

現(xiàn)在，羅浩竟然拿出一張更大的餅出來。

香么？香！

的確是香。

可沒屁用。

“別吹牛了?！标愑虏桓吲d的說道，“說得像你你發(fā)表過似的?！?p/> 話還沒說完，陳勇就被一種預感包圍，羅浩一定會反問自己——你沒發(fā)表過？

“你肯定沒發(fā)表過，不理解，其實也沒多難。”羅浩微笑，安慰著陳勇。

陳勇感覺這話說得還不如直接反問自己。

“知道那位美女院士么？”

“哈，知道！在國內(nèi)受了氣，結(jié)果去美國拿到外籍院士。你說說咱們國內(nèi)的選拔機制，我就是覺得有問題。”

“你能不能少看點自媒體，他們什么都不懂，光知道什么吸引眼球就寫什么。我估計你看的標題會是——震驚！美女科學家落選工程院院士，出走美國，獲得外籍科學院院士稱號。”

陳勇沉默。

“我跟你講吧，她刷起cns，那才叫瘋狂?！绷_浩道。

“你怎么知道？”

羅浩沒回答陳勇的問題，繼續(xù)說道，“她們那一脈當年有人當選院士，總不能好處被一家都占了吧，而且她的成就也沒什么太特別的，去美國后都蹭不到科研經(jīng)費?！?p/> “話說回來，我準備刷cns，你做好準備。Emmmm，好像你現(xiàn)在沒什么用，讓你做你也不會，算了?！?p/> 羅浩的語氣并沒有輕蔑，而只是陳述一個事實。

但就是陳述事實的語氣讓陳勇無法接受。

“你怎么說話呢！”

“好好看著吧?！绷_浩并不是使用激將法，“明天去一趟油城。”

“干嘛去？”

“那面有一項對糖尿病的大樣本研究，歷時幾十年，涉及十幾萬人。現(xiàn)在在內(nèi)分泌領域，這是最拿得出手的數(shù)據(jù)?！?p/> “哦？這么厲害！和你有什么關系?！?p/> “幾年前，校長帶我去油城，對這個項目進行長期跟蹤?！?p/> “校長是誰？”

“我們學校的校長你都不知道？呼吸內(nèi)科的書，主編有兩位，記得么？”

陳勇馬上想起了那兩個名字。

都是如雷貫耳的業(yè)內(nèi)大佬，一南一北。南面那位肯定不是羅浩嘴里的校長，那只能是另外一位。

怎么什么好事兒都圍著羅浩轉(zhuǎn)。

“去看看，拿數(shù)據(jù)，先水幾篇cns?！?p/> 羅浩的語氣很清淡，就像在說明早吃什么。

陳勇表示不相信。

“走了，回去休息，明天做完手術(shù)你陪我去油城。”

“為什么要我陪你，我還有kpi。”

“相親沒有前途，相信我。以后這種小工作都會交給你做，這個解釋你滿意么？真是很頭疼，你上大學的時候除了學魔法、神秘學之外，就一點試驗都沒做過？”

“小白鼠呢？我在自然上發(fā)表過一篇文章，做白日夢、發(fā)呆對大腦發(fā)育的影響。這個試驗，用的就是小白鼠?！?p/> 羅浩越說越無奈，陳勇越聽越驚訝。

他偷偷拿出手機，準備搜索，但卻不知道該怎么查找。

“你做科研要是有你相親一半的實力，咱倆半年內(nèi)就能刷50篇cns?！?p/> 陳勇沉默，他并不相信羅浩的話。

聽羅浩說的，在世界頂級期刊發(fā)表論文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甚至都不用考慮能不能行，能影響羅浩發(fā)表文章的因素只有時間。

羅浩也沒過多解釋，第二天兩人去看了一眼術(shù)后患者。

小女孩活蹦亂跳的，沒有神經(jīng)癥狀。

但血管瘤縮小需要時間，絕對不是24小時肉眼能看出來的。

只有這么一個患者，羅浩和患者的母親聊了幾句，并告訴她能回家過年。

背著雙肩包，帶著陳勇，羅浩踏上去油城的高鐵。

沒有直通的高鐵，需要在省城轉(zhuǎn)一班，正好和一眾醫(yī)大一院專家同行。

換車，下午三點半，羅浩和陳勇來到油城東站。

“比咱們那面暖和?！标愑孪萝嚭笳f道。

“正常來講西伯利亞寒流直接吹過來，應該比咱家那面冷。”羅浩背著雙肩包，手里拿著手機，一邊和人聊微信一邊往出走。

人很多，都是回家過年的。

真是造孽啊，陳勇心里想到。

放著好好的年不過，放著好好的親不相，竟然要和羅浩跑到油城來。

他還敢更不靠譜一點么？

隨著人群往出走，忽然前面一陣騷亂。

有保安飛快的分開人群沖過去，羅浩詫異的抬起頭，順著人群縫隙看見一個中年男人跪在地上，全身不住顫抖，他拼命的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白色的、小小的紙袋子。

他汗流浹背，喉嚨里發(fā)出喝喝喝的聲音，看著特別嚇人。

羅浩微微皺眉，分開人群，大步走過去。

“你回來，危險?！标愑乱话炎プ×_浩的胳膊，“那人看著不正常。”

跪在地上的男人想要拼命撕開手里的袋子，但他似乎已經(jīng)失去活力，雙手顫抖，連跪在地上的力氣都在快速流逝。

大白天的……竟然在火車站看見這種人，陳勇心里叫著倒霉。

可羅浩似乎還沒認清楚現(xiàn)實，一甩胳膊，奔著男人大步走過去。

“你瘋了！離他遠點。”陳勇低聲吼道。

男人已經(jīng)一頭栽倒在地上，全身痙攣，但他眼睛里只有那個白色的袋子。

拼盡全力，男人把袋子撕開一個口。

袋子里裝著白色顆粒粉末，男人的手顫抖著，白色顆粒粉末不斷飛出來，撒到一邊。

但是男人的眼睛赤紅，他的世界里只有一件事——無論如何都要把白色顆粒粉末倒進嘴里。

“不許動！”一個年輕保安也很害怕，但壯著膽子飛起一腳踢在男人的手臂上。

隨著羅浩接近，他能清楚的聽到男人的嗓子里發(fā)出喝喝喝的聲音。

白色顆粒灑的到處都是，年輕的保安伸手就要抓住男人的胳膊，想要背過去，以免他傷人。

“他是生病了，你輕點，別把人弄傷?！绷_浩拍了保安一把。

“他……他……”

年輕的保安也沒經(jīng)歷過這種事兒，恐懼、興奮摻雜在一起，讓他的呼吸變得急促沉重。

“你怎么知道，躲遠點，要不然把你一起抓起來送檢。我跟你講，要是那樣的話，年都過不上?！标愑滤浪赖淖プ×_浩的胳膊警告他。

羅浩哭笑不得，“趕緊找瓶可樂?！?p/> “你該不會以為那袋子是什么違禁品吧。”羅浩快步走過去，撿起男人掉在地上的簡易包裝紙袋。

上面的標志有些熟悉——肯德基。

注：盟主加更都加完了嗷嗚。是真心沒有存稿，咬老鼠和小土豆可以作證。emmm，這本書寫得慢，想寫的更好看，就要多想想。

的確很辛苦，但24小時追訂數(shù)據(jù)很棒，自信心也漸漸強了起來。

年末了，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