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人永不掉SAN 第9章 “吹牛”馬奎特

吹牛.馬奎特？吹牛應(yīng)該不是他名字吧，那就是外號？都那么大人了，怎么還那么中二呢。

劉永祿一邊用關(guān)懷智障兒童的眼神看著他，一邊坐到了旁邊。

“安德魯，給我的朋友來杯好運威士忌，算我的。”馬奎特大聲嚷嚷道，轉(zhuǎn)頭他又看向劉永祿，微微舉杯。

“慶祝瑞奇探員完成了一件棘手的案子，真夠厲害的，全身上下一點傷都沒有。”

說完他還掄起粗壯的小臂拍了拍劉永祿的后背，一巴掌差點沒給他拍桌子上去。

“托福托福，介都沒嘛。”劉永祿兩手并了個虛拳，作了個羅圈揖。

他對這個馬奎特的第一印象不錯，這人說話招人喜歡，小嘴兒多甜啊。

“瑞奇老弟，要不咱先聊聊工作？聊完了工作咱再好好喝一杯。”馬奎特打了個響指說道。

“行，先聊正事吧。”

“你看這個，這是老珍妮死時的場景，我畫了個草圖。”

當(dāng)時其實已經(jīng)有了粗糙的照相技術(shù)，但一來造價昂貴，二來設(shè)備體積龐大，所以大部分調(diào)查員用的還是現(xiàn)場素描。

一張紙遞到了劉永祿手里，畫面中，老珍妮肥胖的身體倒在浴室里，她臉朝下，雙手團在里面好像是捂著小腹，一片異色液體從她身下流出。

“早晨我去和尸檢的醫(yī)生聊了聊，似乎有東西從她胃里啃穿了肚皮。

我之前和她兒子艾薩克見了一面，這小子是第一目擊證人，嚇得已經(jīng)有點六神無主了，他說他在浴室的地板上發(fā)現(xiàn)了無數(shù)只透明絳蟲，但這個我并沒有發(fā)現(xiàn)。”

“胃里的東西……”劉永祿想到了自己做的帶魚，但那天所有人吃的東西都一樣啊，怎么偏偏就老珍妮死了？

他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那條怪魚的事兒呢。

“瑞奇老弟，咱這也沒有不相干的人，你和我說句實話，是不是你干的？”馬奎特擠眉弄眼地說道。

“嗨……”劉永祿還是那套啞謎，擺著小手瞇縫著眼，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難怪老弟你敢單槍匹馬過來調(diào)查，不過這都是小事兒，那我就在報告上寫個死因未知吧。”馬奎特從后面抽出個檔案夾寫了幾筆。

“第二個疑點就比較棘手了，出事那天晚上我在老珍妮家看到了裝著蛙臉?gòu)雰旱钠孔印?p/> 嘖，但第二天我再去的時候，嬰兒沒了，只剩下瓶子了。”

“嚯，那肯定是讓別人拿走了啊，那瓶子你找到后沒拿出閣樓吧？”

劉永祿的推測是建立在他對艾薩克兩口子的了解上的，尤利婭他剛見過，對方不可能做這件事不和自己打招呼。

艾薩克現(xiàn)在又精神崩潰了，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某個第三者干的。

而馬奎特心里一驚，自己沒說那個瓶子在閣樓啊，這個瑞奇怎么知道的？

對了，他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死那個老珍妮，對她的其他舉動必然也了如指掌。

“對于失蹤的嬰兒你有沒有什么線索？”這時劉永祿的酒也上了，馬奎特拿起自己的杯子和他碰了個杯。

和整件事有關(guān)的人……

那就剩一個了，老梆子的后老伴兒唄，劉永祿想到了帕特里克，對方的目標是黑石，肯定是先去艾薩克家搜了一圈，沒找到才來找的自己。

蛙臉?gòu)雰汉秃谑粯有伴T，八成就是讓他拿走了。

“倒是有個可疑的人。”劉永祿把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

馬奎特那邊拿著筆，劉永祿一邊說他一邊寫，寫完他把檔案冊合上了。

“行了，怪嬰失蹤本來是我的一塊心病，現(xiàn)在也算能跟總部交差了。”馬奎特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對了，前幾天接線員小姐和我說，老珍妮家還有一塊黑石，很可能是件古遺物，那個現(xiàn)在是不是也在老弟你手里？”

“對啊，總長說先放在我這。”劉永祿從風(fēng)衣口袋中掏出黑石擺在桌上。

“喂，喂，喂，老弟你就這么拿出來了？玩笑開的有點大了吧。”

馬奎特像看見鬼一樣身體快速后仰，最大限度地和桌上黑石拉開距離。

“不這么拿還怎么拿？我還頂頭上給它供起來是嘛？”劉永祿見狀又把黑石放進了口袋。

他可不知道，部內(nèi)調(diào)查員在調(diào)用古遺物時，一般都把東西放進一個特制的銀質(zhì)箱子，拿時很多人也會帶著手套。

大部分古遺物都邪乎的很，直接用手觸碰很可能會對本人造成危險的影響。

“老弟你是新入行的？”

“算是吧，剛干沒兩天。”

“難怪了。”馬奎特啜了一口烈酒又抬頭招呼酒保“安德魯，來兩份芝士漢堡，炸雞塊和薯條也多搞一點。”

“肚子餓了，咱倆邊吃邊聊，這家酒吧的漢堡味道著實不錯，在珀爾茅斯我可不敢亂吃東西，尤其是海鮮。”

剛才劉永祿聊起黑石時說到了總長，這人竟能和總長搭上線，還能獨立保留遺物，馬奎特不禁又高看了他兩眼。

部里調(diào)查員不知有多少，有能力強的，就有能力弱的，而馬奎特便屬于后者。

但這種人能一直干這行兒，還活到現(xiàn)在必然有其特殊優(yōu)勢，馬奎特的優(yōu)勢就是善于和部內(nèi)的其他調(diào)查員搞好關(guān)系。

調(diào)查工作也分三六九等，有簡單的，有難的。

有的工作得去案發(fā)現(xiàn)場打前站，探尋那些隱秘的扭曲真相，這自然危險，有的工作就是收收尾，和當(dāng)?shù)氐钠渌块T打打交道搞搞手續(xù)，這就很輕松。

馬奎特很善于捕捉這類情報，就像是飛在獅子頭頂?shù)亩d鷲一樣，能力強的調(diào)查員解決完棘手難題，他再下來打掃戰(zhàn)場。

漢堡端上來，劉永祿那邊甩開了腮幫子猛炫漢堡，馬奎特則吃的斯文，不時把目光投向劉永祿，在他眼里，這就是一只能幫自己不斷找到腐肉的新獅子。

“別噎著。”馬奎特推了一杯干姜汽水過去。

“這漢堡味兒還真不賴啊，哥們，咱在外面吃這個單位管報嗎？”

“管報？”

“總部那邊給補貼嗎？”

“當(dāng)然補貼不了，這花的都是我的錢。”馬奎特優(yōu)雅一笑，搖了搖頭。

“嚯，哥們你夠闊啊，家里有礦還是接私活兒了？”

馬奎特作為調(diào)查員確實收了不少黑錢，他冒著生命危險干這一行兒就是為了賺錢。

每次接到善后任務(wù)他總能從當(dāng)?shù)仄渌块T手里摳點，畢竟特殊事件管理部享有特殊職權(quán)。

當(dāng)?shù)氐膬礆溉绻⑷胝Ａ鞒炭偸且患闊┦拢唤o特殊事件管理部，就是填一張表的活兒。

所以每次馬奎特都會跟當(dāng)?shù)刎撠?zé)人說一些暗語，收點好處，幫對方把事情的影響壓到最低。

當(dāng)然他現(xiàn)在和劉永祿的交情還沒好到這個份兒上，自然不能說實話。

“私活兒？干咱這一行的多多少少都得沾點吧。”

“那你跟我說說，這錢嫩么賺的？”

“能報到總部的特殊事件其實都經(jīng)過了層層篩選，但現(xiàn)在咱摩西薩德境內(nèi)發(fā)生的可不止有那么點，你想想那剩下的麻煩怎么解決？”

“你的意思是咱偷偷干？”

“你當(dāng)總部不知道？他們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交給調(diào)查員解決總好過讓民間團體胡來好。

這里面的油水可就大了，我聽說上個月吧。

‘圣徒’加西亞幫一個男爵解決了件特殊事件，不但賺了一票大的，還順手拐跑了男爵的獨生女，估計他之后會退出管理部，畢竟那老男爵就這么一個女兒，爵位早晚會繼承下來。”

劉永祿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這倒是是個招兒，咱總不能在調(diào)級這一棵樹上吊死吧，能賺點外快是點兒啊。

馬奎特見劉永祿在意這事兒，便把自己知道的悉數(shù)道來。

劉永祿呢，一聽說對方有其他來錢的道兒，也不拘著了，又要了一個漢堡，一邊吃一邊頻頻點頭。

“行啊，大哥，聽你說完我算明白了，還真得是那句老話兒，馬不吃夜草不肥，人不得外財不富。

我回頭也心眼兒活分點，看看有沒有賺錢的活兒。

對了，你說那個探員叫‘圣徒’，又說你叫‘吹牛’，這都什么意思啊？”

馬奎特早就吃完了，一邊抽著煙一邊瞇著眼睛說道：

“這都是調(diào)查員的外號，大家互相之間起著玩的，據(jù)說是部內(nèi)很早之前的調(diào)查員發(fā)明的。

咱們調(diào)查員工作危險，人員更新?lián)Q代極快，部里前前后后的亨利加一起就有幾十個，不好記，大家為了方便就互相起了外號。”

“哦，我說呢……那哥們，你肯定是特別能吹牛逼啊，要不然也不能得這么個外號。”

“嘿嘿，你也可以這么說。”馬奎特一臉得意，完全沒有一絲羞愧。

他確實喜歡吹牛，但吹的不是自己，而是別人。

他是食腐肉的禿鷲，不需要名聲，但獅子不一樣，獅子只有聲名遠播才能吸引總部的注意力，所以他總會不遺余力地吹噓他身邊的那幾只獅子。

總部遇到棘手的事件自然就會交給這些探員去解決，他也好坐享其成，這便是他的生存之道。

“老弟，你下一步要去哪，接線員應(yīng)該給你委派了新的案子吧。”

“那嘛，艾克賽爾，讓我會會當(dāng)?shù)氐漠惤掏健！?p/> “噗！”馬奎特一口酒全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