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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文圣 第137章 (因笑王謝諸人,也學(xué)英雄涕)
還要作為江南士子必讀教材?
杜景琛這是要整個江南道一城十府的學(xué)子,都來研習(xí),這篇如何痛罵“金陵王謝[六朝何事,只成門戶私計]”?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盡是驚怒和恐懼。
——若真如此,他們王謝兩家還有何顏面在金陵立足?!
學(xué)政杜景琛這一手,分明是要逼他們出重金競買!
要么,他們咬牙買下,將這篇詩文首本文寶,鎖進(jìn)烏衣巷的暗匣,永不見天日。
要么,就眼睜睜看著杜景琛將其高懸江南貢院,讓天下人瞻仰這篇將王謝釘在恥辱柱上的曠世雄文!
王肅面色鐵青,手指死死攥住扶手,青筋暴起。
謝玉衡則已氣得渾身發(fā)抖,嘴唇都咬出了血痕。
滿座賓客屏息凝神,只等看這金陵王謝兩大門閥,是繼續(xù)硬抗?還是跪下屈服?!
江行舟負(fù)手而立,目光如刀鋒般掃過滿座權(quán)貴,還在死扛,忽而輕嘆一聲:“學(xué)政大人,看來晚生才疏學(xué)淺,這兩篇文章竟還不足以打動諸位。”
他佯裝挽袖執(zhí)筆,墨鋒直指宣紙:“無妨——我再寫新篇,直到諸位大人,看得上眼為止!……這次,寫陸顧兩家!”
“且慢!”
“我買!”
“五千兩!我競拍《烏衣巷》!”
滿座門閥世家家主,聞言驚起,紛紛出聲阻攔。
誰都看得出來,刺史和學(xué)政大人,是鐵了心要逼他們出血!
達(dá)成此目的之前,這少年郎絕不會停筆!
顧氏家主冷汗涔涔——金陵王謝兩大門閥家主,不肯服軟。
若任由這少年繼續(xù)寫下去,那么這把火,定然要燒到他們身上。
下一個被釘在恥辱柱上的,必定是他們這些次流門閥世家!
他們可擋不住,江行舟的[鳴州]級文章口誅筆伐!
不如出錢消災(zāi)!
“一萬兩!我陸氏愿購此文!”
“我顧家,愿意出二萬兩!”
一時間叫價聲此起彼伏。
這些平日錙銖必較的門閥豪族,此刻竟?fàn)幭喔們r——畢竟比起被寫成千古罵名,些銀子買個[鳴州]首本文寶,反倒成了劃算買賣!
反正都是錢,為何不把這兩篇鳴州首本文寶買回去?還免去自己挨一頓罵!
王肅與謝玉衡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深深的疲憊和絕望。
江南眾門閥世家已被這兩篇鳴州雄文,嚇破了膽,脊梁骨生生被打斷!
“五萬兩!《烏衣巷》歸我王氏所有!”
王肅咬牙拱手,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
與其這兩篇嘲諷詩,鳴州級首本文寶,落入其他人之手,威脅金陵王謝兩家。
還不如,他們自己錢買下!
藏之于閣樓!
“十萬兩!謝氏求購《念奴嬌·登多景樓》!”謝玉衡長揖及地,聲音里帶著顫。
杜景琛撫須大笑:“好!好!鳴州文寶,價高者得!.諸位誰還有更高價者?”
他瞇眼望向這兩位門閥家主——
昔日不可一世的金陵十二家之首,江南眾門閥的魁首,王謝兩家,此刻終于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至于這競拍的價錢嘛.
自然要抬到刺史韋觀瀾大人滿意為止!
多景樓上,數(shù)百門閥家主經(jīng)過一番“龍爭虎斗”,終于塵埃落定。
當(dāng)最后一記槌音落下,滿座朱紫盡皆失色——
《烏衣巷》鳴州首本文寶,二十五萬兩成交,由翰林學(xué)士王肅購得!
《念奴嬌·登多景樓》鳴州首本文寶,更是拍出三十五萬兩的價格,由翰林學(xué)士謝玉衡購得!
這個價錢,對鳴州首本文寶來說,算是很低了!
畢竟,這是嘲諷王謝的詩詞,真正想買下的,只是王謝兩家!
“六十萬兩.!”
杜景琛指尖輕叩案幾,看著滿堂面如土色的門閥豪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這筆供應(yīng)十萬大軍出征的軍餉,終究是從這群江南鐵公雞身上拔下來了。
江行舟拱手上前,將厚厚一迭銀票,呈上:“刺史大人、學(xué)政大人,晚生愿將今夜拍賣所得六十萬兩,盡數(shù)捐入江南道府庫,充作討伐太湖妖庭的軍資糧餉。”
江行舟此言一出,
在下首座位的謝棲鶴、王墨青,臉色一片煞白!
江行舟捐銀票六十萬兩?
那么同樣是秀才文位,“江南四大才子”的他們二人,又該捐多少?
他們雖是金陵王謝門閥子弟,可終究只是秀才,如果沒有家族出銀的話,恐怕把自己名下所有田產(chǎn)家底賣光,也難出這六十萬兩白銀!
杜景琛撫掌大笑:“好!這才是我江南士子的風(fēng)骨!”
他環(huán)視滿座權(quán)貴,意味深長道:“江生區(qū)區(qū)一介秀才,尚能為江南道捐銀六十萬兩。諸位舉人、進(jìn)士、翰林.想必不會連個秀才都不如吧?
不如,從王肅大人、謝玉衡大人,開始捐銀?”
王肅喉頭一甜,險些嘔出血來。
六十萬兩買下兩篇痛罵自己的文章,已是剜心之痛,如今竟還要再捐六十萬兩!
謝玉衡面如死灰,手中茶盞“啪”地碎了一地。
滿座朱紫盡皆變色,卻無人敢出一言。
“王氏.愿捐六十五萬兩。”
王肅聲音嘶啞,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
“謝氏.捐七十萬兩。”
謝玉衡閉目長嘆。
這筆銀兩,并不太多,倒也不至于讓金陵王謝門閥有多大損傷。
可是,王謝門閥的心氣,卻是被打沒了。徹底,向刺史韋觀瀾跪下!
“我姑蘇王氏,愿捐糧食十萬石!”
“我杭州沈氏,愿意捐錦帛三萬匹,為將士們添新衣!”
“我常州李氏,愿意捐鐵二十萬斤,供軍器監(jiān)打造兵甲,為將士煉制戈戢、甲胄、箭矢!”
一時間,滿座朱紫紛紛起身報捐。
既然連金陵王謝這樣的頂級門閥都已低頭,誰還敢再作頑抗?
韋觀瀾冷眼掃過眾人,淡淡道:“主簿,將諸位大人的捐贈盡數(shù)記下。明日張榜全城,以彰我江南士族的氣節(jié)。”
打了一巴掌,還是要給些甜棗安撫一下!
“下官遵命!”
主簿王芩手執(zhí)狼毫,在厚厚的賬簿上疾書不停。
待最后一位世家家主落筆簽押,
主簿王芩捧著墨跡淋漓的賬簿呈上。
韋觀瀾指尖微顫,緩緩展開,
墨跡未干處,已記下——
白銀一千二百萬兩!
糧草七百萬石!
錦緞二百五十萬匹!
精鐵一百八十萬斤!
各色才氣丹、藥材、豬羊以數(shù)百萬擔(dān)計.不勝枚舉!
琳瑯滿目的數(shù)字灼得人眼疼,連見慣風(fēng)浪的刺史大人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深深被震撼住!
這一夜籌集的軍資,竟抵得上江南道十年稅賦總和!
“江南,不愧是大周圣朝最富裕的州,果然冠絕天下。
比之塞北道、薊北道、嶺南道、漠南道,不知富裕多少!
也就,關(guān)中道、巴蜀道、荊楚道、中原道,勉強(qiáng)能夠與之相比。”
韋觀瀾輕撫賬簿,心頭暗道。
想起塞北道將士們凍裂的鎧甲,嶺南道軍中發(fā)霉的糧草,不由慨嘆。
莫說半年軍需,便是鏖戰(zhàn)十年也綽綽有余。
更重要的是,
這一夜,不僅砸開了江南門閥世家的金庫,籌足了江南十萬大軍出征太湖妖庭的軍需,更讓這些盤踞江南千百年的本地門閥世家,第一次低下了傲慢的頭顱。
此番募捐,江行舟這少年居功至偉,干的太好了!
“好一個江行舟!”
韋觀瀾撫掌而嘆,眼中精光閃爍。
當(dāng)初學(xué)政杜景琛,向他舉薦這位“江南四大才子之首”時,他不過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思——一個弱冠秀才,在金陵王謝這等千百年世家的威壓下,掀起什么風(fēng)浪?
卻不想,這少年郎一出手便是雷霆萬鈞!
一篇《烏衣巷》如寒刃出鞘,字字誅心;
一篇《念奴嬌·登多景樓》似驚濤拍岸,句句見血!
兩首[鳴州]嘲諷詩作,恐怖如斯!
竟將盤踞金陵千百年的王謝兩大門閥,生生壓彎了脊梁!
他們連江行舟的嘲諷文章都抵擋不住,更別說抵抗刺史、學(xué)政的鐵腕!
“以詩為劍,以文為鋒!”
韋觀瀾心中沉吟,摩挲著手中賬簿,上面密密麻麻的數(shù)字仍在發(fā)燙:“一夜之間,不僅籌足江南十年稅賦,更破了江南門閥千百年的鐵幕!”
韋觀瀾忽然想起那句[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如今這氣運(yùn)之燕,果真是飛入寒士之家——昔日有謝玄這等少年英雄,今有江行舟這江南第一才子。
夜幕。
金陵文廟的鐘聲在金陵城的數(shù)百里天空,悠悠回蕩。浩浩蕩蕩的鐘聲,驚動了整座金陵城的百姓。
雷鳴止息后,漫天烏云散去,露出一輪皎潔明月。
韋觀瀾長身而起,負(fù)手立于多景樓,窗畔,衣袂在夜風(fēng)中獵獵作響。
望著波光粼粼的江面,
他心中感慨萬千,豪氣頓生——此次募捐大獲成功,所得遠(yuǎn)超預(yù)期十倍有余,不僅太湖之戰(zhàn)軍資無憂,更可惠澤江南百姓。
廣施政策,改善江南道百姓民生。
這意味著,他很有希望在江南道刺史一任上,做出極為醒目的政績,重返朝堂,再升遷一階。
他的目光掠過那個清瘦的少年身影,
江行舟這少年,值得提攜!
日后,他重返京城朝堂,進(jìn)入三省六部,定要在官場上提攜江行舟一把,以回報今日之情分。
江行舟的文章才情,驚才絕艷,說不定能考中進(jìn)士及第,步入翰林院,必定是前途無量!
指不定,他和江行舟日后還可以成為大周政壇的盟友!
韋觀瀾心中無比暢快!
月色茭白!
月夜之下,
金陵城外大江,波光粼粼。
江水猶如春潮,洶涌不絕。
江風(fēng)送來荷香,月光將江面鍍上一層銀輝。
岸邊荷葉田田,菡萏初綻,好一派江南盛景!
可是,他想了半響。
卻是沒能吟出一首[達(dá)府]以上的好詩句,配得上此情此景,頗有些遺憾和自嘲。
罷了!
世間哪有十全之美?
今夜之筵席,募捐得十年稅賦,得此圓滿,已是天幸。
他心滿意足矣!
“杜司馬!”
轉(zhuǎn)身間,刺史韋觀瀾威嚴(yán)盡顯:“傳令江南十府太守,即刻調(diào)兵,集結(jié)樓船于金陵城外水寨!
操練水軍一月,悉水性,熟配合,備戰(zhàn)太湖妖庭!”
他現(xiàn)在手頭有足夠軍餉,也不急于立刻出兵。江南各府十萬水師在金陵水寨從容操練一個月,熟悉配合,再動兵不遲。
“是,大人!屬下遵命!”
司馬杜尚軍領(lǐng)命,下樓而去,鎧甲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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