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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劍歸宗! 144.145.146 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秦懷英看著兩人上場。
本是板著一張裁判臉,此時難得的露出笑容,輕聲問道:“心竹,你不認輸嗎?”
看得出,她對于沈心竹的印象極好,說話都小聲了許多,生怕嚇到這個溫溫柔柔的小醫(yī)仙。
不提沈心竹那與人為善,見誰都臉上帶笑夸上幾句的好性格。
就說她長年在明陽城里醫(yī)治婦人病,并且親自出手安胎保嬰足足上千例的事實,已經(jīng)足以讓知道此事的人都心懷敬重。
“秦師伯,無礙的,師侄這次存著請教心思。無病小師弟答應過的咧,說是不下重手,情誼為先?!?p/>
“這樣啊,難怪你們上場之前嘀嘀咕咕的,原來是商量好了。”
秦懷英面上浮現(xiàn)古怪神色,偷偷的掃眼一瞧,見到歐陽蘭仍然興致勃勃的準備下一場,跑來跑去的到處打聽,就跟過年似的。忍不住就為自家寶貝女兒擔憂起來。
‘勁敵,真是勁敵啊!小蘭你不看緊點,你小師弟就被心竹丫頭挖了墻角?!?p/>
當然,這話只能在心里想一想,絕對不能說出來。
秦懷英臉上笑得更溫和:“情誼為先好,咱天星宗弟子就該親如一家。比劍而已,只論高低,不傷和氣,開始吧?!?p/>
“嗯?!?p/>
沈心竹點頭應下,劍收腰側(cè),福了一福,“師弟小心了?!?p/>
她知道自己的劍術(shù)遠遠不及,本也沒存著爭勝的心思。
不過,今日是難得的天星宗三脈大比,就算不比個輸贏,也得比個風采。
因此,只要不是劍術(shù)水平弱得沒眼看的弟子,都得上場走一遭。
基礎外門弟子,看看熱鬧就可以。
親傳弟子,躲都躲不過的。
可以敗戰(zhàn),不能怯戰(zhàn)。
沈心竹起手一招“千里參商”,再接一招“銀河相望”。
一劍在左,隨著步法一繞,就到了右邊,將退未退之際,身形空翻腳下連踏,回首刺去。
已是四面齊攻。
她出劍圓熟,腳下方寸步頗為靈動……以步帶劍,以劍帶臂,如同有著一根線扯著她沖來突去,姿勢十分優(yōu)美。
四周觀劍的江湖中人,好事者就發(fā)出陣陣喝彩。
先前歐陽蘭上場也是如此,引起了巨大呼聲。
也不知這些人到底是來看美女,還是來看比劍的?
好在,陸無病先前蠻橫沖殺的余威尚在,沒人敢吐出半句污言穢語……
只是響起諸如“絕美”啊、“嬌柔”啊、“弱柳扶風”啊、“鴛鴦戲水”啊之類讓人聽不懂的話。
場中彌漫著歡快的氣氛。
不像是在比劍,反倒像是在跳舞。
沈心竹越是出劍,臉色就越紅。
她發(fā)現(xiàn),陸無病似乎能看穿她的每一劍,由著她出手,卻是貼劍起舞,有如蝴蝶般繞身疾走……
盡管自己劍勢越使越急,他站在身前,卻是如閑庭信步。
堪堪只避過半寸,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出劍啊,你再不出劍,我就羞死了,打不下去了?!?p/>
沈心竹突然就想彈琴,心想,師弟你確定這是在比劍,不是在戲弄我?
情誼為先是騙小狗的吧。
“好?!?p/>
陸無病一步退出丈余,長劍出鞘,化為一道光虹,輕輕點在劍側(cè)。
只用了一成力道,沈心竹就感覺自己的劍式不受控制,向著身側(cè)急刺,左側(cè)空門大開。
心中焦急,立刻吞息上躍,想要一劍下點,格擋可能刺來的劍鋒。
卻不料,手中長劍再次震動,又被刺了一劍。
兩劍合力,她的身形再也控制不住,一股鋒銳直穿心臟,心中生起幻痛……
驚駭之下,她只得借力倒翻化圓,盡力保持劍鋒對外的穩(wěn)定,全力出手。
人影閃爍中,就見到自己手中長劍,已然從右到左,劃出了一個圓形鏡光。
劍影錯落,身前三尺劍光縱橫,咻咻急響。
“嗤……”
腳下青石地面,陡然出現(xiàn)七道縱橫如同棋盤般的劍痕。
“哇……”
四周關(guān)注這一戰(zhàn)的江湖人,忍不住發(fā)出驚呼聲。
“這一劍看著平平無奇,怎生變得如此厲害了?你看,把陸無病都逼退了?!?p/>
“你這什么眼神,明明是陸無病,接連兩劍,逼得沈心竹身形失衡,不得不變。于電光火石之中,變成了這一招絕劍。”
還是有明眼人的。
“可知此劍何名?”
“敝人見過,此劍是天璣劍中的一記殺招,名喚圓光幻影。出手之時七劍連環(huán)交錯,劍式可變七七四十九個方位,極難抵擋。”
“形神兼?zhèn)?,登堂入室……了不得啊,天星宗后輩弟子中,又出現(xiàn)一個高手。”
有年長者嘆息,艷羨之情溢于言表。
“這么說,陸無病竟然還有引導對手領(lǐng)悟劍法精髓的本領(lǐng)?”
四周一片訝然。
這種發(fā)現(xiàn),讓人格外震驚……
若是如此,天星宗可真的出龍了。
一個人強不算強,最多只是孤家寡人,受到別人忌憚。
不遭人忌是庸才。
又道是,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哪怕是師兄弟,也有嫉妒之心。
但如果,有那么一個人帶攜著整個宗派師兄弟,師姐妹全都變強,那這就不是什么忌憚不忌憚的問題了……
足以讓所有弟子,奉他為神。
若是在前些日子,發(fā)現(xiàn)這種情況,很可能在場都會有一些門派和世家主事之人,偷偷謀劃,怎么暗中下手。
除此“禍端”。
但如今陸無病已經(jīng)展示了自己強橫霸道的劍法,實力之強,讓人心驚。
此時再有任何想法,都是自取其辱……反倒不如把所有心思都收起來,以圖交好。
或許,自家子弟也能當面請教一番,結(jié)個善緣,撈點好處。
慕容情更是大聲叫好:“無病小兄弟不但劍法極其高明,這眼光也是絕世無雙,竟然可以看出同輩弟子劍中弱點,助人領(lǐng)悟其中神髓。歐陽掌門,你這弟子真是羨煞吾等?!?p/>
她這話一出,眾人側(cè)目。
尤其是秦懷英,聞言差點沒有啐她一口,慕容情你還要點臉嗎?我這小弟子才十六歲多點,你叫他小兄弟,還叫得這么油膩,想干哈?
還沒等她說什么,旁邊又有人插嘴。
“正是,我家中那仲明孩兒,修練之時總有諸多疑難,近日心障難解,若是前來請求陸少俠指點,也不知他是否應承?”
這是長寧張家張廷儒。
來天星宗之后,一直淡淡笑著,從容應對,保持著表面上的禮貌。
明眼人就能看出,他身為張家家主,自恃身份,只是前來捧個人場,意思意思,并非全力支持天星宗。
身為十二世家之一……說是身份超然就有些過了,但是,無論是哪方勢力占優(yōu),總有辦法加入其中。
多方下注,隨風擺舵,就是他們的生存方式。
還真不會有誰,會跟這等根基深厚的世家死磕。
沒啥好處,反而后患無窮。
他們有這種資格抽身在外,觀望四方興衰。
如今見到陸無病能指點沈心竹悟劍,前面又有歐陽蘭的例子,這是不想信,也得信。
天星宗的價值立即瘋狂提升。
以前若是敬畏有加,現(xiàn)在就是有利可圖。
情勢再也不同了。
玉陽朱氏朱家朱四爺,也是笑呵呵的說道:“我家夢兒最喜結(jié)交少年英雄,若是知道天星宗出了這么一個厲害的弟子,定然會上門拜訪,到時還請歐陽兄不要拒之門外才好?!?p/>
呸……
一聽這話,其余人內(nèi)心全都暗暗吐上一口。
這朱四爺號稱“金算盤”,這一手,算盤珠子都崩到所有人臉上了。
朱家大小姐朱夢武功倒不見得如何高深,艷名卻是廣播天下。
身后追著的江湖俠少,成名武者,據(jù)說都能組成一個千戶營。
這倒也罷了。
關(guān)鍵是,朱夢此女,年紀要比陸無病大上個七八歲。
好意思讓她來“結(jié)交結(jié)交”?
陸無病此招一出,四周看客全都心思浮動。
各自心里盤算。
天星宗弟子,卻是恍然大悟。
難怪,歐陽蘭劍法進境如此之快,在望天崖六代弟子之中,更是隱隱有著大師兄之下第一高手美譽。
內(nèi)功如何且不去說,那手搖光劍法,威力越來越強……
原來,根源在這里。
敢情,平日里小師妹叫嚷著尋小師弟練劍,那是真的在練劍?。?p/>
小師妹可往,那我是不是也可往?
一時之間,看著比武臺上的沈心竹,眾弟子眼睛亮晶晶。
沈心竹的眼睛也亮得嚇人,已經(jīng)忘了進攻,只是望著自己手中長劍,有些不敢相信。
“記住剛剛那種感覺,再來一次。”
陸無病笑著鼓勵道。
“好,師弟看劍?!?p/>
沈心竹心情激蕩,都不記得多夸陸師弟兩句……迫不及待的一步前沖,身形左旋右轉(zhuǎn),手腕震蕩間,劍光化為一片圓鏡。
嗡……
劍式成型,一劍化七劍。
七七四十九劍,縱橫交錯,封住身前三丈之地。
“好!”
喝彩聲響起的同時,沈心竹收劍回鞘,只覺全身舒暢,第八條經(jīng)脈最后三處穴道隱隱有著松動之感。心知這是劍法有了進境,引動氣機交感,自己的內(nèi)力也跟著快突破了。
當下盈盈一笑,抱劍拱手道:“多謝陸師弟指點,祝師弟獨占鰲頭。”
說完,飄身下臺。
身邊一窩蜂就圍上了許多金玉堂弟子。
沈連城遠遠看著,輕撫嘴唇短須,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
不管別人收獲大不大,反正,他的收獲肯定會很大。
接下來,一些普通親傳弟子的交鋒,幾乎就沒人關(guān)注。
就算是岳靈風大師兄,金玉堂沈萬劍、猛虎坳余青山幾人輕松擊敗四五個師兄弟,也沒人覺得如何了得,只覺本該如此。
大家都等著陸無病上場。
想看他還會不會繼續(xù)制造奇跡。
“四師兄,你曲肘收三分,腳下進三分,取決絕剛直之意,有進無退,不回頭?!?p/>
陸無病身前的一個胖乎乎圓臉青年,只感覺手中長劍連震,已被擊中。同時,手肘、膝蓋處,也被劍氣侵襲,冰寒刺骨。
他心中一凜,全身汗毛倒豎,不受控制的回劍半守,步下?lián)屜壤@過劍氣,身體如同陀螺般旋動起來。
三道半圓劍影,從頭頸、胸部、腿部一閃而過。
破風尖嘯。
“我的天璇劍,也已經(jīng)登堂入室了。”
四師兄張德興眼神震動,眼中含淚。
先前只是期待,現(xiàn)在則是狂喜。
他在劍法熟練境界已經(jīng)整整卡了三年之久,三年吶。
日練夜練的,總是差了一點火候,他有時就想,自己可能并不是什么練劍的材料。
幸好,天星宗劍法本就高深,一門七星劍,練到熟練巔峰,放到江湖上去,也算是中堅層次的強手。
并不算太過丟臉。
想是這樣想,心里總是有著不甘心。
尤其是看著小師妹后來居上,也慢慢追上了大師兄的劍法境界,他心里那個百爪撓心,簡直無法形容。
這一次的突破,是在比武臺上。
在眾目睽睽之下。
給他的感覺,卻不像是在比劍,而是把自己十年來的練武過程,重新再走了一遍。
每一劍,怎么樣的心理歷程,當時的所思所想,一切難點。
在小師弟的劍下,迎刃而解。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小師弟也。’
他不明白,為何自己的每一個隱藏得最深的疑惑,會被小師弟一一看穿。并且,給出了最佳解決方法。
只知道,這種方法有用就好。
幸好,小師弟那日拜師成功……
“多謝小師弟指點,愚兄生受了?!睆埖屡d收劍認輸,伸袖抹了抹眼淚,一張花臉微微可笑,現(xiàn)場卻沒有一人笑得出來。
全都感同身受。
“師兄言重了,大家共同提升,師兄的劍術(shù)底蘊深厚,比這一場,師弟也是受益匪淺。”
陸無病笑道。
他說的其實也不算錯。
這么比上一場,不但把天璣劍學全了,把天璇劍也學得完整,甚至,連猛虎坳一脈的虎魄刀法,也學了個干干凈凈。
隨著對各家武技了解得越多,他學得越快。
對手出招,他只要多看幾眼,就已經(jīng)差不多明白其中招法走勢,運勁手法。
在心中一一推演,全都融會貫通,化為劍法資糧。
‘至少,能省掉我數(shù)月苦修時間……’
陸無病樂呵呵的看著眾師兄上臺比武,看著漸漸決出了勝率最高十人,他也開始迎戰(zhàn)自己第四戰(zhàn)的對手。
猛虎坳一脈,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瘦高長臉青年。
這青年一上臺,就十分恭敬,倒不像是在面對他脈師弟,而像是眼前站著的是位年長德厚的師叔伯。
上臺之前秦懷英說了。
這位名叫陳大忠,修的虎魄心經(jīng),用的是虎魄刀法。
陸無病在三脈大比之前,也大略了解過其余兩脈弟子名聲。
也知道這位陳師兄,出身農(nóng)戶,幼時家中窮苦,從軍中崛起。因敢于任事,殺敵勇猛得到厲飛鷹師叔看重,收在門下。
在猛虎坳一脈親傳弟子之中,他算不得太過出挑,只能說是平平常常,用來湊數(shù)。
陳大忠躬身一禮到地,吱吱唔唔道:“還望陸師弟不吝指點,師兄我但有所進,莫齒難忘。”
“你氣沉丹田,右肩再沉兩寸,刀摧七成力,留三分扣指,用虎嘯山林這一招?!?p/>
陸無病站在原地,并沒有謙虛……而是當仁不讓,用心指點。
人家要的是實質(zhì)利益,態(tài)度也誠懇。
他就不玩什么花樣。
直接給出想要的就好。
陳大忠果然聽勸,依言出刀。
刀式揮斬到中途,只覺得血海、檀中齊齊一跳,冷意貫體。眼前劍光一動,喉頭發(fā)緊。
這一刻,他似乎看到了眼前有箭雨彌天,千騎沖陣。
背部冷汗直冒,心叫我命休矣。
條件反射般,猛然全力摧刀。
不知為何,這一刀竟然比平日里修練之時,更順暢,更猛惡。
耳中響起一聲震人心魄的虎嘯之音。
刀光如練,斬得空氣化為一道長長白練,轟的一聲斬在地面,石屑紛飛。
“記住了嗎?”
“記……記住了?!?p/>
陳大忠握刀在手,全身輕顫。
剛剛這一刀出手酣暢淋漓,一刀斬出虎嘯之音,顯然已經(jīng)刀法大進。
他回頭望去,就見到師父厲飛鷹和師兄余青山臉上的錯愕。
也看到了眾師兄扭曲嫉妒的臉龐。
“師弟若為少掌門,大忠當附驥尾,刀山火海,莫敢不從?!?p/>
“師兄言重了?!?p/>
陸無病笑呵呵的,心里也滿意。
他其實也不是每一個人都愿意想辦法找出對方的修練缺陷,以精神意志逼出對方的潛力。
總得查看心性才好。
比如前一個對手,也是猛虎坳一脈。
雖然外表看不出來,也是尊敬的模樣,心中卻對自己隱隱有著敵意。
這種敵意,在陸無病劍意成就之后,已是洞若觀火。
隨意幾劍打敗對方,也沒多說什么。
值得一提的是,余青山憑借著一身強橫的煉體功法,連經(jīng)數(shù)戰(zhàn),基本無視了諸弟子的攻擊。就算是遇到岳靈風和沈萬劍兩人,也是硬生生拼了個平手。
若說槍法,他其實算不是太過強橫。
但奈何,他真的耐打。
熬得岳靈風和沈萬劍兩人內(nèi)力耗空大半,只得慢慢周旋,場面就變得極為難看。
然后,被秦懷英叫停。
四周觀戰(zhàn)者,倒是彩聲不斷。
但是,岳靈風和余青山臉色卻極不好看。
就算是沈萬劍,早就息了爭奪魁首的心思,臉色也沒好看到哪去。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伏龍劍雖然有三劍練到大成,攻擊力也是奇強,但只是把余青山打退數(shù)丈,對方身上出現(xiàn)一條血痕,繼續(xù)又撲上來。
這種打法,直讓人懷疑自己的劍術(shù)白練了。
“哈哈,秦師伯,若是他們都打不動我,一直拼下去,最后當是我贏。”
余青山憤憤不平道:
“戰(zhàn)陣爭鋒,生死搏殺,哪能限制時間?誰高誰低,站著才算贏,倒下就是輸,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不限制時間你就繞圈圈了。
然后,讓天下英雄笑話……
你猛虎坳一脈丟得起這個人,我望天崖一脈還真丟不起。
秦懷英都懶得理他,眉頭皺了皺,看向岳靈風,心里又有些擔心。
大弟子的劍法是強,內(nèi)功也達到四品,下一步就能跨入上三品,成為江湖一流。
但是,在同輩弟子之中,優(yōu)勢卻并不明顯。
剛剛與沈萬劍交手,只是險勝一招。
跟余青山比武,更是全程刺了對方三十多劍,只傷到皮肉,筋骨一點損傷都沒有,反倒是自己有些氣喘吁吁了。
場面上是好看了,奈何對方不認輸,打到后面真不知道結(jié)果如何?
“師娘,我來吧?!?p/>
陸無病走了上臺。
“三位師兄武藝高深,劍法盡皆不凡,不如讓小弟領(lǐng)教幾招。”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簽運如此之好,左抽右抽就是抽不到三脈扛把子。
抽不到?jīng)]關(guān)系。
不管師父師娘他們?nèi)绾蜗?,反正,這幾人總是避不開的。
真正的強者,完全不需要靠“簽運”來保護啊。
“等你多時了,陸師弟……都說你眼光獨到,能助人領(lǐng)悟,劍法更是強得蓋壓六代弟子。來來,破一破師兄的琉璃金身,看看能奈我何?”
余青山見到陸無病請戰(zhàn),當下徑直跳上臺,也不管秦懷英如何安排,手提大槍,拍著胸膛大笑。
“余師兄,祖師傳下來的金身法,讓你練成了個烏龜殼子,徒惹天下笑。我看,你還是多練練槍法劍術(shù),再來叫囂吧。否則,贏了你也不光彩……”
“刺這里,刺這里?!?p/>
余青山搖頭冷笑:
“嘴皮子我承認是說不過你,陸師弟,你那點小小花招,也只適合騙一騙小姑娘。真打起來,是沒啥大用的。來,刺破我點油皮,就算你贏。”
余青山大大咧咧的站著,敞著雙手,眉間全是狷狂。
“好!”
陸無病展顏一笑,一步踏出,五丈距離一閃而過,只看到虛虛淡淡的劍光影子。
流光一閃。
人已回到原位。
余青山雙臂一合,正想揮槍抵擋。
他也不是真傻,真不防備任由別人刺擊,那不是腦子進水了嗎?
雖然對自己苦修的大日琉璃身十分自信,認為陸無病怎么出手,都傷不到自己的根本。
但是,被刺破了皮膚,流得滿身血也不美觀不是。
轟……
狂雷震耳。
余青山雙臂只合到一半,胸前膻中穴就是狂震。
琉璃金身練出來的兇猛氣勁,還沒開始反震,已然有一道鋒銳至極的氣息沖入身體。
不知何時,已然中了一劍。
更離譜的是,表面無傷,身體氣血卻是被頃刻打散,全身發(fā)軟。
他雙腿一軟,嘭的一聲,就摔倒在地。
手腳抽搐著,爬了三四次,才掙扎著如同蛤蟆般爬起身來。
好懸才沒有回轉(zhuǎn)一口氣。
蒼白的臉色,也才恢復紅潤。
“奔雷劍!”
“閃電奔雷,好快的劍……”
“這是劍法圓滿,登峰造極吧!”
四周一片驚呼。
陸無病剛剛這一次出劍,一點也不突然。
明明白白。
只不過,在出劍的一瞬間,就有了變化。
抬劍同時,人影已經(jīng)跨過五六丈,劍光快得只余流光,完全看不清劍身的影子。
耳中則是響起轟隆隆雷霆震鳴。
震人心魄。
先前任由岳靈風怎么刺都刺不穿的琉璃金身,在他面前就跟不存在似的。
一劍就打得余青山差點閉氣。
看著余青山胸前一點白印。
所有人都猜測,很可能陸無病出手還留了情。
道理很簡單,既然能夠一劍打散防身氣勁,那么,自然可以一劍洞穿。
不傷對方油皮,不是無能,而是嘲諷……
看看吧,你防御再厲害,又能濟個什么事?
“再來,偷襲算什么英雄?”
余青山完全不敢相信。
這一次,他沉腰坐胯,身上筋骨錚鳴,氣血嘩嘩如長河,宛如猛虎臥荒丘,槍勢如龍……
雙臂震蕩間,一點寒光,破風厲嘯點到陸無病身前。
槍長劍短,封擋格刺,一招四變,也難怪他信心十足。
“沒用的,破綻太多?!?p/>
陸無病只是搖頭,劍光向外斜斜一引。
就見余青山那有如猛虎般兇猛靈便的身形,不受控制一般,化為野豬狂突,蹬蹬蹬就向著陸無病身側(cè)奔了過去。
快得連他自己都轉(zhuǎn)不過彎,剎不住腳。
伏龍劍之斜月式,似劈實引,借力打力。
陸無病腳下連動也沒動一下,劍化流光,反手一劍刺落。
劍化重影,已經(jīng)洞穿余青山的肩部。
看著余青山倒地捂肩,還待掙扎著站起,他笑道:“劍勢快到極處,搶先震散氣血,你這金身就只強了一層皮肉。
當然,如果你槍法真的厲害,能只讓我刺中一劍兩劍,還真?zhèn)坏侥愕母尽?p/>
但奈何你槍法太弱,動作太慢……竟讓我一剎那間,在同一處穴位連刺三五劍,你怎么擋?”
陸無病收劍入鞘,眉間盡是睥睨,笑道:“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余師兄,你走錯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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