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鑒寶：我真沒想當(dāng)專家 第10章 家學(xué)淵源

“郝師傅！”

隨著聲音，一位五十歲左右的男子下了樓。

“劉師傅，你給掌一眼！”

“雞毛撣子？倒是少見！咦，柳體行草，這字不錯啊？”

眼睛盯著那行字，手指不停的虛畫，差不多兩分鐘，劉師傅眼睛一亮：“溥心畬！”

林思成一臉敬佩：“劉師傅好眼力？”

“只是干的年頭長一些，虛長了些經(jīng)驗！”

劉師傅笑了笑，“行草想寫好容易，但能刻好，必然是畫壇名家。且能不失勁力流暢，柔美婉轉(zhuǎn)之意，那必為集畫、書、刻于一身……

再看撣羽和竹桿，少說也有六七十年，數(shù)來數(shù)去，那個年代能有此功力的名家也就有數(shù)的幾位……”

“恰恰好，落款為“贈秋明先生”，恕我孤陋寡聞，只知那時只有沈尹墨先生自號秋明。而與他交好，且畫、書、刻于一身的名家，就只有溥心畬……”

“厲害！”

林思成豎了個大拇指，劉師傅的謙虛的笑了笑，郝師傅卻撇了撇嘴。

起先，他聽的還挺認(rèn)真，但看林思成目露震驚，一臉崇拜的樣子，才發(fā)現(xiàn)不對：他和你剛才說的有啥區(qū)別？

那你崇拜個錘子你崇拜？

再一想，他這么懂，卻拿來鑒定，還能是錢多了燒的？

所以，鑒定是假，來賣東西才是真。

結(jié)果倒好：花了一千，再加一句不輕不重的馬屁，就讓老劉高興的什么都往外抖擻，不就等于給他做了背書？

果不然，說了兩句感謝話，林思成笑吟吟看著郝鈞：“郝掌柜，收不收？”

廢話，不收我拿電腦干什么？

“年紀(jì)輕輕，心眼不少？”

聲東擊西，借雞下蛋……賣個文玩而已，連兵法都用上了？

林思成只當(dāng)他是夸獎。

嘆了口氣，郝鈞打開電腦，調(diào)出了幾組照片。

有柳體字帖，也有竹雕及木雕文玩，全是溥心畬近年上過拍的作品。

兩位師傅拿起撣子，仔細(xì)對比。

字體筆跡對，刻工也對，包括撣羽和竹桿的老化程度也沒問題。

但既便如此，兩個人還是看了十多分鐘。確認(rèn)無誤，郝鈞一推電腦：“來，自己看！”

林思成瞄了一眼：一幅2.4平尺的柳楷字帖，雅昌拍賣，成交價五萬二。另一幅三平尺，京城誠軒拍賣，四萬三。

還有一件竹黃刻枯樹紋雙聯(lián)小筆筒，西冷印社拍賣，成交價三萬六。

“低了！”林思成慢條斯理，“我這可是沈先生的遺物！”

郝鈞瞪了一眼劉師傅：讓你嘴快，這下好了吧？

劉師傅后知后覺，才知道這年輕人太鬼，兩句恭維話，就讓他漏了底。

他訕訕一笑：“我也不是很確定，只說可能！”

林思成想了想：從前到后，劉師傅確實(shí)沒說過“確定”、“絕對”之類的話。

“也對！”他點(diǎn)點(diǎn)頭，“那總歸是國內(nèi)面世的第一把文玩類的雞毛撣子吧？”

郝鈞怔了一下：“你也真敢吹？”

這玩意確實(shí)少，但故宮里肯定有，北京城里估計也有人，不過沒有流到市面上。

但反過來說：這確實(shí)是迄今為止，西京城里出現(xiàn)的第一把文玩類的雞毛撣子。

文物文玩，不管什么屬類，就怕和第一沾上邊。

再者，話是老劉親口說的。郝鈞臉皮再厚，也沒辦法說出“與沈先生沒任何關(guān)系”之類的話。

兩相一疊加，肯定要給個公道價。

他想了想：“八萬，不能再高了！”

林思成眼睛一亮：“成交！”

郝鈞噎了一下：給高了？

不是東西只值這么多，而是這小子的心理預(yù)期壓根就沒這么高。

但話都說出了口，還能反悔不成？

他翻了個白眼，要了卡號，交給收銀：“八萬，稅后！”

挺講究。

不大的工夫，短信到賬，郝鈞遞過卡，又親自把他送到門口。

估計對林思成的印象不錯，臨別時又遞了一張名片：“下次要撿到什么，盡管拿過來！”

“當(dāng)然！”

林思成接到手中，又瞅了瞅：

西京榮寶齋總經(jīng)理。

SX省民間傳統(tǒng)藝術(shù)研究會秘書長。

北大資源文物鑒定學(xué)院駐西京實(shí)訓(xùn)基地研究員。

林思成驚了一下：不但是掌柜，且是半政半商？

關(guān)鍵的是最后那一行：這個學(xué)院雖然是類似MBA一類的商業(yè)培訓(xùn)機(jī)構(gòu)，卻是北大文博學(xué)院牽頭，與故宮博物院、國家博物館聯(lián)合成立。

所謂的研究員就是授課教授，必定出自其中的一家。

林思成想了想，試探性的打了聲招呼：“郝師兄？”

誰是你師兄？

郝鈞又氣又笑：“師兄弟是這樣耍心眼的？”

哈哈，還真是北大出身？

如果給國內(nèi)的考古與文保學(xué)院排個號，北大自然排第一，西大肯定排第二。而兩校自八十年代末就相互合作，相互交流，這聲師兄還真不是套近乎。

雖然這位師兄有些老。

“那不是不知道么？”林思成打蛇隨棍上，掏出那樽沒穿衣服的女佛像，“師兄見識多，交游又廣闊，能不能請人掌掌眼！”

“你還真不客氣？”

郝鈞笑了一聲，接過佛像，又瞇了瞇眼：“薩迦派的扇那夜迦？”

“不是……你怎么知道？”

看林思成一臉震驚，沒見過世面的模樣，郝鈞倍兒爽：“這絲帶上不寫著呢嗎？”

是寫著沒錯，但那是蒙元時期的巴思八文，早成死文字了？

心念一轉(zhuǎn)，林思成瞬間猜了個七七八八：這位郝師兄讀大學(xué)時主修的肯定是佛教文物，放在古玩分類中，不就是雜項？

而論古文字研究，沒哪家學(xué)院能比得過北大。

巧了不是，歪打正著？

他呼了一口氣：“那拜托師兄！”

“順手的事，但還得過機(jī)器，可能要兩三天，先給你開張票！”

郝鈞又瞅了瞅，“我估摸著至少也是明早，甚至是元代。可惜尺寸太小，又是殘器。所以你別抱太大希望：如果出手，頂多三個撣子！”

不少了。

林思成估計，既便請爺爺出手，估計也就兩個半。

“謝謝師兄！”

“不用！”郝鈞擺擺手，“照例得問一句：東西哪來的？”

沒敢說是撿的，林思成張口就來：“跟著爺爺淘的，我爺爺林長青！”

郝鈞怔了一下，猛松了一口氣。

就說嗎，西大是挺厲害，但不可能厲害到突然冒出來個還在讀的學(xué)生，眼力比浸淫文玩二十多年的他還要高的份上？

現(xiàn)在舒服了：原來是家學(xué)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