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金屋
圍棋:隨身老爺爺是九冠王? 第二百六十五章終局之戰
云弈棋院當中,一塊專門清空出來的柏油馬路上停著幾輛大巴車,穿著各色鮮艷運動服的小朋友們,正魚貫而入,嘰嘰喳喳的、帶著童稚清亮的喧鬧聲被玻璃過濾后,只剩下模糊而歡快的背景音。
易征仿佛在人群當中看到了一個圓臉的小男孩,領口歪斜的拉鏈上吊著枚小小的塑料棋子掛墜,被身后的伙伴不經意推搡,趔趄了一下,差點摔倒,引來同伴們一陣哄笑。
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女孩,懷里緊緊抱著泛黃的皮質棋盤包,指甲蓋幾乎因為用力而泛白,小臉繃得嚴肅,眼神里卻閃爍著新奇與渴望的光。
而另一個小孩坐在車子的角落當中,很了不起的樣子望著這邊的大樓,眼神當中仿佛有著目空一切的驕傲。
“是去參加少年賽的嗎?”
易征站在窗戶邊上看著樓下空地一群上了大巴的小朋友,突然回想起了很久遠的事情。
全國少年精英賽,十二歲以下才可以參加的一個比賽,全國各地的小朋友聚集在一起,最主要是培養小朋友以及擴大少兒圍棋教育。
易征回想小時候好像也參加過那個比賽,循環的積分賽,那時候自己好像還奪冠了,那也算自己兒時的高光時刻了。
回憶的碎片裹在琥珀色的時光里,隔著久遠的距離看,連激動都變得有些失真,只剩下一種被鏡頭聚焦過的、泛黃的“圓滿”。
為了避免今天的比賽選手再上被記者糾纏,棋院都將記者控制在了大樓以外的區域,特意弄出一個安全通道讓兩個人可以直接入場。
畢竟曾經發生過有棋手被記者糾纏脫不了身,導致了比賽遲到的事情,放在這種決賽上的就真不敢想了。
“易征老師,你還不進場嗎?”
看著一直在門外趴在窗戶上面的易征,一個工作人員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提示了一句。
他看著這位頂尖棋手趴在窗邊出神已有好幾分鐘,眼看時間逼近,終于忍不住出聲提醒。
易征頓了頓,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手表,目光從窗外那群被關在巴士里的“童年剪影”收回,投向眼前的工作人員:“還有五分鐘呢,不急。
師兄在里面難道等急了不成?”
工作人員回想了一下云凌雷坐在里面的狀態,整個人似乎完全沉進椅背的弧度里,完全是一副心無旁騖的入定老僧狀態。
云凌雷比賽經驗實在是太多了,自然不可能在狀態上出現大的問題。
“這倒沒有?!惫ぷ魅藛T微微搖頭,語氣篤定地回應道:“云老師……看上去挺自在的?!?p/>
“恩。”易征看了一眼樓下柏油路上消失在拐角的大巴,一如自己逝去的童年一般:“太早進去都不知道說什么比較好,再等一下吧。”
沉默片刻,易征仿佛自言自語般地繼續,“亞洲杯……好像馬上也要開始了吧?時間過得真快呀……”
時間就像一頭脫韁的野驢,不僅是讓站長的前列腺經常造反,更是讓古往今來不知多少英雄豪杰競相折腰,沒有一個人可以勒住他狂奔的步伐。
工作人員默默的點了點頭:“對,下下周在暹羅舉行第一階段?!?p/>
亞洲杯也是被列為中國九大賽之一,也是很多中國棋手覺得最有希望奪得的冠軍。
因為它不僅兩年舉辦一次,而且還是有綜合預選的比賽,大家真的能有參賽機會。
像是亞運會跟奧運會,你想獲得參賽機會在中國來說都比拿到頭銜還要困難,就不要說奪冠了。
亞洲杯就像是那扇并未完全焊死的、透著微光的希望之門。
所以在亞洲杯上很多中國棋手都是鼓足了一個勁,因為可以說這是他們最大獲得全國以上比賽冠軍的機會。
許多人在那一刻鼓足的勁,是混合著孤注一擲與人生轉折可能性的澎湃力量。
“我還沒去過這個地方,不過記得小時候電視臺上還經常放這個國家的電視劇,好像都是什么空姐空少的,感覺蠻抽象的?!?p/>
易征倒是不喜歡看那種家長里短的電視劇,只不過他奶奶似乎很喜歡看這種類型的電視劇,小時候沒有電視劇掌控權的易征,只能在旁邊等著奶奶離開隨時切換成動畫片。
易征印象最深刻的情節是,電視劇里面一個住別墅,有傭人的大戶人家,夏天的時候居然舍不得開空調……
柯老聽到這話也是搖了搖頭,雖然他因為圍棋活動去過各種各樣的國家,但是真沒去過這個。
不過以前參加比賽的時候還碰到過一個這個國家的小朋友,賽后給小朋友復盤還上了個熱搜。
柯老對此倒是沒有什么在意的,且不說復盤只要雙方都有意愿的話就是一個必備環節,而且自己當時贏也上熱搜輸也上熱搜,早都上麻了,習慣了。
“時間到了。”
易征看了一眼手表,在最后一分鐘的時候走進了比賽場地。
聽到大門打開的聲音,一直閉目養神的云凌雷也睜開了雙眼。
易征徑直走向那張屬于自己的、放置著黑棋棋盒和姓名牌的比賽桌前,拉開沉重的木制座椅,坐了下來。
兩人的位置相隔一米寬的棋桌,棋盤如楚河漢界般橫亙其間。
看著走到自己對面坐下的易征,云凌雷笑著說了一句,眼神在易征臉上仔細掃過,像是要尋找一絲可能的倦怠痕跡:“不會是睡過頭了吧?!?p/>
易征聽到這話搖了搖頭:“那倒沒有,再睡過頭也不可能睡到中午十二點?!?p/>
“你這話說的,睡到中午十二點不是正常的事情嗎?只要不定鬧鐘的話,睡到晚上不都正常?!?p/>
聽到云凌雷這話易征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比較了,你大半夜的到底是在操勞什么東西,晚上能睡這么久。
想到聽到各種各樣的傳聞,易征只能搖搖頭:“師兄還是收著點吧?!?p/>
有一個詞說的好,總在過度勞累之后。
云凌雷倒是完全不在意:“我從小就是身體好,你知道嗎,我每次下番棋,不管輸贏,每次都是下滿的?!?p/>
云凌雷這話倒是沒有說話,不管是頭銜賽還是各種大賽的番棋,不管最后勝負結果如何,唯一不變的就是進程——他幾乎總有本事將比賽拖入最終決戰局!
外界對此評價兩極分化:一派由衷敬佩云凌雷擁有銅澆鐵鑄般的韌勁,仿佛棋力之外,他有天生纏斗至死的本能;另一派則冷眼相待,認為這正是他棋力不夠頂尖、永遠缺少那份畢其功于一役的“一錘定音”霸氣,只能在漫長的拉鋸戰中覓得一線生機。
云凌雷現在在賽前把這件事情拿出來說,用意也是昭然若揭,因為只有第二局云凌雷贏了,才會下到最后一局。
易征聽到這話只是笑著說了一句:“師兄,這樣的下法……實在是太累了!”
“這次……”易征的聲音陡然帶上了一絲鋒利的光芒:“我得幫師兄打破這個‘詛咒’才行呀。”
打破“必定拖入最后一局”的宿命?易征的潛臺詞不言而喻:他將在這一局結束戰斗!不留余地!
“當——當——”
就在這時,懸掛在棋室一側墻壁上的古老銅鐘,被工作人員輕輕敲響。
這象征著這一次比賽的第二局,正式開啟。
兩人幾乎同時斂去了唇邊所有的笑意。他們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那眼神中充滿了理解、尊重,以及無需言表的戰意鋒芒。
PS:求
快捷鍵: 上一章("←"或者"P") 下一章("→"或者"N") 回車鍵:返回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