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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俄國當文豪 87、屠格涅夫的文學預言
等到終于又將一位年輕的寫作者送走后,本來還面帶微笑端坐在椅子上的米哈伊爾也是一下子就癱在了自己的辦公椅上,然后雙眼無神地看著寬敞的天花板開始懷疑人生。
這些天的話,那是真的快把他累出屁了。
本來在創(chuàng)辦雜志的這個過程中,米哈伊爾差不多就是起到一個投資者和鼓勵者的作用,一方面發(fā)動大貸款術確保雜志社資金上沒有太大問題,另一方面則是就雜志的一些重大問題跟涅克拉索夫他們商討,外帶鼓舞他們所有人保持信心,繼續(xù)向前。
這兩項工作倒是不算復雜,硬要說的話,涅克拉索夫和別林斯基才是出力最大的,其中涅克拉索夫專門負責雜志的財政事務以及其它一些雜務,包括目前他們這棟看起來還不錯的辦公場地,也是涅克拉索夫在多方打聽后便宜租來的。
至于別林斯基,自然是一手搞出了《現(xiàn)代人》雜志的編輯隊伍,要知道這年頭編輯其實也并不好找,稱得上知識分子并且還愿意來雜志社工作的文化人本來就少,再加上《現(xiàn)代人》雜志的刊物傾向明顯比較進步和激進,那么能選的人就更少了。
好在別林斯基的人脈相當廣闊,而就算一時半會兒招不到人,別林斯基自己也會把自己當成三四個人來用的………
對于編輯的人選,米哈伊爾心里面雖然有幾個人選,但奈何時間上不太對得上。
在這其中,曾被流放前前后后長達二十一年的傳奇耐流王車爾尼雪夫斯基,大概要在明年才進入圣彼得堡大學文史系進行學習。
而跟他差不多同一時期發(fā)力的兩位對俄國思想界產生了深刻影響的青年評論家,皮薩列夫和杜勃羅留波夫,此時此刻正在經(jīng)歷他們還算無憂無慮的童年生活。
不過老實說,等以后要是讓這三位聚在一起開啟戰(zhàn)斗,雜志社包挨鐵拳的………
總之,所謂專業(yè)的事情就要交給專業(yè)的人來做,米哈伊爾本來就只想做一個平平無奇的雜志社股東,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話太多,還是因為他是鼓勵型人格,反正在傳聞中,《現(xiàn)代人》雜志由米哈伊爾一手締造,涅克拉索夫和別林斯基都只是他的打工仔,對此米哈伊爾只能說是倒反天罡………
奈何涅克拉索夫和別林斯基似乎也不覺得這樣的說法有什么問題,并且多次在公開場合承認了這樣的說法,表達了對于米哈伊爾的決斷能力和卓越的眼光的崇敬。
米哈伊爾:“………”
壞了,我垂拱而治了還………
由于這樣的傳聞越來越廣,那么也就有越來越多的作家、詩人或者其他雜志的出版商想跟米哈伊爾見上一面。
畢竟眼看著《現(xiàn)代人》的發(fā)展勢頭越來越好,那么無論是日后交流、合作或者是別的什么事情,總歸要在《現(xiàn)代人》最有影響力的人物面前露個臉才好。
而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這一步,那么米哈伊爾是不上也不行了。
雜志既然想要良性發(fā)展,那么不可避免地就要同作家、詩人、評論家以及其他一些人打交道,而在這些人眼中,如果米哈伊爾一直不肯見他們,那無疑就是《現(xiàn)代人》雜志瞧不上他們的一種表現(xiàn)。
綜上所述,米哈伊爾就只能是趕緊給自己買上一套還不錯的衣服,坐進涅克拉索夫專門給他留的一間辦公室里,然后開始一一接待前來拜訪他的作家們以及其他一些圣彼得堡文化界有影響力的人物。
雖然因為窮太久了,米哈伊爾很不適應自己的新角色,但好在是經(jīng)過前段時間發(fā)生的一系列事件,米哈伊爾早就練出來了。
即便內心有點緊張和忐忑,但面上完全看不出來,一方面,他在那些所謂有影響力的人物面前保持住了從容,并且還順著對方的話跟對方談了談圣彼得堡出版業(yè)的形勢,接下來的話大家又該如何相處和合作,又就一些比較正常的行規(guī)達成了一定的共識………
聽起來挺威風的,但是米哈伊爾表示我吹牛逼呢,我是真不太懂………
好在只是閑談,再加上別人因為他的名聲對他有先入為主的印象,因此談著談著,有些人還忍不住說道:“我說米哈伊爾先生高見!”
聽起來很不吉利的樣子………
而那些年輕的詩人和作家們,大抵是因為在他們眼中,米哈伊爾也算是所謂的權威人士了,并且開辦了屬于自己的雜志,因此每每來到米哈伊爾面前,總是表現(xiàn)得有些拘謹。
這里也沒什么好說的,客客氣氣地招待人家就好了,米哈伊爾自己就是年輕人,自然也不可能拿出有些老東西的做派,他對拿捏別人什么的是真沒什么興趣,盡管總有那么一些人以此為樂。
而或許是因為有些人沒少在別的權威人士那里碰壁或者被拿捏,眼見米哈伊爾這么溫和跟客氣,那一下子也是感動完了,就差沒握住米哈伊爾的手開始哽咽了。
說起來后來的屠格涅夫能成為文壇盟主差不多也跟這個有關,大概是因為他溫和的性格,他動不動請人吃飯的同時,也是非常樂意提攜新人,當有文壇新人在他面前念稿子的時候,即便他覺得那份稿子簡直很不像話,他也會耐著性子將那篇稿子聽完,并發(fā)表一些溫和的言論。
當然,在私底下,他還是會就這個問題跟旁人抱怨一番的。
不過嚴格意義上來說,屠格涅夫對于同時代人的文學前途的預言,幾乎就沒有靈驗過。
就比如他曾預言一位法學生阿普赫青,將會憑借他的詩才擁有不下普希金和萊蒙托夫的聲譽。
事實證明確實是胡扯。
再就是老屠有時候確實有點不靠譜,就比如他有一次興高采烈地跑到涅克拉索夫那里,說他聽到一位青年朗誦自己的處女作,那篇作品是如此美妙,以至于他都只好擱筆,以免在這位才子面前露怯。
并且讓涅克拉索夫趕緊拿到這篇稿子,這篇稿子將會為雜志增加五百個訂戶。
結果等涅克拉索夫好不容易拿到后,卻發(fā)現(xiàn)這篇滿篇的公爵夫人、伯爵夫人,滿口浮華的辭藻的同時,還有很多晦澀的哲理性議論。
而事到如今,屠格涅夫也已經(jīng)不止一次地在眾人面前開口預言道:
“各位!你們就瞧好吧!米哈伊爾,親愛的米哈伊爾!他將會是我們這個時代最出色的作家之一!甚至沒有之一!他在詩歌這一領域也將擁有不下普希金和萊蒙托夫的聲譽!”
米哈伊爾:“.”
說真的,你別真給我奶死了
還是說你想借此挽救一下你的文學預言信譽嗎,屠格涅夫你這家伙
順帶一提,老屠在別林斯基的壓力下將自己那篇完成后,便火急火燎地去鄉(xiāng)下沉淀了。
說是沉淀,但大概率就是在躲避別林斯基的追殺了。
言歸正傳,米哈伊爾客氣歸客氣,但是能不能上雜志,肯定還是要看作品的質量的。
對此米哈伊爾多少也有一些自己的審美和判斷,畢竟他的閱讀量確實不算小,加上這陣子一直在努力學習,簡單看一看還是可以的。
而送到他手中的這些稿子,有些沉悶的不像話,簡直像是從上個世紀挖出來的一樣,有的比較平庸,無功無過,再有的攻擊性多少是有點太強了,看的米哈伊爾那是眼皮直跳。
不過攻擊性強并不意味著文學水平就強,文學作品總歸不是宣傳的口號,當口號的成分過多時,一般也就稱不上是好的文學作品了。
另外跟這位攻擊性非常強的青年的會面,也是讓米哈伊爾印象深刻。
對方不僅毫不怯場,而且張嘴就道:“我是從您的作品里走出來的!但或許是那該死的審查制度限制了您,讓您無法暢所欲言。所以我愿意將我從您的作品里感受到的東西全部寫出來。”
米哈伊爾:“.”
好,很有精神
只不過你這樣寫,審查那一關是肯定過不了的。
不管怎么說,米哈伊爾還是將這篇稿子收了下來,準備再送到別林斯基那里請他過目一下,看看究竟有沒有刊登的可能。
還是那句話,專業(yè)的事情就要交給更專業(yè)的人去做,所以米哈伊爾從來就不輕易對某篇稿子下結論,只是跟別人一起商量,聽聽他們的討論和意見,不過到最后,還是會有很多人將目光投向他,然后讓他來做最后的決定。
雖然米哈伊爾在跟人討論和商量的過程中也基本上明確了某篇稿子到底能不能發(fā),但等真正做決定的時候,心虛還是心虛的.
歸根結底,還是得繼續(xù)適應當下的身份。
靠在這張還算舒服的辦公椅上歇了好一會兒,米哈伊爾總算是重新打起了精神,接下來的話,他大概還要再接待兩位文學青年,想想見完之后就能跟自己的媽媽和妹妹一起下館子吃飯,米哈伊爾露出微笑的同時,眼神也一下子就堅毅了起來。
很快,敲門聲再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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