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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話事人 570 酣暢淋漓的戰(zhàn)爭藝術,完美的勝利~
盛京將軍弘響心中焦急,手心是汗,站上馬背瞭望前方戰(zhàn)事。
“將軍小心。”
話音未落,兩顆米尼彈從頭頂飛過。
弘響驚嚇墜馬,左手臂骨折。
被眾親兵護送著轉移了位置。
一名親兵望著1里外的石碑塔,上面隱約可見吳軍散兵身影。
狐疑道:
“奴才們想不通,吳軍的火槍到底是什么妖術。”
“本官告訴你們,壓根不是什么妖術。而是從歐洲佬那邊弄的最新式槍。”
“啊?”
弘響默默摘下了惹眼的尖頂避雷針。
忍著痛,解釋道:
“是京城那幫洋毛子傳教士說的,皇上對他們給予厚望,正在想辦法仿造呢。”
東陵內(nèi),第三道巨木防線。
被鋸斷放平的百年巨木既堅固又沉重,壓根推不動,僅有的幾處缺口又被塞門刀車頂住,無奈的八旗兵只能靠人命堆。
遼東軍團的烏合之眾們微蹲在巨木后,手握長矛,誰露頭就戳誰。
八旗兵重甲在身又如何?
戳面門。
望著一具具滑下的尸體,三名老旗丁相視一眼。
其中兩人丟下兵刃,原地半蹲。
另一人踩著他們的肩膀站上去。
“一二三”
半蹲的倆人突然發(fā)力,將肩上之人拋過巨木。
兩桿長矛戳來。
落地翻滾兩圈的老旗丁微蹲,左手握盾,右手拎刀,像獵豹一般蓄勢待發(fā)。
盾牌格擋,滑開一桿長矛。
腦袋一歪,躲開另外一桿長矛。
抓住對面破綻向前猛沖,將距離縮短為0.
短刀破長槍。
一截血淋淋的胳膊落地。
另一人丟了長矛掉頭就跑,剛跑出5步,被追上,一刀砍翻。
“尼堪,拿命來。”
老旗丁熱血上頭,刀盾步戰(zhàn),連續(xù)殺人。
第4道防線,殷東耕隔著巨木望著那個不斷前進的避雷針。
他緊張的臉色發(fā)白
突然,他抓起地上的一柄短斧。
跟著那個避雷針往右側跑動,瞅準時機,甩過巨木。
隔山打牛。
砸的老旗丁一踉蹌。
“尼堪,該死的尼堪包衣。”
聽著暴跳如雷的吼聲,殷東耕壓抑住心中恐懼,舉起一石灰壇甩過巨木。
早有準備的老旗丁揮出一刀,將壇子擊碎。
紛紛飛揚,滿天飄。
老旗丁捂著眼睛踉蹌后退,被殺的連連后退的眾人終于鼓起勇氣齊刷刷挺起長矛戳去。
“殺。”
瞬間,老旗丁身上多了三五個透明窟窿。
然而這并改變不了什么。
因為已經(jīng)有更多的八旗兵越過巨木跳入第三道防線,瘋狂砍殺。
第四道的包衣們紛紛往后潰逃。
孝陵前的最后一道防線,丟失。
據(jù)守孝陵的2000吳軍終于出手了,炮手們抬著5門臼炮運動到了預定位置。
小裝量火藥包,木板隔開。
之后塞入鐵皮霰彈圓柱體。
5門臼炮一字排開,各自距離5丈。
沉悶的炮聲連續(xù)響起。
霰彈雨從天而降,落入前三道工事內(nèi)。很均勻,很及時。
炮擊炮原理,隔山打牛。
臼炮的裝填速度很快,因為省略了許多長炮必須的流程。
連續(xù)5波霰彈雨淋頭。
八旗兵死傷慘重,一百多人當場死亡,四百多人受傷倒地哀嚎。
“殺,重回陣地。”
包衣們重新鼓起勇氣順著缺口魚貫而入,刀砍矛刺,將滿地打滾的八旗傷兵逐個弄死。
南路清軍攻擊受挫,狼狽后撤。
東路的清軍也明顯頹廢。
昌瑞山頂,重炮陣地。
炮手們紛紛請命:
“侯爺,打嗎?”
“不急不急。”
話音未落,不遠的山林里冒出清軍身影,寧遠州漢八旗終于迂回到位了。
炮手們紛紛拿起放在一旁的燧發(fā)槍蹲在沙包后開槍射擊。
火槍對火槍。
一發(fā)重炮炮彈落入樹林,硬生生撞斷幾十棵樹,犁開一道走廊。
寧遠知州袁常在被當場打成了兩截,怒目圓瞪,沒留下遺言就咽氣了。
“袁大人死了。”
“跑啊。”
眾清軍膽寒,紛紛后撤,果斷放棄了偷襲計劃。
炮臺上,施令洋滿意的盯著一組炮手:
“每人賞銀30兩,戰(zhàn)后兌現(xiàn)。”
“謝侯爺。”
“剛才那一炮是怎么辦到的?那片樹林明顯比我們矮。”
“先將射角降至最低,再把炮尾車墊高,火藥包減半再減半。”
“你有把握?”
“不敢欺瞞侯爺,我承認這一炮有賭的成分。”
“父帥,今日之戰(zhàn),兒發(fā)現(xiàn)大炮的威力竟是如此恐怖,吳廷的鑄炮技術一流。”
“你忽略了炮術和炮車,多多觀察,對你將來大有裨益。”
“是。”
施秉仁默默站到一門重炮側后方,觀察。
山腳下,清軍的第二次進攻,卷土重來了。
吱呀吱呀
健壯戰(zhàn)馬牽引著紅衣大炮駛入莊嚴的東陵。
炮手前方牽馬,后面推炮。眾旗丁喊著號子咬著牙準備近距離轟擊那該死的巨木壁壘。
盛京將軍弘響忍著骨折疼痛,好似雕塑。
有時候,提前死掉真的是一種解脫。如今倒好,既是大清罪人,也是吳廷罪人。
旁邊,
有人突然小聲道:
“將軍,萬一打高了,會不會打到孝陵陽殿?”
“你去督戰(zhàn),誰打歪了就砍了誰。”
“嗻。”
炮手們只能拼命將楔子往里砸,將炮尾抬高再抬高。
沒辦法,
保護皇陵是絕對正確。
如今這般把大炮拉進東陵就已經(jīng)是大不敬了,而且是十分大不敬。
“開炮。”
炮聲驟然響起,沉悶好似天邊滾雷。
盛京將軍弘響忍著痛張開左手掌,感受雪花消融,冰涼止痛。
前方,
火炮轟擊產(chǎn)生的大量白煙形成了一道厚厚的霧墻。
東陵四周皆山,風吹不進來。
微風驅(qū)散不了如此濃重的硝煙。
昌瑞山頂,施令洋露出了殘忍的微笑。
扭頭詢問:
“都準備好了嗎?”
“回侯爺,確保一輪覆蓋清軍大炮。”
東面,受限于地形,清軍只有步兵進攻,并無火炮助陣。
南面,地形寬敞。清軍至少拉上了25門重炮,以及上萬的步兵。
很明顯南面是主攻,東面是策應。
故而,昌瑞山的5門12磅艦載長炮全部指向南面。
進駐東陵這么多天,炮手們早就標注好了距離,可以直接跳過試射環(huán)節(jié)。
在清軍發(fā)狂的攻擊下,遼東軍團傷亡慘重。
遼東軍團16000人,如今,已不足10000人。
還能鼓起勇氣繼續(xù)作戰(zhàn)的至多2000人。
吳軍將這些人編成督戰(zhàn)隊留在最后,將那些失魂落魄的烏合之眾頂在最前面。
巨木壁壘好,好就好在層層疊疊。
每層之間通道好似城門,可由塞門刀車決定關閉還是打開。
不過,在炮彈的轟擊下巨木壁壘開始錯位、移位,被炮彈轟的七零八落。
空中俯瞰就像是小學生的挑小棒游戲,毫無章法的堆疊在一起。
孝陵陽殿頂上。
一名炮兵士官笑了。
他對戰(zhàn)局充滿信心,優(yōu)勢在我。
清軍打了上百發(fā)炮彈,卻沒有一發(fā)落入孝陵。
這說明什么?說明孝陵就是己方的防彈光環(huán)。
就差一個完美時機。快了,快了。
肚子咕嘟咕嘟。
他撕下大餅塞入嘴里,默默咀嚼著。
和他一樣,許多人此時正在咀嚼提前下發(fā)的大餅,這玩意下肚特別頂餓。
施令洋坐在山頭,吃著熱騰騰的烤餅。
心想,
人是鐵,飯是鋼。
再打2個時辰,敵人怕是舉不動刀。
正如他所料,清軍此刻集體感覺到了饑餓。雖然吃了早飯,但油水并不算多。
因為,沒人提前通知伙夫殺豬宰羊。
進攻是倉促決定的。
所以,絕大部分人沒有攜帶干糧。
只有極少數(shù)盛京支援來的旗丁人老成精,提前藏了點食物。此時,他們毫不猶豫的塞入嘴里,絲毫不顧忌身邊人的眼神。
老兵都知道,吃飽睡足,活下去的概率比別人要大10倍。
弘響也意識到了危機。
“一刻鐘后,擂鼓總攻!不論馬甲、步甲、養(yǎng)育,不論官階,自我以下全部投入進攻,一舉殺光吳軍。”
“昭告全軍,這一戰(zhàn)是背水一戰(zhàn)。”
“如果我們輸了,敵人會掘東陵、屠盛京。世祖爺和圣祖爺?shù)暮」菚辉宜椋覀兊钠迌簩S為奴隸,遼東將成為敵人的養(yǎng)馬場。”
“為了大清,也為了妻兒老小。我們,有死無生。”
眾將官心中悲戚,紛紛下馬跪拜。
當清軍的喊殺聲好似驚雷滾過大地時,所有人都意識到最后一刻到了。
孝陵前,
吳軍召集這段時間表現(xiàn)最積極的炮灰們,告訴他們:
“考驗你們的時間到了,頂住盛京八旗,飛黃騰達。甭想著潰逃,否則,槍炮認不得你。”
殷東耕、劉四也是豁出去了。
當眾高呼:
“為了大吳。”
然后,頭也不回的去指揮自己那一波人。
吳軍默默布置榴霰炮,準備隨時痛擊己方潰兵。同時將所有臼炮布置在步兵防御線之后,拋物線殺敵。
昌瑞山再次傳下軍令:
“所有長炮不得隨意開火,必須和山頂重炮同步。臼炮、榴霰炮除外,可自由開火。”
人數(shù)過萬,無邊無際。
清軍潮水一般翻越巨木,圍繞第3道防線,雙方激烈交鋒。
手持長矛的炮灰吶喊著戳殺那些攀爬的八旗兵,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體滑下。
明明是松木,此刻卻變成了紅木。
不過,盛京八旗也不是傻子。
將一桿桿長矛化身標槍,投擲越過巨木。
遼東軍團有樣學樣。
互相傷害唄。
兩邊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吸收了無數(shù)標槍。
標槍之后,鐵盔、碎石、盾牌、石灰、破爛腰刀,甚至是殘肢斷臂漫天飛舞。
雙方互砸,好不快活。
時間在不斷流逝
每一刻鐘,都伴隨著上千條生命消失。
然而盛京八旗是哀兵,背水一戰(zhàn),巨大的絕望促使他們集體發(fā)瘋。
“頂不住了,快開炮啊。”
隨便怎么呼喊,這么殘酷,駐守孝陵的吳軍依舊是一副友軍有難,不動如山的姿態(tài)。
一個字:穩(wěn)。
就連包衣殷東耕這種甘愿獻上女兒的好奴才,也忍不住抱怨:
“主子們也太狠心了。”
孝陵炮聲響起。
先是臼炮,拋物線打擊追趕在己方潰兵后面的清軍。
炮聲好似避水珠,己方潰兵如夢初醒趕緊往兩側跑,露出了后面的清軍。
防線后的吳軍如釋重負。
“打。”
槍聲驟然響起,鉛彈將沖鋒的清軍打倒一片。
榴霰炮直瞄轟擊人群,鐵珠亂飛。
孝陵前,火力不絕。
吳軍很注意節(jié)奏,一部分裝填一部分射擊,火炮補位。
由此保證,不被人海戰(zhàn)術沖破。
“父帥!?”
“開炮!”施令洋整個人激動的直哆嗦,高舉的手臂狠狠下壓。
昌瑞山重炮響起。
千里鏡里,
有巨木一頭翹起,旋轉120度后又重重砸下,血漿飛濺。
還有巨木隆隆滾動,碾壓過人群。
太殘忍了,太刺激了。
孝陵殿前,15門長炮一字擺開,齊刷刷噴出火焰。11度射角,跨越射擊,打擊更后面的清軍。
“自由射擊,快速射擊。”
“狠狠地打,打崩盛京八旗。”
火槍手們開始了自由射擊。
炮手們更是自動屏蔽了戰(zhàn)場上的一切雜音,以最快速度最大默契,裝填,轟擊,再裝填。
沒有瞄準,沒有觀測。
只為了最快速度傾瀉炮彈。
承受不了如此慘烈炮擊的旗丁們紛紛潰退。
望著前方火光閃閃。
后方一眾督戰(zhàn)的盛京將軍衙門主要官佐們,心如死灰。
“將軍,怎么辦?”
弘響悲憤的揪住自己的辮子,割斷。
“大清朝,完了,完了!”
“我,愛新覺羅.弘響不愿茍活,諸君若愿意陪伴吾一道死在這祖宗圣地,就跟上吧。左右都是個死。”
說完,
他狠狠抽打戰(zhàn)馬,沖向前面戰(zhàn)團。
眾人有跟著沖上去的,有原地跪著哭喊的,有掉頭就跑的。
總之,
弘響說的沒錯,東陵完了,盛京完了,大清朝也完了。
昌瑞山頂,火光閃閃。
炮手們脫掉棉衣只著單衣,各司其職,清膛、推彈,忙而不亂。
就連16歲的施秉仁也自覺從水桶里拿出浸透的毛氈蓋在炮筒上,給重炮炮筒降溫,縮短轟擊頻率。
艦載12磅長炮,射程遠,威力大。
一路拖曳至此所費的人力畜力,此刻得到了最大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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