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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話事人 332 乾隆的心血來潮,讓事態(tài)滑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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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jīng)歷過平金川,鎮(zhèn)壓清水教臨清起義,體壯如牛的津門鎮(zhèn)總兵葛培飛也病倒了。
因?yàn)椋睦韷毫μ罅恕?p/>
短短4日又來了12批夷船。
撞車事件頻頻發(fā)生,有幾份國書甚至都是一模一樣的,一個字母都沒改動!
書辦右手抖的沒法寫字,傻子都看出來了,要出大事!
而理藩院尚書、禮部尚書齊聚和府。
“和大人,這,這可怎么辦?”
和珅望著攤開在案上的記錄夷使登陸大沽口的冊子,還有國書,面色發(fā)白:
“二位,你們怎么看?”
理藩院尚書臉色發(fā)白,不住流汗:
“和大人,這明顯就是一幫騙子。”
“天底下哪兒有這樣的咄咄怪事。一口氣來了36國夷使,腆著大臉來騙錢的,連套路都一模一樣。”
和珅郁悶的抱著腦袋,
頭一次感覺到了無力,這局該怎么破?
稍微不慎,這朝堂就要人頭滾滾。天子一怒,伏尸百萬。
他痛苦的爆了粗口:
“這踏馬的可怎么辦啊?皇上他老人家最好面子,要是”
西城的這幾條街區(qū),各衙門云集。
賈笑真穿一身灰色細(xì)布納衣,手持銅缽,目不斜視,緩步前行。
他走到一家高檔酒樓前停住腳步。很快就有出入酒樓的客人慷慨解囊,施舍了散碎銀子。
他只是頷首微笑示意,依舊沉默。
這種高僧作派,果然博得了許多人的好感。就連酒樓掌柜的也來湊熱鬧。
“大師,請后面用點(diǎn)素齋?”
“謝謝施主,您與我佛有緣。”
他坐在一樓大廳角落里安靜的吃完了一碗味道不錯的素齋。期間還聽到了隔壁桌的幾個模樣威嚴(yán)、頗具官相的食客聊起了朝廷和撒克遜王國的生意——茶絲換戰(zhàn)艦。
他心中基本篤定是真的。
同時佩服陛下,派自己進(jìn)京是多么的英明。作為吳國的重臣,他太清楚水師優(yōu)勢對于吳國意味著什么。
一旦,
清廷外購戰(zhàn)艦取得水面優(yōu)勢,封鎖江南。
不說身死族滅,起碼也是元?dú)獯髠?p/>
清廷沒有保密意識,
京城的茶樓酒樓青樓走走,基本上就能知道最近朝廷有什么大事。
各路公子、幫閑、書辦,以吹噓最新消息為榮,同時也很愿意做信息掮客小賺一筆。
滅空和尚正在生火燒水,看到他回來,譏諷道:
“要到飯了?”
賈笑真將銅缽放下,淡然道:
“是化緣!”
“要飯就要飯,說什么化緣!”
“滅空師兄,你和我佛的緣分已盡了”
這一次,滅空罕見的沒有出言譏諷,而是默默的劈柴。
佛家5戒,已破3戒!
倆人默默的燒火,一時無言。
掛單在法慧寺,人家只是提供個落腳地。飯食、衣物等都需要自己解決。生活苦了點(diǎn),可是安全。
官差一般不會抓捕出家人!
次日,
賈笑真在街道上,瞧見了閑逛的蔣天木。
面對他征詢的眼神,他高誦了一聲佛號,重重的點(diǎn)點(diǎn)頭。
蔣天木轉(zhuǎn)身離開,回去布置任務(wù)。
“弟兄們,立功的機(jī)會到了。盡快把謠言散出去,讓這四九城都知道夷使是騙子。”
“組長,包括撒克遜嗎?”
“嗯,陛下有指示,要借著這盆臟水把撒克遜人一起潑出去。”
“是。”
來之前,遣詞造句、謠言重點(diǎn)以及散播方式都有仔細(xì)考慮過。現(xiàn)在要注意的就是小心自身安全,別被熱心旗人揪住扭送順天府。
有人取出了鉛版油墨。
在紙上一按就是一張傳單。等到深夜,再悄悄貼出去。
蔣天木組裝擦拭著自己心愛的短手銃,笑的很陰沉,他已經(jīng)預(yù)見四九城的人看見這傳單的內(nèi)容時,表情如何的恐懼。
揚(yáng)州府,
鹽商首總江春,和情報署長劉千對面而坐。
“江首總,恭喜你!陛下對你的計劃評價很高。”
“借款計劃已經(jīng)開啟,我們四大總商家族離開揚(yáng)州府的日子怕是不遠(yuǎn)了。”
“其余的3位總商,可靠否?”
“背后的事我沒敢和盤托出,到時候一旦事發(fā),他們只能跟著我的步伐走。”
“令郎最近如何?”
“這事還得麻煩劉署長,將犬子江雨從濟(jì)南府安全護(hù)送到江南。”
“沒問題。”
江春拿出了一份親筆信,還有一件信物作為情報署接人的憑證。
李郁高度贊揚(yáng)的計劃,就是他的投名狀——向晉商在揚(yáng)州的票號分號大舉借債!
以他首總的面子,以他江家的宅子園林,以兩湖的鹽引作為抵押物,能借多少就借多少。目前已經(jīng)順利的從8家大小票號一共借到了220萬兩。
長江以南,
商業(yè)大臣胡雪余趕赴杭州,召集了杭嘉湖的商人開會。
副大臣福成趕赴徽州,召集了皖南贛北的商人開會。
蘇松常寧的商人則是齊聚蘇州府,李郁親自召開會議。
主題都一樣:
“有組織,有步驟的拋出手里所有的茶葉、生絲、瓷器現(xiàn)貨。如果有可能,期貨也可以拋,必須收定金!”
三人都嚴(yán)肅的強(qiáng)調(diào)了一點(diǎn),
若是有人不顧大局,私自搶跑,降價先跑,那就是想踩著大家伙的肩膀出頭。這樣的人,不配活著!
以群體威懾個人。
商人們都知道其中厲害,紛紛在承諾書上簽字畫押。
江南商幫這一攤散沙,在李郁的手掌下,終于逐漸成型。
三地商人開始了次序井然的拋售。
浙南拋完,皖南拋。皖南拋完,蘇松拋。
見市場上出現(xiàn)了大宗茶絲現(xiàn)貨,手握資金的晉商狂喜,立馬吃下。
商業(yè)行為,往往離不開講故事。
總之,每個拋售的人都有凄慘離奇的故事。
比如得罪了吳王,要交一筆天大的罰金。比如投資海貿(mào)虧了,船隊(duì)全喂了魚,需要回血。比如要娶老婆,嫁女兒,兒子分家。比如要開工廠,需要現(xiàn)銀等等。
反正都是忍痛拋貨。
一副讓你們占大便宜了的心態(tài)。
當(dāng)然,晉商也不是傻子。一些人也產(chǎn)生了狐疑,為何市面上突然出現(xiàn)了如此多的現(xiàn)貨?
派出心腹找上這些人的生意伙伴,輾轉(zhuǎn)打聽內(nèi)幕。從側(cè)面驗(yàn)證了這些人確實(shí)是缺錢。
于是,雙方皆大歡喜。
在清統(tǒng)區(qū)和吳統(tǒng)區(qū)邊界按照約定交割,錢貨兩清。
“公子,有人求見。”
“誰?”
“日升昌票號的人。”
“請進(jìn)來。”
福成的態(tài)度很親切,聊興十足。
東拉西扯了半個時辰,日升昌的掌柜終于忍不住了,問道:
“福公子,在下想打聽一件事。”
“問!以咱們的交情,沒有秘密。”
“吳國最近很多人都在拋售茶絲,這里面”
“這里面當(dāng)然有大玄機(jī)!”
日升昌票號掌柜的,立馬坐直了身子,眼神緊張:
“請福公子直說。”
“哎,不行不行。茲事體大,事關(guān)陛下的軍事機(jī)密。”
日升昌票號掌柜的,一咬牙從袖管里摸出銀票,輕輕推出去。
“還請福公子指點(diǎn)。”
“哎,我就告訴你一人。你可千萬別泄露了。”福成湊近,低聲說道,“陛下要北伐了!”
日升昌票號掌柜的神情凝重,緩緩的坐回了自己的椅子。
北伐,對于晉商發(fā)財暫時沒有影響。
只要不是打廣州,只要不打贛南,都不會影響生意。
出貨多輪后,所有人都明顯發(fā)現(xiàn)市場略顯飽和。價格開始緩慢下跌,比最高點(diǎn)下降了2成。
“陛下,這是日升昌收買臣的銀票。”
李郁接過瞅了一眼,笑道:
“5萬兩,出手不算小氣。你留著吧。”
“臣不敢。”
福成的態(tài)度十分恭敬,主要是聽了他爹的分析。區(qū)區(qū)5萬兩,博得陛下的絕對信任,太值!
李郁停住腳步:
“不如這樣吧,伱用這筆銀子去辦個成衣廠。雇幾個懂行的人幫著經(jīng)營,你呢就固定拿拿分紅。”
“請陛下示下,這廠該辦在哪里?”
“辦到馬鋼附近。”
“是。”
李郁笑道。
“你知道為何讓你辦在那里嗎?”
“臣愚鈍。”
“因?yàn)轳R鋼全是男工,成衣廠全是女工。如此搭配,人心思定,天下太平。”
今日無事,
拙政園游玩,下棋。
范京也來了,此時坐在亭子里,和李郁手談。
“你是寡人起家的老臣,近日來忙于公務(wù),我們君臣接觸甚少,吳國的經(jīng)濟(jì)這一攤子就交給你了。錢糧是帝國的根本,你萬萬給我守牢了。”
“臣永遠(yuǎn)忠于陛下。”
倆人邊下棋,邊聊聊家常。小棋里面談大棋。
在最近的這盤大棋里面,通曉全局的人不多,僅限于大臣和部分署長。
而最關(guān)鍵的一步就是讓清廷察覺夷使皆是騙子,相當(dāng)于多米諾骨牌的第一塊。
范京突然低聲說道:
“陛下,這一次吳國凡是參與炒作的商人們可是賺的盆滿缽滿,是否應(yīng)該”
李郁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當(dāng)然知道范京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可以向商人們加點(diǎn)稅。
不過,這個尺度要把好了。
既要朝廷回點(diǎn)血,也要商人們不至于生出吳廷和清廷本質(zhì)并無兩樣的怨念。
“茲事體大。你可以先琢磨商議一下,聽聽當(dāng)事人的想法嘛。”
“臣明白了。”
范京是真的明白,在一旁觀棋的福成也是真的明白。
理藩院驛館,
伊比利亞使團(tuán),兩伙人劍拔弩張!
“你們到底想干嘛?”
“和你們一樣,花金子買了那狗屁藏寶圖。我們被騙了!”
見院落外的驛館官員好奇的探頭探腦。兩伙人又趕緊演戲,勾肩搭背裝著很熟。
惹的門外瞅見這一幕的這名驛館的官員搖搖頭,哀嘆:
“一群兔兒爺,真是造孽。歐羅巴人是真不講究。”
按照事先的安排,今日當(dāng)安排所有的夷使游覽圓明園、長城。
順天府的衙役全部出動,準(zhǔn)備了100多輛馬車,200匹馬,可還是不夠。
馬嘎爾尼皺著眉望著這些亂糟糟的“同類”,困惑無比。
“子爵閣下,你也瞧出來了?”
“身為貴族,不可能如此粗魯無禮,喧嘩吵鬧。洪任輝,你去打聽一下他們的來歷。”
洪任輝苦笑:
“子爵,我已經(jīng)打聽過了。整個歐洲的王室都派來了使節(jié)。”
“這,這怎么可能?”
“問題就出在這里!我也想不通啊。”
游覽圓明園時,馬嘎爾尼親眼目睹了其中一個家伙,從墻壁上挖下來一顆寶石,塞入了口袋里。
他忍住心中怒氣,走向前,一字一頓問道:
這名頂著尼德蘭使團(tuán)成員的大胡子海盜,用手推開他,沉默的離開了。
萬園之園、奢侈到無法用文字形容的皇家園林,遭遇了一次小小的浩劫。
這群參觀的強(qiáng)盜,所到之處皆有失竊發(fā)生。
除了撒克遜,總數(shù)超過400號人的夷使們都在不擇手段的搞錢。
他們都花了重金購買藏寶圖,又不辭辛勞跑到這大清朝都城,目的是——金子。
可由于乾隆的府庫有些緊張,來的使團(tuán)又太多,攤薄了賞賜。所以到現(xiàn)在為止,僅有3成的伙計賺回來了。其余的人剛保本,或者處于虧損中。
他們一路上狠狠的咒罵著“那個該死的愛爾蘭鬼”還有“吝嗇的韃靼皇帝”,同時抓住一切機(jī)會搞金子。
令人費(fèi)解的是,
乾隆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居然也來了圓明園。
他就是想提前體驗(yàn)一下,這萬國來朝的感覺。臨時起意,輕車簡從在侍衛(wèi)們的簇?fù)硐屡加隽诉@些亂糟糟的夷使。
出于某種矜持,他換乘了御舟進(jìn)入后湖,準(zhǔn)備在九州清晏附近來一次偶遇。
乾隆在湖面的御舟甲板,高高在上。
夷使們在岸邊步行,必須仰視,而且水陸相隔,符合禮儀。
不得不說,乾隆的心思是真的復(fù)雜。
總管太監(jiān)秦駟,笑著說道:
“主子如此體恤外夷。他們不知道會歡喜成什么模樣呢。”
“呵呵,你這個奴才就是嘴甜。”
“奴才是在陳述事實(shí)。奴才有點(diǎn)擔(dān)心萬一有人歡喜的暈倒了”
“無妨,傳御醫(yī)就是了。”
“主子,奴才忽然想起了賽里斯使團(tuán)。那個紅頭發(fā)使節(jié)是多么的憨誠,仰慕我大清。”
“哦,你這么一說朕也想起來了。就那個把太和殿金磚磕破的家伙吧?”
“對對,還是主子記性好。”
御舟緩緩靠近九州清晏,宮殿已經(jīng)清晰在眼。
乾隆背著手,站在船頭。
春風(fēng)拂面,帝王的優(yōu)越感充斥心頭。
岸上,
陪同參觀的官員愣住了。雖然他們沒有接到事先的安排,但是不影響他們當(dāng)即做出最正確的反應(yīng)。
“諸位使節(jié),那就是我大清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禮部教授的禮儀,諸位還記得吧?”
說著,一名禮部主事就快步?jīng)_到人群前面。
開始做起了示范:
“來,跟我學(xué)。保持微笑,先打馬蹄袖,彎腰,左腿跪地,左手按地面,右腿跪”
他的余光往后一瞅,瞬間嚇的魂飛魄散。
明日請假1天,后天正常更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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