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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陣斬施令倫,李家軍的第一次正式出擊

作者:憂郁笑笑生  分類: 歷史 | 清史民國 | 憂郁笑笑生 | 大清話事人 | 更多標(biāo)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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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話事人 111 陣斬施令倫,李家軍的第一次正式出擊

火炮組裝完畢后,

就在隊伍的兩翼,緩緩?fù)菩小?p/> 炮手在兩側(cè),推著金屬車輪,另有一人,在后面推行。

登陸地點,距離橫塘鎮(zhèn)有4里。

中間有一個小小的緩坡,

這就意味著,在越過緩坡之前,彼此是看不見對方的。

大部分人都穿上了綠營兵的軍服,看起來有些滑稽。

李郁也是,

穿著老胡的千總官袍,有些肥大。

頭上那頂暖帽,也總是往下滑,遮住視線。

于是,他摘下來了。

火槍手之間,保持了10步的距離。

隊長站在最右側(cè),舉著刀。

鼓手敲著均勻的鼓點,給步伐注入靈魂。

李郁觀察了一下隊形,

還行,勉強算直溜。

此時,也不擔(dān)心敵人聽見鼓聲了。

因為沒有什么遮掩的必要了。

這點距離,為了保持陣型,走了好久。

直到第一隊火槍兵踏上緩坡的時候,李郁的神經(jīng)也跟著興奮起來。

炮兵們就費勁多了,

這一趟出發(fā)倉促,沒帶騾馬。

全靠人推,個個滿頭大汗。

還好,距離步兵陣型只拉下了100米。

錢有膽抽出佩刀,

“炮隊的弟兄們,加把勁,一會就靠咱們了。”

“好嘞。”

炮手的歡呼,引來了火槍兵們的不滿。

然而,處在軍陣當(dāng)中,他們也不敢多言。

若是放在平時,很容易引起口角,乃至毆斗。

李郁沒有評價這種行為,

因為他覺得適度的競爭是好事,只要不搞成長州馬鹿和薩摩馬鹿那種程度就行。

錢有膽這個人,名如其人,膽大。

他對于火炮有種莫名的感情,據(jù)說睡覺的時候,也睡在旁邊。

經(jīng)常一個人擦拭著炮筒,說些令人豎汗毛的話。

他是礦工出身,精力充沛。

喜歡組織手底下人扛炮筒,說總有一天用得上。

大隊人馬越過緩坡后,陽光已經(jīng)普照在大地了。

橫塘鎮(zhèn)的巡邏隊,

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這支不明軍隊,正在鳴鑼示警。

施令倫一咕嚕從床上爬起,趕緊穿甲。

抓起佩刀,就沖出屋門。

正好和來報信的士兵撞了個滿懷。

“施將軍,鎮(zhèn)子的西面,出現(xiàn)了大批敵人,約有兩三百。”

“是哪一只軍隊?”

“綠營,看旗號是蘇州城守營。”

施令倫松了一口氣,

肯定是府城派出的援兵,一群烏合之眾。

他是綠營宿將,

忌憚的是松江府的提標(biāo)火器,還有八旗馬隊。

其他的在他眼里,都是菜狗。

“弟兄們,府城那幫慫貨又來了,一大清早,就來送死了。”

亂兵們發(fā)出粗野的笑聲。

大戰(zhàn)之前,能笑的出來都是好事。

打仗不是文人描述的那般浪漫豪邁,將士們視死如歸,為了一個崇高的夢想。

說這種話的人,拉到戰(zhàn)場走一圈。

保證尿都嚇出來,

幾天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光是實體的惡臭,血腥味,就能讓人做很久的噩夢。

施令倫的麾下,

目前還有500多人,其中還有200是湊數(shù)的壯丁。

這些人握著刀,正在發(fā)抖。

“官府是不會饒了你們的,你們都?xì)⒘巳耍诠俑劾铮褪欠促\。”

“別想著逃跑,投降。”

“趙把總,你帶一隊人,督戰(zhàn)。”

“標(biāo)下遵命。”

被稱作趙把總的漢子,是個老綠營兵。

這種活兒,他很熟悉。

驅(qū)趕炮灰沖擊敵人軍陣,消耗箭矢炮子唄。

死了也不可惜,

自己人跟在后面,找到機(jī)會再沖上去。

這屬于雙向奔赴了。

李家軍在前進(jìn),太湖協(xié)亂兵也在前進(jìn)。

李郁見狀,立即喚來了林淮生。

“止步,整理陣型。”

鼓手越敲越慢,逐漸停止。

隊長舉著佩刀,作為標(biāo)桿。

火槍手們都向右看齊,調(diào)整了隊形。

這一次,

有2隊是裝備了燧發(fā)槍,而且是線膛的。

另外4隊依舊是火繩槍。

再次檢查,點燃火繩。

每一隊都有一人攜帶了火把,舉著在隊列前來回走動。

需要引燃火繩的就湊上去,

這樣確實很麻煩。

李郁也看在眼里,皺了下眉頭。

得把匠作營再擴(kuò)大規(guī)模,增添更多的熟手。

軍隊的規(guī)模不能隨便擴(kuò)大,怕暴露。

但是槍炮的生產(chǎn)能力要擴(kuò)大,倉儲火器多多益善。

一瞬間,

他甚至產(chǎn)生了買個鐵礦做飛地的打算。

對面的太湖協(xié)亂兵,故意的放了槍。

若是火槍兵缺乏訓(xùn)練,一緊張就有可能混亂放槍。

然而,李家軍沒有。

火槍依舊平端,沒人亂扣扳機(jī)。

手指搭在護(hù)圈上,平日訓(xùn)練若是隨意金手指,要被隊長短棍懲戒的。

第一隊,

是挑選出來的精銳,用的是燧發(fā)線膛槍。

施令倫突然有些心慌,

騎在馬上左顧右盼,四周沒有任何伏兵的跡象。

他又掏出珍藏的黃銅千里鏡,觀察這股“城守營援兵”。

隔著2里,

他感覺到了一絲蹊蹺,什么時候綠營兵用上燧發(fā)槍了?

就算是提標(biāo),燧發(fā)槍的數(shù)量也不多。

鏡頭,再轉(zhuǎn)向兩翼的火炮。

他的血液有些發(fā)涼,意識到了問題。

綠營兵不可能有這么多劈山炮,還有那古怪的炮車,大清朝絕對沒有。

似乎是,踏入了精心布置的陷阱。

他剛萌生一絲退意,

突然,鏡頭里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李郁!

那個喜歡微笑,眼里充滿狡黠的少年。

一瞬間,他的血液狂躁。

自己堂堂朝廷二品大員,總兵甚至提督都有希望做到的大清朝忠臣,卻落到了如此境地。

就是拜眼前這個小賊,還有黃文運老賊所賜。

一瞬間,

他就失去了理智,變的嗜血狂躁。

“讓趙把總快一點。”

“親兵隊,披甲持盾,跟我上。”

出發(fā)前,東山水寨庫存的幾十套棉甲,還有包鐵木盾,都被他起了出來。

親兵們,默默的開始穿甲。

準(zhǔn)備搏命!

“軍師,一切準(zhǔn)備完畢。”林淮生大聲報告。

“現(xiàn)在可以給咱們的造反同行,一點小小的震撼了。”李郁笑道,

“開炮。”

炮手們立即點燃引線,炮口噴出火焰。

2磅炮彈,

呼嘯脫膛而出的鐵球,狠狠的砸向太湖協(xié)前鋒,被裹挾的壯丁。

一連十幾顆炮彈,壯丁們立刻崩了。

四散逃跑,把督戰(zhàn)隊反而沖翻了一些。

趙把總咒罵著,惡狠狠的砍人。

然而,所有人都意識到了這仗打的蹊蹺。

區(qū)區(qū)蘇州城守營,哪兒來的如此龐大的炮隊?

40息后,

第二輪火炮如期而至,效率很高。

雖然只是2磅炮彈,但被擦到哪兒,零件就缺一塊。

施令倫大吼道:

“太湖協(xié)的弟兄們,不能猶豫。沖進(jìn)去,炮就沒用了。”

“今天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死。”

說罷,他帶頭沖鋒。

身先士卒,避開了正面。

穿甲的親兵們也貓著腰,緊隨其后。

許多的亂兵,在鼓舞下也狂吼著沖陣。

任何時代,

跟我沖,都比給我上,更能鼓舞軍隊士氣。

李郁有些不悅,

因為炮兵們明顯慌亂了。

陸續(xù)有些火炮打出了第三發(fā),但是都落在了快速沖鋒的太湖協(xié)身后。

調(diào)整火炮角度,靠的還是打入楔子。

其實像這種輕型炮,更適合升降螺絲,只不過目前還沒搞出來,只能作罷。

升降螺絲的優(yōu)勢是調(diào)整速度快,

但是重炮,只能用打楔子調(diào)整炮口。

“錢有膽。”

“屬下在。”

“裝霰彈,等靠近了轟,伱們只有最后一輪機(jī)會了。”

炮口,大幅度降低。

裝填霰彈完畢后,

就等待著錢有膽的最后一聲號令。

同時,

第一隊火槍手原地單膝跪地,端平了燧發(fā)槍。

第二隊火槍手上前一步,站立姿勢端平了燧發(fā)槍。

“開炮。”

“射擊。”

李郁只覺得天地為之一震,耳膜轟鳴。

眼前白煙滾滾。

正在沖鋒的太湖協(xié)眾人,齊刷刷倒下了一片。

火器能夠代替冷兵器,就是靠的這種遠(yuǎn)程威力。

施令倫的左臉,被豁開了了一個口子。

跟隨沖鋒的兩個親兵,一個被鉛彈打透了月匈膛,一個中了霰彈,捂著臉在地上打滾。

他抬手一刀,幫他解脫了。

發(fā)出一聲不似人的嚎叫:

“殺官兵。”

李郁站在陣后,也感覺到了這家伙的狂躁。

不過,“殺官兵”喊得妙。

說明施令倫已經(jīng)完全適應(yīng)了反賊的身份,言為心聲嘛。

火器繼續(xù)轟鳴,

第二排齊射,然后是第三排。

整個軍陣,被白煙籠罩。

“不好。”

李郁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嚴(yán)峻的問題,風(fēng)向變了。

煙霧繚繞,遮擋視線。

第四排,第五排的人,純粹是胡亂射擊。

有沒有打到人,完全看不見。

林淮生也意識到了不妙,他阻止了第6排火槍手的射擊。

“隊長,帶著你的人往右側(cè)移動。那邊是上風(fēng)。”

箭矢,開始破空落下。

太湖協(xié)的反擊到了,幾十個弓箭手開始拋射。

這給李家軍的火槍兵立即帶來了傷亡。

沒有甲胄護(hù)身。

慶幸的是,綠營兵多數(shù)也是無甲的。

重新裝填的火槍兵,幾乎是頂著敵人的腦袋開的槍。

施令倫帶著二三十殘兵,持盾披甲,終于沖過了煙霧。

有了肉搏的機(jī)會。

而打空的火槍手,扔掉火槍,趕緊拔出刀劍迎戰(zhàn)。

毫無技巧,純粹是勇氣的較量。

己方無甲,白刃戰(zhàn)中非常吃虧,敵方刀刀見血。

施令倫麾下雖然人少,但是多數(shù)披甲,非常兇悍。

滑稽的是,

雙方都穿著綠營號服,都在狂呼“殺官兵”。

李郁來不及尷尬,

沖到了第六排手足無措的火槍兵隊列中。

“所有人,跟著我前進(jìn)。”

“近距離射殺,看準(zhǔn)了打,不要齊射,自由射擊。”

“打空了的就退到后面裝填,不要影響隊列。”

50人的火槍手,就這樣大踏步端著槍向前。

前方,

就是肉搏廝殺的戰(zhàn)場,雙方打成了一團(tuán)。

李郁一眼就看見了林淮生,雙刀在陣中廝殺。

刀鋒所到,鮮血橫飛。

而大部分李家軍的火槍手,被施令倫的披甲親兵壓著打。

倒下的,多是自己人。

看來,要加強冷兵器廝殺訓(xùn)練。

18世紀(jì)還沒到純熱兵器作戰(zhàn)時代,冷兵器依舊有他的一席之地。

“自由射擊,走近了再開槍。”

雖然穿著相同的衣服,可是看臉能辨認(rèn)出來。

捉對廝殺之時,冷不丁的旁邊打來一槍。

太湖協(xié)亂兵就這樣,不斷的倒下。

棉甲也好,盾牌也好,都擋不住幾米外的火槍。

李郁的這一招,很有效。

他用手銃剛轟倒了一個敵人,正在裝填。

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開啟狂暴模式的施令倫。

仿佛仇人相遇,心靈感應(yīng)。

施令倫一個飛踹,踢翻了擋在前面的人,沖向自己。

李郁身邊的兩個護(hù)衛(wèi),則是向前一步。

舉起了李氏二型截短燧發(fā)槍。

腰側(cè)持的方式很是怪異,

不過若是見過東瀛某君“一槍天下已知我,兩槍國賊已天誅”的壯舉,就不會覺得古怪。

沉悶的兩槍,鐵砂亂飛。

施令倫僵住了,棉甲沒有覆蓋的部位,中彈多發(fā)。

面部的血,止不住的往下流。

他搖晃了一下,栽倒在地。

心中的恨,只能帶進(jìn)地府了。

而李郁,用佩刀小心的戳了一下他的手,確定不是詐死后,

示意護(hù)衛(wèi):

“斬下首級,招降殘兵。”

半個時辰后,

戰(zhàn)場恢復(fù)了寂靜,除了翻找實體的動靜,還有小聲的咒罵。

施令倫及麾下500多人,

戰(zhàn)死400人,其余受傷被俘。

但是李郁的心情一點都不好,

因為在武器的絕對優(yōu)勢之下,李家軍居然戰(zhàn)死40人,傷30余人。

幾乎是總兵力的2成半。

而傷亡,一大半是肉搏戰(zhàn)造成的,其余是弓箭造成的。

披甲對無甲,簡直就是碾壓局。

“兄弟,這仗打的夠漂亮了。”老胡來了。

“有15門火炮助陣,還傷亡超兩成。我簡直想找塊豆腐撞死。”

“施令倫困獸猶斗,有股子狠勁。”

“是啊,我就有一事不明。若是漢軍都如此血性,當(dāng)年就那幾萬八旗兵是怎么坐穩(wěn)天下的。”

“八旗勁旅就幾萬人?”老胡顯然對這個比較茫然。

“把老弱婦孺全部算上,當(dāng)年也就十萬人吧。”

老胡也愣住了,站在原地不動。

八旗人口總數(shù)是清廷的機(jī)密,從不公開。

在缺乏信息渠道的古代,了解大致情況的人極少。

大約只有五品以上漢官,還有世家大儒知道。

但是這些人,

都是清廷的盟友,不會起造反的心,喂飽了。

“換裝吧。”

“哎。”

老胡一招手,城守營的人,和李家軍就地?fù)Q回衣服。

李郁想了想,又把他拉到一邊。

“老胡,我得囑咐你幾句。今天的這仗,你為主,我為副。”

“成,都聽你的。”

“另外,石湖巡檢司,胥口巡檢司,橫塘巡檢司,金雞汛,還有黃捕頭,元和壯班,都得分潤一些軍功。”

“兄弟,你怎么說,我怎么做。”

李郁欣慰的笑了,

這位結(jié)拜兄弟,姿態(tài)擺的很正。

當(dāng)日稱帝時,金杯共汝飲!

接下來,

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斂財!

在李郁的認(rèn)知中,

打仗,拼的是國力。何謂國力,就是錢!

他一邊遣人快馬通知黃通判,報捷。

一邊兵分兩路,抓緊時間斂財。

亂兵刀下死了太多的人,

無主金銀,宅子,店鋪怕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

胥口鎮(zhèn)黎巡檢來了,訕訕的聽完了李郁的安排。

撲通,竟然跪下了。

“黎巡檢這是干嘛?快快請起。”

“李大官人,我這輩子都記得您的大恩。”

“小事一樁。”

“對您是小事,對我就是救命的大事。”

他說的是實情,若沒有這份軍功,他大概率會被問斬。

胥口鎮(zhèn)失陷,朝廷不會放過他。

“告訴你叔,去府衙拜一下碼頭。報捷文書里,寫的漂亮點,功過相抵還是可以的。”

“謝謝李大官人。”

他又是原地跪下,磕了兩個頭。

這一次,李郁沒有去扶。

“黎巡檢,你熟悉胥口鎮(zhèn),帶著我的人去打掃戰(zhàn)場。”

“標(biāo)下遵命。”

不知道為何,居然成了上下級的感覺。

“老胡,你帶人在周邊布防,不許任何人靠近。”

“遵命。”

老胡答應(yīng)的很坦然,在他眼里,李郁本來就是他的貴人。

城守營打仗不行,可是周邊布控可沒問題。

李郁的人,進(jìn)入橫塘鎮(zhèn),收攏財物。

街道上,車廂里,還有被燒塌了的宅子里,不時翻出銀子。

尤其是臨街店鋪,那更加是家家有收獲。

瞅著那種綢緞鋪,皮草鋪,首飾鋪,收獲更豐厚。

“軍師,無主的大宅門,也能進(jìn)嗎?”

“當(dāng)然能進(jìn)!”

李郁果斷下令,又補充道:

“官兵搜捕叛軍,不得放過任何一個宅子。”

“遵命。”

“劉千來了嗎?”

“來了來了。”

他是剛被快馬召喚來的,不知道有什么任務(wù)。

“大宅門里什么地方藏銀子,你最清楚!”

“嘿嘿嘿,爺放心。”

有了劉千的指導(dǎo),尋找銀窖就容易多了。

這就是專業(yè)人才的好處!

亂兵掃蕩過的大宅門,到處亂糟糟。

他在院子里,屋子里那么一瞧,就能有發(fā)現(xiàn)。

“這堵墻不對勁,砸了。”

哐哐,里面是夾心墻。

銀錠嘩啦啦的淌下來,堆滿腳面。

“這個花壇有古怪,挖開。”

一頓鋤頭,挖下去5尺,就出現(xiàn)了木板。

砸開后,全是壇子。

“不會是骨灰壇嗎?”

“你家這樣埋先人骨灰?”

劉千奪過一把鋤頭,狠狠砸下。

壇子嘩啦破裂,金光閃閃!

“嘿嘿嘿,發(fā)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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