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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從時空商人開始 第一百二十九章 你這是要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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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載百年歷史的朱漆大門,轟然倒下。
大批甲士,猶如潮水一般涌入了魏國公府。
這座傳承了二百多年的府邸,終于被敲碎了外殼。
毫無保留的,暴露在甲士們的面前。
林道策馬而上,徑直入府。
入目所見,就是一道浮雕精美的影壁。
“魏國公府。”
“享受了二百多年的榮華富貴,徐達(dá)的功勞早該夠本了。”
“君子之澤,五世而斬。”
“你們都傳了十幾代,難不成還真想著千秋萬載。”
舉起馬鞭指向印證著魏國公府輝煌與權(quán)勢的影壁。
“拆了!”
哭喊聲,叫嚷聲,奔跑聲,房倒屋塌轟然聲響。
徐弘基睜開了眼睛。
徐弘基離開了椅子。
徐弘基來到了院中。
徐弘基神色惶恐,手足俱顫!
一刻鐘之前,他還是金陵城真正的主人,一言可決人生死。
可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無法維持住身為國公的威儀。
額頭上的汗珠,怎么擦都擦不干凈。
此時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個期盼。
‘是鬧餉!是鬧餉!是鬧餉!’
大明朝廷常年拖欠軍餉,久遠(yuǎn)些的甚至連嘉靖朝的軍餉都還有欠賬。
軍戶們不滿,為了求活養(yǎng)家人,時常聚集起來鼓噪鬧餉。
為此鬧出各種朝廷屠戮本國軍隊的事情,可謂是層出不窮。
這等奇葩操作,世界歷史上都是極為罕見。
罕見的荒唐。
身為金陵副守備,名義上的后軍都督府都督,徐弘基對鬧餉之事最是不耐。
軍戶們不愿意老老實實的全家餓死,時不時的來鬧騰,的確是一件很讓人煩心的事情。
以往都是亂棍轟走,或是抓人關(guān)押砍頭。
可此時此刻。
徐弘基卻是拜求祖先保佑,來的是鬧餉的軍戶!
這些軍戶好生說話,給足銀錢就能平息下來。
他真正畏懼的是,來的不是鬧餉的。
若是如此簡直不敢再想!
府中仆役,尖叫著跑了進(jìn)來。
一個個鵪鶉似的匍匐于地,連滾帶爬的逃至諸位爵爺身后。
仿佛爵爺偉岸的身影堅固如山,能一如既往的為他們遮風(fēng)擋雨。
甲葉鏗鏘,聲振如雷。
大批沉重的腳步密如雨點,浩蕩入內(nèi)。
望著眼前涌入的眾多甲士,徐弘基雙腿一軟,險些跪坐于地。
“完了。”
的確是完了,來的不是鬧餉的軍戶。
金陵城的軍戶,沒有這種精良至極的裝備,他們甚至穿戴不起來。
一眾爵爺們神色驚懼惶恐,幾欲崩潰。
可這個時候,依舊是有不開眼的,看不清楚形勢。
平江伯陳治安上前呵斥“爾等何人?”
“竟敢身穿甲胄擅闖國公府,可知這是死罪?!”
回應(yīng)他的,是一記鐵拳。
甲士一拳砸在了他的臉上,瞬間將其砸翻在地。
陳治安捂著臉哀嚎,血沫順著手指涌出。
爵爺們惶恐不安,身如抖篩。
這些曾經(jīng)跺跺腳,整個金陵城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此時終于感受到了切身的畏懼。
環(huán)顧四周,徐弘基長嘆口氣。
府中仆役護(hù)院,往日里欺凌百姓耀武揚威,那都是個中好手。
可此時面對甲士,卻是柔弱如雞。
至于家將家丁,不好意思,承平日久的江南,沒這些存在。
馬蹄聲得得,林道一路騎著馬拆房破墻,來到了諸位爵爺?shù)拿媲啊?p/>
目光掃過為眾甲士環(huán)繞的諸位爵爺,他勒住馬,抬手摘下了面甲。
‘嘶’
有之前見過林道的爵爺,頓時倒吸涼氣。
“林林林”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喊什么才好。
喊狗賊,估計會被砍。
喊東主,人家全身甲胄。
喊子厚,有種心虛的感覺。
“林道!”
當(dāng)了幾十年國公的徐弘基,深吸口氣“你這是要造反?”
馬背上的林道,好整以暇的看著他“是又如何?”
一句是又如何,瞬間讓眾人如墜冰窟。
真是要造反吶。
私蓄甲士,本就是謀反了。
只不過爵爺們,還存在一絲希冀罷了。
“金陵十七衛(wèi),精銳數(shù)萬!”
徐弘基面無表情“大小校場,甲兵兩萬。”
“神機營內(nèi),火銃三千。”
“巡游營彈壓地方,猛士六千!”
“城外還有新江口大營,屯兵數(shù)萬之眾。”
隨著徐弘基的話語,一眾爵爺們的氣勢也是逐漸提升起來。
對啊,我們還有兵!
你個反賊,就算是殺了我等又如何,還不是被剿滅的下場?
“金陵城內(nèi)外守軍十余萬。”
徐弘基深吸口氣“你造反?找死爾。”
林道似笑非笑,微微側(cè)頭“你想說什么?”
“此事可以既往不咎。”徐弘基沉聲開口“本公愿送爾等至江畔渡口,允爾等乘船出海遠(yuǎn)走他鄉(xiāng)。”
“你看如何?”
談判。
給你條活路,也給我們一條活路。
能活著,誰愿意去死呢?
一眾爵爺們,紛紛面露希冀之色。
還有人心中想著,等到脫險之后,立刻調(diào)動大軍圍殺反賊!
“徐公爺。”
“徐守備。”
“徐提督。”
“徐都督!”
林道反手取下,懸掛與馬首的包裹,隨手扔了出去。
包裹在地上打著滾,翻滾著到了徐弘基的面前。
鮮血染紅的包裹散落,露出了內(nèi)里劉允極那猙獰的頭顱。
眾勛貴們紛紛色變。
有膽小者,甚至被嚇到飆出了女子破音。
“你都說是造反了。”
林道好整以暇“當(dāng)我是沒腦子的莽夫?”
“十七衛(wèi)里的江淮衛(wèi)與濟川衛(wèi),早已為我收服,此刻正在巡江,斷絕來往。”
“錦衣衛(wèi)抄家抓人有本事,打仗不值一提。”
“孝陵衛(wèi)守著陵寢,無需過問。”
“其余各衛(wèi),皆是臭魚爛蝦,看守皇宮站崗放哨還有些用處,打仗?”
“呵”
“不是我瞧不起他們,實在是他們真的是讓人瞧不起。”
林道目光如電“魏國公。”
“你當(dāng)我是三歲小兒,什么事都不懂,在這誆我?”
“大小校場,火器營,巡城營,新江口大營。”
“這些地方,能否動員起來萬余人馬?”
“有多少人馬,只存在于軍籍冊上,你身為后軍都督府都督,比我更清楚。”
“他們平日里忙著做工,忙著為諸位爵爺干活,忙著賺錢養(yǎng)家。”
“誰會跑去軍營,集結(jié)起來等候號令?”
他挺直了腰身“至于你說的這些地方,我早已派兵奪取,控制軍資倉庫,封閉軍營。”
“若真有忠君愛國之輩前往軍營,也不過是自投羅網(wǎng)罷了。”
控制了倉庫,就斷絕了武備來源,兵器甲胄各類軍資乃至于糧草都沒有。
這些東西,軍戶們家里是沒有的。
封閉軍營,則是斷了城內(nèi)軍戶們,集結(jié)起來的通道。
軍營去不了,各地軍戶就算是想要效忠,可分散在這么大的城市里,要如何集中起來?
軍隊不能集結(jié),那就是散兵游勇,戰(zhàn)斗力上不值一提。
這也是為何,歷朝歷代破城之后,首先就要奪取這些重要地點的原因所在。
“不可能的。”
徐弘基連連搖頭“金陵城那么大,你怎么可能有這么多的人馬。”
都是慣性思維,覺得林道拉不出這么多人來。
畢竟想要完全控制金陵城,至少需要萬余人馬。
迎上林道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徐弘基心頭大震。
他想來了,此人有個差遣在身上。
勇衛(wèi)營的教習(xí)!
原本所有人都認(rèn)為,這勇衛(wèi)營不過是大家合起伙來,一起分錢糧的把戲。
之前得知,林道將城外數(shù)以萬計的流民,統(tǒng)統(tǒng)塞入勇衛(wèi)營充數(shù)后,徐弘基還想過,此人有頭腦,懂得廢物利用來著。
徐弘基再度猛然想起。
最近這幾個月,再也沒聽說過有流民出現(xiàn)在金陵城附近
“你,你”
徐弘基瞪著眼,滿目不敢置信之色。
“你是用聚寶樓的收入,養(yǎng)那些流民為兵?!”
這個時代養(yǎng)兵,其實很簡單。
腹中食,身上衣,手中餉。
能滿足這三樣,再用些手段,自能為己所用。
那些快餓死的流民們,得了林道的好處,為他賣命很是正常。
也就是說,早在提議編練勇衛(wèi)營的時候,此人就想著造反了?
“我很早之前就明白一件事。”
林道的馬鞭,點著眾爵爺“你們,是不會放過我的產(chǎn)業(yè)。”
“既如此,賺到了銀子就拿去養(yǎng)兵花掉,總好過留著給爾等瓜分。”
“現(xiàn)在。”
林道目光示意眾人“老老實實的交出家中錢糧,埋藏的財貨。”
“諸位都是身驕肉貴的爵爺,莫要自討苦吃。”
說話之間,遠(yuǎn)處的皇宮方向,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鐘聲。
“呵”
林道笑言“這是敲了景陽鐘。”
敲的的確是景陽鐘。
大批軍士出現(xiàn)在了皇宮附近,封鎖城門,并且與守衛(wèi)城門的諸衛(wèi)爆發(fā)戰(zhàn)斗。
消息傳到鎮(zhèn)守太監(jiān)那里,韓贊周呆愣當(dāng)場。
他的第一反應(yīng)是。
“怎么可能!”
這可是金陵城!
雖說江南各地,民變不斷。
可金陵城依舊是固若金湯。
那么多的守軍,是如何讓賊人靠近皇宮的?
開始的時候,韓贊周以為是胡扯,大聲呵斥了來報信的人。
結(jié)果各處宮門都來報信,他方才半信半疑的親自去看。
皇宮所有城門皆已失守,而對方打著的旗號,更是讓鎮(zhèn)守太監(jiān)如遭雷擊。
奪取宮門的,竟然是勇衛(wèi)營!
腦袋里昏昏沉沉的韓贊周,已經(jīng)在想自己的九族包括哪些人了。
待到他回過神來,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下令敲響景陽鐘叫人。
呼喚城內(nèi)守軍,趕緊來平叛!
已經(jīng)多年未曾響過的景陽鐘,敲響了大明覆滅的喪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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