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金屋
世子穩(wěn)重點(diǎn) 第七百二十九章 肅清異己
校場嘩然,將士震驚。
看著鐘承的肩頭血流如注,將士們紛紛圍了上去。
鐘承臉色慘白捂著肩,眼睛卻一瞬不瞬地盯著百步外的折可適,眼神里透著濃濃的憤怒和殺意。
折可適是百戰(zhàn)老將,手里不知攢了多少條人命,對鐘承的眼神絲毫不懼。
你特么有種用眼神殺死我啊。
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很快便有將士轉(zhuǎn)身匆匆飛報(bào)趙孝騫。
校場操練,將士受傷其實(shí)很常見,尤其是將士之間捉對廝殺的時候,總有人收不住手,不小心劃了對方一刀,或是把對方打骨折。
正常情況下,將領(lǐng)們了解始末后,只要沒鬧出人命,一般是不會懲罰將士的。
所以折可適仍舊一臉無所謂,甚至還嬉皮笑臉地對鐘承悄悄擠眼。
趙孝騫很快趕來,圍觀的將士自動讓出一條道。
“怎么回事?”趙孝騫沉著臉問道。
鐘承立馬把自己肩上仍在流血的槍傷給他看,一臉憤恨地瞪著折可適。
趙孝騫仔細(xì)看了一眼,不動聲色地道:“誰干的?自己站出來。”
折可適走到面前,剛才還嬉皮笑臉的他,此刻站在趙孝騫和鐘承面前,卻陡然換了表情,一臉自責(zé)悔恨,眼眶甚至都泛了紅。
“末將該死,剛才帶領(lǐng)麾下將士操練射擊,末將不小心脫了靶,正好鐘指揮使站在草靶后,末將失中了他,請殿下責(zé)罰!”
趙孝騫還沒說話,鐘承便怒道:“你果真是無意的嗎?草靶本來不在我身后,是你令將士悄悄把草靶移過來的!”
折可適委屈得不行,七尺高的漢子,現(xiàn)在卻像一個犯了錯怕挨打的寶寶,那模樣把趙孝騫惡心得不行,差點(diǎn)忍不住一腳踩上他的臉,順便狠狠碾幾下。
“殿下,我真不是故意的,……鐘將軍,當(dāng)著眾將士的面,我向你賠罪,不管怎么說今日是我的錯,我這一兩百斤交給你了,任殺任剮如何?”
好一個眼疾手快,迅雷不及掩耳占領(lǐng)了道德高地,趙孝騫都忍不住暗暗贊了一聲。
折可適這貨看著人高馬大,一副有勇無謀猛張飛的模樣,沒想到居然還有這一面呢。
問題扔給了鐘承,折可適含淚留下了“道德”二字。
當(dāng)著將士們的面,折可適很光棍地表示任殺任剮,之前也解釋了自己確實(shí)是無意傷害。
那么問題來了,人家是無意的,鐘承怎么好意思真把他一刀剁了報(bào)仇?
莫說報(bào)仇了,現(xiàn)在碰折可適一根汗毛,鐘承都會落個心胸狹隘的名聲,將來在這支軍隊(duì)里更不好混了。
但鐘承也不愿吃這個悶虧,自己挨槍了啊!難不成就這么算了?
于是鐘承朝趙孝騫抱拳,哽咽道:“末將請殿下處置,一切按規(guī)矩來,末將絕無二話。”
趙孝騫眉梢一挑。
我尼瑪……道德扔我臉上了?
你特么好機(jī)智啊!
趙孝騫能怎么辦?
他當(dāng)然也是機(jī)智的一批,并且拒絕對方扔過來的道德。
聞言趙孝騫立馬一臉為難道:“折將軍既然不是故意的,喊打喊殺也不合適吧……”
說著趙孝騫環(huán)視四周的將士,放高了聲量道:“袍澤兄弟們,你們說該怎么辦?”
四周一片沉默,鐘承吃驚地睜大了眼,折可適嘴角微微一勾,急忙飛快垂下頭,繼續(xù)保持委屈悔恨的表情。
良久,一名將士小心地道:“既然是誤會,大家都是同生共死的袍澤,不如……作罷吧?”
有人帶了頭,旁邊許多將士立馬道:“不錯,折將軍也不是故意的。”
“操練和戰(zhàn)場都難免誤傷,若都處置的話,兄弟們以后誰還敢放槍?”
“罰折將軍賠鐘指揮使湯藥錢便是,同是軍中袍澤,不可傷了和氣……”
周圍的將士七嘴八舌,一齊主張世界和平,軍中應(yīng)該充滿愛。
鐘承越聽越心涼。
不是,我特么挨了槍啊!就這么算了?
子彈但凡稍微移那么一寸,我就沒命了啊!
如此嚴(yán)重惡劣的事,你們就息事寧人了?
我挨的槍算什么?算我倒霉?
四周的將士們?nèi)匀粍裾f此事作罷,鐘承眼眶不知為何突然泛紅,周圍善良的聲音聽在他耳中,竟有幾分四面楚歌的味道。
趙孝騫不動聲色,默默將鐘承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冷笑。
狗東西,在我的地盤上,你居然試圖尋求公平正義,多天真啊你!
聽著四面八方的勸說,鐘承終于死心了。
他現(xiàn)在知道,今日這一槍算是白挨了。如果此時不原諒折可適,那么今日犯錯的人反而是他了。
“殿下,此事……作罷了。”鐘承憋屈地道。
趙孝騫頗為意外地道:“作罷了?這……鐘將軍果真胸襟如海,是真正的男兒好漢!”
說著趙孝騫飛快扭頭瞥了折可適一眼。
折可適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上前握住鐘承的手搖晃不已:“……謝謝啊!”
鐘承:“…………”
折可適拍著他沒受傷的肩,咧開大嘴笑道:“今日方知鐘將軍心胸如此寬闊,沒說的,你這個兄弟我認(rèn)下了,以后戰(zhàn)場上同生共死!”
鐘承眼皮一跳。
不,你絕不會跟我同生共死的,上了戰(zhàn)場,你只會不屈不撓地在我背后放黑槍……
趙孝騫環(huán)視四周,冷聲道:“事已作罷,還圍著作甚?都滾遠(yuǎn),老老實(shí)實(shí)操練去!”
“叫隨軍大夫來,為鐘將軍治傷。”
見折可適仍在鐘承面前表演袍澤情深,趙孝騫氣不打一處來,這特么跟得了便宜賣乖有啥區(qū)別?
一腳踹上折可適的屁股,趙孝騫冷冷道:“你也滾!”
折可適哈哈一笑,捂著屁股便跑遠(yuǎn)了。
事情結(jié)束了嗎?
不,其實(shí)并沒有結(jié)束。
校場誤傷事件不過是個開始,接下來幾日,軍中已有人暗中針對鐘承等這批將領(lǐng)了。
正如趙孝騫所說,鐘承這些人根本沒資格當(dāng)他的對手,他甚至都不用說一句話,下面的人自然會幫他料理一切。
官家的旨意,樞密院的任命,在這支軍隊(duì)里沒那么重要,至少沒有鐘承他們想象中重要。
他們以為自己進(jìn)了燕云駐軍后,便是朝廷欽差般的存在,沒人敢惹,沒人敢罵,他們只需要大刀闊斧肅清趙孝騫的黨羽,光明正大地?fù)寠Z架空趙孝騫的兵權(quán),就能順利完成官家的囑托。
可鐘承他們終究還是忘了,這里是趙孝騫的地盤,這塊地盤上,將士們甚至連朝廷都不認(rèn)了,怎會認(rèn)他們這幾個外來戶。
傻子都知道他們是來干啥的,誰會給他們好臉色,誰會為了他們背叛郡王殿下?
第二天的操練,鐘承同一批的將領(lǐng)中,有人突然踩到了陷阱,陷阱里面插滿了倒刺,那名倒霉的將領(lǐng)一腳踩下,腳掌和大腿立馬被刺成了蜂窩,慘叫著被將士送去了后軍治傷。
趙孝騫聞訊大怒,立馬下令徹查,結(jié)果查來查去,成了一樁無頭懸案,最后只做出了結(jié)論,陷阱應(yīng)是附近的獵戶布置的,此事后來不了了之。
接著,又有一名將領(lǐng)率部夜巡大營時,被黑暗中的一支箭矢射中了后背,大夫幾番搶救才終于撿回了一條命。
至于刺殺將領(lǐng)的人,天太黑,根本抓不到人,此事最后又變成了無頭懸案……
接連幾天,鐘承這批將領(lǐng)都有人出了事,而且一查都是無頭懸案,根本找不到任何線索。
從汴京來的三十余名將領(lǐng),已經(jīng)躺下了七八個,看樣子針對他們的行動還沒有停止。
鐘承他們已是惶然不可終日,如今他們莫說給將士洗腦,分化架空趙孝騫的兵權(quán),就是自身的安全都難保,人在大營中走路都夾著腚,生怕莫名其妙遭遇宋朝版的“死神來了”。
從汴京帶來的使命,至此整段垮掉。
終于,鐘承忍不下去了,再這樣下去,他們這批人將全軍覆沒。
于是鐘承主動找上了趙孝騫,帥帳外求見。
趙孝騫讓他進(jìn)來,見他一臉憋屈,眼神卻充滿了正義地睨著他,就好像忠臣面對奸臣時的嘴臉。
趙孝騫皺眉,坐在椅子上指了指他,語重心長地道:“你能主動來找我,我很高興,但你現(xiàn)在的眼神,我很不喜歡,你最好稍微改變一下。”
淡淡的一句話,卻仿佛蘊(yùn)含震懾人心的威壓,鐘承盡管不情愿,但還是很不爭氣地放緩了眼神。
看著面前淡定坐著的年輕人,年紀(jì)甚至比他還小幾歲,但鐘承卻不得不承認(rèn),此人果然非同尋常,官家寄希望于他們,想要架空他的兵權(quán),不得不說,這個想法很天真。
現(xiàn)在鐘承知道了,他們合起來也不是趙孝騫的對手。
當(dāng)初的躊躇滿志,到如今的深陷龍?zhí)痘⒀ǎ姵锌烊畾q的年紀(jì),仍被這個兇險的社會狠狠上了一課。
“殿下,可以收手嗎?”鐘承見面第一句話便打直球。
趙孝騫茫然道:“收什么手?你在說什么?”
鐘承垂下眼瞼,嘆道:“殿下何必還裝糊涂,這些日子針對我們的各種意外,各種刺殺,殿下不會以為真是巧合吧?”
趙孝騫挑眉:“鐘將軍是不是想多了?燕云析津府收復(fù)未久,此地曾是遼國南京,契丹人經(jīng)營上百年,勢力根深蒂固,對我宋軍無比仇視,針對我宋軍將士的刺殺并不鮮見,并非針對你們。”
請:m.badaoge.org
快捷鍵: 上一章("←"或者"P") 下一章("→"或者"N") 回車鍵:返回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