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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穩重點 第七百二十章 兩個消息
女人沒品味,多么威風的名字,她卻一臉不認同。
要不是“狗剩”這名兒給了汗血馬,“不吃香菜”給了自己……
取名太燒腦了,趙孝騫忍不住撓頭。這個領域不是他的強項,自己取的名字都有點上不得臺面,但當爹的給兒子取名是天賦之權,不取不行。
來回在屋子里踱步,裊裊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他,聽著趙孝騫嘴里喃喃念叨著什么“豬肉榮,山雞,蕉皮”……
裊裊的臉色漸漸鐵青,一雙粉拳死死地攥住了被褥。
這個混賬,嘴里的名字沒一個正經的,一個比一個難聽,自己的親兒子以后長大了如何見人,別人一介紹,“這位是郡王家的長子,豬肉榮”……
不知兒子是什么心情,反正現在裊裊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把將身邊吃飽喝足還在胡亂手刨腳蹬的兒子抱在懷里,裊裊瞪著趙孝騫厲聲道:“官人再不正經點兒,妾身讓你嘗嘗失去親人的滋味!”
趙孝騫一驚,急忙抬起手:“忙著!有話好說,先把人質放下。”
裊裊怒道:“快取名,取個好聽的。”
趙孝騫走到桌邊,遲疑了一陣,開始提筆寫字。
很快字就寫好了,趙孝騫遞給裊裊,一臉小心地看著她:“夫人可還滿意?”
裊裊接過紙,憤怒的臉色瞬間變得柔和,狠狠剜了他一眼,道:“官人明明能想出正經名字,偏要作怪。”
“這個名字還算不錯,有廣大無邊之意,氣勢雄壯,一時無二,不錯,以后就叫‘趙昊’了。待他冠禮之后,官人再給他取個表字吧。。”
說著裊裊一臉溫柔地逗弄著懷里的孩子,不停地喚他“趙昊”。
趙孝騫目瞪口呆,取過自己剛寫的字,忍不住道:“我明明取的是‘日天’……算了,趙昊就趙昊吧,這個名字似乎比日天好聽一點點。”
抱起兒子,趙孝騫一臉寵溺,道:“喪彪,從此以后你的大名就叫‘趙昊’了,喜歡嗎?”
兒子咧嘴無聲地笑,看來他并不反對。
趙氏皇族和宗親,這幾代取的都是單字名兒,比如趙煦,趙佶,小皇子趙茂,趙孝騫的父親趙顥等等。
所以趙昊這個名字也不差,至少筆畫不多,讀書后被先生罰抄名字一百遍時,兒子一定會默默感謝他的。
大名取了,謝天謝地是個正經名字,裊裊此刻的心情好極了,看著眼前父慈子孝的一幕,尤其是一泡未滿月的童子尿撒到趙孝騫身上,裊裊愈發高興了。
“官人帶昊兒出去轉轉吧,讓他多看看外面的風景,他太小,對一切都好奇,官人多耐心了。”裊裊柔聲道。
趙孝騫嘆了口氣,輕輕捏了捏兒子的小鼻子,道:“又撒你爹一身尿,對你爹有啥意見你直說呀,尿你爹一身多沒禮貌……”
一邊念叨一邊抱著兒子出了屋,大聲招呼丫鬟過來換尿布。
抱著兒子逛了小半個時辰,趙孝騫有些累了,在前庭的石凳上坐了下來,兒子也扔給了婆子照料。
身體的傷還沒恢復,比未受傷前的狀態差多了,算算日子,約莫還要三四個月才見好。
三四個月,不知汴京和析津府駐軍又是什么狀況了。
正思忖間,陳守匆匆走來,道:“世子,王府來了兩位信使求見。”
趙孝騫一愣:“兩位信使?啥情況這么重要,要送兩次?”
陳守搖頭:“一位是從汴京趕來的,是王爺身邊的人,另一位是從析津府趕來的,是許副使所遣,兩人前后腳幾乎同時趕到郡王府。”
趙孝騫眉頭微皺,然后道:“把許將派來的人請去偏廳,把我父王派來的人叫到這里來。”
片刻后,一名穿著普通百姓衣裳的男子走進來,二話不說,納頭便拜。
趙孝騫第一眼便知道,這位又是活爹手下的死士,這副死德行太熟了。
“說吧,我父王要你送什么消息?”趙孝騫淡淡地道。
男子垂頭簡潔地道:“汴京出了變故,官家輕信術士,服用丹藥后吐血昏迷,朝中已現亂象,如今是政事堂章惇主持大局,向太后主持宮闈事。”
“王爺請世子萬不可卸下兵權回京,哪怕抗旨也在所不惜,兵權必須牢牢掌握在世子手上。”
趙孝騫當即站了起來,震驚道:“官家吐血昏迷?情況嚴重嗎?”
“據說這一次很嚴重,小人從汴京城出發之時,官家仍未醒來,太醫束手無策。”
趙孝騫眼眸漸沉,心情很復雜。
他是穿越者,對趙煦的命運很清楚,趙煦英年早逝,陽壽不長,二十多歲的年紀便溘然逝去。
史書上對他的評價大多比較惋惜,認為他是大宋歷代帝王里為數不多的明君,若能多活幾十年,興許大宋有中興之望。
趙孝騫的出現,已經改變了許多歷史軌跡,讓它徹底走向了另一個方向,然而有些人的命運卻仿佛注定了似的,仍一絲不茍地走向他最終的結局,半點沒有改變。
定了定心神,趙孝騫冷靜地道:“我父王還說了什么?”
“殿下說,他在汴京會妥善布局,請世子放心,只要世子緊握兵權不放手,趙佶便當不成皇帝,大宋的下一任帝王,殿下為會世子籌謀。”
趙孝騫眼皮一跳:“他,他竟然打算……”
男子抬頭,直視趙孝騫的眼睛,道:“是的,殿下說了,他要扶世子即位,既然皇位是兄終弟及,為何不能輪到宗親?殿下想試試。”
“世子這些年南征北戰,手中握著一支精銳之師,大宋如今的局面皆是世子親下來的,以世子的身份和功勞,以及朝野間的赫赫威望,這皇帝為何不能是世子?”
趙孝騫滿眼震驚,咬牙道:“這個……大逆不道的孽父!”
說不上什么心情,趙孝騫只覺得身子微微發顫。
他想都沒想過的事情,被趙顥如此光明正大地說出來了。
趙煦昏迷不醒,趙顥的野心終于不再掩飾,原來他的目的不是自己當皇帝,而是要為兒子爭一爭。
不知道趙顥這些年的心路歷程,趙孝騫估摸以前的趙顥是有奪位自己當皇帝的野心的,至于兒子趙孝騫,在此之前只是個渾渾噩噩不通世故的紈绔,趙顥根本沒做過他的指望。
只是后來趙孝騫突然仿佛變了個人似的,不僅處處顯露出他的鋒芒和本事,而且不知不覺間改變了大宋的現狀。
無論從哪方面看,趙孝騫更有資格帶領大宋這個國家走向強大,趙顥于是果斷地改變了目標,誓將兒子扶上位。
反正肉爛在鍋里,父子倆誰當皇帝何必計較?趙顥當個太上皇不也挺香的。
趙孝騫猜測過后,大抵明白了趙顥的意思。
他的野心從未改變,并且這些年每一步都走得很扎實,只不過如今他的目標變了,一位父親對孩子最大的寵愛,便是把世上最美好的東西送給他。
在趙顥的認知里,皇位無疑是最美好的東西。
趙孝騫此刻腦子有點麻,坐在石凳上撫額嘆了口氣。
“這孽父,簡直……特么的,都不知該怎么評價他了。”趙孝騫咬牙道。
垂頭看著男子,趙孝騫道:“你回去,告訴我父王,官家仍健在,我不會反,這是我的底線。”
“世子,王爺說的是官家駕崩以后的事……”
“那就等那一天到了再說,”趙孝騫心煩意亂地道。
“是,王爺再三叮囑,世子萬不可回汴京。”
“知道了。你退下吧。”
坐在石凳上,趙孝騫獨自沉思許久,表情卻越來越沉重。
不出意外的話,趙煦的時日無多了。
如果這次趙煦沒能醒過來,那么汴京朝堂將會大亂,各方勢力都會出手,為各自看好的皇位繼承人爭奪廝殺。
向太后,章惇,曾布,趙宗晟……
趙煦的幾個兄弟里,他們都有各自支持的人。
如果趙煦這次能醒來,他的身體也支撐不了多久,那么趙孝騫就要面對趙煦臨死前的扼制了,扼制他的力度將會越來越大,甚至不惜動用刀兵。
這是皇帝的本能,趙孝騫理解并尊重,但不認命。
那就再等等汴京方面的消息吧,不管是好是壞,趙孝騫都有充分的準備。
為了家人,妻妾,兒子,趙孝騫不會容許架在他脖子上的刀砍下去,最壞的結果,無非是效法李世民,來一出宋朝版的玄武門之變。
定下心神后,趙孝騫又想起偏廳還有一個送信的人,于是命陳守將人請過來。
信使是許將身邊的禁軍,他送來的仍是壞消息。
鐘承等三十余將領下放軍中后,各種宣講忠誠,各種嚴明軍紀,對不服的將士動輒打罵體罰,已引起了軍中將士的普遍不滿,將士們敢怒不敢言。
許將很擔心會出事,送信請趙孝騫來析津府,主持軍中大局。
聽完信使的話,趙孝騫不由冷笑。
剛開始時,對鐘承這些人他還有點擔心,確實怕他們分化了軍心,挑動軍中將士內斗。
可現在聽到他們的迷之操作,趙孝騫突然不擔心了。
這些人,不配成為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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