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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法蘭西當王太子 第779章 新“馬倫哥會戰(zhàn)”
歷史上,歐洲各國設立總參謀部,并由其全面負責后勤補給、地形測繪、訓練,以及作戰(zhàn)計劃等工作,已經(jīng)是19世紀30年代之后的事情了。
就算是在約瑟夫主導下進行了參謀制度改革的法國,拿破侖暫時都還要深受舊軍隊低效官僚作風其害。
拿破侖勒住韁繩,讓參謀取出地圖,盯著皺眉思索許久,搖頭嘆了口氣:“我記得,穆蘭軍團的騎兵營好像還在尼斯吧?”
參謀點頭:“是的,指揮官大人。進攻旺斯那天騎兵消耗太大,所以安排他們最后通過山口,以便多休息幾天。”
“好吧,讓他們再多休整一陣,暫時不用來這邊了。”
拿破侖說著,示意侍從取來紙筆,就趴在馬鞍上,開始哆哆嗦嗦地寫起了給王太子的報告。
他斟酌著語氣和用詞,朝冰涼的右手哈了幾口氣,眼角就瞥見不遠處的巖石旁站著一名目光銳利的中年人,正端著畫板,不時地瞄向自己,而后低頭畫上幾筆。
拿破侖遂向那人揮手招呼道:“大衛(wèi)先生,您的作品進展如何了?”
“托您的福,就在剛才,我總算找到了靈感。”中年人仍是專注于畫面,頭也不抬道,“所以,最多再過一周,您就能在我的畫卷上看到您的英姿了。”
此人正是歷史上著名的古典主義畫家雅克路易·大衛(wèi),也就是畫出《馬拉之死》的那位。
只是如今馬拉還活著,也沒有出現(xiàn)大格命的動蕩,這導致他遠沒有歷史上那么受人矚目。
大衛(wèi)前一陣本打算在馬賽港乘船去北非碰碰運氣,恰好摩納哥大公為了感謝拿破侖趕走了奧地利人,便花錢請他畫一副“能展現(xiàn)布宛納巴雄姿”的畫作。
他便跟著上了阿爾卑斯山。
拿破侖向他微笑點了點頭,便繼續(xù)埋頭寫自己的報告。
半小時后,他終于完成了初稿,交給參謀幫他校對語法錯誤,而后翻身跳下騾子,走到大衛(wèi)身旁,探頭看向畫家手中的畫板。
僅一瞥間,拿破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只見那畫面上,自己騎著一頭疲憊的騾子,身上的衣服沾滿灰塵,而旁邊臉頰凍得通紅的侍衛(wèi)則緊緊拉著韁繩,生怕牲口在雪地上滑倒。
這哪兒是乘勝進軍意大利,分明是剛被奧軍擊潰,正狼狽逃回老家的樣子。
他拍了拍大衛(wèi)的肩膀,無奈嘆道:“或許,我們該好好聊一聊您的大作……”
南尼德蘭。
布魯塞爾南郊。
約瑟夫?qū)⒛闷苼龅淖鲬?zhàn)計劃遞給一旁的勒費弗爾:“布宛納巴上校的思路總是出人意料。這下原本的麻煩都被他變成了機會,加以利用。”
后者快速將報告瀏覽一遍,有些遲疑道:“殿下,都靈作為撒丁的首都,恐怕很難快速攻破。屆時蒙彼利埃軍團獨自在撒丁北面作戰(zhàn),很容易會被奧地利派出的援軍所包圍。
“哦,奧地利在瑞士東北那支軍隊就離得不遠。”
約瑟夫露出微笑:“您沒有理解布宛納巴上校的意圖。
“他從大圣伯納德山口繞襲,并不是非要進攻都靈不可。
“這支軍隊最大的意義在于扯動奧地利人的部署。
“之后他可以選擇繼續(xù)向東進攻米蘭,或者南下與迪莫賓將軍對奧軍形成夾擊。
“只要蒙彼利埃軍團能順利通過巴德要塞,之后我軍就會占據(jù)極大的戰(zhàn)略主動。”
勒費弗爾疑惑地指著拿破侖的報告道:“殿下,布宛納巴上校只說可以奇襲都靈,并沒有提到米蘭或是夾擊的事情……”
約瑟夫笑著點頭:“有可能,他暫時并未考慮到這些,但您要相信,只要條件合適,他會敏銳地想到所有可行方案,并從中選擇最好的那個執(zhí)行。”
約瑟夫之所以敢這么說,完全是因為拿破侖給他的作戰(zhàn)計劃與歷史上馬倫哥會戰(zhàn)時的情形非常相似。
同樣法軍從阿爾卑斯山南部進逼撒丁南部,同樣奧薩聯(lián)軍退守意大利北部,同樣拿破侖決定從北側的大圣伯納德山口出奇兵。
只能說,在相似的戰(zhàn)場局面下,拿皇還是選擇了同樣的戰(zhàn)術。
當然,和歷史上的馬倫哥會戰(zhàn)也有不同之處。那就是如今法國海軍將在地中海對英國人發(fā)起挑戰(zhàn),熱那亞的法軍能夠從海上獲得補給,而不至于出現(xiàn)當年彈盡糧絕而投降的一幕。
勒費弗爾仍是謹慎道:“殿下,布宛納巴上校的計劃恐怕還會面臨兩個難點。
“首先,他的進軍路線要經(jīng)過瑞士南端的日內(nèi)瓦,瑞士方面會提出異議。
“其次,扼守山口的巴德要塞極難攻破。那里地勢險要,只需要幾百名士兵駐守,就能拖住蒙彼利埃軍團一個月以上。這么長的時間,足夠博利厄派兵增援的。”
“您的顧慮很有必要。”約瑟夫先肯定他的說法,但語氣仍舊輕松,“不過這也并非不能解決的問題。
“日內(nèi)瓦幾乎沒有瑞士駐軍防御,瑞士議會對我軍經(jīng)過也必然會裝作沒看見。
“他們同樣放任奧軍在施維茨一帶集結,這很公平。”
對于瑞士這樣的小國,面臨兩個龐然大物般的鄰居打架,最好的策略就是裝鴕鳥。只要不在自己家里打,他們根本不想管,也不敢管。
歷史上瑞士面對西部省份被法國占領,都一直忍氣吞聲,眼下法軍只是借道過路而已,他們應該知道該怎么做。
“至于巴德要塞,”約瑟夫故意壓低了聲音,“我知道那附近有一條小路,可以悄悄繞過去。”
勒費弗爾頓時瞪大了眼睛:“您,您是怎么知道的?您應該沒去過那里吧?”
約瑟夫心說當然是看馬倫哥會戰(zhàn)紀錄片上說的,但他只是露出神秘的微笑:“或許,是天主的啟示。”
他丟下虔誠地不停劃十字的勒費弗爾,轉身拿起筆,簽字批準了拿破侖這份看似極為冒險的作戰(zhàn)方案。
由于這一個月來瓦隆區(qū)南部已經(jīng)建起了數(shù)座沙普信號塔,所以拿破侖的報告僅用了兩天時間便從土倫傳到了這里——信使從阿爾卑斯山上下來用了一天半,從蒙斯以北到約瑟夫的臨時指揮所用了半天。
沙普信號機傳訊僅耗費了一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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