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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娛:重生了,還逼我做渣男啊 第二百六十五章 老張家隔壁的小兩口
老張,原名張建紅,土生土長的YC市夷陵區(qū)茅坪鎮(zhèn)人。
但老張的爺爺,老老老張不是湖北的,而是一個東北人。
老老老張是吃兵糧的,本來是給老帥賣命,后來東北易幟又突發(fā)事變,跟著少帥入的關(guān)。
之后上過戰(zhàn)場打過日本鬼子,也做過不少壞事。
解放戰(zhàn)爭的時候,福至心靈,做的逃兵,一路從北平逃到了湖北。
最后在這宜昌縣城的街頭,剛在一個抄手?jǐn)偵铣粤艘煌氚酝醭郑Y(jié)果一轉(zhuǎn)頭,一眼就看到了張建紅的奶奶。
就這樣,一個百戰(zhàn)余生,見過不少大世面的兵油子,在那一個回眸之中,莫名其妙的被一個20來歲還沒嫁出去的農(nóng)村老姑娘給迷上了。
從現(xiàn)代的話來講,叫一見鐘情。用里的語言,叫墜入愛河。
但老老老張沒什么文化,只知道他看上了人家,想娶人家做媳婦。
于是,本來要去重慶投奔親戚的他,就在這鎮(zhèn)上不走了。
使出各種手段,想盡辦法,死皮賴臉終于說動了當(dāng)時的老鎮(zhèn)長,把他家的老姑娘下嫁給了這個一口東北話的兵痞子,最后,還出錢給兩人置辦了點(diǎn)家產(chǎn)作為嫁妝,
從此,老老老張就在這大江邊上的山窩窩扎下根,安了家,生了三個娃。
老張在很小的時候,被老老老張抱在懷里,聽老人說起過這么一段往事。
那個時候是71年,老張5歲。
“我那時還小,就記得我爺一說這事就笑,一說就笑,我奶說他是老騙子。他也笑?!?p/>
“他常說一句話,說得我都記得了,他說他是東北佬騙了九頭鳥。”
“我奶每次一聽這話,都要打他。我奶身體好,又高又壯。我家老爺子說,小時候家里種地挑糞,都是靠她。力氣很大,打人很痛?!?p/>
“但是她打我爺?shù)臅r候,下手不重,輕輕的。因?yàn)槲覡斈贻p時打仗,受過很多傷,身體不好。那個時候就經(jīng)常喝藥?!?p/>
“小王,聽說你們西川女人也喜歡打人,是吧?”
老張家客廳的白熾燈燈泡瓦數(shù)不高,房間又大,顯得光線挺暗。
老張的老伴姓黃,50來歲,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織著半截毛衣。
客廳的另外一邊則是坐了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
穿著打扮沒有什么出奇的,都是牛仔褲加羽絨服,不過都很年輕,也都很俊。
男的20出頭,女的以老張看來,可能才高中畢業(yè),跟他們家老二差不多大,也不知道家里人怎么想的,居然這么小年紀(jì)就結(jié)了婚。
聽到老張的話,叫王響的年輕人頓時笑了,用西川話說道:“張叔,沒有,我們那兒的女孩都溫柔得很。”
宜昌話和西川話相差不大,老張一聽也笑了,“溫柔?那你怎么找了個北方小媳婦兒?”
王響笑了,說道:“我和她,嗯,算是機(jī)緣巧合,有緣分,靜秋你說是吧?嗯?靜秋?!?p/>
叫劉靜秋的漂亮女孩之前聽故事聽得有點(diǎn)入神了,這時被一叫才回過神來。
有點(diǎn)拘謹(jǐn)?shù)狞c(diǎn)點(diǎn)頭,“嗯”了一聲,然后,好奇的問老張:“張叔叔,九頭鳥是什么意思?”
屋子里的空氣好像凝固了一瞬間。
之后王響哈哈哈的笑了起來,“張叔,你別理她,您接著說?!?p/>
老張呵呵的笑了兩聲,把煙袋在桌緣磕了磕,說道:“接著其實(shí)也沒么子好說的了。我那個時候小,不太記得事?!?p/>
“我聽我家老爺子說的,我爺不是出身不好嘛,身體又有傷病,一直硬撐著,但等到72還是73年,有一天晚上就沒挺過去?!?p/>
“我奶呢,在那些人把我爺抬回來的當(dāng)夜,在我爺?shù)墓撞倪吺亓艘凰?。等天亮了我爸他們一看,人也沒氣了,也跟著一起走了。身上也沒么子傷口,奇怪得很。死的時候趴在我爺?shù)纳砩?,抓著他的手。?p/>
老張的話語說得輕描淡寫。
畢竟嘛,多年前的往事了。
哪怕當(dāng)初老老老張和那個他騙來的媳婦,死在了同一天,同一個夜里。
當(dāng)張家的三個娃發(fā)現(xiàn)他們一夜之間沒了父母的時候,
在這間屋子里所發(fā)生的事,
一定不會像現(xiàn)在老張口中的故事,淡得像是一陣輕煙,風(fēng)一吹就沒痕跡。
但無論多么哀慟的哭聲,也都掩埋在歷史煙塵里,被人淡忘。
又有誰會為它再掉一滴淚呢?
所以,老張在看到劉靜秋不知道什么時候埋下了頭,用手在臉上抹來抹去的時候,顯然是有點(diǎn)驚訝的。
老張溝壑密布的黝黑老臉上浮現(xiàn)出一點(diǎn)笑容,對王響說道:“你這媳婦心好。是個好女子?!?p/>
王響側(cè)頭看了一眼,笑了笑,微不可見的點(diǎn)點(diǎn)頭。
老張樂呵呵的笑說道:“我爺爺跟我奶奶結(jié)婚那陣,去重慶拍過一張結(jié)婚照。今天太晚了,放箱子里不太好找,改天有空倒是可以給你們看看。”
之后又聊了一會兒,兩個年輕客人就告辭了。
老張把自家的新鄰居送出門之后,回來就和老伴說道:“怎么樣,我沒騙你嘛,這小兩口是不是很像那種電視上的明星?”
老伴沒好氣的說道:“么子明星?天天聽收音機(jī),我認(rèn)得到么子明星?”
“那年電視臺放神雕俠侶,都說這個電視劇好看。我說我們兩個去老何家里面看一下,你說丟人,不讓我去?,F(xiàn)在你又跟我說么子明星!我不曉得,我認(rèn)不到。”
老張聞言臉頓時一垮,“嗯,我只是說他們像,沒有說他們真的是,你跟我冒么子火嘛?!?p/>
說著,老張悶悶的點(diǎn)了一顆煙,又說道:“這幾年不是攢錢給老大在城里面買房子嘛。我想的是,我們兩個反正每天睡得早,屋里又有收音機(jī),電視機(jī)也沒么子用?!?p/>
“這樣嘛,你想看神雕俠侶的話,等這周六,二妹放假回來,我們一起去城里逛一逛,買臺電視嘛,到時候看看哪個電視臺有沒有重播,行不行嘛?”
老伴看了他一眼,“張建紅,你真以為我想看神雕俠侶……之前好幾次,我看到你在躲在墻角偷聽老何家放的電視,就是聽那個么子神雕俠侶,你還以為我沒看到?”
“我剛跟你結(jié)婚那會,你天天枕頭下面放的么子書,你以為我不記得?還說金庸寫的不好,尹志平那一段簡直沒有道理,你準(zhǔn)備給它改一下。張建紅,你說你在嘴硬么子呢?”
老張頓時臉都漲紅了,看著老伴氣鼓鼓的樣子,想說點(diǎn)什么,又確實(shí)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只覺得臉熱熱的,眼睛漲漲的。
他胸口重重的起伏了幾下,只能“哎呀,哎呀”了兩聲,“沒么子事,那都是我年輕時候喜歡看的書,后頭也沒那么喜歡了。”
“我主要是聽老何說起,說那個電視劇里,楊過和小龍女演得好,我才有點(diǎn)好奇。呵呵呵,后來沒看到還不是就算了。對吧。你不說我都早忘了。什么楊過小龍女,哎哎,不稀奇,呵呵,不稀奇?!?p/>
他老伴說道:“張建紅,你一輩子都這個德行.哎,說起來我還是老大他媽,但我就是生氣,隔壁王春家的那個丫頭哪里不好?非要找個城里的,還說想結(jié)婚就要在城里買房子?!?p/>
“呵呵,我當(dāng)初過你張家門的時候,就只要了一床褥子兩床被子,她倒好,一張嘴,房子!結(jié)果這幾年,咱們都過得什么日子!”
老張露出無奈的表情,道:“哎,現(xiàn)在你說這些還有么子用?少說兩句。下次人家過來,你也不要甩臉色了。老大說了,明年準(zhǔn)備要孩子了,我們也可以抱孫子了?!?p/>
“呵呵,抱孫子。”老伴雖然還是裝出不屑的樣子,但眉眼之間的神色終究還是緩和了下來。
兩口子又嘮叨了一會家事,話題突然又落到了隔壁剛搬來的那小兩口身上。
“老張,老何他們是把房子賣了還是租出去了?”
“租的,他三叔來替他辦的手續(xù)。”
老伴把手里的半截毛衣放在桌上,看著老張道:“你覺得他們倆是干嘛的?”
老張詫異道:“么子意思?”
“么子意思???”老伴瞪圓了眼睛,“你說么子意思?我們這種破地方,能來這種人,你就說可能不可能?”
“哎喲,大驚小怪,哪種人嘛?我看也是兩個眼睛一張嘴,普通人。”
“普通人?”老伴笑了起來?!澳闳ト瞬艺?,再去找兩個這種普通人來。你剛才說明星,我覺得以前那些香港明星,都沒他們好看?!?p/>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跑我們這兒來,還租老何的房子?!?p/>
老張道:“有啥不可能?現(xiàn)在到處都在發(fā)展,咱們這地方也不差的嘛。前不久鎮(zhèn)上不是說,準(zhǔn)備發(fā)展旅游業(yè)嘛?!?p/>
“呵呵,就我們這鬼地方,還發(fā)展旅游業(yè)。發(fā)展個屁。我們這兒有啥子旅游的?是有么子風(fēng)景名勝,還是有么子名人故居?”
“我給你說老張,這兩個人,多半有什么問題。尤其是那個女的。”
“看她那個樣子,肯定不可能會是跑咱們這來住的人。”
“我懷疑……這兩口子多半是有點(diǎn)啥事兒,真的。我覺得”
看著老伴兒神神秘秘的樣子,老張好奇道:“你覺得么子啊你覺得,你快點(diǎn)說嘛?!?p/>
“我覺得他們是私奔!”
私奔?
老張見老伴言辭鑿鑿,也禁不住心里有點(diǎn)泛起嘀咕。
腦子里回憶起這段時間跟對方的接觸。
隔壁老何前年出去打工了,空了好久的房子前兩個月終于租了出去。
不過過了很久,一周前才住進(jìn)人去。
當(dāng)時他去鎮(zhèn)上給老大寄錢,回來就聽說,老何家的院門開了,來了一輛黑色的大車,車?yán)锵铝艘荒幸慌畠蓚€年輕人,開了門往里面搬東西,應(yīng)該是老何家的租客終于來了。他們老張家從此也有了新鄰居。
不過那個時候,老張也沒太在意。
等到第二天下午,陽光很好,他在院子里把剛灌好的香腸拿出來曬的時候,旁邊老何家屋頂上突然探出個腦袋來。
一下子和他對上了眼。
那個腦袋的主人,就是今天帶著媳婦來做客的,叫作王響的年輕人。
該說不說,老張覺得自己年輕時候長得也算不錯了,畢竟他爺爺就生得好,不然也不可能做了老鎮(zhèn)長家的女婿。
但是,跟這個人比起來,那就是真的比不了,沒法比。
老張覺得,他第一眼看到王響的感覺,跟當(dāng)初在鎮(zhèn)上的錄像廳看《賭神》,第一次見到周潤發(fā)梳著油光水滑的大背頭,穿著西裝風(fēng)衣走進(jìn)賭廳的的感覺差不多。
哪怕他一個四五十歲的大老爺們,也有點(diǎn)被鎮(zhèn)住了。
不過,周潤發(fā)畢竟是周潤發(fā)。
王響嘛,單純是模樣生得好,皮膚可以,五官也很漂亮,可身上沒有什么氣質(zhì),穿的衣服也跟村里年輕人差不多,還是比不上香港那邊的大明星的。
畢竟普通人嘛,味道就不對。
可是,小伙子笑起來那可是真的好看啊。
當(dāng)時王響在屋頂上探出頭看了看他,就立刻又縮了回去。
但是沒過一會兒,他又冒出頭來了,這一次,還跟他打了個招呼,遠(yuǎn)遠(yuǎn)的扯東扯西聊了一會兒天。
當(dāng)老張無意中說到,他家一直沒買電視,連前幾年的神雕俠侶,以及今年的奧運(yùn)開幕式都沒看成的時候,
那個王響不知道為什么,就突然笑起來了。
他笑的那一瞬間。
老張都忍不住在想,千萬別讓自家現(xiàn)在上高中的那個老二看到這個后生,否則,十六七歲的女娃子,肯定要丟魂兒。
那天下午他和王響聊了不少、估計有一個多鐘頭。
知道了對方是西川人,前不久剛結(jié)的婚,帶著老婆準(zhǔn)備來這邊看看有沒有什么機(jī)會,想做點(diǎn)小生意。
淺淺的交談下來,老張對這個西川小伙子印象不錯,感覺人很真誠。
往往他還沒問,對方就好像知道他想知道什么,就主動的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到了第二天,還是在屋頂上,不過這一次,王響把他媳婦給帶來了。
這么說吧,要不是聽說49年之后不準(zhǔn)成精,老張真要以為是么子神仙妖怪來跟他做了鄰居。
這小兩口生得也太過分了。
老張這輩子雖然最遠(yuǎn)也就去過重慶,都說山城女的好看,他也確實(shí)長了見識。
但他也沒有看到過這種啊。
那個氣質(zhì)口音,根本不像是小地方的人。
王響用他的四川話夾雜著一點(diǎn)湖北口音和他交流的時候,老張并不覺得有什么問題,可是跟他這個媳婦才說了兩三句,老張當(dāng)時就有點(diǎn)自慚形穢了。
感覺說話的時候,腰都要矮兩分。
就這樣,這隔壁家的小兩口跟老張就認(rèn)識了。
在路上偶爾遇到也會打個招呼,在屋門口的時候,小王還往往會主動過來跟他攀談一會兒;不像他那個媳婦兒,挺害羞,一般不怎么說話。
可偏偏小王走哪都要把她帶著,而且跟他們聊天的時候,還故意讓她說話。
但女孩兒年紀(jì)實(shí)在太小了,跟老張他們真的沒什么共同語言。
這個時候,王響往往就會挺生氣,老張聽到過幾次他離開之后訓(xùn)媳婦兒的聲音。模模糊糊的,似乎是在說她膽子太小,十分沒用。
他的小媳婦倒是脾氣好,跟自家的這個完全不同,幾乎沒怎么聽到回過嘴,偶爾那么一兩句,也跟撒嬌似的。
今天晚上,是王響第一次來他們家里登門做客。
上門的時候挺客氣的,不僅買了點(diǎn)街上王記鋪?zhàn)永锏拿赘猓€提了兩袋水果,看上去就挺重,但王響東西都讓他那個小嬌妻提著,自己反而什么都不拿,雙手空空。
門口見到的時候,讓老張都愣了一下,羨慕不已,甚至可以說是嫉妒極了。
之后進(jìn)門了,小兩口說的少,問題多,尤其對那些幾十年前的陳年往事挺感興趣。
什么糧票啊公社啊,都算是老張青蔥歲月里的往事。
王響還懂一些,那個叫劉靜秋的新媳婦感覺真是一點(diǎn)都不懂,一聽就知道完全就是城里人,而且是那種家庭條件很好從來沒吃過苦的那種。
問的問題差點(diǎn)讓老張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正常人會問“糧票不夠買糧食的話,能不能只吃肉”這種問題嗎?
之后,當(dāng)老張無意中說起老老老張的故事的時候,老張發(fā)現(xiàn),兩個年輕人一下子更感興趣了,仿佛連身體都坐直了一些。
他心里也是納悶。
這些陳谷子爛芝麻的老故事,以往說起來,他家兩個娃,誰都不愛聽??善@兩個年輕人聽得極其專心。
尤其是那個叫劉靜秋的小媳婦,這小姑娘最后哭起來的時候,倒是把他這個講故事的給嚇了一跳。
老張在心里面,把雙方這一段時間見面結(jié)交的經(jīng)過都捋了一遍,之后,他并沒有附和老伴兒的話,而是說道:“管他的呢,要真的是私奔,要是真的有人來抓,還是要問個清楚,能幫就幫一把。人年紀(jì)輕輕的,人都不錯。”
最后砸吧了一下嘴,補(bǔ)充了一句:“我爺和我奶當(dāng)初還不是私奔的。”
鞠躬??!
盟主加更章我還在寫,可能明天早上修改之后發(fā)。是一張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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