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能者不死于槍火 第七十七章 團結(jié)友愛

“父親.”

“跟我走。”

幾乎是錯覺般，奧托羅的神情再度肅穆起來，他抓著瓦利斯就往外走。

接二連三的訊息，讓瓦利斯腦海一片混沌，對方的話語讓這混沌出現(xiàn)了一線指路標，他立刻抓住不放，思緒回到了眼前：“我們?nèi)ツ模俊?p/> “自首。”

奧托羅冷冷道。

“康本經(jīng)濟開發(fā)區(qū)主任，瓦利斯·薩門，得大守護者奧托羅·薩門授意，選擇假意迎合時序通行，試圖為業(yè)南換取利益。無奈自身能力有限，遭受蒙騙，特來向巡境監(jiān)察坦白自首。”

瓦利斯打了個寒顫：“那我的未來”

“蠢貨！愚鈍！”奧托羅猛地停步，死死盯住自己的兒子：“現(xiàn)在已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了！現(xiàn)在上報，有我周旋，你還有活下來的機會！”

“這種混吃等死的未來！”瓦利斯也停了下來，他雙手顫抖了一下，原本明暗不定的臉上，浮現(xiàn)了鐵青色：“那我寧愿死在這里！”

“你以為自己有的選嗎？”

奧托羅一手按住額頭，青筋凸起：“決定你能否活著的，不是你，是我和那位巡境監(jiān)察！”

“還有一件事，我一直不忍告訴你，因為我不愿讓你太失望.現(xiàn)在看來，是我錯了！我真的早該告訴你的。”

“你真的覺得，自己有可能當上‘大守護者’么？”

瓦利斯睜大了眼睛。

“威望、資歷.我都可以為你鋪路，給你時間積累，但你的靈能，我又怎能插手半點？”奧托羅沒有看他：“三年了，你踏入第二環(huán)三年了，第二環(huán)的靈能技藝銘刻到了第幾道？”

“三道。”男人說：“算上道途饋贈的那一道，你也只有三道。”

瓦利斯啞聲道：“這不算差.”

“我知道這不算差。”奧托羅一字一頓重復道：“只是，不算差。”

“——若連保護自己的力量都沒有，你又如何守護氏族與家人？”

先前的所有話，都沒有此刻讓瓦利斯感到冰冷徹骨。

“大守護者設(shè)立至今七十八載，由初代的五席一直增添到如今的七席——歷代最弱的大守護者，也有等同于第三環(huán)中位的力量。”

“更何況是現(xiàn)在啊你不明白，這些年我等業(yè)南一直在準備什么，你不知道，未來世界就要發(fā)生什么了。”奧托羅緩緩搖頭：“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新任的大守護者必須要第四環(huán)，或者第三環(huán)最上位、有望數(shù)年內(nèi)邁入第四環(huán)。”

“不要再問了，也不要再說了。”

奧托羅一直鉗住瓦利斯的手，松了開來，轉(zhuǎn)而用力拍了拍。

“也許不一定是壞事，‘沙漠中絆倒人的瓶子里有水’，瓦利斯，這句我等薩門氏族的俗語，你們小時候在課本上學過的，我希望你沒有忘記。”

“磨一磨稟性吧，經(jīng)此一役，你或許能脫胎換骨，反而推動著靈能攀向曾不敢想象的高峰。”奧托羅的食指，點了點他的心口，又點了點自己：“讓你的自我，讓你的心，不要蒙塵。”

難道就這樣了？

瓦利斯痛苦地捂著頭，他吞吐著呼吸，許久后，艱難地直起身：“我明白了。”

奧托羅理正領(lǐng)帶，低低嘆了一聲，向前走去。

下個瞬間，瓦利斯見到自己父親驀然抬首，目光如劍，透過天板，直視天穹。

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

短短幾個呼吸，只見房間內(nèi)，如有一層無形的帷幕被揭開，從中憑空走出一道黑白長裙的女人。大守護者，摩莎·阿魯克·羅德。

第四環(huán)的平衡。

因為父親的緣故，瓦利斯見過對方不少次，嚴格意義上對方還算是他的遠房家人，因此知道一部分對方的靈能。

聽覺的層級、視覺的層級、觸覺的層級、想法的層級

一個人口中常說的“世界”，其實是由這一層層堆積成的復合體。對方平衡的對象，正是這一層層的層級，她可以隨意調(diào)整與穿搜于這些層級，如若撥弄一顆洋蔥。

她出現(xiàn)在這里的方式，分明是廣域感知到了奧托羅的氣息，從而直接通過“感知”的層級遷越抵達，跨越了漫長的物理距離。

就像人在夜晚躺上床時，思緒可以頃刻間往返世界各地，這并非代表他力量有多強，只是單純現(xiàn)實與思緒的層級，存在規(guī)則上的差異。

只是此刻，那張姣好的臉上沒有了往日的和藹可掬，對方甚至沒有向瓦利斯投去目光，只是靜靜看著奧托羅。

“放手？”她說。

奧托羅慢慢叫出對方名字：“摩莎。”

“何必呢，同僚一場，家人一場。”摩莎道：“好好想想你的職責，大守護者，還有那些敬你、畏你、愛你的家人們。”

“瓦利斯，也是我們的家人。”他緩聲道。

“去掉‘們’。”摩莎的五指徐徐捏攏，平靜道：“薩門·羅德氏族，沒有背棄者的一席之地。家人？他不再是了。”

“最后的勸告，奧托羅。”她說：“讓開。”

奧托羅無言了一會，忽然抬起頭。

“巡境監(jiān)察閣下，不打算出面嗎？”

“考慮到影響問題，我是傾向于你們內(nèi)部協(xié)商解決好的。”

房間的墻壁顯現(xiàn)出一線赤色，旋即赤色迅速擴張，燒出了一塊巨大空洞，看得見遠處的穿梭機，黑夜下的緘默鐵鴉。宋識踱步躍下，飛到了空洞，緩緩走進房間。

“現(xiàn)在看來，似乎沒做到啊。”

“反抗無謂，結(jié)局注定。”摩莎從懷中取出一只絲質(zhì)手套，五指舒展戴上：“奧托羅，你明白這一點。”

“.我一直聽聞，新任巡境監(jiān)察熱衷于交手，以勝定奪。”奧托羅慢慢說道，他看向青年：“若我壓到第三環(huán)巔峰，勝了你，是否可以饒恕瓦利斯一命？”

“第一，你做不到。”

宋識豎起食指，接著是中指。

“第二，如果來這里的是賞金獵人‘南斗’，那他也許會答應(yīng)，但現(xiàn)在是巡境監(jiān)察，宋識。”

“——你該做決定了。”

宋識的瞳孔，呈現(xiàn)著火焰的色澤。

他淡淡道：“服從，或者反抗。”

奧托羅又是沉默，這一次的無聲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久。

最終，他慢慢呼出一口氣，直視著前方兩人，低沉開口。

“愛，團結(jié).家人。”

(本章完)

請：m.llskw.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