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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錢當什么亂臣賊子 0560 這也能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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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大張旗鼓的造著聲勢,別說以往相熟的幾個人物了,就連通政司的右通政楊褫這樣不怎么熟悉的,都得到了一份他要結婚的通知。
楊褫費解之余,特意跑去找魏訥詢問了一番。
魏訥在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被告知,要把天子賜婚的事情廣為散播,對此自然沒什么遮掩。
楊褫聽明白裴元要娶他的千戶上司后,對此有些不解。
這倆千戶級別的家伙結婚,又算不得什么緊要情報,通知自己算是怎么回事。
好一會兒楊褫才反應過來,下意識詢問魏訥道,“莫非裴千戶想要一份‘厚禮’?”
楊褫這話,自然是誤認為裴元在為之前的情報索要好處。
魏訥不知道這里面的機鋒,不敢隨便回應。
只道,“此事我也不知,待我去問問千戶的意思。”
魏訥正好想要當面向裴元道賀,于是趁著這個機會,來了智化寺一遭,詢問裴元的想法。
裴元倒是第一時間就聽明白了楊褫那點意思。
他猶豫了下。
楊褫這是個不錯的信號,有來有往,以后才能形成良性的互動。
只是這會兒自己現(xiàn)在還沒弄清楚楊褫背后的勢力和派系,一時也提不出利益最大化的條件。
想了好一會兒,裴元想到自己出行需求,于是向魏訥打聽道,“問問他有沒有辦法幫我弄個五品以上的文官官身,如此一來,在京里出行乘轎也不怕被人彈劾了。”
魏訥聽了,倒是驚訝于無法無天的裴千戶,居然在這等小事上如此守法。
他倒也給出了建議,“這件事有法子的時候不用求人,沒法子的時候求人也沒用。”
裴元有些意外,“這怎么說?”
魏訥道,“朝廷之前曾經允許百姓通過捐輸,獲得監(jiān)生資格,或者文官虛職。如果有捐輸?shù)臋C會,千戶弄個五品的奉政大夫不在話下。若是朝廷沒開捐輸,這樣的虛銜,就算是七卿那等人物,也拿不出來。”
裴元一時有些無語,這也能買?
于是又問道,“那最近有本千戶報效大明的機會嗎?”
魏訥有些遺憾的說道,“尋常開捐輸,一般都是開武官的捐輸,以及一些監(jiān)生資格。想要賣帶品級的文官,除非遇到戶部錢糧特別吃緊的時候。暫時可能沒什么辦法。”
監(jiān)生資格就不必說了,有了監(jiān)生資格還是要繼續(xù)考。
雖然理論上監(jiān)生也有資格參與選官了,但是現(xiàn)在有一萬兩千個舉人和監(jiān)生正在排隊,了解一下。
除此之外,還有恩蔭及捐輸?shù)睦魡T冠帶未仕者三萬三千九百余人正在排隊,了解一下。
所以捐監(jiān)生什么的,朝廷還是有一定白嫖的成分。
至于捐武官,那就不止是白嫖的事情了。
大明的低級武官本來就是靠世襲,就算有什么歪瓜裂棗,為了維持這個體系的穩(wěn)定,大多數(shù)時候朝廷也都是捏著鼻子認了。
現(xiàn)在好了,居然有人要花錢主動出來去當武官。
那你就來啊!
現(xiàn)在又不是什么和平的時候,朝廷恨不得抓一幫人直接送到邊鎮(zhèn)上去。
但是品級稍微高點的文官虛職,就不是很好買了,這里牽扯到文官的體面。
裴元想了想,好像最近朝廷就會挺艱難的。
聽說好不容易通過捐輸搞來的馬價銀弄丟了一小半,而且今年秋冬之際,還有不少大事發(fā)生。
想到這些,裴元也不著急了。
裴元對楊褫那邊暫時也沒什么需求,于是對魏訥說道,“你告訴楊褫,只是交個朋友,順便幫我擴散擴散。”
魏訥聞言,立刻去回稟了楊褫。
楊褫聽了魏訥的回復卻久久無言,好半天才對魏訥道,“我明白裴千戶的意思了。”
擴散?怎么擴散?
這分明是想要借著這個機會,把他“交個朋友”的要求,傳給后面的那些人。
只是這件事,他還做不了主。
和這些亂七八糟的渠道比起來,消息擴散最快的自然還是錦衣衛(wèi)了。
裴元雖然還沒喪心病狂到直接跑去北鎮(zhèn)撫司錢寧那里跳臉,但是蕭韺的中軍都督府就和錦衣衛(wèi)是鄰居。
蕭韺是宦官子侄,錦衣衛(wèi)里的不少高官也都是宦官子侄,不少人和蕭韺還都挺熟的。
于是盡職盡責的蕭韺,很順手的就把消息向錦衣衛(wèi)里散播了過去。
裴元和錢寧決裂的事情,已經在錦衣衛(wèi)里有小范圍的流傳了。但是知道此事的大多數(shù)人,都不是很當回事。
實在是因為,錢寧在千戶周騏被殺的這件事上,表現(xiàn)得太拉跨了。
與之相比,暴打了江彬、讓他們這些錦衣衛(wèi)抬起頭來的裴元,才是他們心中的強者。
這些人身在軍中,崇拜強者,出身又都不差,不用巴結誰,彼此交談時都是發(fā)自骨子里的看不起錢寧。
所以盡管知道都指揮使錢寧和裴元決裂的事情,他們對裴元的消息,也根本就不避諱。
只不過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過顛覆性了,不少錦衣衛(wèi)甚至表示無法接受。
像是裴千戶這樣的真男人就該干男人,怎么也會跑去和人結婚?
簡直離譜!是造謠的吧!
好在他們得知裴千戶要娶的也是錦衣衛(wèi)本衛(wèi)千戶,還是他的女上司后,錦衣衛(wèi)們才表示符合他們想象中的裴元了。
真男人瘋起來,就是得連自己人也都干。
就在外部議論紛紛擾擾的時候。
裴元也緊鑼密鼓的讓人把千戶所里大大小小的武官,以及規(guī)模以上寺廟的砧基道人都叫來了智化寺,以近乎嚴苛的態(tài)度展開了整風運動。
被拉出來批判的,就是興沖沖跑官回來的陳心堅。
裴元在會議上,嚴厲的批判了陳心堅的工作作風問題。
指出陳心堅搶奪嫁衣的不當行為,以及這樣的舉動對一個未嫁女子的傷害。
懵逼的陳心堅,見千戶要批評自己,那還有什么好說的。
只能當眾做出自我檢討,并且也誠懇地表示,之前娶妻就是為了彌補此事對那女子的傷害,以后一定與其舉案齊眉,絕對不會辜負云云。
裴千戶嚴厲的告誡眾人,人生大事不得兒戲。
特別是陳心堅的舉動,導致了那布商女兒婚姻破裂的事情,對未嫁女子傷害極大。這種破壞人婚姻的人,簡直令人發(fā)指,罪該萬死!
之后裴千戶欣慰的表示,在自己的強烈干預下,陳心堅已經知錯能改,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最終免于一死。他也會在適當?shù)臅r候,讓陳心堅出去歷練歷練。
千戶所的眾人可太知道“出去歷練歷練”這代表什么了。
裴千戶身邊出去的兩個總旗,一個現(xiàn)在當了天津衛(wèi)指揮使,一個現(xiàn)在是山東都司的都指揮同知。
羨慕麻了。
這時候有知道小道消息的千戶親兵,趁機在人群中散布陛下已經為裴千戶和韓千戶賜婚的事情。
這時眾人才有些恍然。
他們都知道陳心堅是裴元的心腹,素來是最得信任的。
這次把陳心堅拉出來批斗,眾人還以為陳心堅失寵了,原來是兩位千戶的好事將近,所以裴千戶在共情之下,才對壞人好事的陳心堅如此不滿。
等等,陛下為裴千戶和韓千戶賜婚了?
后知后覺的錦衣衛(wèi)們反應過來,也明白裴千戶是為嘛敲打他們了,都趕緊熱烈的響應起來。
裴元見人人都道恭喜,頓時覺得人心可用。
只可惜司空碎不在此地,仍然少一道保險。
等到眾人議論紛紛的散了。
裴元才招招手,示意陳心堅隨他進入后堂。
到了后堂里的小書房,裴元才像是全然無事一般,向陳心堅詢問道,“跑官的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陳心堅也絲毫不提剛才的事情,如實答道,“太仆寺那邊很順利。卑職加了點錢,就拿到了正五品千戶的品級。”
裴元好奇的問道,“朝廷開馬捐的事情,不是已經完結了嗎?他們怎么做到的?”
裴元還是對這個時代的黃牛很感興趣的。
陳心堅如實答道,“卡流程而已,一批一批的向兵部報,交了錢的就從速報過去。提前預留的空額,就一級級的在太仆寺卡流程,一般來說拖個三五月也不算什么。”
“我去交了錢,就頂了張空額出來。上下的手續(xù)都走的很順利。”
裴元大致有點了解了,又問道,“那兵部呢?”
陳心堅道,“兵部更好辦,朝廷為太仆寺開馬捐的時候,還是何鑒何尚書在位時的事情。那時候經手此事的乃是兵部侍郎李浩,我去兵部走了門路,兵部的人拿到太仆寺的書契,直接幫我補了一份告身。”
說到這里,陳心堅頓了頓,笑道,“上面的字,還是兵部的人帶卑職去找了李浩親自簽的。只花了點門包銀子。”
陳心堅很感慨的說道,“誰敢想,補一份公文出來,讓前兵部侍郎簽個字,只花這么點錢。”
裴元倒是大概明白其中底細,隨口說了句,“人都退了,結個善緣罷了。免得有人壞事,給他揪出點什么來。”
李浩也是苦逼。
先是擔任順天府尹,霸州賊反了。接著正在通政使上鍛煉的他,進入了特殊轉職體系,成為了兵部侍郎,結果霸州賊在他的努力之下,竟然越打越強。
后來谷大用在和文官撕逼的時候,先罵順天府,后罵兵部。
之前大家還在討論是不是體制的問題,結果谷大用這三下五除二的,直接就精確到個人了。
這讓李浩在朝野中直接名望垮塌,仕途斷絕。
于是李浩就破罐子破摔,索性配合了蕭敬,在官員們去送別離任的何鑒時,幫著天子把宣府兵馬緊急調入京中。
后來遭受到文官報復的李浩,就很干脆的直接致仕了。
只是沒想到,這位致仕老干部竟然還有發(fā)揮余熱的機會。
裴元看著陳心堅擺在自己面前的一份份公文,有些不敢相信大明能有這樣的效率。
“這就都搞定了?”
陳心堅對此倒是覺得正常,“最難辦的宣府那邊都點頭了,其他的無非就是花點錢的事情,這要再辦不了,這大明就沒有能辦成的事兒了。”
裴元滿意的說道,“很好。”
陳心堅還記得上次裴元提醒自己回來要再找他的事情,于是主動詢問道,“千戶之前說,回來后再交代屬下募兵籌餉的事情,屬下還未請教……”
裴元對此已經有過一些想法,便對他說道,“雖然你這是宣府鎮(zhèn)的千戶所,但也不必去宣府募兵。”
“那些邊地軍戶油滑的很,只怕已經不能用來打硬仗了。”
自從幾次對胡虜作戰(zhàn)失敗后,北方的邊軍基本上都維持了相同的作戰(zhàn)思路。
只要胡虜一入邊境,就開始向雄城集合,開始抱團。那些韃靼人也沒閑工夫攻打城池,直接撒開歡到處搶,等到胡虜搶完撤退了,就再跑出來收復失地。
這仗打的可太舒服了。
在這種情況下,想在宣府就地募集一支強兵,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
再說,就算有好的兵員,基本上也該被萬全都司的那些武官收走去當家丁了。
陳心堅試探著問道,“那千戶的意思是,再去找徐州衛(wèi)?”
裴元無語,“倒也不必。”
就算是薅羊毛,也不能按著徐州衛(wèi)的郭大、郭大哥一個人薅啊。
再說,裴元未來的軍事體系,也不想出現(xiàn)徐州勛貴這個群體。
不過裴元倒是對陳心堅的這個想法給出了部分肯定,“還記得當初陽谷一戰(zhàn)嗎?你想想那些困在絕境的徐州衛(wèi),為什么就這么能打?”
陳心堅倒是反應很快,立刻給出了答案,“因為他們基本沒打過仗。”
裴元贊同,“不錯!”
徐州衛(wèi)和徐州左衛(wèi)的主業(yè)是造船啊!所以一個個雖然人高馬大,但是根本沒怎么上過戰(zhàn)場!
當時那種情況,要是淮安衛(wèi)和大河衛(wèi)那種有經驗的老兵,早就甩開裴元、谷大用他們開跑了。
也就徐州衛(wèi)的人,還在緊張的回憶著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臨戰(zhàn)動作呢。
也正是因為沒什么主意,那些人才信了裴元的鬼話,在陽谷殊死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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