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地獄游戲了，誰還當人啊 第三百六十二章 血腥餐廳的本質(zhì)

“劉總，你得救救我啊?！?p/> 李秘書兩腿戰(zhàn)戰(zhàn)，看向劉正。

“我盡量吧?！?p/> 他硬著頭皮說道。

血腥餐廳都敢強行給李先生點外賣，派來的收銀員肯定不會是什么弱者，甚至是和司雪一個等級的大佬也說不定。

實際上，劉正根本不相信自己能攔住收銀員，但說句場面話還是要的，不然就太沒情商了。

“沒人開門，那我就自己進來了哦?！?p/> 外面的收銀員喊了一聲，然后辦公室的門就打開了。

劉正三人的視野里空空如也，但大腦告訴他們，門口有個“人”。

“您好，李女士，我是來收債。啊不，來收銀的。”

那個“人”彬彬有禮地說道。

李秘書甚至感覺，他對自己鞠了個躬。

“要，要收多少啊？”

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道。

“不好意思，這個是商業(yè)機密，不便奉告。如有疑問，可在之后通過大都會仲裁庭向本餐廳提出異議。”

收銀員說道。

如果你還能提出異議的話。

“劉總，救救我?！?p/> 李秘書當然知道他的言外之意，再次向劉正求救。

“咳咳，這位收銀員大佬?！?p/> 劉正開口，見人喊大佬準沒錯。

“劉正，我知道你。外賣部的未來之星，餐廳今年的優(yōu)秀員工的有力人選。”

收銀員把“目光”投向了他。

“謬贊了，謬贊了，我只是一個勤勤懇懇工作的新人員工罷了。”

劉正謙虛道。

“不用謙虛，你的事跡我都有所耳聞。血腥餐廳開了這么多年，在所有新員工中，你也是最能折騰的那一個?！?p/> 收銀員繼續(xù)說道。

“其實都是誤會，我本人呢，是一個非常老實本分的人?！?p/> 他試圖為自己正名。

“你是什么樣的人，與我無關(guān)。”

“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覺得繼承了李的一些遺產(chǎn)，加上司雪對你有一些偏愛，就可以干擾我做事，那你就大錯特錯了?！?p/> “我要做事了，帶著你旁邊的那位先生離開這個房間。否則，我會視為你們想?yún)f(xié)助李女士逃單?！?p/> 收銀員彬彬有禮地說道。

他沒有說出逃單的下場，但肯定不會只是暴打一頓然后報警那么簡單。

“司雪.”

聽到這個名字，劉正汗毛一豎。

敢對老板直呼其名，這個收銀員要么是無知者無畏，要么就是有所依仗。

而對方顯然是后者。

再想到對方似乎說了不少餐廳內(nèi)部的事情，他更是背后發(fā)涼。

這個收銀員，難道是.

“想到了嗎？想到了就趕緊走，不要妨礙我工作。”

收銀員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好的，我們這就走?！?p/> 劉正拉著老四朝著門口走去，無視了李秘書求救的目光。

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樣，那他和整個嘎嘎爽浴場的人一起上也白搭。

除非殺哥、奧因克、漁夫他們都在，才有一戰(zhàn)之力。

“你很聰明，小心點，別站錯隊了?！?p/> 收銀員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然后便不再理會他們。

等兩人走出辦公室，房門便自動關(guān)上。

在合攏的一瞬間，劉正似乎看到了空間在扭動。

“他奶奶的，差點給我嚇傻了?！?p/> 老四靠在墻上，不停地擦著冷汗。

第一次見傳說中的血腥餐廳來收銀，比他第一次去女朋友家里私會被她爸媽逮個正著還要恐怖。

現(xiàn)在他不由得慶幸自己沒資格幫老板點外賣了，回報雖然大，也得有命拿才行。

“劉總，李秘書不會死吧？”

老四問劉正。

畢竟是這么多年的老同事了，平時合作也還算融洽，還是有點感情的。

“不好說，不過應(yīng)該不至于。”

劉正回道。

吸血妹點了外賣都沒死，李秘書不至于比她弱那么多，至少還能剩一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p/> 老四連連道。

人沒死就行，這樣老板回來他也好交代。

“不過，里面怎么沒聲??？”

老四有些好奇地問道。

就算李秘書沒有反抗的能力，尖叫兩聲總得有吧。

這一點聲音沒有，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在里面玩木頭人呢。

“可能被屏蔽了吧?！?p/> 劉正回道。

被老四這么一說，他也有些好奇。

觸手一翻，一紅一藍兩顆藥丸出現(xiàn)在他的觸手中。

“靈視”藥丸和“真視”藥丸，如果吃下這兩顆藥丸，能不能看見里面的動靜，甚至看見收銀員的樣子呢？

一陣蠢蠢欲動后，劉正還是打消了這個瘋狂的主意。

就算傳奇馬甲可以幫他豁免理性下降，也不能幫他豁免來自收銀員的攻擊。

收銀員對他的態(tài)度雖然談不上惡意，但也談不上友善。

如果有了動手的借口，對方是絕對不會留手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里面依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那誰是不是完事兒了？”

老四終于忍不住了。

“敲個門問問看吧?！?p/> 劉正敲了下門。

“請問我們可以進來了嗎？”

他問道。

沒有人回應(yīng)，不過，他似乎聽見了女人的呻吟。

“是李秘書的聲音?！?p/> 老四立刻說道。

既然能發(fā)出聲音，那就代表完事兒了。

劉正面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收銀員走了，而李秘書也不見了蹤影。

只有地上有一個黑褐色的塊狀物，表面布滿了粘稠的液體和融化的外殼，看上去就像一塊被舔化的巧克力。

“李秘書，你咋現(xiàn)原形了！”

老四震驚道。

“哈？李秘書的原形是塊巧克力？”

劉正比他更震驚。

蛐蛐成精還在他的常識范圍內(nèi)，巧克力成精就有點超綱了。

那修煉到最后是什么，返祖成可可樹？

“啥巧克力啊，那是個元寶。她們家都是元寶變的，老板屬于主支都姓袁，都是金元寶，旁支就各姓各的，金銀銅鐵錫什么元寶都有?！?p/> 老四解釋道。

“那李秘書這是個什么元寶？”

“看這個樣子，可能是土元寶吧？”

老四不是很確定地說道。

“噗”

劉正是專業(yè)的，輕易不會笑，除非忍不住。

“狗日的老四，你會不會說話，老娘明明是金元寶?！?p/> 李秘書細如蚊吶的聲音從“巧克力塊”里傳去。

“哎呀，李秘書，你沒死呢？”

老四驚喜地說道。

“怎么？你巴不得老娘死？”

“說啥玩意兒呢，咱倆啥關(guān)系，我怎么舍得你死呢？”

老四一臉委屈地說道。

“不會說話就別說話，憋整這死出，整得好像我們兩個有啥勾當似的。”

李秘書罵道。

“嗨，你心眼兒也忒多了，誰往那方面想了。李秘書，那個收銀員怎么收的銀啊，你咋活下來的??？”

老四迫不及待地問道。

他可是親眼見過血腥餐廳收銀的人，這喝酒吹牛逼的時候都不敢想得有多有面兒。

“我哪兒知道，我就知道有什么東西舔了我一口，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就聽見你們兩個家伙在那兒埋汰我了?！?p/> 李秘書沒好氣地說道。

“那你還能變回人形嗎？”

老四問道。

“不能，我好像少了點什么，用不上勁。到底少了什么呢？”

李秘書陷入了思考。

“別想了，只要活下來就是勝利。等老板回來了，讓她再給你請個大夫好好看看。實在不行，給你捏成人形也行，小了點也湊合用?！?p/> 老四安慰道。

“老四，你個狗娘養(yǎng)的，站著說.”

李秘書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后徹底悄無聲息。

“李秘書，李秘書？”

老四喊了兩聲，見對方?jīng)]有反應(yīng)，就彎腰把“巧克力塊”撿了起來。

“粘了吧唧的，還有股腥味兒，這表面不會都是口水吧？”

他聞了兩下，嫌棄地說道。

“有可能。”

劉正點頭道。

所有的地標似乎都是活的，而且都有自己獨特的功能。

如果把大都會也當成是一個活物的話，那下水道就相當于它的腸子，而血腥餐廳大概就是它的嘴巴。

“就這德行，就算變回了人形也不能看了。”

老四搖頭道。

“和我同行的那位尼羅河醫(yī)生醫(yī)術(shù)精湛，或許會有辦法。”

劉正說道。

“那就太好了。李秘書這個應(yīng)該算是工傷，到時候醫(yī)藥費浴池可以全報?！?p/> 老四給了他一個你懂的表情。

劉正也確實懂了。

既然是醫(yī)藥費可以報銷，那在用藥和耗材方面自然就可以大膽一點，以療效優(yōu)先了。

“那我現(xiàn)在就叫他過來吧，四經(jīng)理你看方便嗎？”

他問道。

“方便，方便，都這樣了還有什么不方便的?！?p/> 老四回道。

老板都要沒了，那老板的一點隱私又算得了什么。

再說了，重要的東西都在保險柜了，也沒什么不能看的。

既然他都這么說了，劉正就打了個電話把尼羅河醫(yī)生叫了過來。

“這巧克力誰舔的，也太浪費了，好歹得配個紅茶啊?！?p/> 尼羅河醫(yī)生一進來就吐槽道。

“要是李秘書聽見你這話，非得和你拼命不可?！?p/> 劉正虛著眼道。

沒想到尼羅河醫(yī)生看著正經(jīng)，孫氣人。

想想也是，能和牛馬那家伙混在一起的，能有什么正經(jīng)人。

“她要是能聽見我說話，感謝我還來不及?！?p/> 尼羅河醫(yī)生反駁道。

“所以她到底怎么了？”

劉正問道。

“被吃掉了?！?p/> 尼羅河醫(yī)生回道。

“這誰看不出來，我是問被吃掉了什么？”

“肉體少了一部分，‘肉’也缺了一塊，靈魂的味道也淡了一些，還有生命力的波動也變?nèi)趿丝傊?，什么都少了一點。”

尼羅河醫(yī)生說道。

“少了一點是少了多少？”

劉正又問道。

“這我怎么知道，非要說的話，大概是十分之一左右吧。”

尼羅河醫(yī)生想了想說道。

“十分之一就變成這樣了？”

“你以為人人都是你啊，連‘肉’都可以恢復(fù)。而且，整體少了十分之一帶來的傷害就不止十分之一了，她能活著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p/> 尼羅河醫(yī)生沒好氣地說道，

對于劉正的“血肉重生”，他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羨慕。

要是他有這個能力，他都敢去餐廳定包廂，然后點名讓那個叛徒來服務(wù)了。

“十分之一”

劉正默念著這個數(shù)字，總覺得聽起來有點耳熟。

“對了，什一稅！”

他忽然靈光一閃。

在現(xiàn)實中，教會利用《圣經(jīng)》里“農(nóng)牧產(chǎn)品的十分之一屬于上帝”的說法，向人民征收什一稅，而且分為大什一稅（糧食）、小什一稅（蔬菜水果）、血什一稅（牲畜）等，導(dǎo)致實際征收的稅額往往超過十分之一的標準。

如果把血腥餐廳當成大都會的一部分，那么所謂的訂餐費是不是也是大都會征收的一種什一稅，而且是市政廳征收的稅費外的額外稅收。

只是，以外賣派單的頻率，征收來的什一稅就算對于血腥餐廳來說只是杯水車薪，更遑論是整個大都會。

那么，強制點外賣這種征稅形式又有什么用呢？

劉正表示不理解。

又或者，什一稅的數(shù)量不重要，但征收什一稅的形式很重要，就像大都會里充斥的各種規(guī)則一樣，這也是儀式的一部分，而且是最重要的一部分？

他望著變成巧克力塊的李秘書，若有所思。

“想什么呢？”

尼羅河醫(yī)生問道。

“我在想，血腥餐廳存在的目的是什么，強制送外賣的意義又是什么?！?p/> 劉正坦言道。

反正牛馬告訴他的注意事項里，也沒說不準討論這個。

“別想了，你這是在作死?！?p/> 尼羅河醫(yī)生不客氣地說道。

“在大都會，知識和秘密都是財富，同樣也都是禍患。你知道的越多，也就越危險。不僅僅是別人想從你這里得到它們，它們本身也是危險的來源。”

“尤其是血腥餐廳這種存在，當你了解了它的本質(zhì)之后，你很有可能會直接變成它的一部分。”

“作為一個神的祭司，我給你的建議是，可以相信祂們，但不要了解祂們?！?p/> 他繼續(xù)說道。

“受教了。”

劉正真心誠意地說道。

尼羅河醫(yī)生說的這些，已經(jīng)算是掏心窩子的話了。

這些涉及到規(guī)則層面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污染源。

無論是尼羅河醫(yī)生信仰的正神，還是給劉正降下福音的邪神，還是亞特城的那些上位者，在這一點上都沒有什么區(qū)別。

有時候，并不是祂們想要傷害他們，只是祂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傷害。

又或者，在祂們看來，無論是肉體的變異還是心智的突變等等，都并不是傷害。

而地獄游戲的本體或者制作者，大概也是類似的存在，只是層次更高而已。

正思索著，劉正的電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