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友來自未來！ 第十二章 午間鬧劇(下)

“如果是按內(nèi)地偶像劇的發(fā)展，那么賀導(dǎo)此刻應(yīng)該會覺得溫老師這個女人真是與眾不同?！?p/> “那么按照韓劇呢？”

“韓劇的話，這個時候賀導(dǎo)應(yīng)該不會去給溫老師大開方便之門，而是直接把她攆走，之后通過一連串的鏡頭，告訴觀眾一些知道，但賀導(dǎo)不知道的劇情，說白了就是由一個誤會，展現(xiàn)出一個事件的動機，并且由此塑造人物性格，反正劇情始終會演下去，總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觀眾也會享受這種信息差帶來的上帝視角，期待接下來的發(fā)展?！?p/> “那美劇呢……？”

“美劇的話，嗯……溫老師估計晚上就得爬到賀導(dǎo)的床上了，然后就是更勁爆的緋聞和更炸裂的沖突，一招假戲真做，吊足觀眾胃口?！?p/> 「未來制作」影視工作室的二樓，目睹了全過程的三個女編劇還有姚青桃嘰嘰喳喳，見到賀天然帶著溫涼進入公司后，更是腦洞大開，大膽言論紛至沓來。

這種“強氣狐貍女明星X腹黑導(dǎo)演貴公子”的搭配，無論怎么看，都是一出言情劇里十分王道的組合，而當(dāng)這種CP真的照進了現(xiàn)實，這群以腦洞為業(yè)的專業(yè)人士，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可以近距離觀察生活的機會。

不過現(xiàn)實的劇情卻平淡許多，賀天然帶溫涼再次穿越過眾人的視線，來到一處后期剪輯的工位上，簡單地交代了兩句，就任由溫涼坐在剪輯身邊盯著，自己返身就上了樓。

見如此可拓展的劇情就這么潦草收場，賀天然回到二樓，四個姑娘還不嫌夠地湊到他身邊七嘴八舌。

“賀導(dǎo)，你不跟溫涼多聊兩句？”

“對啊對啊，你們之間難道沒什么想說的嘛？早上緋聞是怎么回事？是誤會嗎？”

“就是……你請別人上來坐坐啊，人家又不是你員工，你安排別人坐下面干什么？”

賀天然真是不明白這些女同志的好奇心究竟能強到什么程度，還是說自己應(yīng)該把片場的一些脾氣也放一點在公司里，要不然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各位，正事要緊，咱們接著開會吧?！?p/> 賀天然沉聲嚴(yán)肅地道了一句，幾個女生紛紛安靜下來不敢再過放肆，依言魚貫進入到了會議室內(nèi)。

不用參加編劇會議的姚青桃見到此間事了，正要下樓，忽被賀天然拉了一下衣角，當(dāng)她疑惑看向這位年輕老板時，對方朝樓下某個角落甩去了一個眼神，輕聲囑咐道：

“桃子姐，等會給她沖杯咖啡，順便……幫我盯著些，看她究竟要干嘛?！?p/> 姚青桃扶了扶眼鏡，臉上略帶著點迷茫，但還是點頭稱好。

樓下的溫涼像是感受到了方才那種一掠而過的視線，她下意識抬起頭朝樓上看來，卻只見到了賀天然轉(zhuǎn)身走向會議室的一個背影。

在工作場所看到明星，或者能與之共事這種事，在影視公司，特別是在珠光巷這種地方是很常見的，以至于這都成為了一個很多年輕求職者為此而來的理由。

不過這種勁頭大概也就只能保持一兩個月的時間，日子久了注定也就見怪不怪，所以即便溫涼的到來一開始給了「未來制作」的員工們興奮與好奇，但到目前為止，她還沒有碰到什么人上來跟自己要簽名或者合影之類的。

在賀天然的手底下做事，自由歸自由，但該有的工作規(guī)范還是貫徹得很到位的。

溫涼并沒有因為自己是個“明星”坐在這里被冷落而感到沮喪，實際上她對這種事情看得很開，自己就是個演員，戲里戲外，大家無非都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溫涼老師，那我把早上剪好的素材放一遍，你先看下吧？”

負(fù)責(zé)這次剪輯的同事名叫小兔，是個靦腆文靜的小姑娘，如今視頻里的正主就坐在自己身邊，說話時難免有幾分緊張與小心翼翼。

“可以呀，這么快就剪好了么？你們工作效率挺快啊?！?p/> “沒有啦，只是先粗剪了一遍，三十秒的片子剪輯起來本來就不麻煩，只是現(xiàn)在余暉哥在休息沒來上班，等他回來后我還得精剪一遍，現(xiàn)在像是什么調(diào)色啊，音樂啊，卡點轉(zhuǎn)場什么的都沒做，也就是把能用的素材先堆一堆，溫涼老師如果你看見有什么突兀的地方不要嫌棄哦，只是一個粗剪而已，你要是覺得某個鏡頭不合適出現(xiàn)在正片里，你可以跟我說，我這邊記一下。”

小兔謹(jǐn)小慎微地解釋著，點開了這次的工程文件。

昨天拍攝的鏡頭組成一條半成品的短片出現(xiàn)在眼前，雖說是粗剪，但怎么說這些素材都經(jīng)過了挑選和掐頭去尾后的剪輯排列，時長將近一分半，后續(xù)會陸續(xù)縮減至三十秒。

“這些是昨天拍攝的全部嗎？”溫涼看完后問。

“不是，我現(xiàn)在只是挑了場記表上導(dǎo)演喊‘過’了的素材，節(jié)約時間嘛，就好像溫老師你昨天跟賀導(dǎo)兒拍的聊天戲，其實兩個機位加起來拍了三十幾條素材，但挑出來的也就三、四個鏡頭可以用。”

小兔很有耐心，溫涼聽后道：

“能不能把昨天我跟賀導(dǎo)兒對戲的素材都拉出來我看看？”

“全部嗎？”

“嗯，全部?！?p/> “呃……可以是可以啦……”

這個舉動讓后期小姑娘頓覺為難，看個素材不存在什么操作上的難度，主要還是有點敏感，畢竟早上緋聞的照片就是她與賀導(dǎo)兒那場戲流出的，現(xiàn)在對方的觀看重點還是這個，要是其中又出了什么差池，她這個員工可擔(dān)待不起……

“讓溫老師看唄，小兔?！?p/> 這時，姚青桃端了一杯咖啡珊珊走來，化解了小姑娘的尷尬。

之前一直沒介紹過，現(xiàn)在「未來制作」員工不多，姚青桃無非就掛了一個客戶經(jīng)理的職，平時還要兼職一會賀天然的秘書，但她做的事情，可一直都是那些大公司里，客戶總監(jiān)才能干的活兒。

每年的經(jīng)營計劃與指標(biāo)都是她來定，跟山海集團或是別家客戶的商務(wù)對接也都是她來操作，目前「未來制作」的主要盈利來源就是拍攝，所以姚青桃就是現(xiàn)在賀天然之下，名副其實的二把手。

這事兒由她來批準(zhǔn)，后期小妹妹一下就輕松了不少，當(dāng)即是打開了素材文件夾，將那些沒被選上的視頻統(tǒng)統(tǒng)拉到了剪輯軟件的時間線上。

“公司的咖啡只有速溶的，溫涼老師別嫌棄啊?！?p/> 姚青桃熱情地把咖啡放在溫涼的桌上，后者雙手捧杯，微笑道：

“哪有那么麻煩，你是……姚青桃，桃子姐，沒錯吧？昨天聽片場的朋友們那么叫你，而且之前都是你在跟我這邊的團隊對接，昨天拍攝的時候沒能來得及多聊兩句，真是不好意思啊，不用叫我什么老師老師的，我愧不敢當(dāng)，桃子姐你叫我阿涼就可以了，身邊人都是這么叫我的。”

“好啊，阿涼”

兩人隨即是閑敘起來，溫涼暫時將看素材的事放下，她隨意環(huán)視了周圍一圈，抿了一口熱咖啡，問道：

“桃子姐，我看你們公司好像都是后期和編導(dǎo)這類員工比較多哦？”

姚青桃坐在了溫涼旁邊。

“嗯，像是攝影啊，燈光啊，美術(shù)啊這些都是不用公司養(yǎng)的，有活的時候聯(lián)系一下外面現(xiàn)成的團隊就行，不過像是導(dǎo)演啊，編劇啊，或者是合作默契的攝影老師，我們都會簽下來就是了，像是昨天給你拍攝的余導(dǎo)兒，他就是我們的簽約導(dǎo)演，也是賀導(dǎo)兒的同學(xué)?！?p/> 溫涼點點頭，又問：“原來如此，不簽藝人嗎？”

“現(xiàn)在公司的發(fā)展重心還是以制作為主，藝人這塊的話，暫時沒這個想法啦?！币η嗵翌D了一下又道：“主要還是現(xiàn)在公司規(guī)模不大，很多環(huán)節(jié)都沒打通嘛，你簽了別人資源又安排不上，何必呢。而且山海本來也不是做娛樂起家的，跨行進來勢必要摸索一段時間，現(xiàn)在這事兒都是小老板在推進，大老板倒沒那么急，家大業(yè)大的，不差這么一口肉?！?p/> “大老板？”

“賀導(dǎo)兒是小老板，他爸自然就是大老板咯，不過他很少插手這邊公司的事情就是了?！?p/> “這樣啊，不過賀導(dǎo)取得的成績很好啊，你們公司發(fā)展的勢頭也很厲害呢，業(yè)內(nèi)都很關(guān)注，畢竟去年《心千結(jié)》那么火?！?p/> 姚青桃也喝了一口自己的咖啡，感嘆道：

“是不錯啦，但這也是對我們這樣的小公司而言嘛，對整個山海集團來說，我們一年累死累活的賺的錢還不足人家一個季度隨便定下的小目標(biāo)呢，慢慢來唄，我們公司現(xiàn)在呢，就像是大老板為了滿足小老板的興趣愛好，特意做的一個小玩具，我們都是來陪著跟太子玩的伴讀書童?！?p/> 溫涼聽笑了：“桃子姐，你這么通透的嘛？”

“那可不”

姚青桃隨意地撇了撇頭。

兩個陌生女人的關(guān)系，就這么在一來一回的吐糟間，得到了第一次破壁。

屏幕里播放著昨天在花店門前拍攝的鏡頭，由于是兩個攝影師，兩個機位，兩個景別，所以區(qū)分起來很容易，而且最為顯著的一點是，蔡決明的機位在正式開拍前，往往很早就開機錄制了，他的鏡頭每每都會左右搖晃一會，像是故意掃視了一圈，然后才擺正機位。

這種意義不明的廢鏡頭在后期剪輯時肯定是要被剪掉的，攝影好歹也是一門藝術(shù)，那搞藝術(shù)的人有點怪癖也正常，只要在導(dǎo)演喊了“開始”之后的那段拍攝保持水準(zhǔn)，自然沒人會去追究那前幾秒冗余的鏡頭時間。

姚青桃陪著溫涼靜靜看著，后期小兔見兩個主事人都不說話，也不敢快進，只能是那么一條一條，一幀不跳地陪著。

溫涼不是來看素材好壞，挑片子毛病的。

姚青桃察覺到了這一點，聯(lián)想到今早的緋聞，再結(jié)合眼下溫涼專門挑出她與賀天然對戲的這一場視頻素材，而且還有對方找來的攝影師在開拍之前對機器的操作，姚青桃得到了一個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答案——

她在找偷拍的人，她對這次的爆料，是早有預(yù)料的。

這個答案，說是意料之外，是因為溫涼是這次緋聞的受益者，她是正面形象，倒也不用那么火急火燎地來查找什么；至于情理之中，自她出道以來，飽受這種花邊新聞之苦，這次正巧撞上，她也早有防備，想把這件事一并解決，那么她今天的堵門來看素材跟昨天臨時換攝影師的舉動，就都能說得通了。

姚青桃想了想，覺得這也不是什么難以啟齒的事，所以決定開口問一問溫涼自己的猜測是否屬實，如果是真的，那么自己這邊盡力去配合，幫一幫別人就不是多麻煩的一件事。

“賀導(dǎo)他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

“……嗯？什么？”

就在姚青桃想要張口詢問之際，目光一直凝視在屏幕之上的溫涼忽然從嘴里吐露出這樣一句。

她轉(zhuǎn)過頭，指了指自己的頭發(fā)，更加詳細(xì)地問道：

“就是……賀導(dǎo)從什么時候開始，長了那么一頭白發(fā)的？”

“噢，你問這個啊……”

這個問題對姚青桃來說已經(jīng)是見怪不怪了，畢竟這是賀天然身上最顯眼的特征，幾乎每一個跟他認(rèn)識的新朋友，包括公司里的一些新員工，都或多或少對此感到過好奇，要不然「珠光巷的白頭鷹」這個稱呼，也不會叫得那么響亮。

“大概是……他大三的時候吧，剛開始他還會染回黑色什么的，后來白頭發(fā)越來越多，索性就不染了，說是有什么藝術(shù)氣息，反正我是沒覺出來?！?p/> 大三？

那次雪山旅行之后？

這個時間點讓溫涼有些敏感，不由追問道：

“那他長白頭發(fā)是因為在生活中遇到了什么重大變故嗎？還是單純的個人體質(zhì)問題?。俊?p/> “應(yīng)該就是體質(zhì)問題吧，他一個富二代能遇上什么人生變故啊，每天好吃好喝的，沒事兒就精神滿滿地折磨我們這幫打工人，剛才還跟我們那幫編劇姐妹們上嘴臉，平時不知多快樂呢。”

姚青桃說是那么說，賀天然為什么會忘記當(dāng)初雪山旅行的記憶，溫涼還是忍不住發(fā)散了一下思維……

諸如那次旅行之后他有什么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忽然就放下了，釋懷過后從此大病一場，一夜白發(fā)，忘記了一切什么的……

不過這好像與樂隊解散那天，自己再次碰見他的情形，以及兩人高中時的記憶也對不上號……

要不然就是……

車禍？絕癥？時間穿越？

以上種種因素隨便挑一個，搞得他一夜白頭？

想到最后，溫涼自己都笑了，暗忖自己真是沒戲拍閑得慌，沒事給賀天然的失憶找什么理由啊。

就像你沒辦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如今自己名聲不好，很多圈內(nèi)人與往日的伙伴都對自己避而遠之，賀天然對自己，應(yīng)該也是這樣的道理。

想到這個，溫涼那張鮮活明艷的臉上，出現(xiàn)了幾分悵然。

“阿涼，你過來看素材，其實是想看看攝像機里，有沒有錄到散播這次你跟賀導(dǎo)緋聞的狗仔吧？”

惆悵間，溫涼的耳邊響著姚青桃的這么一句。

往日里那個颯爽的女孩笑了一下，只是略帶著一種苦澀，她毫不隱瞞，甚至有些刻意強調(diào)地回答道：

“對啊，桃子姐，我這次來你們公司，不是想把緋聞做大，或者說想靠賀導(dǎo)蹭點熱度，跟他攀交情什么的，我就是想查清一些發(fā)生在我身上的真相，除此之外，我別無他想?！?p/> ：不好意思了各位，這次耽擱這么久，屬實是騷騷的病一直處在“復(fù)發(fā)—健好—復(fù)發(fā)—健好”這么個反復(fù)無常的狀態(tài)，每天吃藥輸液搞得人都麻了，這兩天才好了一點，終于找到了碼字的狀態(tài)，有勞各位久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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