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來時(shí)不納糧 第四百五十八章 工匠大師來了都得站起來敬酒

“第一，你們長老和女大公合作是絕對愚蠢的，不靈性的，沒有大腦的，錯誤的。”

霍恩的第一句話就讓旁邊的矮人們紛紛捋起了袖子，不過卻被凱爾根用眼神逼退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這是對矮人的侮辱。”盡管是凱爾根讓矮人們推開，可眼中的憤怒卻是瞞不過霍恩的，“我需要理由。”

“首先，你們的拜龍教矮人之所以受到歧視，就是因?yàn)榈蹏l(fā)下了驅(qū)逐令，人為規(guī)定了你們的地位。

他們之所以不徹底消滅你們，只是垂涎于你們的技藝。

如今拜龍矮人在上瑞佛郡的領(lǐng)地上，所謂的壟斷一個郡，還是由女大公制定的法令來保證，和帝國的法令一樣都是人為規(guī)定。

她可以這么制定，同樣可以找個由頭取消，等你們在上瑞佛郡發(fā)展好了，再把你們趕走不是輕輕松松。

和我之前說的一樣，沒有人愿意為你們主持公道。”

霍恩對著凱爾根侃侃而談，不斷地抹黑著同為名譽(yù)盟友的女大公：“相信我，以女大公之前的事跡來看，她真的敢這么做。”

原先還在聒噪的矮人們在霍恩不急不慢的敘述中，慢慢地集體沉默下來。

霍恩的話語并不深奧，但講出來的道理相當(dāng)簡單，而且以現(xiàn)有情況來說，是真的有可能發(fā)生。

“第二點(diǎn)，矮人工藝水平被人類追平目前是不可抗力，面對不可抗力的潛在損失，你知道最佳的做法是什么？”

“是什么？”凱爾根馬上追問。

“及時(shí)止損，趁早轉(zhuǎn)型。”霍恩一詞一頓地說道，“把技藝早些轉(zhuǎn)化成別的產(chǎn)業(yè)，買地或者去投資，繼續(xù)待在原地只能是慢性死亡。”

“這不是哈爾金那些維新派拜龍矮人的說法嗎？”圍過來的矮人們開始竊竊私語。

旁邊的幾名正在打鐵的維新派矮人卻是放緩了動作，悄悄豎起了耳朵，朝著這邊傾聽。

“我們這不是已經(jīng)和那個高個女人合作了嗎？”矮人們叫喊道。

“我都說了，合作壟斷行不通，只會從你們壟斷，變成她自己壟斷。”霍恩解釋的同時(shí)還不忘黑一把競爭對手墨莉雅提。

她是凱瑟琳的好閨蜜，但就是凱瑟琳五次三番提醒霍恩一定要小心。

“那難道我們還有什么別的法子嗎？”一名青年矮人端著涼掉的蜜酒，期望又凄涼地問道。

“你們要獲取的不是壟斷權(quán)，那太短視了，你們要獲取國民身份，要么你們自己成立一個矮人國度，要么加入一個能給你們國民身份的國度。”

霍恩一針見血地對著凱爾根說道：“這個國度要能維護(hù)你們的利益，承認(rèn)你們的身份，站在你們這邊為你們討回公道。”

“而且要在武力上與帝國抗衡。”拉費(fèi)爾淡淡地補(bǔ)充道。

“對，還要有武力。”霍恩回過頭，欣賞地看了拉費(fèi)爾一眼。

“拜龍矮人太少了，我們無法獨(dú)立建國。”凱爾根悶悶地說道。

“是啊，哪兒有一個能夠平等對待所有國民，尊重工匠和技術(shù)，并且能有與帝國抗衡的武力呢？”霍恩含著笑，低垂的眼皮下閃著精光。

“你是說，救世軍？”

“救世軍嗎？多謝你們的欣賞啊。”霍恩翹起了二郎腿，兩手抱在膝蓋上，“救世軍目前還在發(fā)展中，很多東西都還沒有確定……”

“你還真在說救世軍！”看著四周的圍墻和工棚，凱爾根呢喃起來，“救世軍……”

“可這樣，不還是用人為規(guī)定的身份嗎？和墨莉雅提有什么區(qū)別？”矮人中不知道是誰喊道。

“那廣場上的石柱看到了嗎？”霍恩朝身后指了指，“文明、博愛、自由、平等，還有勞動，是救世教皇國的立國之本。假如，我是說假如拜龍教矮人成為了救世軍的一分子，根據(jù)平等的理念，矮人和人類都是平等的。

我們甚至能接受獸化人成為我們的國民，多你們一個矮人怎么了？別的地方你能找到這種古艾爾式的多元普世帝國嗎？”

“假如，假如拜龍矮人成為了救世軍的一部分，你們會強(qiáng)迫我們改信嗎？”凱爾根反問道。

“不會，有獸化人那些亂七八糟的宗教我都沒取締，為什么要取締你們的，我們的立國之本其一就是自由。”

“我們可不是獸化人。”矮人們嘟囔起來，只不過卻比之前溫和了許多。

不知怎么的，他們居然在眼前幻視起了將家人接來秋暮島居住的場景。

溫暖的天氣，富饒的平原湖泊，還有喝不完的酒，這樣的日子可比苦寒的龍眠山脈要好得多。

“不需要我們改信，那你們就這么白白接納我們？”凱爾根試探性地問道。

“我常對孩兒軍們說。”霍恩轉(zhuǎn)過頭對著孩兒軍們笑道，“一切制度邊界的建立，都一定程度基于對自我身份的認(rèn)同。

所以與其問國家為你做了什么，不如問問你對國家做了什么？”

“你們需要我做什么？”

霍恩淡淡笑道：“承認(rèn)并使用我的新度量衡，然后把你們的部分工藝變成我的度量衡，然后應(yīng)用在工坊之中。”

“我怎么知道這不是一個偷取矮人技藝的陷阱？”凱爾根對著霍恩反問道，“比如雖然你沒偷技藝，但你手下的人偷呢？”

“我會頒布一項(xiàng)法律，確定專利和法律層面的師徒關(guān)系。”到了最關(guān)鍵的時(shí)候，霍恩斂去了笑容，“到時(shí)候，如果再有偷師和未經(jīng)允許使用專利技術(shù)，都會被處罰和監(jiān)禁。

只要你們拜龍矮人愿意在真理大教堂發(fā)下誓約，成為救世軍的國民。”

所有矮人都沉默下來，沒有一個說話的。

和熔爐高原的矮人不同，他們還抱有矮人國度的幻想，可拜龍教矮人則沒有這份心理負(fù)擔(dān)。

他們唯一懼怕的，就是食言或陷阱。

只是在場的矮人都得承認(rèn)，這份陷阱上的奶酪過于香甜了。

霍恩沒有催促他們，而是笑瞇瞇地繼續(xù)坐在那里，十指交叉抱著膝蓋，像個小學(xué)生般來回?fù)u晃著身體。

過去了起碼十幾分鐘，直到凱爾根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你們什么時(shí)候能把所謂的‘你的度量衡’拿出來？”

“不用著急，你們至少有兩個月時(shí)間考慮。”霍恩的眼睛又掃了一眼那矮人蜜酒，“我會盡快準(zhǔn)備好度量衡與矮人加入救世軍的儀式。”

“您以母親的名義起誓，希望您沒有騙我。”深深地望了霍恩一眼，凱爾根扭過頭大喊起來，“拿一杯矮人蜜酒過來。”

左右手各端著一杯蜜酒，凱爾根大師走到霍恩的面前，將其中一杯新的遞給了霍恩。

霍恩剛想站起來，卻被凱爾根摁著膝蓋坐了下去。

將蜜酒舉過頭頂，凱爾根緩緩弓起身體，將杯子的下沿在霍恩的杯子底部撞了一下。

“祝您一直健康，教皇冕下。”

凱爾根將滿滿一大杯蜜酒一飲而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