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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來時不納糧 第三百零八章 洞窟森林的森林
集結(jié)的號角響起,哪怕是吃飯吃一半,都得放下木碗。
洛朗所在的長槍師在師隊長的叫喊聲中迅速丟碗站起,從一旁的地面上撿起屬于自己的長槍。
“第三長槍師,在我左側(cè)列隊!”快步走到了營地前的緩坡上,將手中的翎槍橫放,師隊長大聲叫喊。
作為旅隊長的洛朗迅速走到了他該站的位置。
按照《圣典》翎槍所指是面對方向,排頭的旅隊長要和翎槍平行。
在他的身側(cè),一個又一個扛著長槍的戰(zhàn)爭修士飛速趕來,憑借著肌肉記憶站定。
從天空俯瞰下去,仿佛是破碎的黑劍碎片在倒放復(fù)原。
一塊塊長劍碎片不斷聚合,兩個長槍師最終形成了一個10x10的槍陣。
2分多的時間,洛朗所在長槍師就因為靠得近第一個做好了對敵準(zhǔn)備。
“第三長槍師——”吹著哨子,師隊長大聲吼道,“整理隊形!”
在旅隊長的帶領(lǐng)下,戰(zhàn)爭修士們比照著前一個人,迅速將毛毛剌剌的隊形站得整齊。
洛朗朝前看去,判定自己距離前面的人是一臂的距離,那么前后距離正確。
然后他朝右邊看去,準(zhǔn)備調(diào)整左右距離,這一看,他就知道壞事了。
他右側(cè)的小馬洛克站在原地,臉色發(fā)青,直直地看向遠(yuǎn)處舉著火把的騎兵們,渾身上下都在顫抖。
洛朗連忙壓低嗓門喊話:“小馬洛克,陣前不許亂動?!?p/>
不說還好,這一說小馬洛克反而受不了了,他臉色慘白:“我,我,我……我不打了,我要回家。”
一邊叫著,他身體下意識地在往后轉(zhuǎn),洛朗又氣又急,伸手就去拽他的領(lǐng)子。
可洛朗還沒來得及動,站在小馬洛克身后的老兵就閃電般出手。
“啪!”
粗大的手掌掄圓了,流星般甩到了小馬洛克的左臉上,鮮紅的巴掌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起。
洛朗甚至能看到他臉頰肌肉的漣漪波紋。
這一擊力道之大,不僅把小馬洛克從恐懼打成了懵逼,還把他的臉硬生生把他打回了原來的方向。
小馬洛克呆呆地張大嘴巴,口水和鼻血一起從紅腫的巴掌印上流下來。
這還不算完,那老兵咧開嘴,朝著第一排笑著喊道:“馬洛克,你弟弟想逃跑?!?p/>
小馬洛克前排的老兵猛地回頭,反手一巴掌扇在小馬洛克的右臉上。
“你想害死我嗎?站好!”側(cè)過頭,馬洛克猙獰地低吼道。
“你們幾個在干什么?不許亂動,不許說話!”
握著翎槍,師隊長聞著味就過來了,成功制止了亂動的戰(zhàn)爭修士后,他才返回原位。
含著淚,臉蛋如同猴屁股般的小馬洛克,懵逼地站在原地。
洛朗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心中感謝起此次新兵編練的安排來。
黑帽軍內(nèi)都是單數(shù)排放老兵,偶數(shù)排放新兵,三排老兵配兩排新兵。
精銳老兵前后夾擊,把新兵牢牢監(jiān)視住,哼想逃,除非老兵們都死了。
到底是這些新兵沒上過戰(zhàn)場,也沒受過戰(zhàn)馬沖鋒訓(xùn)練。
當(dāng)初馬洛克這幾個在大澤鄉(xiāng)干巨蛛時,表現(xiàn)不比弟弟好多少。
“第三長槍師,準(zhǔn)備進攻!斜放長槍!”
“圣父在上!”
第三長槍師的戰(zhàn)爭修士們齊齊怒吼一聲,他們握緊了手中的長槍,將槍尖斜指向前方。
左腿在前彎曲,右腿在后踩實,并低下頭顱看著地面,將頭盔對向斜上方。
果不其然,一波簡陋的箭雨從天而降,撞在了戰(zhàn)爭修士們的檐帽盔和肩甲上,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芈湓谀_邊。
“五十步!”
夜空中傳來了幾聲零星的銃響,洛朗眼睛看著地面,但他知道,圣銃手沒來得及集結(jié)。
由于馬匪們沖擊的是后側(cè)中段,是長槍手駐地,所以頂在最前面的是長槍手。
至于圣銃手距離較遠(yuǎn),事發(fā)突然又是黑夜,目前還沒來得及列陣。
簡單來說,就是因為沒在宿營地,所以地形狹窄,只能如長蛇一字扎營,導(dǎo)致首尾不能相顧。
洛朗低頭看著地面震動的石子,那是馬蹄敲擊地面的具象化。
但他預(yù)計這些馬匪是沒有膽子直接沖擊槍陣的,那是最強的騎士們才敢做的事情。
果不其然,在十步距離的時候,如潮水涌來的馬匪們就大聲呼嘯著,朝著右側(cè)回旋而去。
這些黑衣士兵們則如海邊的石雕一般,任憑海浪來去,立在原地沒一點動作。
格魯什皺起了眉毛,身旁的德福特則赤著雙眼,狂吼道:“再來!”
馬蹄如雷聲,二百名騎兵再次回旋,依舊是險之又險地從步兵陣前掠過,可黑衣士兵們?nèi)匀徊粸樗鶆印?p/>
箭雨只是射倒了寥寥幾人,他們卻有不少因為馬匹失控被長槍刺穿了脖子。
格魯什皺起眉毛,他看到道路的兩側(cè),正有熊熊燃燒的火把長龍涌來。
“怎么辦?要不退回去?”
“退什么,這么好的機會。”德福特咬著牙,“我?guī)е鴦妆?,你去牽制他們的援軍?!?p/>
“好。”格魯什答應(yīng)下來,帶著幾十號馬匪就朝著趕過來的其他軍隊沖去。
這一次一百多名馬匪沒有再次回旋,而是下了馬。
前排三十多個胸甲的馬匪,扛著戰(zhàn)斧和大劍,獰笑著朝那槍陣沖了過去。
“第三長槍師……”
“第四長槍師……”
“跑步?jīng)_擊!”
兩名師隊長同時怒吼道。
“圣父在上!”一百名長槍手爆發(fā)出整齊的怒吼聲,邁開步子,反向朝著那些馬匪沖去。
這下可把獰笑的土匪們整不會了,你們這是啥造型?。?p/>
還沒等土匪們想明白,中間二十來步便在雙向奔赴中快速耗盡。
兵器與盔甲的撞擊聲接連響起,巨大的聲浪在以撞擊點為中心擴散開。
長槍帶著勁風(fēng),刺入一具具身體之中,刁鉆地沿著盔甲的邊緣滑入喉嚨與腋下。
殘肢與斷刃齊飛,血水共火光一色,喉管、胸腹、四肢,時不時就噴出一股血霧。
血色的溪流在牛皮靴底流淌起來,漂浮著血塊和內(nèi)臟。
土匪們驚恐地看著身前的同伴一個個倒下,兩排長槍如同機械般來回往復(fù)地刺出,卻每一次都能精準(zhǔn)地殺傷一個敵人。
“不對勁啊,好多披甲軍士!”擠過洶涌的人潮,德福特的親信扶著頭盔,“咱們傷亡有點大,要不跑吧。”
德福特面色鐵青,他是怎么都想不到這些長槍手敢于反沖鋒,瞬間就把土匪們的勢頭打沒了。
馬匪打仗向來講究一個兵形勢,主要體現(xiàn)在勢頭好就打,勢頭不好就撤。
這波長槍沖鋒,直接把德福特他們的勢頭給沖崩了。
在進入崩撤賣溜環(huán)節(jié)后,作為老玩家的德福特立刻意識到,最要緊的是別讓自己成為被賣的那個。
“跑什么?我們一跑,他們一沖,哪里逃得出去?!钡赂L匾а?,“發(fā)響箭,讓格魯什來救咱們?!?p/>
“砰砰砰!”
在爆豆一般的銃響中,大規(guī)??諝獾牧鲃幼屔习偃说年嚵卸枷破鹨还煽耧L(fēng)。
火把被狂風(fēng)搖動,數(shù)十枚比指甲蓋還大的鉛子撞在了格魯什率領(lǐng)的馬匪們的側(cè)翼。
與鐵砂石彈不同,質(zhì)地偏軟偏韌的鉛子在他們的血肉中蠕蟲般挪動變形,割裂出一個個血洞。
劇烈的疼痛讓馬匪們發(fā)出了丟人的哭喊聲,甚至有人的馬鞍上都流下一股股尿液。
狂風(fēng)過后,面對圣銃手們的,只有馬匪的背影。
帶著風(fēng)來的馬匪們,被鉛子組成的狂風(fēng)席卷回去,正巧來到了德福特這邊。
“還是我格魯什兄弟靠譜啊?!钡赂L伢@喜地一拍大腿,“響箭一發(fā)就來了?!?p/>
“老大,我還沒發(fā)響箭呢……”
一到德福特這片,看看緩坡上不斷后退的土匪們,還在后怕的格魯什馬上就明白過來。
他咬緊牙關(guān),掏出了馬刀,親自帶隊直接朝著槍陣沖去。
此時的槍陣在肉搏戰(zhàn)中早已有些混亂,還真讓格魯什抓住了機會。
他猛地?fù)P起馬蹄,踢飛了兩個攔路的黑衣士兵和土匪,沖入了混戰(zhàn)之中。
“立正列陣,整理隊形!”
視野內(nèi)看不到師隊長的身影,作為旅長的洛朗只好大聲吼叫起來。
害怕被馬匪直沖側(cè)翼的戰(zhàn)爭修士們馬上在老兵的喝罵腳踢下,再次列成了隊形。
“長槍左刺!”
格魯什卻沒有被黑衣士兵們的退縮迷惑,他并不戀戰(zhàn),直接在人群中找到了德福特。
他強行扯住德福特的手臂,將他拉上馬。
其余的馬匪們同樣各自拉了一人上馬,調(diào)轉(zhuǎn)馬頭,飛速的朝著栓馬的地方奔去。
圣銃手和其他長槍手們終于到了,正在這緩坡的側(cè)面。
“發(fā)射!”朱爾丹的怒吼響起。
在席卷的狂風(fēng)和鉛子中,又是二三十個土匪直接從馬背上歪倒,蜷縮著痛苦嚎叫。
格魯什立刻再次調(diào)轉(zhuǎn)馬頭,連剩余的同伴和馬匹都不要了,僅帶著幾十人幾十匹馬飛速地鉆入了樹林中。
“追!”
騎著驢騾趕來的繆拉眼紅地看了一眼那些馬匪遺落的馬匹,追著格魯什而去。
剛剛那一戰(zhàn),他們一點力都沒出,這些馬根本沒資格分。
但要是現(xiàn)在追擊,就算沒追到,等會兒分戰(zhàn)利品起碼還能混個苦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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