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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宗外門 第210章 辛山少主,故人錯過
小禾站在宋宴和吳斗的中間,聽著他的哭訴,“唉”了一聲,故作深沉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可真慘。”
宋宴思索著,哪位師妹這樣著急的找自己。
他心中也有些郁悶,若是見到,得好好說說這位師妹,怎么弄得滿城雞飛狗跳。
聽完吳斗的敘述,沉吟片刻后問道:“那位女修可曾說過要去何處?或是言語之間,提到過什么地名?”
若是提到過什么地名,那無非就是宗門或者坊市、修仙者聚集地。
宗門可以確定這位師妹到底是不是宗中弟子,要是射陽宗,還有可能是盛韻。
坊市那就更好了,宋宴正好想要找個坊市,將手頭上的一些雜物靈物售賣出去。
順便也能準(zhǔn)備一些有關(guān)筑基的事宜。
此前只是因為對麟州和豐安城不太熟悉,畢竟這邊隸屬于懸劍山和射陽宗的管轄。
吳斗抹了一把臉上的鼻涕淚,思索了一陣,說道:“那仙女臨走時好像提過一嘴……叫什么忘憂坊市。”
宋宴眼前一亮。
人生地不熟的,連個修仙者聚集地都尋不到,現(xiàn)在總算有線索了。
“你可知這附近,有什么叫做‘忘憂’的地方?”
吳斗一愣,但還是如實相告:“小的雖未去過,但聽來往商客說,往東百里有個忘憂澤,是方圓千里最大的湖泊。”
宋宴點點頭,應(yīng)該就是此處無疑了。
他看了眼窗外漸暗的天色,又看了看吳斗衣衫襤褸的模樣,心中略感愧疚。
此事終究是因自己而起,若不妥善安置,恐怕這老實人還要遭殃。
“你今后有何打算?”宋宴問道。
吳斗長嘆一聲:“唉。小的在豐安城是待不下去了,本想回老家種地,可……可海龍會和荒山會的人不會放我走的。”
宋宴從乾坤袋中取出了一個小包裹,遞給了吳斗。
又摸出一張護(hù)身符箓,靈力一驅(qū),化作青光沒入了他的衣襟之中,消失不見。
“此事因我而起,這些銀錢你且收下。這張符箓貼身攜帶,可保你平安。”
吳斗顫巍巍地打開了那包裹,里面裝滿了金銀。
這些都是宋宴從其他人的乾坤袋里搜到,然后分門別類整理出來的凡俗金銀。
“這……”
吳斗還想客氣一番,宋宴將東西塞進(jìn)他手中:“拿著吧。一會兒我送你出城,免得再遇麻煩。”
離開茶樓時,已是黃昏。
行至城東偏門,那些江湖武人正要上前來盤問,宋宴指尖輕彈,一縷靈氣拂過,眾人頓時眼神渙散,恍若未見。
城外三里亭。
吳斗跪地叩首:“仙師大恩,吳斗沒齒難忘!”
劫后余生的欣喜讓他眼中流出淚水。
凡夫俗子,但凡牽扯到一點兒與仙人有關(guān)之事,隨隨便便就是滅頂之災(zāi)啊。
然而,巨大的風(fēng)險也伴隨著巨大的機遇。
這位仙人公子給的金銀,一輩子榮華富貴不至于,但至少不愁吃穿用度了。
“本就是因我而起,不必如此。”
宋宴虛扶一把:“去吧,今日之事莫要再提。”
“是是。”
望著吳斗遠(yuǎn)去的背影,小鞠柔聲道:“宋前輩,我們即刻動身?”
“嗯。”
既是坊市所在,定是修士云集之地。
正好將手頭雜物換成靈石,若有機會,再搜尋些靈物,也好為日后筑基早做打算。
忘憂澤畔,百里煙波。
江上行船,擺渡的船夫老漢想要停靠江邊,遠(yuǎn)遠(yuǎn)望見江邊有兩個人影。
“是要過江么?這可巧了……”
好心的船夫老漢,稍微調(diào)整了方向,往那兩人的所在的地方劃去。
江上忽起大霧,所幸老漢行船的功底扎實,不偏不倚。
船靠岸邊。
“咦?”
奇也怪哉。
老漢四下張望,卻無人跡。
這么會兒功夫,那兩人就消失不見了?
莫不是老漢我年事已高,眼花了么……
湖面霧氣氤氳,面前是一座一座青石牌坊矗立水岸,上書“忘憂坊市”四字,靈光隱現(xiàn)。
四周有陣法波動,凡人至此,只會看見一片茫茫水霧。
牌坊下方,盤坐著一個煉氣四層的少年修士,手里把玩著一個類似機關(guān)拆解的小玩意兒。
看起來,他便是此處坊市的守衛(wèi)了?
小禾從宋宴的衣襟之中鉆出來,看著少年手里的玩具,望眼欲穿。
“咦?”
見著來人,少年散修從地上站了起來,笑呵呵地看向他們。
“二位道友仙道昌隆,進(jìn)忘憂澤坊市每人一枚靈石,小蛇不用。”
眼珠一轉(zhuǎn),補充道:“不過妖獸入內(nèi),若是闖出什么亂子來,道友可得自行承擔(dān)過錯和損失。”
“嗯,多謝道友提點。”
“好說好說。”
那少年手中靈符祭出,牌坊旁邊的道路中間的空中,蕩起了一圈圈的波紋。
“幾位慢行。”
少年便又坐回了地上,繼續(xù)玩著手中之物。
宋宴帶著小鞠,邁步踏入了那波紋之中。
一瞬間,眼前景象驟變。
青石板路縱橫交錯,兩側(cè)樓閣飛檐斗拱,各處建筑邊的幌子上浮現(xiàn)著“丹”“器”“符”“陣”等靈光字樣。
此處坊市的規(guī)模,恐怕要比宋宴曾經(jīng)去過的所有坊市都要大得多。
街上修士往來,有人道袍大氅,有人粗布麻衣,甚至還有人帶著面目猙獰的妖獸穿行其間。
宋宴先是找了一家掛著“百寶閣”匾額的店鋪,打算將自己身上的一些雜物變賣了。
店鋪不大,賣東西也收東西。
掌柜是位煉氣后期的中年修士,沒有查探,約莫就是煉氣七層的樣子。
見宋宴氣息內(nèi)斂,步履沉穩(wěn),掌柜堆笑迎上:“道友需要些什么?”
宋宴開門見山,袖中乾坤袋一抖,桌上頓時堆滿零散物件,幾件低階法器、妖獸材料、一小迭靈符。
見宋宴雷厲風(fēng)行,掌柜的也就不含糊,一一估價。
八十余枚靈石就全賣了,宋宴沒在意幾枚靈石的差價,隨手收起,開口問道:“掌柜的,你們這有這些東西嗎?”
一張紙條遞了過去。
上面寫了三個靈藥的名字:落真藤、元靈果、水楹花。
宋宴并未從任何地方得到當(dāng)今時代筑基丹的丹方,畢竟此前一直都覺得還早。
可是別忘了,那千丹異方之中,用以教學(xué)舉例的最低級丹藥,便是筑基丹。
那可是經(jīng)由陳一、司湘卿,甚至是經(jīng)由陳一背后那位丹道大能,專門為了劍道煉丹所改良后的筑基丹丹方。
毫無疑問,這就是最適合自己的。
這三味靈藥,也正是那丹方中所述的三味主藥。
掌柜捻著胡須,目光在紙條上掃過,沉吟道:“元靈果倒是有現(xiàn)貨,此物用途廣泛,煉制筑基丹、玉茗丹等丹藥都用得上,價格也公道,一百二十枚靈石一顆。”
元靈果這東西,宋宴也是知道的,筑基境界很多丹藥的煉制都需要用得到。
雖然宋宴不掌握目前比較通用的筑基丹丹方,但他聽說過,元靈果是其中的一味輔藥。
一百二十枚靈石一顆,是真貴啊……
“至于水楹花……”掌柜露出為難之色,“這東西是定顏丹的主藥之一,女修們搶得厲害。小店上次進(jìn)貨還是半年前,一株就賣到了三百多靈石。”
見宋宴眉頭微皺,掌柜連忙補充:“道友若急著要,不妨去附近的藥鋪問問吧。”
“邊上有一家藥鋪,他家專營藥材,路子廣。再不然,半個月之后坊市有拍賣會,聽說壓軸的就是一批珍稀靈藥,可能會有。”
掌柜最后搖了搖頭:“落真藤我就沒消息了,說實話,這藥材我也只是聽說過,印象當(dāng)中,見都沒見過。”
宋宴點頭致謝,暫時放下了在此處購買元靈果的想法,帶著小鞠轉(zhuǎn)身離開了。
要想煉制千丹異方中記載的優(yōu)化版筑基丹,最重要的藥材還是落真藤,這東西他也沒聽說過,只在千丹異方中見過模樣。
其他材料都好說,也不急于一時。
最關(guān)鍵是他現(xiàn)在靈石不算太多。
在坊市中逛了片刻,宋宴忽然往坊市邊緣的一處僻靜竹林走去。
他在一條荒僻小徑前站定,忽然轉(zhuǎn)過身,望向身后。
“二位,跟了在下一路了,不妨現(xiàn)身一敘吧。”
小鞠心中一驚,神色戒備地轉(zhuǎn)身望去。
只見身后,一個衣著樸素的女修和一個身形瘦長的男修,顯現(xiàn)出了身形。
那女修并未遮掩面容,普普通通,不像是修仙者,倒像是個農(nóng)家婦人。
那男修更是古怪,臉上帶著面具遮掩面容,大袖之下露出的手掌,是一種病態(tài)的蒼白,全無血色。
宋宴并不覺得對方敢在坊市中動手,這種修士聚集地,背后定然是有筑基修士坐鎮(zhèn)的。
對方兩人中,女修煉氣五層的修為,那男修則是煉氣圓滿,即便真的要跟他斗個你死我活,自己也有不小的把握。
關(guān)鍵是,宋宴并沒有感覺到這兩人有什么敵意。
別說敵意了,他甚至無法在男修的身上,感受到屬于活人的生機。
這男修竟然是尸傀么?
“控尸術(shù)?”
煉氣圓滿的尸傀,好大的手筆……
那女修似乎擔(dān)心誤會,慌忙走上前來,客客氣氣地行了一禮:“妾身陳繼萍,不知公子可是洞淵宗的宋宴仙師?”
女修的名字有些熟悉,但宋宴沒有在意。
小禾則是從衣襟之內(nèi)探出頭來,盯著那個尸傀,心中納悶:“這氣味,好像在哪里聞到過。”
看樣子對方是有備而來。
宋宴點了點頭:“是我。”
“不過,你最好明明白白解釋一番,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陳繼萍連忙解釋道:“宋公子息怒。我家少主是您的摯友,我等也是奉少主之命,前來找您的。”
“他賜下尋蹤秘法,我等才能循著您的傳音符方位,感應(yīng)到您。”
她說罷,從手中取出了一枚傳音符,的確是盛年的那一枚。
只是這傳音符似乎被施了秘法。
上面有兩抹靈光,其中一道顯示的,應(yīng)該就是宋宴的方位了。
“前些日子路過豐安城時,您的名號盛傳,可那時候不知為何,這秘法失靈了。”
“我等便在這忘憂坊市等著,好在后來這靈符重新恢復(fù),看見您往這邊移動。”
“想來是要到忘憂坊市,我等便想著在此處等您前來。”
奇怪,難道當(dāng)初在豐安城找上吳斗的女修,不是這位陳繼萍么?
至于秘法失靈……想來是因為進(jìn)入劍宗遺址的緣故吧。
“少主,摯友?”
沉吟片刻,宋宴心中已經(jīng)有了些計較,但仍舊求證般的問道:“既是摯友,不必遮掩,直接報上名來吧。”
“辛山盛年,正是我家少主。”
果然。
狗盛這點陰招他娘的全使在兄弟身上了。
“……”宋宴沒好氣的輕嘆了一聲:“說吧,他讓你們找我干嘛?”
“說是有一樁大買賣,要跟您一塊兒做。”
陳繼萍說道:“具體情況,妾身也不清楚,少主說要等你去了翼江面談。”
“還整的神神叨叨。”宋宴鄙夷地吐槽了他一句:“他自己怎么不來?”
“呃,少主他剛剛辦完一件事,還沒有徹底脫身,只是著我等前來尋您。”
宋宴聽罷,沉吟了片刻。
左右泠花谷那邊不急于一時,正好趁著游歷的功夫,見見老朋友,聽聽所謂的大買賣到底是什么。
更何況翼江也在北方,離龍泉府不遠(yuǎn)。
只是……
如此一來,小鞠豈不是就知道,自己有這么一位魔道摯友了?
宋宴的目光不動聲色地落在了鞠露儀的身上,心中思索著。
此時,原本十分戒備地小鞠,在聽聞對方的主人家是宋宴的摯友之后,就放松了下來。
她有些好奇地打量著對方兩人。
心中卻在琢磨一件小事。
自己稱宋宴為宋前輩,主要是因為他修為比自己要高得多,而且他不愿意收自己為徒。
再加之自己又并非是洞淵宗的弟子,無法以師兄相稱。
可前輩前輩的,總覺得把他叫老氣了些。
宋前輩明明年輕有為。
對方的稱呼,倒是很貼切。
“少主……”
聽起來很年輕,也很厲害。
宋宴自然是還不清楚小姑娘心中在想些什么。
“算了。”他心中打定注意,同去便同去吧,反正小鞠也不是宗門的弟子。
嚴(yán)格來說,她只是個散修,而且還是屬于那種毫無江湖經(jīng)驗的白紙一張。
“現(xiàn)在就走?”
想來,那位尋找自己的師妹或許已經(jīng)離開,眼下盛年相邀,可以先去看看。
“好。”陳繼萍不敢怠慢,她轉(zhuǎn)頭望向身邊那個男修:“阿元,我們走吧。”
“嗯。”
在宋宴驚異的目光中,男修僵硬地點了點頭,在前頭帶路。
“這尸傀,怎么跟有靈智一般?”
狗盛這幾年沒見,過得是真滋潤,座下又有侍女,又有打手的。
“辛山……”他口中琢磨著這個名字。
這小子到底想干嘛呢。
這邊四人一蛇前腳剛離開坊市沒多久,后腳一位白衣勝雪的少女就從坊市之外回來了。
她面色平靜,眉宇間卻含著一抹失落。
在此處尋覓宋師兄十余日,未有結(jié)果。
不由得輕嘆了一聲,心口發(fā)悶。
“因緣際會,講究緣法,這般強求,反倒是一場空……”
謝蟬心中明白。
這一次,恐怕是有緣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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