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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宗外門 第159章 祭麟君(一)
宋宴先是拿起了那只玉匣,只見其中,似乎有一團(tuán)血液正緩緩流動。
“什么東西這是?”
他沒見過什么世面,不認(rèn)得的東西多了去了,寶物放在眼前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又取下了那枚如紅玉般的鱗片,拿在手中。
“這是什么妖獸的鱗片么?”
小禾從袖中探出腦袋,在這鱗片上嗅了嗅,愣在那里。
宋宴問道:“小禾,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不知道。”
小禾回過神來:“不過這個東西上的妖氣好重。”
的確,在觀虛的狀態(tài)下,這枚鱗片所蘊含的妖氣,比整個小禾還要多。
除此之外,還有一縷淡淡的火行靈氣。
宋宴將它翻來覆去地瞧,沒瞧出什么花樣,便將之與玉匣一同,裝進(jìn)了乾坤袋中。
眼看禁制馬上就要收縮了,現(xiàn)在可不是一個研究寶物的好時候。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柄劍上。
垂下手掌,一股溫和的靈力氣旋,將覆蓋在劍身上的灰塵和些許青苔剝離開。
微微催動靈力,將那柄飛劍拔了出來,懸在身前端詳。
此劍長約三尺三寸,通體布滿了暗紅色鐵銹。
“竟然是一柄凡鐵劍?”
從前的劍修并不在意劍體的品階,這一點宋宴一直都清楚,可凡鐵飛劍是否太磕磣了一些。
按照自傳上所說,這柄凡鐵飛劍一直被他用到了筑基境的后期,直至突破金丹境界,才將其換下。
以凡鐵劍器入道,想必這是他踏入劍道的一種紀(jì)念,故而遲遲舍不得更換吧。
劍脊正中,三個古樸的小字篆刻其上。
“祭麟君”。
整柄飛劍在歷經(jīng)滄桑的氣質(zhì)之中,又透著一股子桀驁不羈的味道。
麟君……是麒麟那個麟么?
想到這種似乎只存在于傳說中的祥瑞神獸,他暗暗搖了搖頭。
怎么可能呢……
宋宴打算暫且將它收起,等到拭劍會結(jié)束,再行研究。
“嗡——”
沒成想正在此時,兩儀珠自行飛出,黑白光華大作。
將祭麟君倏然收入了其中,與此同時,宋宴的神識,竟然也不可控制的進(jìn)入了兩儀界。
只見兩儀界內(nèi)黑白變幻,祭麟君懸于道種之上,墨色涌動,在其后顯化出一座巨大妖獸的虛影。
未等宋宴反應(yīng)過來,那墨色倏然逸散,又凝作一道光點,朝他飛來!
一股撕裂感從靈魂深處轟然爆發(fā),隨即神識開始變得模糊。
“糟了。”
他心中暗道不好。
眼下距離拭劍開始,已經(jīng)過去將近兩個時辰。
界域禁制的收縮,馬上就會開始。
而自己正在禁制的邊緣,倘若此刻進(jìn)入觀想的狀態(tài),恐怕有直接被淘汰的風(fēng)險!
可惜。
兩儀珠可不會管他在做什么。
那股暈眩感已經(jīng)攀附上他的神智,就像是無數(shù)雙手將他拖下了水面。
“咳咳……”
“呃……”
喉嚨干澀。
頭疼欲裂。
昨日,自己難不成又飲酒了嗎?
費盡了全身氣力,總算是睜開了眼睛。
視野之中,此處似乎是一座黑黢黢的破廟,不過外頭的光線也很暗,應(yīng)該是天剛蒙蒙亮的時候。
天色有些寒冷。
在“總得做點什么”的本能驅(qū)使之下,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向廟外走去。
邁出了破廟的門檻。
山間的冷風(fēng),順著衣袍領(lǐng)口流了進(jìn)來,渾身一個激靈,腦海中的迷蒙被一掃而空。
“嘶——”
一拍腦袋。
“喝酒誤事啊。”
明明是來此地尋一位故友,怎么會又喝上酒了……
我叫聶朝。
是一個江湖劍客,來這里尋找一個爽約的故友。
回想起昨夜廟中那陣陣?yán)滹L(fēng),吹得他腳趾瑟縮。
喝些烈酒暖暖身子,似乎也情有可原。
聶朝很快就原諒了自己。
等到他稍稍驅(qū)散了酒氣,已經(jīng)日上三竿。
“還是快些去村里問問吧,早日找到斷天海那個王八蛋。”
說好的三年之約,在太岳山巔分個高下。
足足讓他等了七天七夜。
下了山,一路找到斷天海的親朋好友才知道,他去赴約了。
只是卻不知曉,為何沒有如約而至。
聶朝拜別了斷家親族,循著他離開的路線一溜煙找來。
斷天海與他一樣,都是年紀(jì)輕輕,就在凡俗武林之中闖出了名氣。
一路上也的確都有人見過他,直到這里,路線卻變了。
斷天海似乎沒有再直奔太岳山,而是拐了個彎,朝西邊來了。
可西邊一路荒涼,山脈綿延。
若硬要說有什么值得來的……
那就是眼前的這座小漁村。
江畔漁市鋪開,十分熱鬧。
漁民麻利地甩開葦席,鱖魚、青蟹在其中蹦跳。
婦人挎著竹籃,蹲身指著魚講價,孩童鉆過人群,偷偷摸走蝦簍里幾只小蟹。
秤桿翹起來,銅錢落下去。
聶朝的到來,的確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不過他臉皮很厚,也并未在意什么。
看見幾位村頭閑聊的老人家,他喇喇地走上前去:“大爺,你有沒有見過一個人。”
“他大概……這么高……”
“穿的應(yīng)該是黑的衣服,然后……腰上別了一把刀。”
聶朝不會畫畫。
但是要讓聶朝自己花錢請人給那孫子畫一幅畫,再來找他,還不如讓他死在哪個犄角旮旯里算逑。
只好隨意比劃一下了。
村中老頭原本很是熱情,可一聽到聶朝的比劃,卻頓時不耐煩起來。
“沒有這樣的人,沒見過。”
“你去別處尋吧。”
“今日我們平湖村還要舉辦祭典,外鄉(xiāng)人,快些走罷!”
幾個老頭,你一言我一語,竟然把聶朝給趕出了漁村。
“小小漁村,辦什么祭典……”
“祭什么?城隍?”
“嗬,外頭那個廟都破成什么樣子了,誰還來保你們平安。”
他聳了聳肩,嘟噥了幾句,就要轉(zhuǎn)身離開,想著去別處找找線索。
“他們祭的可不是城隍。”
聶朝循聲望去,一旁有個肥乞丐,正倚在村頭的樹下,數(shù)著手里的銅板。
“你這小乞丐……也是村里的人?”
“哪兒啊,今天晚上平湖鄉(xiāng)有大祭,我這不是……嘿嘿,來吃頓飽飯嘛。”
肥乞丐嘿嘿笑著,拍了拍肚皮,嘴上嘶溜嘶溜。
就好像已經(jīng)吃上了一樣。
聶朝饒有興致地走到他邊兒上,問道:“你說他們祭的不是城隍……那是什么?”
“嘿嘿。”
肥乞丐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黃牙。
“檀江山……”
“麟君。”
感謝大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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