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金屋
上玉闕 第45章 穩定導向轉效率導向,景怡紫府,汪汪汪汪汪汪汪
隨機推薦:
“哈哈哈,玉安道友客氣了,客氣了。
鶴嘴嶺專精靈鶴豢養,你們王氏愿意為鶴嘴嶺的靈鶴再添條銷路,鶴嘴嶺當然沒有意見。
至于什么抵押靈石,就算了,玉安道友的品格,在仙盟都是有口皆碑的。”鶴嘴嶺掌門熊一善開口道。
王玉安的品格在仙盟有口皆碑?
錯誤的。
是王玉樓的面子在仙盟刷的動!
玉安只需往那一站,什么都不用多說,他那為天下修士殫精竭慮的倒霉蛋哥哥就能幫他說。
這就是年少有為不自卑,大哥仙盟副盟主。
“熊道友,你這就太小瞧我了,我哥雖是盟主,但生意的事情就按生意的規矩來。
這是九十萬枚靈石,算是第一筆提鶴的抵押靈石,我們先提二十二只。
租借兩只大妖種鶴三十年,合三十萬。
租借二十只小妖種鶴三十年,合六十萬。”
王玉安此番得了大哥的命令,來鶴嘴嶺購鶴,但目的不是為了購鶴。
對于未來,王玉樓有很清晰的判斷,仙盟能不能長久的存在他無法保證,所以必須提前開始準備。
與他有關系的勢力,目前看有四個。
最近的自然是‘青莽蛇’小團體,再遠一些則是偏仙盟直屬修士陣營的‘小仙盟’,而后是湖州的水尊,最后則是難以真選的畢方仙王。
他出身青莽蛇小團體治下的紅燈照,且青蕊對他也算可以,這是上上選。
但青蕊太能折騰了,折騰的王玉樓有些受不了,所以他需要穩一手。
水尊和小仙盟二選一的話,王玉樓更傾向于選小仙盟,原因無它,一則為水尊門下長久不出新金丹,二則為蒼山仙尊剛剛上簸籮會,正是敢打敢拼的好時候,機會多。
但這種選陣營吧,它還不能急,王玉樓的副盟主身份畢竟在這里擺著,必須把一碗水伺候平,上面的老賤畜們才不會找他麻煩。
于是,在首選青蕊,次選蒼山的指導思想下,王玉安就從王玉樓處領了命,來和鶴嘴嶺接觸了。
保持接觸,保持一定的曖昧接觸。
王玉樓就好像那個渣男,但本質上還是舔狗,只不過一次性舔的仙尊多了些罷了。
當然,作為仙盟的副盟主,玉闕真人自然是不可能親自趴在地上高喊汪汪汪的,所以這時候就體現出好弟弟的重要性了。
“沒問題,二十二只小妖、大妖境界的靈鶴,立刻安排。
這樣,玉安道友不要急著走,我們鶴嘴嶺不缺想要到外面長見識的靈鶴。
你停上兩三天,我幫你再協調協調,看看能不能找到想要闖蕩的年輕公鶴,到時候免費送你。”鶴嘴嶺掌門熊一善道。
鶴靈仙尊以鶴靈為名,人家就是靠養鶴和特殊的鶴靈法起家的,鶴嘴嶺的宗門形式也很特殊。
靈鶴和修仙者同為宗門弟子,但又不完全一樣。
不過,因為鶴嘴嶺的靈鶴數量極多,不缺想要外出闖蕩長見識的年輕公鶴,所以王玉安獲得了一個白嫖的機會。
三天后,王玉安帶著三十四只靈鶴返回了群青仙城,向兄長復命。
群青館待客廳內,人影稀疏,但也有七八個來客在等候。
相比于以往,這種來客規模,其實是大幅上升的。
王玉樓開紫府成功后,想要見到他,就難了很多,所以拜訪他的人自然就少了。
但現在仙盟和滅仙域開戰在即,仙盟正在公開全面備戰,正是多事之秋,群青館的待客廳自然又再次擁擠了起來。
“玉安?玉安小道友?你怎么和我們一起等了,玉闕道友是你的兄長,你大可以直接去見他嘛。”
一位新京州的紫府修士認出了王玉安,當即攀談了起來。
以往面對紫府修士,王玉安就像底層的螻蟻看待大象,總會有些莫名的恐懼與心虛。
長生者強大的實力和悠長的壽元,對于短生種而言,單單站在那里就能帶來巨大的壓力。
不過現在情況不同了,王氏已經出了一位紫府,景怡老祖的紫府也正在突破的關鍵期。
再面對紫府修士,王玉安應對起來就從容了太多太多。
“前輩有所不知,我兄長說了‘在仙盟任職,要稱呼職務,不能仗著他的名號搞特殊化’。
兄長的叮囑,玉安一直記在心中,所以.”
就這么,從鶴嘴嶺辦完事回來的王玉安,便與群青館待客廳內等待盟主接見的諸位紫府聊了起來。
未久,白露前來叫號,見到玉安來了,當即就把王玉安連帶輪到的那位紫府一起帶了進去。
等三人離開后,短暫安靜了一下的群青館待客廳再次熱鬧了起來。
“我聽仙城最近有個笑話,說是玉闕宮的修士,到哪都喜歡說‘決不搞特殊化’,什么玉闕宮修士也是仙盟修士。
結果呢,他們一邊說著不搞特殊化,一邊心安理得的仗著玉闕道友的名號做事。
王玉安就不一樣,這小子看起來有點意思,說不定未來還能更進一步。”
紫府修士就沒那么多顧忌了,他們又不是在仙盟處境尷尬的顧啟元,遠不至于抱著王玉樓的大腿一邊哭一邊喊玉闕仙尊。
甚至說說王玉樓的八卦,也不在話下。
畢竟,王玉樓娶了仙盟眾仙尊的門徒、后輩做道侶,這些來拜訪他的紫府大修們,某種意義上還能算是王玉樓的‘遠房親戚’。
靠聯姻實現仙盟的‘小團結’不是什么空中樓閣,當聯姻的主角是王玉樓這種長袖善舞的小登時,這種策略就具有了高度的現實性意義。
“說到玉闕宮,玉闕道友還是有想法的,靠玉闕宮體系很快就打開了局面。
只是仙盟和滅仙域大戰開始后,他總不能繼續讓玉闕宮修士上前線吧?
借仙盟的資源,養自己的人,這算什么事?”另一名紫府開口道。
沒什么不可以談的,雖然從某一時間節點開始,仙盟的紫府時不時的被排除在了群仙臺決議投票之外。
但大家都是有跟腳的人,都是地方勢力的核心成員,是仙盟的一份子,不用怕什么副盟主——他們的恩主也都是金丹仙尊,比什么玉闕仙尊含金量高得多。
至于玉闕宮問題.
玉闕宮是王玉樓的私人,相當于仙俠版的錦衣衛,但權力空前縮小,只局限于變法促進和監督上。
可現在兩大頂級勢力的戰爭正在緊鑼密鼓的籌備中,如果王玉樓借著參與主持戰爭的機會,進一步擴張自身的玉闕宮,就是開著挖掘機挖仙盟的墻角了。
這件事,目前沒有被上秤,但局內人都盯著呢。
以前你說是為了變法搞玉闕宮,大家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現在變法的節奏已經被青蕊攔腰斬斷,你還維持上千名修士規模的玉闕宮,目的何在?
自己開宗立派?
搶誰的基本盤?
仙盟內的基本盤王玉樓沒資格動,那顯然只能是搶仙盟打下的滅仙域疆域的基本盤。
“哈哈,你我就不用想這些了,這些事情,自然有東來仙尊和群仙臺上的仙尊們操心。”
話題到此為止,聊一聊可以,真讓他們去面刺王玉樓之過,他們自然是不愿意的。
送走了和王玉安一同過來的紫府后,王玉樓看向玉安,問起了他在鶴嘴嶺的收獲。
聽完鶴嘴嶺的態度,王玉樓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開口道。
“嗯靈鶴的售賣一并歸在玉闕宮下,李海闊那個狗東西前兩天還來找我,說修行的資糧不夠,想從玉闕宮再領一份。
可玉闕宮每月的支出已經到了兩縷洞天之精的規模,哪還能給李海闊擠出來資糧。
玉安,玉闕宮收支開源是項麻煩的工作,難度倒是不大,我把它交給你,你有信心做好嗎?”
一個修士想要有話語權,離不開自身的勢力。
玉闕宮就是王玉樓親手搭建的屬于自己的勢力,但勢力的經營離不開產出和收支上的籌算。
如果不是收了波嫁妝,王玉樓的玉闕宮體系早就塌了。
即便現在,王玉樓到處為玉闕宮拉產業和收入,玉闕宮體系自身的造血能力依然不足。
說到底,仙盟內的利益空間已經被分配的沒有什么余裕,一切,還得向外擴。
如果青蕊不開戰,王玉樓的打算是隨著變法的進度,漸漸把玉闕宮的修士們流散到六州的地方勢力中,算是自己增強于仙盟影響力的一步棋。
然而變法的節奏已經被部分打亂,戰爭更是已經開始,群仙臺仙尊們對變化有很強的承壓能力,而王玉樓沒有,玉闕宮更沒有。
所以,他必須把王玉安放在玉闕宮體系內,充分發揮自身的影響力,為玉闕宮撈資糧。
“大哥,仙盟內已經有了傳言”
王玉安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對于自己的這位大哥,以前,王玉安沒什么特殊的想法——好大哥嘛。
但后來,漸漸的王玉安也品出味道了,不能真把自己和大哥的感情當做某種理所當然的東西。
該經營的還是要經營,該敬畏的還是要敬畏,如此方能長長久久。
看著一臉小心的王玉安,玉樓內心的感受甚至接近于一種惆悵。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說的不只是愛情,也可以是兄弟之情。
時間改變了太多事,修為和地位的變化更是影響了關系本身的內涵。
這是好事,但也不完全是好事。
“我知道,只是仙盟和滅仙域的戰爭還不到開打的時候。
其他頂級勢力完全沒有跟牌的意思,我們不能直接自己硬著頭皮上。
東來仙尊正在樂土洽談,等消息吧。
如果樂土愿意和我們仙盟一起出兵,東西夾擊,大戰正式開始,情況就從容多了。
至于現在,讓他們說去吧,玉闕宮的規模不能少。
不到兩千名修士,又算什么呢?
多少地方宗門的附庸,都比玉闕宮規模更大。
經略好西海、紅燈照、仙城、蓮花仙城,以及地方六州的產業,盡快接近收支平衡即可,不要想那么多。”
王玉樓的語氣和他的內心一樣波瀾不驚。
在仙盟紫府的眼中,王玉樓的玉闕宮就是借他的副盟主位置擴權,從而挖仙盟的墻角。
但王玉樓清楚,自己什么都沒挖,只是借玉闕宮加強了自身對六州情況的掌握、了解,增強了自己對六州勢力的影響力。
群仙臺的仙尊們在他和莽象、紅燈照矛盾公開化,主動拋棄了部分基本盤穩定性后,給了他極大的信任和尊重。
但這種對王玉樓的重視是有所求的。
注意,首先明確,這有所求中的所有‘求’的選項中,一定沒有讓王玉樓忠心這一項.
忠誠,狗屁不值!
水尊要的是王玉樓把變法繼續推進下去,把握好仙盟開戰與變法進一步推進的平衡。
青蕊要的是王玉樓能夠把開席滅仙域的戰爭主持好,東來是總負責人,他王玉樓就是具體的推動者。
畢竟,仙盟的任何一位金丹仙尊都不可能冒著雷劫加速的風險長期在大天地停留。
唯一可以的莽象,在青蕊選擇開戰前,就已經被虓虎廢了一半.
而一個保守派的邊緣仙尊,崇仙州的東來仙尊,去主持大戰的核心工作,反而符合仙盟眾仙尊的利益。
這里面的變化和節奏,王玉樓全是當‘都有陰謀’看待的。
當然,都有陰謀不是什么大問題,小王現在的境界,屬于看到那兒有坑,心中也絲毫不慌的水平。
沒有坑才有問題,仙盟的金丹仙尊都是狼,都是貪婪的畜生,博弈的東西即便是鏡中花、水中月,也不影響他們的果斷。
算計的就是那些懸而未定的變化!
所以,莽象身上發生的‘變化’,青蕊決策和訴求上發生的‘變化’,都是正常的。
王玉樓要做的,就是在這些變化的潮水中,把握好自身需要做好的核心任務。
什么任務?
打贏筑基對筑基的戰爭,逼著滅仙域先上更珍惜的籌碼!
可以說,王玉樓這些年來唯一的價值,就在于此。
塑造好仙盟的小籌碼,從而逼著仙盟的對手先出大籌碼!
怎么做到這件事?
這不是王玉樓在上面發一道副盟主的法旨,仙盟的修士和六州的地方宗門就能聽命的事情。
甚至,因為凍結仙盟修士的新選拔和裁撤地方仙城的仙盟修士數量,還導致了仙盟修士對王玉樓法旨的微妙反抗。
所以玉闕宮的存在是必要的。
在混亂時代還未出現,仙盟大修士也就是金丹仙尊的地位沒有受到挑戰的情況下,仙盟的統治模式追求的是穩定。
保守派仙尊在穩定的秩序中穩定的獲得相對較高的收益,穩定的贏。
這甚至是青蕊之前推動大天地頂級勢力齊齊變法的基礎性條件之一。
贏,繼續贏,變法后,混亂時代推遲幾百年,大家多贏幾百年。
而當下,混亂時代正在到來,危險的動蕩和可能性對仙盟金丹仙尊的安全地位構成了挑戰,其他勢力正在激烈的開戰變法。
如此情況下,穩定導向的統治模式必然要轉化為效率導向的統治模式。
不能靠一張法旨就讓下面的牛馬動起來,王玉樓能做的可不就是依靠玉闕宮么?
所以,隨著大戰的開始,玉闕宮不僅不會消失,反而還有機會更進一步的擴大。
但這對王玉樓而言也不完全是好事。
如果他是一個傳統型的地方勢力紫府,如溪竹或顏康,則他很多時候不需要那么卷的去冒險,自然而然的能有一個退路或穩定的后方。
即便是在外面的博弈與斗爭中落敗,也能回到勢力內修養,等上百來年上千年,再次開始下一輪的冒險與博弈。
但現在,王玉樓被迫或者說主動走上了一條必須一路贏下去的路。
要么贏到底,要么身死道消。
很難說這個事情算好算壞,畢竟,修仙界很少有那種純占便宜的好事。
當然,玉闕真人主持的變法除外。
對于能在變法中獲得優勝地位的底層修士而言,玉闕真人的變法真就是給他們發福利的。
梧南州,紅燈照,莽象山。
王景怡的府邸內,荒草叢生。
她已經閉關了多年。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王玉樓一樣,那么簡單的就沖擊紫府的。
尤其是,王景怡本身修的還是莽象改良的,大天地從未有人修行過的‘無相洞天紫府法’。
其中,有無相法做骨架,洞天法做根基,參考了部分奪府化道紫府法的精義。
搞得這么復雜,一方面是為了控制開紫府后的王景怡,就像莽象曾經控制自己的法寶懸篆圖和靈寵重明鳥一樣。
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讓王景怡能夠繼承懸篆真人留下的懸篆洞天。
作為金丹仙尊的莽象,在創造法門的水平上是不低的,但相比于借元嬰法創立仙人紫府法的青蕊,顯然差了好幾層。
故此,王景怡才閉關了多年。
全他馬怪莽象那個廢物,給出的紫府法門不夠絲滑!
不過,經歷了多年的閉關,王景怡此時已經到了破關的關鍵時刻。
她本身修的就是洞天新法,但因為奪了懸篆的洞天,所以不需要五行相生和洞天初蘊。
但其實,這不是幫王景怡規避了突破的過程,反而是增加了難度。
無相洞天法是莽象根據王景怡和無相法改良的洞天法,無相在前。
作為無相法的資深筑基,王景怡在無相法上的天賦是有的。
這倒霉蛋法門雖然弱,但畢竟是可以直通金丹仙尊之位的大道,所以無相法紫府不是那么弱。
滴水所說的弱的可憐可笑,是在滴水那樣的金丹仙尊視角下。
你一個紫府用無相法做主修法門,大部分斗法的情況都有一定的特化優勢,但到了紫府巔峰—金丹仙尊階段,又會因為不能像莽象一樣化作清氣,而顯得很疲軟。
總之,無相法在紫府法門中,不是絕對的弱,而是相對的弱。
而不弱的法門,想要修到紫府境,自然是要麻煩些的。
王景怡這些年的主要時間,大部分都花費在把自己的無相法法力,煉入懸篆洞天。
無相法法力作為特殊的靈氣,本身就要復雜些,懸篆洞天相比于安檸洞天,更是大了許多,有方圓五十里。
單單這個煉化的過程,就持續了六年,而后就是把各種靈物煉入洞天,增加洞天內‘未被侵染’的天地份額。
懸篆留下來的洞天和自己新煉的洞天是兩碼事,王玉樓沒少給景怡老祖扒拉靈物。
通過這種再煉洞天的過程,可以削弱懸篆遺留下來的影響力,相對提高王景怡對懸篆洞天的掌握程度,為‘化府奪道’的過程增加成功率。
正常而言,化府奪道紫府法講究‘供體’和奪道者的匹配度。
是要找一個天賦和稟賦與奪道者差不多的‘供體’來提供紫府的。
可懸篆本身是靈寶,連人都不是,所以自然和王景怡不匹配。
但通過煉化無相法法力入洞天的過程,和煉化靈物入洞天的過程,懸篆洞天漸漸有了屬于王景怡的氣息。
而且,王景怡畢竟也是修無相法的。
所以,在最后的化府奪道階段,景怡老祖進行的居然格外順利。
隨著元神漸漸與洞天融合,一身法力通過紫府宮傳輸到洞天后,王景怡先是感到一陣空前的空虛。
她渾身上下,法力全無,除了道體強橫外,此時近乎于凡人。
但很快,承載紫府的洞天與她完成了連接,充沛的法力從洞天之中反哺自身。
瞬間,王景怡身上爆發出了磅礴的道蘊,比牧春澤和王玉樓開紫府時流露的道蘊強了太多太多。
新法洞天紫府,除了強和難修且可能被開席,沒有其他缺點。
因為不太適應控制紫府道蘊的節奏,王景怡即便全力壓制,那磅礴的氣勢依然沖開了閉關陣法的遮掩,在紅燈照內蕩漾。
紅燈照的掌門如今是莽象一脈的董心念,他當即飛向莽象山,帶頭恭賀道。
“心念在此,恭喜景明真人得開紫府,我道昌隆,紅燈永照!”
紅燈照內的恭賀聲此起彼伏。
王景怡沒有回答,她目光復雜的看向了群青仙城的方向,而后開始鞏固修為與境界。
至此,王氏歷經一千三百余年,奮十六代之余烈,終達一門雙紫府境界。
然而,莽象的惡意,紅燈照內的權力斗爭與利益分割,混亂時代的火光,一起映照著新生的紫府門庭王氏。
王景怡和王玉樓,又能在這條逐道的路上,走多遠呢?
很難說是王氏的奮斗塑造了如今的紫府門庭,還是時代的機遇給了王氏機會。
可能兩者皆有吧,但現在,無疑,是王氏最美好時光。
對于家族而言,族中的兩位紫府真人恰似初生的大日,反哺著王氏的每一位族人。
只是,另一方面,這兩位家族的紫府真人,在修行上都對‘初心’有特殊的看法.
或許,這也是他們能夠在牢籠般的修仙界,沖破阻礙底層的重重鐵幕,觸達紫府的緣由。
從蓮花仙城到群青原仙城的距離,不過區區四萬里。
易走日只花了五天,就趕到了群青仙城之中。
不是他飛的慢,而是易走日太懂那位玉闕真人了。
王玉樓這個賤人,喜歡搞人設,喜歡唱高調,做事的時候手段凌厲,面子上還非常要臉。
而易走日和王玉樓又有大仇,為了緩解兩人的關系,易走日為玉闕真人準備了些微不足道的小小禮物。
單單這些禮物,易走日上下搜刮,在進賢的默許下,愣是大索四天,把燭照派很多附庸家族都拷打了一遍。
這里面,無疑存在著燭照的意志。
然而,剛到仙城,易走日就碰了壁。
紅燈照群青原外院全是莽象的人,易走日想通過群青原外院謁見王玉樓,然而外院的執事根本不幫忙。
內斗,永遠比對外斗爭更酷烈。
就是惡心你!
沒有辦法,易走日多方打聽后,守在了王玉安的府邸外。
然而,玉安剛剛被王玉樓任命主管玉闕宮的財算之事,正是忙的時候,易走日來時,他前腳剛離開仙城前往師國州。
王玉樓的道侶紅豆真人也是標標準準的天驕模板,在師國州也是有產業的。
現在余紅豆成了王玉樓的道侶,她的事業,和王玉樓的事業,自然是一回事。
大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即便余紅豆內心深處可能不愿意,也只能跟著王玉樓在必須一路贏贏贏的路上往下沖。
就這樣,易走日等了整整半個月,才見到從師國州回來的王玉安。
府邸前,王玉安從大妖靈鶴上下來,打量了一番易走日,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你是.紅燈照的走日師兄吧?”
他其實沒見過易走日,但這位作為自家大哥曾經的生死仇敵,王玉安自然是了解的,能認出易走日的面貌。
而王玉安的修為也就筑基后期,易走日年過三百,修為上更是掌握三門神通的資深筑基。
按理說,王玉安作為紅燈照附庸家族出身的修士,叫易走日一聲師兄是合適的。
“不敢當,不敢當,喊我小易即可,玉安道友,我此番得知盟主大人
仙盟和滅仙域開戰,是仙盟的盟主大人更是紅燈照走出去的天驕.
專門從紅燈照收集了不少東西、好的修行種子,只求能幫盟主大人一把。”
三百歲的易走日,面容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的模樣,此時還舔的厲害,像極了路邊的野狗。
王玉安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道。
“你想見我哥?”
他當然是厭惡易走日的。
這個狗東西以往給王玉樓造成了多大的麻煩,王玉樓的身邊人都清楚。
那時候,王玉樓主持紅燈照天蛇宗大戰前線幾十年,易走日就夜以繼日、苦心孤詣的惡心了王玉樓幾十年。
但是吧,王玉安已經不是愣頭青了.
易走日代表的不一定是自己玉闕宮的開支離不開王玉樓在紅燈照、西海搭建的產業輸血。
對于這位燭照派的核心成員,即便再惡心,也需要先尊重。
“是!是!玉安道友,以往我不懂事,對盟主大人心中的韜略有所誤解
此番,走日就是來為盟主大人送支持的,來賠罪的。
還請玉安道友給走日一個面見盟主,親自向盟主賠罪機會。”
說著,易走日就塞給王玉安一件極品的靈器。
八十八重禁制的紅燈籠
為了見王玉樓一面,易走日也算下了血本。
紅燈籠作為紅燈照的代表性靈器,在仙盟內都是很搶手的好東西。
“行吧,走日師兄,我這就帶你去群青館。
另外,不必如此緊張,大哥其實很感謝你。”
收下紅燈籠,王玉安的態度當即好了不少。
“噢?玉樓道友感謝我?”
易走日頓時眼睛一亮,還以為自己這波來對了。
然而.
“對啊,大哥總說,是你讓他知道了修仙界的險惡,知道了修行的艱難。
如果沒有你幾十年日復一日的針對和攻訐,大哥就沒法成為今天的紫府真人。
所以,大哥說,他其實很感謝你。”
易走日的那張逼臉頓時精彩的緊。
合著你們是這么感謝的是吧?
他唯唯諾諾的應和著王玉安的話,心底發毛的跟著王玉安前往了群青館。
然而,王玉安見他如此乖巧作態,反而提高了警惕。
這狗東西真能裝啊!
“.相公,人家的煉道水平其實還可以。
到時候你我一起煉制法寶,人家還能為你做輔助。
不過,如果煉的失敗了,你可不要怪人家.”
川江月正縮在王玉樓的懷里,積極努力的進行向上管理。
怎么說呢,當你的道侶有一百多名娘子時,你也得卷.
除了東來仙尊門徒外,川江月還在積極展露自己其他方面的價值,只求盡快取代王玉樓心中金明度、周映曦等人的地位。
現在兩大頂級勢力開打,東來仙尊負責上層推進,王玉樓對川江月自然親近了許多。
這位崇山十三洞的女修也精明,及時把握了機會。
東來仙尊就在旁邊看著(比喻意義上的,不是真站在一邊看小兩口親熱),王玉樓自然要給川江月面子。
“哈哈哈,無妨,我準備等紫府中期后就開始嘗試煉法寶,娘子,你也要盡快修行。
不過,倒也無需天天和我膩在一起,你是洞天法修士,完全可以到洞天內修行。”
小王很通情達理,他很理解大修對壽元的重視。
余紅豆是還在執行仙盟的任務,所以必須在大天地長期活動。
川江月天天陪在他身邊,就是純想拿下他罷了。
總有聰明人拎得清,東來仙尊當初投了那么大一筆,不可能找一個沙比送給王玉樓,破壞他的投資。
川江月如此知趣,小王自然投桃報李,也尊重她。
手指在王玉樓的胸膛上打轉,川江月很有學習熱情的調動著小王的興趣,同時柔聲道。
“相公,現在正是你緊張的時候,我自然該常常陪在你身側幫你。
你我雖是仙尊指派成的婚,但對江月而言,能和你這樣的大英雄、一個時代最頂點的天驕成為道侶,已經是莫大的福分。
江月就想,能幫你一分是一分,能幫你十分是十分。
只希望,相公不要嫌棄江月能力不夠,畢竟,江月不如相公遠矣。”
情緒價值拉滿,其他價值能拉滿的也拉滿。
王玉樓從沒感覺感情是什么復雜的事情,似乎是個女修都對他動心,就連青蕊都嗯,不說青蕊,那個幾萬年的老嫂子的盤,王玉樓接不動。
別的不提,如果娶了青蕊,王玉樓立刻就能多出上萬名道友,這能對勁嗎
“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不過有個特殊的朋友來了,嗯?”
王玉樓拉住了川江月的手,又把佳人拉入懷中,道。
“不是讓你走,這人是我的仇敵,陪我一起見見他。”
川江月提起神識往外一看,了然道。
“他啊.燭照仙尊想拉攏你,相公。”
“是,難辦,哎。”
在王玉安的帶領下,易走日一路向群青館深處行去。
庭院深深深幾許,琉瓦紫檐,仙云靈霧,樓高不見仙闕路。
易走日行在靈氣如霧靄般逸散的仙境靈苑中,內心忽然有些恍惚。
不過區區十年,不過區區十年。
那威震梧南州的莽象仙尊,成了道,結果落得個道果差點難保,實力直接沒了一半的地步。
那在紅燈照被自己天天組團霸凌的王玉闕,反而一步步扶搖直上,成為了仙盟掌握實權的領袖人物。
饒是以易走日之前的心理建設,此時行走在仙盟為金丹仙尊準備的群青館中,依然有些破防了。
天地從來無道,倫理更非綱常,人心不過逆流水,命數難違覆海浪。
無道的天地如了王玉樓的意,一臉敗相的莽象被王玉樓顛覆了師徒倫常。
王玉樓的道心一步步的砥礪,成為了團結仙盟眾金丹的副盟主。
而自己的命數,就像那洶涌的海浪,看不到未來的方向。
會順利嗎?
時代的浪潮,易走日思量過,但看不懂。
他麻木的步入王玉樓的修煉之所,卻見紫府修為、身著六州同法衣的王玉樓,抱著個同為紫府大修的絕世女仙,正在耳語親近。
那女仙滿臉的潮紅,似乎對王玉樓拿她當擺件給易走日上壓力很不滿,也似乎只是在配合王玉樓的志趣。
真真假假,王玉樓不在意,易走日看不懂,川江月不當真。
修仙者的奮斗不僅講努力,而講方向與時機,選對方向,看清時機,才能更好的成就非凡的偉業。
僅僅十年不見,王玉樓和易走日的差異,已然云泥。
見王玉樓看都不看自己,易走日知道,王玉樓心中有氣。
大修士的氣魄再大,易走日盯著王玉樓惡心五十年的過往也繞不過去。
他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推金山倒玉柱的便拜了下去。
“走日!拜見玉闕仙尊!”
王玉樓笑了,他拉起川江月的俏臉,那張奪人心魄、眉目如畫的絕世容顏,此時正脈脈含情的注視著眼前的男人。
這是個風華絕代的崇仙州天驕,但她奮斗了一生,卻被東來仙尊送到了王玉樓的床上。
川江月以為,王玉樓此時捧起自己,是想親吻,但王玉樓卻很煞風景的問道。
“他喊我什么?”
沒等到王玉樓的親吻,卻等來了莫名其妙的問題,女仙迷茫的睜開了眼睛。
她看到了王玉樓那冰冷的眼眸,理智、殘酷、且充滿恨意。
川江月哪還敢亂想,她趕忙答道。
“相公,他喊你玉闕仙尊。”
依然沒有看易走日,王玉樓略帶嘲諷的開口。
“聽不見!”
走了那么多年,終于走到了今天,王玉樓可以展示部分真實的自我了。
如果什么情況、什么時候都要裝孫子,那仙盟算什么?王玉樓的紫府修為算什么?
易走日的表情有些麻木,這條曾經撕咬王玉樓五十年的瘋狗,毫不猶豫的再次低下了頭,高聲道。
“走日!拜見玉闕仙尊!”
“轟!”
“走日!拜見玉闕仙尊!”
“轟!”
“走日!拜見玉闕仙尊!”
“轟!”
“走日.”
王玉樓和易走日沒有生死之仇,但易走日和王玉樓的矛盾,是他曾經阻了王玉樓的道!
恨不恨?
恨極了!
五十年啊,王玉樓的半生,耗費在了為莽象證道而開啟的兩宗大戰上。
五十年間,易走日從沒有哪怕一天讓王玉樓輕松過。
能不能殺?
不能的!
他是燭照的人,王玉樓是紅燈照出身的修仙者。
他的基本盤很大一部分和紅燈照、西海綁定,為了坐穩盟主的位置,他和莽象決裂,不能再和燭照決裂了。
聽著那足矣炸開地板的腦殼轟鳴聲,王玉樓少有的有些釋然。
易走日,你也有今天.
最終,他還是忍了。
傳奇忍耐王莽象都能忍,我怎么不能忍?
然而,莽象也有忍不了的時候。
他不想像莽象一樣,一臉敗相的展露強硬,那才是真正的輸的臉都不要了。
一把推開川江月,王玉樓起身,走到了易走日面前。
“夠了,你想要什么?”
易走日抬起頭,整張臉都是血紅色,他張口,鮮血和牙齒一起往下掉。
“仙尊,以前是走日不懂事。
現在,走日只想開紫府。
走日可以成為您的馬骨。
走日愿意奉您為主。”
王玉樓沒有表態,繼續問道。
“真人和仙尊沒和你說什么嗎?”
真人,進賢真人,易走日的老祖。
仙尊,燭照仙尊,易走日的效忠對象。
聽到王玉樓的問題,易走日整個人有些悚然的抖了一下。
他的眼中流露出恐懼,哆嗦著開口。
“沒,沒有。”
拍了拍易走日的臉,王玉樓沒有顧及手上的血,笑著開口道。
“會狗叫嗎?”
易走日眼睛一亮,高聲道。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快捷鍵: 上一章("←"或者"P") 下一章("→"或者"N") 回車鍵:返回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