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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慶余年開始倒反天罡 第一百零六章 年輕人,你的思想很危險
“陛下,曾大人絕無此意!”
舒蕪跪倒在地,大聲呼道。
“陛下,曾大人只是不忿秦元輕忽太學,方才彈劾,絕無亂法之意啊!”
在舒蕪之后,李承澤亦開口道,“太子之言,太過了。”
“你是豬腦子嗎?”
李承澤話音剛落,便聽到李承乾那劈頭蓋臉的罵聲,一句話,直接把他給干懵逼了。
連龍椅上的慶帝都不禁皺起了眉頭,“承乾,不可無禮。”
“陛下,我不是無禮,我是在說明一個事實。”說話間,李承乾看著李承澤道,“斷臂殘肢血污圣人壁經,血腥熏蒸明倫堂宇,恃武力而凌文教,挾血腥而侮圣賢,此舉非但辱及當代儒林,天下士子,更以腥穢之氣玷污先圣,倒行逆施至此,若不嚴懲,歷代圣賢所筑之人文根基必將毀于一旦。這是曾文祥剛才說的吧?”
“是!”李承澤強心念急轉,這是曾文祥剛才彈劾秦元的話,說的大義凜然,并無不妥之處,一時間不知道李承乾是什么意思,只能忍著怒氣答道。
“好,你現在也入了政事黨,時不時的還進臨湖殿參與政事,對我慶律也應該很熟悉,我問你,剛才這段話,哪一條違反了慶律?慶律中有說血污圣人壁經有罪嗎?慶律中有說熏蒸明倫堂有罪嗎?有嗎?”
李承澤面容一僵,慶律他說不上熟悉,但也通讀過,研究過,了解過,細想想,還真的沒有一條提到這些。
“既然沒有,那么,曾文祥憑什么說秦元這是倒行逆施,憑什么要以此問罪,懸首東宮禁衛統領,他欲以儒教凌駕于慶律之上,欲以口舌誅殺朝中干臣,這不是亂法是什么?”
“還有——”李承乾指著跪倒在殿中的一幫文臣,“看看這些人——”
“能立于朝堂之上的,不說是朝廷重臣,也是朝中大臣,都掌握著朝廷的權柄,他們,也不識慶律嗎?”
“一句辱及圣教,便讓這么多朝中大臣不顧慶律,甚至都沒想過慶律,便立刻附和,這不是假托大義,挾群臣以自重是什么?”
“還有那些太學生,如此輕易就被煽動,短短半個時辰便嘯聚兩千余人于宮外,還有一點敬畏之心嗎?太學太學,那是國家培養人才的地方,未來是要當官的,是要治民的,可是在這曾文祥的教導之下,視慶律于無物,這樣的人,將來怎么能治理好國家,若是將來,朝堂之上都是這樣的人,你覺得,慶國會如何??”
“我……”李承澤張口結舌,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反駁的話。
“最可怕的是,我說的這些,你身為輔政的郡王竟然都沒有意識到,你不是豬腦子是什么?”
“你……”李承澤猛的抬起頭,惡狠狠的瞪著李承乾,當著這么朝臣的面,被罵了兩次,是可忍,孰不可忍,饒是他一向自詡心思深沉,虛懷若谷,此時也忍不住的要與李承乾做過一場。
“夠了!”龍椅上,慶帝拍了拍椅把,“秦元所為,雖無觸犯慶律之處,但行事張狂沖動,沖撞太學,罰俸一年。”
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看了看跪倒在地上的曾文祥,又掃了一眼跪了滿地的文官道,目光變的幽深起來,“曾文祥,身為集賢閣大學士,卻不識慶律,沽名釣譽,陰結黨羽,身為太學祭酒,教導不力,致太學學子是非不風,受奸人蒙蔽,著革去一切官職、功名,發回原籍。”
“陛下……”
舒蕪面色一變,猛然抬頭,正對上慶帝幽冷的目光,心中一顫,不敢多言。
“陛下,臣有本奏。”
李承乾的聲音再次傳來,殿中眾人都不由一驚,目光悚然的望著李承乾,曾文祥已經革職了,你還想怎樣,難道真的要趕盡殺絕嗎?
“還有何事?”
“陛下,曾文祥任太學祭酒多年,嚴重的污染了太學的學風,誰也不知道這太學的學生如今究竟是怎么想的,究竟是不是忠于陛下,忠于大慶,臣請陛下恩準,著道審司常駐太學,審查太學生的思想,監督太學學風,保證太學生的思想純潔性,另,昨日嘯聚宮門的太學生,一個個的目無慶律,當罰。”
“準,道審司即日進駐太學,昨日嘯聚之學子革去功名,清出太學。”
“陛下圣明。”
一場朝會結束,昨日鬧出的大動靜蓋棺定論,盡管這決定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但是親身經歷一場刀光劍影的激辯的朝堂眾人對此并無什么異議,只是再次見證了那位大慶太子爺的強勢霸道,眾臣心思各異,其中一些心思敏銳的朝臣也猛然意識到,這位太子爺在陛下心中的分量,恐怕遠超那位看似眾星捧月一般的趙王,思考著將來要如何與這位強勢至極的太子爺相處。
至于李承乾,則在散朝后,直接被叫到了臨湖殿。
此時的臨湖殿,父子獨處,氣氛詭異。
“你是太子,不要老想著打打殺殺,很多時候,殺人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對朝堂中人,還是要經籠絡為主。”慶帝看著自家的兒子,語重心長的道。
“可是能解決制造問題的人啊。”李承乾笑道,“父皇您還是太過心軟了。”
“年輕人啊,不要太氣盛。”
“不氣盛能叫年輕人嗎?”李承乾看著慶帝笑道,“父皇,您四十都不到,也算是年輕人,氣盛一點沒什么的。”
“胡鬧!”慶帝被懟的一愣一愣的,頓時有些惱火。
“父皇,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李承乾微笑道,“曾文祥這樣的人,留著就是個禍害,不如殺了干凈。”
“殺他容易,但卻會讓朝堂中人離心離德,現在還用的上他們。”慶帝看著李承乾道,“你要明白,馬上打天下容易,可想要治天下,還是需要這些讀書人的。”
“是什么讓您覺得馬上只能打天下,而不能治天下呢?”李承乾反問道,“是誰告訴您,只有靠著這些讀書人才能治天下呢?”
這一句把慶帝問的愣在了那里,過了好一會兒,他方才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李承乾微笑,“馬上能打天下,不能治天下,這些,可能是您從小就學過的,那是跟誰學的呢?讀書人。也可能是您從史書上看到的,那這些史書是誰寫的呢?讀書人,您所看所學,所有的認知都來自于讀書人,所以覺得只有靠讀書人才能治理天下,對不對。”
慶帝此時只感到自己的腦子是嗡嗡的……
他在說什么?他說的都是什么?他想表達什么?
為什么我好像能聽的懂,但又好像完全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呢?
“您從小就被讀書人包圍著,所有的認知都是讀書人灌輸給你的,即使成了皇帝,有了一定的自主權,可事實上,無論是治國還是理政,都是按照讀書人教給你的套路走的,您不覺得這很有問題嗎?這慶國,究竟是您在作主,還是那些讀書人在作主呢?”
“您不會覺得這慶國真的是您在作主吧?您想想,這些年來,您做的那些決定,下的那些旨意,哪一個,不是在這些讀書人的引導下完成的,即使是所謂的乾綱獨斷,是不是也都符合那些讀書人對您的期待呢?”
“這就是致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父皇啊,您已經漸漸的變成那些讀書人的形狀了!”
慶帝死死的盯著他,過了良久,他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幽幽的道,“年輕人,你的思想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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