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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屋
預支未來,修出個人間武圣! 第一百二十二章 藥行子、野蛟君、四大家那座府城的大幕...終于掀起
縣衙,來人,相請?
季修聞言,腳步一頓,手中掐著日子算,忽得輕‘唔’了下。
是了。
算算時間,距離那一場大劫,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
按照趙久的話來講,山巒小縣,一般除卻繳納賦稅之外,府內對于這些貧瘠之地,向來是充耳不問的。
但偏偏.
這一次黃七郎鬧了個大的,雖然他只是個引子由頭,但卻導致整個安寧縣栽了大跟頭,起碼數年繳不上什么油水。
像是這種‘級別’的窟窿,趙久顯然填補不了,便只能將來龍去脈,悉數上報,看看江陰府內,打算怎么處理。
可這和我有什么關系?
那不應該是那位趙大縣尊,正頭疼的時候么。
他不找他家里老爺子,靠著酒行的關系,趕緊和府內調解調解,能平調平調,能留任留任,大事化小,起碼保得住吏名。
這個時候,來找他這個縣里初露崢嶸的山道總把頭,是個什么事兒?
他可一次‘江陰府’都沒去過呢,府內關系更是無從談起,一點都說不上話。
季修心中暗想,才剛走到宅門之前。
轟隆隆!
打破二大限,道藝第二境的他,只是耳畔稍稍一動彈,卻突兀聽見了浩大的動靜,傳遞而來。
未過片刻。
只見迎面煙塵滾滾,兩匹烈馬已經趨至近前,聲勢浩大!
整個喧鬧的西街,因為這動靜,霎時猛得一寂。
才開始修繕家宅的縣民百姓,一看才沒消停幾日,便一波未平,又一起一波。
看著那遠處整齊劃一,由遠漸近,一個個披甲執(zhí)械,武裝覆面的甲士
在冷冽寒峭的冬日照耀下,身著散發(fā)著鐵澤流光的甲胄,執(zhí)戈掌刀!
不由躲在街道兩側的夯土邊上,緊緊貼著墻,震驚的張開了嘴:
“這這些甲士都是些什么??”
就在不久前,他們也曾見過縣兵,見過武夫出手,勁弩武學,撕裂妖物血肉,在普通人眼里,就已經算是極為強橫、強悍了。
但與這些宛若鋼鐵洪流,光是瞥上一眼,就給人一種窒息之感的甲士相比
卻根本就是一個天,一個地,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
“那旌旗懸著的.是‘江陰’二字,這些甲士,是從江陰府來的?”
“嘶,江陰府兵,那單拎出來一個,都得是縣‘老爺級’的,咱們這小地方還從來沒見過呢!”
“那前頭幾個騎乘高頭大馬的,看著可真氣派”
不時的,兩側縣民或是貼墻、或是透過窗角縫隙,看著這一幕,眼里露出艷羨。
同時心頭浮現出一個疑問:
這些府里來的驍勇甲士,千里迢迢飄洋過海,來他們安寧縣的西街做什么?
難不成,是因為前陣子季東家掃平妖禍,驅逐邪教,府內特地來頒布功勛,加以酬謝的?
是了!
這位季東家,當真義薄云天的很,做著山道營生,大災過后,知曉窮苦人家吃不上飯。
便吩咐手底下的伙計,莊子晝夜獵殺野物,采摘菜葉,和著粟米天天煮著稀粥,一點銀錢不要,一日一頓,不知救活了多少破落人家。
大大后,新年前三日。
這位爺更是連擺三天流水席,知曉被妖物,中黃余孽洗禮過后,整個縣都一窮二白。
便打野味,獵山兔,叫整條西街在這窮年里,都吃上了一口豐盛的野味。
這種種行跡.就算是縣尊老爺,在這安寧一畝三分地上,現今名頭也沒有這位季東家好使。
要是府內聽說,借此嘉獎倒也說得過去!
四進四出的大宅門前。
煙塵氣消弭。
一騎乘著高頭大馬,披甲覆面的提刀身影,于此駐足,默默望了兩眼,眸子里劃過復雜:
“黃修文黃七郎,就是在這種地方栽了跟頭的?”
他叫黃禪,是江陰府三十六行——藥行的庶出子,既不是長房嫡系,也不是其他幾支嫡系。
今年二十五歲,打十七歲就入了江陰府兵,為了爭個出頭的機會。
用了足足八年時間,才在前不久榮升了‘百夫將’,統(tǒng)領一百府兵,終于風光了一把,揚眉吐氣。
哪怕回家,也終于能挺直了腰桿,上桌吃飯。
這些東西,他這個好弟弟,黃老爺子的唯一嫡孫,卻在生下來的時候就有了。
而且,他還能冠以‘修’的輩分,上了族譜,叫黃禪心底是羨慕的緊。
大家大行,家大業(yè)大,規(guī)矩也多。
男的出身嫡系,便能冠‘輩’,而若是庶出,那就草草兩個字,也不必上什么族譜,待遇懸殊的很。
黃禪心里頭清楚。
自己哪怕成了百夫將,在藥行里,也是不夠格的。
他們這一輩,長房大子早夭,老爺子就這么一個嫡孫子,未來藥行的一切,都將要過繼在七郎手里。
除非,他成了‘練氣大家’,有資格自己開上一支,上族譜,進宗祠,才能和他這位好弟弟,爭一爭位份。
若不然,都是天方夜譚。
以往黃禪心里便多有憤懣,但奈何,人家就是生得好,這能有什么法子?
黃七郎叼著金湯勺出生,打落地那一刻吃過最大的苦,就是武道的苦。
他有個屁的艱難?府內哪個聽了藥行的名,不得給他讓道、讓路!點頭哈腰笑著稱一聲‘黃七公子’!
所以今年之前,黃禪從來沒盼過黃七郎哪天沒了,然后自己爭一爭家中的‘基業(yè)’,因為他自己曉得沒戲。
年關夜。
一大家子聚在一起,自個兒還好奇,這浪蕩紈绔子又跑哪里作妖去了的時候.
一則從安寧縣傳來的消息,卻是叫他從未起過的心思,徹底燃了起來。
黃七郎,死了!
不管他是死在了渾天賊、黑市銷金窟的懸賞。
還是因為過節(jié)間隙,被那酒行的趙久,段沉舟的徒弟季修偷摸陰死,于他而言,是非對錯,早已沒那么重要了。
黃老爺子知曉自己親孫子沒了,氣得一天一夜沒合上眼。
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查著這件事的‘宗冊’,待到將安寧縣的一切來龍去脈,都弄清楚后.
當著過年節(jié)的時段,舍了一張老臉,便馬不停蹄的,就去請了有些交情的‘府尊’,下了一道詔令!
而黃禪原本只是吃著飯。
但聽到黃七郎已死
原本未曾肖想過的心思,直接徹底爆燃,主動請纓,便要替老爺子分憂解難。
黃老爺子說了。
他家七郎失蹤前,與縣尊趙久、那個安寧縣的段沉舟弟子,有著頗多過節(jié)。
渾天賊、黑市的賬,他之后會查。
但現在,他只想要將這兩個之前與他好孫子有過節(jié)的,全都扒一層皮!
酒行的趙久,是酒行大老爺的親小兒子,不能直接拿捏、打殺了去。
黃老爺子便請‘府尊’以失職之罪,直接摘了他的縣尊帽子,發(fā)配回了府內。
眼下,正在縣衙里,被在府衙當差的玉石行蔡家公子督辦呢。
至于他,
則直接帶著一百甲士,上了那叫做季修的家門門宅,要以‘勾結中黃’的名頭,直接將他擒拿擒下,帶回府內!
這小子是段沉舟的弟子,王玄陽的徒孫,當年‘刀道祖庭’分裂后,五部‘武圣’衣缽之一的遺脈,妙法多得很!
那‘護法大將’的神念,被他煉化的概率,遠高于奪舍、寄存于他。
但這與他黃禪,毫無干系。
黃老爺子嫡孫沒了,長房早夭,一大家子,全是庶出,誰討了喜,誰就能登位。
為了叫這老頭賞識
他冒著得罪頂頭上司,駐軍大將‘羅道成’的風險,怕他不叫自己出兵,也要拔得頭籌,帶甲前來!
富貴險中求!
而且在來之前,也打聽過了。
有柴行、漁行的大行供奉,連帶著曾經奪了‘天刀流’在府內‘開館授徒’名分的兩個道館
都派遣了‘大家’,乘風掣浪而來!
聽說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那曾經與段沉舟有著過節(jié)的漁行總瓢把子,親自祭祀、供奉,請了一頭被水君府驅逐的‘野蛟君’!
那可是成年之后,近乎無漏的龍種!
王玄陽已死,天刀流陳鶴不成無漏,連個‘流派主’級都不是。
年前甚至遣散門徒,連他師弟段沉舟曾經在道館街,連打一十八樁爭來的道館‘頭牌子’,都甘愿沉封,一看就是強弩之末,沒了后手。
不然祖宗基業(yè),哪能隨便發(fā)賣?
可以說,他段沉舟不露面沒事,可一旦露面.
自有天羅地網收之!
至于這季修,他此次前來,便調查過,比之自己的出身都要慘。
大行旁系,只是沒了拜入流派親傳、于府試內考取府官的機會。但于道館練武,在府中從兵,亦或者于自家行業(yè)內做些活計,總歸都是一條出路。
可要是想從底層爬上來,想要出頭.從那些同袍、兵卒身上,黃禪便看過了,究竟有多難。
府里都是這樣,更遑論縣?
他可以武斷的判定。
這小子生來就窩在縣里的泥濘地中,若不是段沉舟撈了他一手,現在還在給人喂馬添柴呢!
一旦什么靠山都沒,要想拿捏,不是手拿把掐?
希律律。
黃禪勒馬。
看著宅門敞開,走出了一龍形虎步,筋骨如掛寶衣的少年。
只見他一雙手掌蛻去了指皮,剛練完一趟武,哪怕就這么站著,身上氣血勁力依舊蒸騰不散,化作丈余白煙,于寒冬臘月裊裊升騰.
不由雙眸一縮:
“金肌玉絡,汞血銀髓,指甲蛻去新生,臻至‘煉皮’.?”
“黃七郎,那個崽子是真的沒有眼色,這種窮鄉(xiāng)僻壤里,哪怕是段沉舟的弟子,遇到了這樣的材質、苗子,還不加以拉攏,添些交情?”
“真真是蠢材,難怪無緣繼承大行基業(yè)!”
黃禪直呼可惜。
來之前,他竟沒想到這種泥沙地里,竟還有這等寶玉!
但沒法子,他是老爺子要的人,事關自己的前途。
幾分交情,哪里比得上百年大行的繼承權,要來得叫人眼熱?!
于是黃禪覆于甲面下的神色,逐漸冷冽下去,握緊長刀,直指向前:
“府中有令。”
“安寧縣遭逢大災,乃是因為中黃禍亂,縣尊趙久,難辭其咎,從此往后,不再為縣吏之首。”
“而眾目睽睽之下,中黃教‘護法神將’神念,被安寧季修合為一軀,疑似奪舍!”
“為保禍亂再生,本將黃禪奉江陰府令,起‘駐軍府’一百甲士,駕駛軍艦,前來捉拿,前去查辦!”
這為首甲士一句話,在整條西街引起了軒然大波:
“東家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是中黃殘黨呢”
“就是!那一夜過后,他刀下染的余孽血,都不知有多少了,這不是亂抓人嗎”
一時間,有不少人都竊竊私語,小聲憤憤不平。
上面來人,不頒賑災救濟糧食,不修繕縣中營生、民居,不處理人心惶惶的災情
結果第一件事,就是查辦功臣,就因為背后沒有關系?
季修聽到這話,面皮子都繃了起來,心中暗罵。
渾天賊不是什么好玩意。
但你這些大行,里面也沒幾個好東西!
姓黃?
八成是借著捕風捉影的訊兒,來找他茬子的!
說是疑似。
到了府內,入了籠中。
那時候,天王老子來了也得挨上三巴掌,哪是一句‘道理’就能夠說清楚的?
不過連趙大縣尊都被擼掉帽子了么.
季修腦袋瘋狂運轉,正思考著對策。
然而,身后宅子大門‘嘎吱’一聲打開,露出了好些個面容。
其中。
段沉舟走在最前,衣衫獵獵,一步跨過,眼神斜瞥:
“姓黃?江陰駐軍府的?”
“要說藥行黃家。”
“你去問問黃興業(yè)那個老頭子。”
“當年老頭子王玄陽還在,我打死他兒子的時候.”
“他怎么不這么‘著急’,派人前來報仇呢?”
“至于‘江陰駐軍府’.”
“呵。”
段沉舟一聲冷笑,掃視那些鐵甲覆面的的身影,言辭鏗鏘,眼神睥睨:
“你們,有一個算一個。”
“難道沒有聽過你們駐軍大將‘羅道成’,說過一句話么?”
咔嚓咔嚓
一陣甲葉摩擦之聲,紛疊響起,一眾江陰甲士,面面相覷。
“當年渾天水泊,我家老頭子一刀斬掉‘赤髯天王’半邊身子,叫那數十年水泊隱患,一掃而空。”
“你們大將曾親口說過。”
“從此以后,凡江陰府兵見我‘師徒’,只要不是板上釘釘,玄律欽定的謀逆大罪,便當是見他親臨!”
“這姓黃的崽子,從軍看著沒幾年,不知曉十幾年前的往事.”
“但你們里面,就沒有聽說過傳聞,亦或者參與過的么?”
“還是說,羅道成見我天刀流落寞,便放話給過你們,將此事揭了過去?!”
段沉舟聲音突然高昂,刀鞘圓月天刀,已經錚錚作鳴!
“這”
有從府兵十幾年的老卒老將,眼眸遲疑的看向了那百夫將黃禪。
這還真有這么回事!
而且,他們羅大將還三令五申,提及過此事!
但他們沒料到。
這來一趟鄉(xiāng)下縣城.
怎么就和當年聞名江陰的王玄陽、段沉舟師徒,扯上了干系!?
黃禪腦子宕機了一霎那。
他看著眼前的段沉舟,眉頭緊緊皺起。
好像,是有這么一出?
他原本還想用‘軍威如獄’,用府城的名頭,強行將季修帶走,但現在看,別說是唬住這尊‘大佛’了。
說不定下一秒,他自己都要跪下了!
那些個說要找‘段沉舟’茬子的仇家呢?
都這么久了,怎么連個影子都沒露!
嘩啦啦!
而還不待他開口.
有從軍已老,頗有威信,武力不差于他的老卒子,突然稀稀拉拉的單膝跪下。
“段大家,你十幾年前那一戰(zhàn).我就在你旁邊戰(zhàn)舟,你身先士卒,銳不可擋的英姿,猶在眼前!”
“若是知曉此次前來,乃是為難與你”
“哪怕奉大將令,我也不會前來應召!”
“我也是!”
“在下也是,你當年那一刀,還救過我命呢!”
一道道身影跪下,此起彼伏的聲音響起,叫季修前一刻還在皺眉,但下一刻已然松懈,有些喜笑顏開:
“師傅,原來你在府城,也不是全無根基面子嘛.”
段沉舟單手背負,眼眸淡然:
“那當然。”
“為師與你師祖當年,可是威名震顫,什么道館流派、大行府衙,哪個不是恭敬有加”
話未講完。
突然間————
蓬蓬!!
西街碼頭,江浪之上,突然有數十丈的水浪激起,帶動長天,聲勢浩大!
而后,一聲蛟龍吼,震顫長空!!
“哪個叫段沉舟!?”
“漁行請了本君,前來叫你伏首!”
“速速死來!”
與此同時。
足有四道駕馭氣浪,踏于一艘大舟之上的練氣大家,看著眼前的山巒小縣,帶著自己的弟子,登門:
“段沉舟,當年的舊賬”
“該清一清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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