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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來見白玉京 第三百零三章 是他?
神玄劍上雷霆閃耀,烽火狼煙裊裊直上虛空。
方圓數里之地,都被劍光籠罩。
一尊殺生天王面容慈悲,白衣圣潔,懸浮在陳執安身后,低頭俯視眾人,看起來便悲天憫人。
可與此同時,這尊玄妙天王神相上,又不是散發出極為恐怖的兇戮之氣,仿佛要將周遭的一切全然吞噬,想要讓天地籠罩于殺戮中。
陳執安的刀意便也是如此,天地一片肅殺,虛空生白,刀光熠熠生輝!
與此同時,又有玄妙至極的雷霆夾雜著一縷縷血色,纏繞著陳執安的刀劍,猛烈無雙!
此刻,陳執安便如同天王化身,劍光所去,便斬落沈宗聿的刀光,刀意縱橫,便絞殺沈宗聿的神通。
沈宗聿那一座天闕聳立,源源不斷的真元夾雜著幾分火光,同樣帶著可怕而又絕妙的神通籠罩天地,仿佛要將一切都籠罩在這火光下。
但是……
陳執安的底蘊太過深厚了。
年余積累,吸納了來自昆侖澤種出的道真之氣,再加上諸多機緣諸多神通,又有神玄劍這等寶劍……
如此深厚的底蘊,哪怕沈宗聿乃是天闕修士,陳執安也足以拉平這等差距。
“如此底蘊的人物,日月島中簡直聞所未聞。
便是大日城那位名動日月島的少主,恐怕也不過如此了。”
當虛空中的刀光與劍氣消散,沈宗聿仍在原處。
陳執安點到即止,神玄劍早已消失不見,虎魄刀也已然歸鞘。
此處驟然變得安靜起來。
永安城中的眾人同時沉默。
沈冶霄從來未曾想過,自己偶然得遇的這位玄池人物,戰力竟然能夠與自家天闕境界的叔父不分伯仲。
幾位長老也是如此,但心中卻更加擔憂陳執安方才言語中透露出來的消息。
幾息時間過去。
陳沖忽然向陳執安行禮,開口問道:“剛才李先生說……有許多云外強者前來日月島上,有人以日月島上七城為機緣,七城危在旦夕。
卻不知……如同李先生這般的人物,又有幾人?”
眾人頓時望向陳執安。
陳執安側頭想了想,道:“我修為尚且弱小,不過玄池。
此次前來云外者,修為比我更強之輩恐怕不在少數,至于戰力……”
陳執安前去日月山上尋找椒奴時,曾經聽日月觀主說起前來爭奪道下仙宮機緣的諸多強者。
“雛虎碑上我排名第五,論及戰力,前十之中,乾元極、伏長生、林聽、鹿展歌比我更強。
周初、黎序時,以及排名第八的趙慶,排名第九的林疏韞,卻不知能否勝過我。
細數下來,雛虎碑前十人物中,便只有持玄子弱小一些。”
“這些人,是否來了這道下仙宮。”
陳執安思緒及此,又想起那些曾是雛虎碑上刻名之人,卻因年歲過了三十,而跌出雛虎碑,如今卻又不滿三十五歲的人物。
“劍墟的楚金、九司那尊大妖、羅浮海洪山止、大離將軍、神秀學宮的那書生……”
陳執安一念之下,想起許多極強的人物。
這些人物年歲比陳執安大上許多,修為更是強絕,皆已經踏足天闕。
即便這些人沒有登上騎鯨碑,可這等天闕并非尋常的天闕,他們年少時也曾是雛虎碑上的人物,底蘊深厚,絕非尋常的天闕能夠相提并論。
“卻不知這幾人能否與乾元極、伏長生爭鋒。”
他想到這里,也不曾隱瞞,坦然回答道:“比我更強之輩,最低也有十位,甚至更多。
其中最強者……”
陳執安想起乾元極、伏長生、楚金、洪山止等人物,語氣也不由感慨起來:“其中最強者,還要比我強出許多!”
幾位長老面面相覷,神態各異。
陳執安已然極強,甚至比起沈宗聿還有更強。
可現在,比陳執安更強之輩還有十余人……
“大日城、明月城、龍光城、安息城、風波城、有蘇城、永安城……七座城池,天闕強者滿打滿算,也不過二十余人。
倘若這諸多強者聯合一氣,逐個破之,這日月島上七座城池豈不是都要滅亡?”
沈冶霄語氣中帶著幾分緊張,低著頭低語:“況且,剛才李先生說過,自云外來著日月島上的天才人物,只怕有上百之多。
這些人的修為即便比不上李先生,恐怕也稱得上一個強字……”
他緩緩揣測,永安城其余人物越發緊張起來。
沈宗聿都不由深深吸氣,眼中的疲憊更深了幾分。
他目不斜視的看著天空中那七座石碑,卻不知在想些什么。
陳執安聽到沈冶霄的話,略微思索,搖頭說道:“得以進入這日月島的年輕人物,頗有傲氣,頗有野心,尋常情況下,應當無法聯為一氣。
若非那些頂尖強者,其中的尋常之輩,便是有幾個十幾個一同行攻伐之事,永安城大約也未必會怕。
至于那乾元極、伏長生、楚金、洪山止一流,他們的野心更甚,傲氣更盛,前來日月島上本來便是彼此爭奪資源,又怎會輕易聯合?”
陳執安說出這番話。
永安城中眾人頓時松了一口氣。
沈宗聿眼中的疲憊卻仍然不減,他只是將目光從那石碑落在陳執安身上。
“閣下之云外而來,想來應當也是為了爭奪日月島上的機緣而來。
那石碑上既然藏著驚天動地的機緣,閣下為何要將這許多事告知于我等?”
“難道閣下對于那石碑中的諸多機緣并不心動?”
沈宗聿眼中帶著審視,又帶著清晰的警惕,注視著陳執安。
其余幾位長老,連同沈冶霄目光也多有變化,幾位長老甚至開始暗中調集真元,開始運轉神通,防備陳執安。
倘若陳執安膽敢露出絲毫的破綻,這幾人必然會傾力出手。
陳執安尚且不曾回答,沈冶霄卻好像想到了什么,他抬頭看向遠處那高聳的神女雕像。
神女雕像已然沉寂,之前雕像上迸發出來的那諸多光輝,此刻已然消失不見。
可是沈冶霄卻清楚的記得,剛才陳執安前去取那神玄劍,當他探手,永安人世世代代供奉的神女雕像上綻放出來的光輝,卻如同云流一般流動,紛紛避讓。
就好像神女……默認了陳執安可以取走這一柄神玄劍。
而神玄劍那是沈家之物……只是沈冶霄的父親死后,再無人能夠掌控這把寶劍。
神玄劍有靈,自擇其主!
眼前這位眼前這位云外之人,卻能夠讓神玄劍任其為主……
這一切種種,讓沈冶霄對于眼前這位李巢,頗有些信任之感。
沈宗聿也看到了沈冶霄的眼神,他也遠望一眼神女雕像若有所思。
陳執安深吸一口氣,他目光巡視眾人,忽而說道:“我前來這日月島上,并非僅為島上的機緣。
我受人所托,前來護持這一尊神女雕像。
永安城是否覆滅,那石碑中的機緣是否顯現,還要看這一座神像是否會崩塌。
我前來這永安城,便要保下這一座神像!”
陳執安娓娓道來,語氣平靜,卻又顯得頗為坦然!
沈冶霄始終凝視著陳執安,聽到陳執安這番話,他驟然輕松下來,仿佛已經全然信了陳執安。
沈宗聿以及諸多長老仍在猶豫。
直至幾息時間過去,沈宗聿終于深吸一口氣,詢問道:“閣下曾說,云外之人中,比先生更強者尚且有十余人!
除此之外,還有百余年輕強者虎視眈眈。
閣下孤身一人,便是戰力極強,又如何能夠阻攔諸多強者?
況且……我永安城之敵并非只有這些云外之人,這日月島上還有風波城、安息城對我永安城虎視眈眈。
三座城池之間有血海深仇,如今外敵當前,我永安城知道了真相,便是派使者前去,風波城與安息城大約只會以為這番言語,是我永安城的緩兵之計。”
沈宗聿說到這里,遠遠指向北方。
“風波城與安息城已然盟約,在我永安城滅亡之前,他們不會對彼此出手。
如今,安息城已然屯兵一萬,兩千地兵、八千玄兵,再加上那位天闕將軍,只待我永安城露出破綻!
閣下……我等眼前原本便是崇山峻嶺,如今又多了云外之人這般狂風駭浪,想要保下我永安城,其實并不容易!”
陳執安聽到沈宗聿這番話,也不由眉頭微皺。
“這座道下仙宮七座城池之間,本來便有許許多多爭端,再加上想要爭奪永安城機緣的人物,保住這座雕像……恐怕并不容易。”
他思緒閃爍,又轉頭看向永安城那三千玄甲行軍之地。
三千玄甲氣息如柱,厚重非常。
“只是……這三千玄甲雖然精銳,可卻并非是地兵,不過是強一些的玄兵罷了。”
“永安城中,可還有其他軍卒?”
陳執安詢問。
沈宗聿點頭,道:“我永安城勢弱,修為高深的強者不多,便只能夠在軍卒戰陣上多下一些力氣。
除了這三千玄甲之外,我永安城中尚且還有三千騎兵。
城池邊界之地,又駐扎著七千軍卒,其中還有一千地兵!
那安息城便是顧忌我永安軍伍,又恐被風波城摘了桃子,才不敢輕易攻伐而來!”
“一萬五千軍卒?”
陳執安眉頭微挑。
區區八十萬人口,便能夠練出一萬五千軍卒,其中甚至有一千地兵。
由此可見……這永安城的壓力確實不小,城池與城池之間的競爭想來也十分激烈。
“一萬五千軍卒……”陳執安心中默默思索,眼中閃爍光輝。
“短時間內提升一萬五千軍卒的力量,還要靠青山樓,靠青山銘刻。”
陳執安剛想要來永安城軍卒手中的刀兵、甲胄,他眼神忽而微動,看向北邊!
沈宗聿也似有所覺。
卻只見……那虛空中綻放出一道道光輝,緊接著又有大雨傾盆。
這大雨之中,仿佛夾雜著絲絲縷縷的真元,仿佛正在醞釀一場可怕的神通。
沈宗聿深吸一口氣,手指并成劍指,抹過自己的右眼。
他那右眼中頓時亮出金色的光芒,金色光芒照耀,便勘破云霧,勘破風波,勘破那雨水散發出來的奇特氣息。
然后他便看到……那云霧之上,一駕車輦緩緩行來。
車攆之后,又帶出幾道流光。
每一道流光之中,各有一位年輕的強者現身。
這些強者眼神肅然,眉目之中卻透著幾分傲氣,身上甲胄刀兵各有其妙,極為華麗。
沈宗聿看了一眼陳執安,陳執安自然也看到了那云霧中的眾人,輕輕頷首。
“這些年輕人物,便是那些云外之人。”
沈宗聿瞇了瞇眼睛:“而那車輦中的人物,乃是安息城大長老,因為仇淵……
安息城長老位次,乃是以修為而定。
而這位大長老卻是安息城不世出的天才,他今年不過四十歲,便已然踏足天闕境界,修為比我還要更高深一些。”
沈宗聿話音落下。
那車輦便已然停在云霧之上。
裊裊云霧中,華麗車輦若隱若現,說不出的尊貴!
緊接著,一只手從車輦中掀開簾子,頓時露出車輦中的人物。
卻只見那車輦中有兩道身影安坐。
其中一道身影看起來不過三十余歲,面容俊逸,氣息深沉,看起來便久居高位。
不需多想,此人便是安息城大長老仇怨。
而另外一人……
沈宗聿目光落在另外一人身上。
那人看起來也極為年輕,面容不過二十出頭。
此人看起來有些消瘦,衣著也稱不上華麗,眼神卻極為從容,前來永安城地界,這年輕人嘴角還帶著幾分笑容。
沈宗聿能夠清晰的感知到此人的修為。
“這年輕人不曾有絲毫遮掩,一身修為不過玄府。”
換做今日之前,沈宗聿看到玄府修士,必然輕視。
但今日……沈宗聿見過了陳執安的劍氣、刀光,見過了陳執安玄池底蘊勝過天闕,又想起這年輕人自云外而來,心中更多了幾分警惕。
而那車輦上的年輕人,眼神中也照出一縷神通光輝,夾雜著自身神蘊,落在沈宗聿所在。
他嘴角帶著笑容,掃過這些道下仙宮的土著,眼神也越發從容。
“并無多少強者……”
他心中這般想著,可下一刻,他面色忽然一僵,赫然見到一位熟悉的人物。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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