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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女魔頭的心魔 第240章 錦云夫人姐姐,這是畸形的愛啊
皇宮內(nèi)廷,浮碧亭。
涼亭坐落在韶華池上,四角攢尖,碧瓦朱甍,天花正中有雙龍戲珠八方藻井。
池水澄明如鏡,倒映著天光云影與池畔垂柳,幾尾紅鯉穿梭于睡蓮碧葉間,魚尾輕擺攪起細(xì)碎水花,驚散浮萍,在水面暈開圈圈漣漪。
一身絳紅色長裙的皇后坐在石凳上,烏黑長發(fā)用絲織綾帶束起,幾縷青絲垂落在白皙頸邊,腰間系著金色絲絳,勾勒出如楊柳般婀娜的身姿。
身穿藍(lán)白訶子裙的錦云夫人坐在她對面,酥手拎著紫砂茶壺,將琥珀色茶湯緩緩注入杯盞之中。
一個華貴明艷,一個知性清秀,好似這山水中的兩株瓊花玉蕊,分外動人。
“姐姐,請用茶。”
錦云夫人將茶盞推到了皇后面前。
皇后端起杯子,朱唇輕啟,淺嘗了一口,頷首道:“不錯,這云川高嶺的葉子果然別有一番風(fēng)味,看來還是你更懂茶啊。”
“姐姐喜歡就好。”錦云夫人笑著說道:“我也沒有別的愛好,閑來無事,就喜歡琢磨這些庸常之趣,不像姐姐這般日理萬機(jī),難得才能有片刻閑暇。”
“閑來無事?”
皇后纖指在杯沿打轉(zhuǎn),淡淡道:“可我怎么聽說,你最近好像還挺忙的?”
錦云夫人愣了一下,不解道:“姐姐此言何意?”
皇后瞥了她一眼,意有所指道:“先是給沈家送去拜帖,然后又帶著竹兒去陳府做客,光是見面禮就準(zhǔn)備了兩大箱,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登門求親呢。”
錦云夫人眉頭顫抖了一下,故作恍然道:“原來姐姐說的是這事……畢竟陳墨救了竹兒的性命,上次登門拜訪,只是為了表達(dá)謝意而已。”
皇后問道:“僅此而已?”
錦云點點頭,“僅此而已。”
皇后杏眸微微瞇起,“可是我怎么聽說,竹兒和陳墨都睡在一起了?”
錦云夫人表情僵硬,眼底掠過一絲慌亂,“我聽不懂姐姐在說什么……”
“聽不懂?”皇后語氣更冷了幾分,“那要不要把竹兒叫過來,當(dāng)場對質(zhì)一番?”
這是她上次被堵在被窩里時,聽見林驚竹親口所說……
雖然陳墨事后解釋,是為了祓除寒毒,但她心里清楚,這兩人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超越了友誼的界限。
倒不是她不信任陳墨……
這小賊本就沒什么定力,林驚竹小是小了點,但冰肌玉骨,渾然天成,稱得上是人間絕色……面對佳人的投懷送抱,再加上錦云夫人背后推波助瀾,搞不好真要出大問題!
“本宮百般阻撓,這兩人卻走的越來越近。”
“萬一真的擦槍走火,生米煮成熟飯,那將本宮置于何地?!”
想到陳墨穿著喜袍,給自己敬茶,嘴里喊著“小姨”的畫面……皇后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本來她和陳墨是情意相投,結(jié)果突然超級加輩,甚至可能還會背上“偷吃外甥女婿”的罵名。
簡直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錦云夫人還以為是林驚竹說漏了嘴,心里暗暗埋怨這丫頭嘴上沒個把門的,穩(wěn)住心神,解釋道:“姐姐誤會了,其實是這樣,當(dāng)時是陳墨在幫竹兒祓除寒毒……”
“行了。”皇后擺擺手,不耐煩道:“這套說辭,本宮都已經(jīng)聽膩了……從今天開始,竹兒每次祓毒都要來宮里,本宮要親眼盯著才行!”
錦云夫人柳眉蹙起。
皇后一直都反對陳墨和林驚竹在一起,但這次的反應(yīng)尤為激烈,看來應(yīng)該是最近發(fā)生了什么……
她了解皇后的脾氣,向來是吃軟不吃硬,這個節(jié)骨眼越是頂嘴,情況就會越嚴(yán)重。
想到這,錦云夫人低眉垂目道:“錦云記住了,姐姐莫要動怒,別氣壞了身子。”
皇后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
錦云幫她添上茶湯,岔開話題道:“我聽說,前段時間,陳墨和世子爆發(fā)了沖突,朝中還因此出了不小的亂子?”
皇后點頭道:“確有此事。”
錦云問道:“那姐姐打算如何處理?”
皇后雙腿交疊,唇角勾起冷笑,“陳墨年輕氣盛,固然是有些沖動,但某些人也屬實是拎不清……一個個眼中只有利益,根本不懂得顧全大局!”
“看來周家的事情,還是沒能讓他們長記性!”
“倘若楚珩真的和妖族有染,那便是原則性的問題,哪怕是皇室宗親也不能姑息!”
錦云夫人聞言松了口氣。
畢竟這事鬧得這么大,她也擔(dān)心皇后頂不住壓力,為了堵住悠悠眾口,把陳墨推出去扛雷……
到時候自己還上哪找這么稱心的女婿?
“不過話說回來,太子竟然親自臨朝,倒是讓我有些意外。”皇后眸光微斂,沉吟道:“乾極宮近兩年都沒什么動靜,這次卻突然插手朝政,總讓我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太子?”
錦云夫人想到了什么,神情變得凝重,“難道是因為當(dāng)年那事……”
皇后搖頭道:“只是猜測而已,還沒有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不過我能感覺到,皇帝已經(jīng)要按捺不住了,否則也不會讓閭懷愚去試探陳墨。”
錦云眉頭皺的更緊了幾分,擔(dān)憂道:“陳墨不會出什么意外吧?”
皇后纖指把玩著茶杯,說道:“如今陳墨處于旋渦中心,眾目昭彰,暫時也沒人敢輕舉妄動,但確實得提前做好準(zhǔn)備。”
錦云遲疑片刻,低聲道:“姐姐打算找姜家?guī)兔Γ俊?p/>
皇后動作一頓,眸中掠過復(fù)雜神色,嘆息道:“讓陳墨和他們牽扯到一起,也不是什么好事,等到實在沒辦法了再說吧……”
錦云夫人一時無言。
皇后瞥了她一眼,冷哼道:“你也別覺得本宮不近人情,陳墨的情況確實有些特殊,竹兒又是外戚,兩人走得太近,難免會引來各種流言蜚語。”
錦云夫人眨眨眼睛,小心翼翼道:“那姐姐屢次讓陳墨留宿后宮,就沒想過會有流言蜚語?”
皇后俏麗的臉蛋泛起一絲嫣紅,慍惱的瞪了她一眼,“本宮行得端坐得正,無愧于天,不畏于言……咳咳,就你話多!”
錦云夫人縮了縮脖子。
怎么感覺姐姐有點惱羞成怒了,好像很心虛似的……
踏,踏,踏——
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孫尚宮沿著拱橋來到了涼亭中,躬身道:“啟稟殿下,金公公已經(jīng)將圣旨送到天麟衛(wèi)了。”
皇后穩(wěn)了穩(wěn)心神,問道:“然后呢?”
孫尚宮答道:“陳大人接旨之后,就直接帶人去了嚴(yán)府,將嚴(yán)侍郎的公子給抓到詔獄去了。”
皇后對此早有預(yù)料,說道:“嚴(yán)家肯定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估計也審不出什么東西……不過嚴(yán)沛之年紀(jì)大了,昏聵失察、不識時務(wù),敲打敲打也好。”
“若是嚴(yán)沛之入宮求見,就說本宮身體不適,不便見客。”
“是。”
孫尚宮躬身應(yīng)聲。
隨后略微遲疑,詢問道:“那要是陳大人來了呢?一樣要攔嗎?”
皇后皺眉道:“陳墨進(jìn)宮肯定是有正事,你攔他干什么?一點都不懂得變通。”
孫尚宮嘴角扯了扯,告罪道:“奴婢愚鈍,殿下莫怪。”
錦云夫人悄悄打量著皇后。
之前她就覺得不對勁,現(xiàn)在這種感覺更加強(qiáng)烈……
姐姐和陳墨之間肯定有著某種不尋常的關(guān)系!
“不過皇帝還活著,以姐姐強(qiáng)烈的道德感和羞恥心,倒也不至于會堂而皇之的豢養(yǎng)面首……但可以確定的是,陳墨在她眼里確實很特別……”
錦云夫人嘆了口氣,神色有些憂慮。
姐姐,這是畸形的愛啊!
得想辦法讓她懸崖勒馬才行,否則搞不好自己的女婿就要變成姐夫了!
翌日,天麟衛(wèi)。
火司公堂,陳墨坐在公椅上,雙腿搭著桌子,手中翻看著幾張供詞。
裘龍剛垂手站在旁邊。
“就這些,沒別的了?”陳墨微微挑眉。
裘龍剛搖搖頭,輕聲細(xì)語道:“這家伙嘴硬的很,鐵棍都打碎了好幾根,關(guān)于嚴(yán)家的情況,卻是一點都不肯透露,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老話。”
嚴(yán)令虎心里有數(shù),他想要活著出去,還是得指望嚴(yán)沛之。
所以寧可把世子給咬出來,也不愿把嚴(yán)家拖下水,況且對于嚴(yán)家真正的隱秘,他也未必知道多少……嚴(yán)沛之顯然也是吃準(zhǔn)了這一點,所以才放心讓陳墨把人帶走。
“嚴(yán)沛之到現(xiàn)在都沒動靜,看來這是要明哲保身了?”
陳墨冷笑了一聲,說道:“永遠(yuǎn)把自己利益放在第一位,倒是很符合我對他的印象……”
裘龍剛問道:“大人,那咱們還繼續(xù)審嗎?”
“審,當(dāng)然要審。”
陳墨淡淡道:“本來我也沒指望能從嚴(yán)令虎嘴里問出什么有用的東西……不過,既然他不在乎自己兒子的死活,那咱們也沒必要客氣,你們隨意處置,留口氣就行了。”
從戶部貪污案給陳家使絆子,再到妖族案當(dāng)朝彈劾陳拙,這次又聯(lián)手禮部、京兆府和大理寺聯(lián)手發(fā)難……
雖然最終都以失敗告終,但包藏禍胎、其心可誅!
要是不借著這次機(jī)會把他打痛,怕是真把陳家當(dāng)成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是。”
裘龍剛應(yīng)聲退了下去。
陳墨手指敲擊著扶手,暗自沉吟:“蠻奴案涉及漕運(yùn)和兵馬司,只有楚珩才有能量做成這種事……既然做了,那就肯定會留下馬腳,否則陛下也不可能知道。”
想到那位重病纏身的皇帝,陳墨心頭微凜。
久居深宮,不問朝政,但對于這些案子的細(xì)節(jié)卻了如指掌,甚至比他這個破案的人知道的都多!
仔細(xì)想想,讓人后背不禁有些發(fā)涼!
咚咚咚——
這時,敲門聲響起。
厲鳶走了進(jìn)來,說道:“大人,有人想見你。”
陳墨問道:“誰啊?”
厲鳶表情有些古怪,“嚴(yán)夫人。”
陳墨愣了愣神,隨即嘴角掀起玩味的笑意。
“看來還是當(dāng)娘的更疼兒子啊……請進(jìn)來吧。”
“是。”
片刻后。
一襲水綠色長裙的覃疏裊裊婷婷的走了進(jìn)來,手中拎著一個紅木食盒。
一頭烏發(fā)盤成墮馬髻,發(fā)髻上斜插著一支玉簪,薄施粉黛,淡掃蛾眉,肌膚白皙細(xì)膩,盡管眼角能看出些許歲月留下的痕跡,但反倒給她增添了一絲成熟風(fēng)韻。
看得出來,是精心打扮過的。
“嚴(yán)夫人。”
陳墨并未起身,大大咧咧的翹著二郎腿,“這里可不是您該來的地方……找我有事?”
覃疏對他的態(tài)度不以為意,淺笑著說道:“昨日陳大人來府上提人,妾身有些失禮,沖撞了陳大人,今日過來是專程表達(dá)歉意的。”
她走上前來,將食盒放在桌上。
打開蓋子,一股清甜的氣息彌漫開來,只見里面放著一籠糕點。
“這是妾身親手做的八珍糕,用到了茯苓、芡實、麥芽、人參……有調(diào)和氣血、補(bǔ)腎固精的功效。”
“陳大人公務(wù)繁忙,日夜操勞,還是得多注意身子才行。”
覃疏右手墊著香帕,拿起一塊糕點,遞到了陳墨嘴邊,“大人要不先嘗嘗,看合不合胃口?”
站在門口的厲鳶面無表情,拳頭已經(jīng)硬了。
陳墨沒有張嘴,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她,嘴角噙著戲謔的笑意。
覃疏渾身不自在,好像整個人都被看穿了似的,臉頰浮上一抹嫣紅,撇過螓首道:“大人別誤會,妾身只是想聊表歉意,并沒有別的意思。”
“是嗎?”
陳墨微微挑眉,說道:“那好,夫人的歉意我收下了,我這里還有公務(wù)要處理,就不留夫人了……來人,送客。”
厲鳶大步來到近前,冷冷道:“夫人,請。”
覃疏表情一滯,咬著嘴唇,低聲道:“妾身心中掛念孩兒,想要申請?zhí)揭暎€望大人能行個方便。”
“就這?我還尋思多大點事呢。”陳墨站起身來,說道:“雖然按照司衙規(guī)定,入了詔獄是不允許探監(jiān)的,但既然夫人親自開口,這個面子我自然要給。”
“跟我來吧。”
見陳墨這么好說話,覃疏眼底掠過一絲驚喜。
“有戲!”
ps:作者老婆的奶奶意外去世了(高血壓,摔了一跤,腦干大面積出血,當(dāng)天就不行了),算了日子,要周日出殯,這幾天事情比較多……作者盡量保證不請假,但可能會稍微少一點,等下周再補(bǔ)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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