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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女魔頭的心魔 第214章 葉恨水的修行路水水的特殊體質
看著徐靈兒恐懼的樣子,玉兒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當初徐家事發之后,案犯皆斬,男丁盡數流放,而她們這些女眷,則被統一發配到了教坊司。
一夜之間,從身份矜貴的貴婦小姐,淪落成了陪酒賣笑的風塵女子。
這般巨大的落差好似從云端墜入無底深淵。
相比之下,玉兒的情況還算不錯。
畢竟她的姿容和身材都是頂尖,琴棋書畫也都有所涉獵,再加上徐家小姐的這一層身份,被教坊司當做頭牌來培養,成了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
然而這也只是暫時的。
歸根結底,她不過是待價而沽的商品罷了,根本就沒有自我選擇的權利。
玉兒意識到,想要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保全自身,必須得抱住一根足夠粗壯的大腿才行。
所以當世子找到她的時候,她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
畢竟在這天都城中,還有誰的大腿能比大元皇室的還要粗呢?
當見識到了世子殘忍無道的手段后,玉兒方才明白,自己是從一個火坑跳到了另一個火坑。
但此時進退已由不得她,世子用徐家女眷的性命作為威脅,逼迫她為自己辦事,成了裕王府安插在教坊司里的一顆釘子。
直到那天遇見陳墨,命運才徹底改寫……
玉兒站起身來,伸手解開徐靈兒的衣襟,隨著長裙滑落,她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只見徐靈兒身上傷痕密布,幾乎已經沒有一塊好肉,除了鞭笞的痕跡之外,還有針刺以及火鉗留下的疤痕,看起來觸目驚心!
“為什么?”
玉兒攥著拳頭,眸子微微顫抖,“世子明明答應過我,只要我幫他辦事,保證你們不會受苦……”
徐靈兒低聲說道:“我們沒有什么技藝,又不想賣身,就只能做些雜活,規定時間內干不完就要受罰……原本小姐當上花魁后,情況好了許多,但最近教習的態度突然大變,勞務越來越重,哪怕不眠不休都做不完……”
教坊司是隸屬于禮部之下的機構,內部職位劃分非常簡單,最高長官叫做“奉鑾”,正九品官職,掌管著司內大大小小的所有事務。
下面還有從九品的左右韶舞和司樂,分別負責舞姬和樂伶的培訓工作。
但她們也都只是掛個閑職而已,平日里鮮少露面,真正管事的,是那些名為教習的協同官。
所謂協同官,本質上屬于“役”,沒有品級,地位很低,在那些官老爺眼中,和賤民沒有任何區別。
可是對于這里的姑娘們來說,教習卻掌握著生殺予奪的大權。
不聽話就要受罰,有時下手重了打死人也是常態,教坊司每個月都會有不少人“自殺”,但究竟是怎么死的,根本沒人會去追究。
畢竟誰會在乎一個賤籍女子的死活呢?
除非能夠像玉兒一樣熬出頭,為教坊司創造利益,才能活的稍微體面一些。
徐靈兒沉默片刻后,繼續說道:“我偶然間聽董教習和人聊天,似乎是奉鑾大人開口,專門針對我們徐家的姑娘……”
玉兒聞言眸子更沉了幾分。
她們與奉鑾素無交集,對方也沒道理為了幾個風塵女子大動干戈。
理由只有一個……
是世子的安排。
“世子這是在提醒我,徐家人的命都握在他手上?”
“難道是我最近的表現讓他感到不滿?畢竟我從未向他主動匯報過主人的動向……”
“不對,若是如此的話,他完全可以直接向我施壓,沒必要搞這些彎彎繞繞……世子到底是何用意?”
玉兒眉頭蹙緊,暗自沉思。
徐靈兒手指糾纏在一起,遲疑片刻,說道:“小姐,其實我倒還好,身體還能頂得住,但是姨娘她們就……”
“姨娘怎么了?”玉兒急忙問道。
反正話已經說到這了,徐靈兒索性也不再隱瞞,說道:“她們本就年紀偏大,加上繁重的勞作和體罰,全都已經病倒了。”
“其中屬柳姨娘的情況最嚴重。”
“當初若嫣小姐自……自縊后,柳姨娘的精神就一直不太好,如今已經臥床多日,水米未進,狀態越來越差了……”
玉兒袖袍下纖手陡然攥緊,銀牙緊咬,“這種事,為什么現在才告訴我?”
徐靈兒搖頭道:“姨娘她們不讓我說,如今陳大人對您一片傾心,您是有機會離開這鬼地方的,她們不想拖你的后腿……”
玉兒默然無言。
作為教坊司第一花魁,她可是能下金蛋的母雞,不管出多少銀子,上面都不會輕易放人的。
更何況,她要是留在這,起碼還能有個照應。
若是連她都走了,那徐家女眷才是真正的沒了活路。
撲通——
這時,徐靈兒膝蓋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小姐……”
“靈兒,你這是干什么?”
玉兒伸手想要將她攙扶起來,但靈兒卻倔強的不愿起身,顫聲說道:“小姐,您和陳大人關系那么好,能不能請他幫幫柳姨娘……要是再不送醫的話,我擔心她撐不了幾天了。”
玉兒點點頭,正色道:“放心吧,我會想辦法的。”
“多謝小姐。”
“謝什么,這本就是我……我應該做的。”
“我得先回去了,今日的女功還沒有做完,要是耽擱太久的話,晚上又要挨鞭子了……小姐,你多保重。”
說罷,徐靈兒便從地上爬起,快步離開了房間。
氣氛陷入死寂。
玉兒低頭站在原地,好似雕塑般久久不動。
過了半晌,抬手揉了揉眼睛,然后也推門走了出去。
姬憐星身形隱匿在陰影中,手指摩挲著光潔的下頜,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樣。
“從這兩人的對話中聽來,這個玉兒似乎和王府世子有瓜葛?”
“如果沒記錯的話,水水之前跟我匯報過,裕王府世子和陳墨交惡,甚至還爆發過正面沖突……嘖嘖,有點意思……”
臥房內門窗緊閉,陳墨還特意布下了隔絕和探查陣法。
雖然對于姬憐星來說未必有用,但起碼也能有點心里安慰……
繡榻上,葉恨水好似喝醉了一般,雙眼迷離,雪白肌膚紅暈密布,看起來好似灼灼綻放的桃花,清純中帶著一股獨特的妖冶美感。
“圣女說的果然是真的!”
“陳大人體內的元炁中,蘊含著玄之又玄的大道至理,只要感悟一絲,便能獲益匪淺!”
“可惜,我的底蘊比起圣女還是差了一些,沒有直接突破大成,但也僅剩一步之遙了……”
指陳墨體內的道力過于霸道,雖然只是感悟了一絲,但也要一個月左右才能完全消化。
若是強行參悟的話,很可能會有被同化的風險。
“陳大人,休、休息一下……”
“這就累了?真是沒用。”
啪——
陳墨抬了一巴掌,掀起一陣水潤輕顫。
“修行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這般懈怠,什么時候才能追上顧圣女?”
“嗚嗚嗚……”
葉恨水口中發出低沉的嗚咽。
“都怪圣女,非要讓我跟陳大人說那句話,還說只有這些才能刺激到他……現在效果確實是達到了,可受罪的人卻是我啊!”
“對了,圣女呢?”
葉恨水勉強撐起身子,略顯迷茫的目光在房間內梭巡,最終在茶桌上發現了顧蔓枝的身影。
只見她保持著趴伏的姿勢一動不動,顯然是已經指望不上了。
陳墨心里也有數。
畢竟葉恨水是道修,體質和武者沒法比,再這么折騰下去怕是要出問題。
而且剛開始被她惹起來的那股邪火也早就已經消散了。
“好了,跟你開玩笑的。”
陳墨抬手將一縷生機精元渡了過去。
葉恨水只覺得疲憊感一掃而空,雖然腿肚子還是有些發軟,但狀態卻比之前好上了不少。
“謝謝陳大人。”她扯起一抹笑容,甜滋滋的說道。
陳墨靠坐在床頭,心神沉入體內。
丹田內,一黑一白陰陽二氣盤旋不定。
方才他借助蝕光晷鎖定了自身狀態,壓制了道力波動,從而避免被娘娘察覺……他可不想再重蹈和凌凝脂那日的覆轍了。
而在修行的過程中,除了顧蔓枝的陰姹之氣外,葉恨水的反哺竟然也格外強烈。
在《洞玄子陰陽三十六術》的加持下,浩蕩元炁涌入體內,形成了周天循環,直接將他的《青玉真經》從精通推動到了小成。
這種效果已經超出了正常范疇。
“難道葉恨水也是個先天雙修圣體?”
陳墨抬眼看向她,詢問道:“你的體質天生就是這樣子的?”
葉恨水點點頭,說道:“我從生出來就是如此,小時候村里人都說我是怪物,再加上我父母死的早,便被當成了命犯孤煞的災星,被全村人排擠……”
“若不是師尊偶然間發現了我,把我帶回宗門,恐怕我現在已經餓死在街頭了。”
“后來師尊檢查過,除了修行速度比常人快以外,也沒什么特殊的。”
說到這,葉恨水的眸子黯淡了幾分,低聲說道:“陳大人,你說我是不是很沒良心?明明師尊背負著血海深仇,肩上的擔子已經很重了,而我卻在這種時候選擇了背叛……”
“這不是背叛。”
“是她放棄你們。”
陳墨伸手捏了捏水豆腐似的臉蛋,笑著說道:“你只是做了正確的事情而已,姬憐星已經被仇恨沖昏了頭腦,你若是選擇幫她,反而會將她推入深淵。”
“可是以我對師尊的了解,她是不會輕易放棄的。”葉恨水望著陳墨,神色擔憂道:“如果師尊還是要對你下手怎么辦?”
“姬憐星不是傻子。”
“僅憑她自己的實力想要復仇,無異于癡人說夢,只能借助其他人的力量。”
“目前朝堂之外,能夠和貴妃娘娘抗衡的只有三圣宗……為了獲得三圣宗的支持,她必須要重建宗門,提升話語權,所以青冥印對她來說至關重要。”
陳墨神色淡然的說道:“在拿到青冥印之前,她絕對不會輕舉妄動。”
原劇情中也是如此,姬憐星通過噬心蠱控制了前身,并且獲得了大量情報,為后續三圣入關,以及皇后的雷霆手段埋下了伏筆。
但這一次,情況卻有所不同。
不光她的兩名愛徒被策反,道尊也成了陳墨的“床伴”……
“呵,我就不信這燒姬還能翻起什么浪花?”陳墨嘴角扯起了一抹冷笑。
葉恨水猶豫片刻,出聲說道:“陳大人,我有個不情之請……”
陳墨挑眉道:“想要壓水花了?”
“不、不是……”葉恨水咬著唇瓣,小心翼翼道:“若是師尊的復仇計劃失敗,你能不能留她一條性命?”
陳墨:“……”
這話聽起來咋這么耳熟?
“其實師尊她真的不是什么壞人,以前性格也不是這樣的……或許以后大家能夠和平相處呢?”葉恨水聲音越來越小,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話沒什么說服力。
和平相處?
陳墨搖頭苦笑,這畫面未免也太過離譜了。
葉恨水抱著陳墨的胳膊,輕輕搖晃著,撒嬌似的說道:“陳大人那么厲害,肯定會有辦法的,對不對?”
感受到那細膩嫩滑的觸感,陳墨嗓子動了動,說道:“那我這么做有什么好處?你總得表示一下吧?”
葉恨水眨巴著瑪瑙眸子,問道:“陳大人想要什么好處?”
陳墨清清嗓子,說道:“我對你那身灰袍比較感興趣,要不下次修行的時候,你把那袍子穿上……”
葉恨水戴不戴帽兜完全是兩種性格,如果在修行的過程中突然戴上或者摘下,會是什么反應?
他還真有點好奇……
葉恨水愣了愣神。
隨即臉蛋漲得通紅,羞惱的瞪了陳墨一眼,“大壞蛋,果然滿肚子壞水!”
陳墨笑瞇瞇道:“你說反了吧?從方才的情況來看,明顯是你肚子里的壞水更多……”
葉恨水雙頰更紅了幾分,結結巴巴道:“還不是你……你故意使壞,恨不得把人欺負死才好……陳大人真是討厭死了!”
咚咚咚——
這時,敲門聲響起。
陳墨神識探查了一下,然后抬手輕揮,房門自行打開。
“大白天的,怎么還把門反鎖上了?”
一身翠綠紗裙的玉兒走了進來,看到顧蔓枝后,神色疑惑道:“姐姐,你趴在桌上干什么?”
片刻后,顧蔓枝有氣無力的聲音響起,“沒事,你先讓我緩緩。”
玉兒扭過頭,看到繡榻上的景象,頓時怔住了。
“主人?葉姑娘?”
“你們這是……”
葉恨水羞赧的低下頭,恨不得找個縫隙鉆進去。
當初顧老師“指導”她的時候,玉兒也在旁邊當助教來著,所以對于幾人之間的關系十分清楚……
不過玉兒并沒有糾結此事,快步跑了過來,好像乳燕投林般撲到了陳墨懷里。
聽著那強壯有力的心跳聲,癡癡的說道:“主人,你都好多天沒來了,人家好想你”
“我也想你了。”
陳墨伸手揉了揉她的秀發,問道:“方才怎么去哪了?怎么沒看到你人?”
玉兒輕聲說道:“沒什么,和一個小姐妹聊了會天而已。”
“姐妹?”
陳墨微微挑眉。
他可不記得玉兒在教坊司里還有什么朋友……
難道是徐家的女眷?
上次在養心宮,皇后曾經說過,第一任皇后徐紫凝是兵部尚書之女,算起來還是玉兒的姐姐,作為皇親國戚,能落得如此境地,也實在是有些離譜。
陳墨思忖片刻,出聲說道:“當初徐家被抄家,被發配到教坊司的女眷應該不止你一個吧?怎么好像從來都沒聽你提起過?”
玉兒歪著頭,傻笑著說道:“應該有不少吧,可是人家都不記得了誒。”
陳墨見狀也沒再多問。
當初玉兒的神魂被幽道人所滅,而后顧蔓枝以六甲御靈之術,捉了個殘魂附著在了這具身體上,失去了過往的記憶也屬正常。
“主人怎么突然提起此事?”
“沒什么,順嘴問問罷了……”
“哦”
玉兒眼波迷離。
隨即身子緩緩下移,化身犀牛精……
天色擦黑,華燈初上。
演樂街車水馬龍,胡同口停滿了往來的車轎。
燈火通明的樓閣之中傳來陣陣絲竹聲,伴隨著杯盞碰撞和歡聲笑語,將這歡場渲染上了一層紙醉金迷的氛圍。
然而穿過胡同盡頭的狹徑,來到背街的后巷,則是一副完全截然不同的景象。
這里環境雜亂,光線昏黃,青石地磚上流淌著污水,一群身上系著皮質圍裙、身材消瘦的女工正在浣洗衣物,旁邊的木盆中,臟衣服堆積如山。
“動作都麻利點,這些衣服可都后天要用的,今晚若是洗不出來,你們全都不準睡覺!”一個中年女子手中拎著皮鞭,滿是橫肉的臉龐顯得兇神惡煞。
哐當——
一名女工從旁邊的井中打起水來,卻因為身體太過虛弱,再加上地面濕滑,失去重心,摔倒在了地上。
額頭磕在井沿上,眉骨破裂,鮮血肆意橫流,水桶咕嚕嚕的滾出去老遠。
啪——
女工還沒爬起身來,鞭子就已經落下,狠狠地抽在了她的后背上。
很快,便有血色從背上的布衣中滲出。
“沒用的東西,連桶水都拎不動!”
“趕緊滾起來,別趴在地上裝死,等會耽誤了正事,可就不是挨鞭子那么簡單了!”
胖女人的聲音有些尖銳刺耳。
女工掙扎著爬起,再次打了一桶水,鮮血順著眉頭汩汩流淌,但她自己卻恍若未覺,麻木的表情中沒有一絲波瀾。
其他人亦是如此,對這一幕似乎已經司空見慣了。
后方的織室內,上百名女子正借著昏暗的燭光埋頭做著女功。
除此之外,還有人在搬運酒水、有人在處理恭桶……正是她們這些人的血汗,才支撐起了前街燈紅酒綠的繁華盛景。
踏,踏,踏——
這時,一陣輕緩的腳步聲響起。
胖女人回頭看去,只見巷道中走出了一道婀娜身影。
那女子身上披著一件對襟大氅,踩著珠繡鞋,干凈的絲綢布料和這里臟亂的景象格格不入。
“玉兒姑娘,現在正是忙的時候,你來這里做什么?”胖女人有些疑惑的問道。
玉兒走到她面前,說道:“我想要見見柳姨娘。”
“哪個柳姨娘?”胖女人皺眉道。
“徐家女眷,柳妙之。”玉兒從袖中取出幾張銀票,賽到了胖女人的手中,“勞煩教習通融通融。”
胖女人短粗的手指捻了捻,扯起一抹燦爛笑容,“她這會應該屋里躺著呢,跟我來吧,我這就帶你過去。”
“多謝。”玉兒微微頷首。
胖女人帶著她穿過狹窄的巷子,來到一處破落小院,推開大門,說道:“玉兒姑娘請進吧,柳妙之就在最里面的房間。”
玉兒抬腿走了進去。
本來就不大的宅子,被分割成了十幾間房,就這么巴掌大的地方,每間房都要擠下八到十個人。
來到廊道盡頭的房間,玉兒躊躇片刻,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內陰暗逼仄,散發著一股腐朽的霉味,一個消瘦身影背對著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看起來好像是睡著了。
“柳……姨娘。”
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那人緩緩轉過身來,略顯渾濁的眸子打量了她許久,聲音有一絲沙啞:
“若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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