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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座天庭遺跡 第166章佛祖寂滅,再入夢中
“太!上??!”
地藏毛骨悚然,暴吼,欲逃,卻根本無法挪動,被牢牢的鎖定。
那一塊燒火磚,輕飄飄落下。
“慌什么?”
失去了地藏法力供應(yīng),天帝的身形一點一點的虛幻,冷著臉:
“太上又豈能真正殺你?”
“不過,倒是好手段.”
天帝負手而立,凝視砸下的燒火磚,淡冷道:
“哼,便破了吾這一次謀劃又如何?四方大羅已臨了,太上啊”
‘轟隆隆!’
燒火磚與地藏佛祖無窮偉岸的法相擊撞在一起,
這能拽動歲月長河,可一口氣吹滅大千世界的偉岸法相,卻如同紙糊的一般,轟烈崩塌!
李靖瘋逃,老蛟魂都嚇落,一位位匍匐的人、妖也都趁著地藏佛祖與燒火磚相擊的空蕩,四處逃竄著。
“太上.”
地藏佛祖高舉錫杖,然錫杖也被砸碎,周身沉浮的無量佛光世界一個接著一個如同泡沫般破滅,
天帝投影隨之徹底消失。
“太上,汝殺不死我?!?p/>
佛祖此時也從驚懼中回過神來,冷冽開口:
“汝已非是過去的太清,汝,殺不死吾!”
他坦然,放棄了掙扎——也知道掙扎無用,任由燒火磚落在自身頭頂。
佛祖崩塌。
‘轟隆隆?。 ?p/>
小小的燒火轉(zhuǎn)砸于地上,沒有驚濤駭浪,沒有地動山搖,只是化作八千里火焰山,橫亙大地,靜靜燃燒。
“汝,殺不死我。”
地藏佛祖的幽幽聲回蕩在天地間。
“是么?”兜率宮中,老人含笑自語。
同一個剎那。
未來歲月。
靈寶道君揮手,將包含有誅仙劍陣的靈光投入木石之身的精神意志中,淡淡道:
“陷仙劍,落在凡世的最東方,位于玉泉仙山的遺址之下,與玉鼎真人的骸骨葬在一起。”
說著,祂吹了口氣,周牧的木石之身被吹回了真實現(xiàn)在的鐘山山腹,吹回了那方棺槨中。
緊接著。
道君拔劍,信手斬落。
長劍撕開九幽,卷蕩、破滅重重寰宇,斬向所有未來可能中的九幽界!
一重重未來毀塌,一個個不同未來可能的地藏佛祖錯愕抬頭,直面劍光。
而后,盡皆崩塌,一個不剩,一干二凈。
大羅之上,近乎無上者領(lǐng)域的地藏佛祖,似乎不堪一擊。
亦在歲月之外概念的同一剎。
過去。
過去歲月,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
莊嚴的道宮洞開,三寶玉如意輕飄飄的從中擊出。
“不?。?!”
慘絕的呼喊聲響徹諸天萬界,剛喘了口氣,慶幸太上已非從前太上的地藏菩薩肝膽俱裂:
“陛下救我??!”
“元始?。 ?p/>
過去歲月,天帝憤然出拳,玉虛宮內(nèi)的莊嚴佛祖也試圖阻截,但都無用。
每時每刻,時時刻刻,都有一方玉如意,或擊入深邃九幽,或打在巍峨靈山。
但無一例外,都最終落在了所有過去節(jié)點的地藏頭頂。
或是地藏佛祖,或是地藏菩薩,又或是發(fā)大宏愿入九幽之前的地藏僧。
甚至是,剛剛出生的那個后來會成佛作祖的孩童。
“救我?。 ?p/>
地藏佛祖、地藏菩薩、地藏羅漢,乃至于臍帶都未剪斷的嬰童,無不凄厲嘶聲。
卻無人能救他。
出拳的天帝被撞了回去,阻截的莊嚴佛祖被一只如玉手掌按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砰!’
一顆顆不同過去時間節(jié)點的地藏頭顱,被一枚枚不同過去時間節(jié)點的玉如意砸了個稀爛。
三清已死,元始出不得過去,太上更被桎梏在兜率宮,靈寶道君也離不開未來,各自死去三分之二。
但同樣。
于過去歲月,元始無有敵手,在種種未來可能的時空中,靈寶道君鎮(zhèn)壓一切,
而于真實現(xiàn)在,太上一人一爐,便可鎮(zhèn)住一位又一位無上者。
祂們死了。
祂們依舊站在諸無上者的最頂端。
祂們依舊是,天花板。
至于此刻。
過去,現(xiàn)在,未來。
地藏同時入滅。
便就真正入滅了,道基崩塌,魂魄消散,真靈毀壞,只剩一縷自我存在的烙印。
那一縷烙印維持著歷史不變,維持著歷史上的‘地藏菩薩’,同時又輕飄飄的墜入歸墟。
大羅,及大羅之上,除非時時刻刻皆死,否則便無法真正隕落,
而就算時時刻刻皆死,一般來說,也都會有一縷烙印殘存,為的就是頂替死去的大羅,保持歷史不變。
無論元始,還是太上,亦或者那位最兇最厲的靈寶道君,
沉吟片刻,卻都沒有將烙印一并摧毀。
沒必要。
只是一縷天地烙印而已。
若是一并毀去,
平白導(dǎo)致歲月大變,歷史劇烈更改,好壞難說。
真實現(xiàn)在。
八千里火焰山,灼的天空一片滾紅之色。
天地寂靜著。
是因佛祖臨世,因天帝再現(xiàn),也是因為那個未知的、敢呵罵天帝的青年,更是因為那一株燃香,因為那落下的燒火磚。
才立下大日五智寺的青獅收斂的聲威。
建起水晶玄宮的青龍縮回了頭顱。
西方二佛山之側(cè),造下諦聽殿的諦聽,呆呆怔怔,錯愕茫然。
至于東邊,那背負無量佛國,承載五道輪回的玄鳥,則也茫然失措著。
她眼中時而清明,時而佛光瀲滟。
她嘆了口氣,打了個哈欠,靜靜安眠。
四方才降世的大羅盡都消了聲,
佛山里的兩尊妖佛心驚膽顫,
南北二朝的皇者沉默不言,
地上幽冥的帝君震顫不安。
而后。
雷音寺、彌勒寺中蕩出佛旨,南北的兩處皇宮中皇諭遮天,雄踞地上幽冥的帝君下達大令。
“找。”
“找到他。”
“找到那呵罵天帝者?!?p/>
同樣的旨意,轟傳天下。
至于那方偏安一隅的五王城,也已是沸反盈天。
“終于.平寂了?!睗h王輕聲道:“天帝現(xiàn),佛祖臨,燒火磚從天而降,化八千里火焰山?!?p/>
頓了頓,他繼續(xù)道:
“這些,涉及到無上者的博弈,非我等能涉足,我真正好奇的,是那個青年他,似乎為人族?”
諸王面面相覷,顏回目光閃爍,武王也垂下眸子,不聲不響。
雖然面容變了,但兩人都能猜到那是誰。
“周公,您怎么看?”
秦王輕聲開口:
“您的卦算之道,恐怕在當(dāng)今,堪稱第一,便是我人族整部古史,除了文王姬昌,除了人皇伏羲,恐無人卦算之道,更在周公之上矣?!?p/>
一位位真王都投來了目光,看向這位赫赫之往圣。
周公旦,制禮做樂立法設(shè)儀,儒道之先驅(qū),禮法之初祖。
此刻,
周公旦神色晦暗不定,最終搖了搖頭,坦然道:
“我不敢算?!?p/>
“眼下,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到.老子!”
諸王驟然緘默,臉上浮現(xiàn)出驚悸色。
老子,人族往圣之一,曾為孔圣的老師,曾傳下道德五千言,曾創(chuàng)立道家。
眾所周知,老子,還是太上老君的一化。
“老子在哪?”有真王喃喃自語。
“那臭小子.現(xiàn)在在哪?”武王憂心忡忡。
“我這是在哪??”
周牧從土里鉆了出來,茫然四顧。
他只顧著遁地悶頭狂跑了,這逃了得有半個小時——遁地一息便是千里!
那地藏佛祖應(yīng)該解決,天帝投影什么的,估摸也散了——可自己在哪啊!!
周牧有些無語,小念還在那什么山中隱城等著自個兒!
他深吸一口氣,第一時間,先將自己的臉給換了,小武的臉是用不得了
估摸現(xiàn)在,小武的臉,比自己的真容更要出名。
“變誰好呢.”
周牧冥思苦想,索性搖身一變,化作了陳府上見過的一個老管家模樣。
先用著。
他驟化作一個垂暮老人,環(huán)顧四周,是一片荒漠,不見來人,不見去影,一望無際。
而內(nèi)查自身,也無有什么異常,根本找不到之前那一枚恐怖烙印的影子——就好像是幻覺一場。
但周牧可不覺得是幻覺。
他念頭一動,溝通返回鐘山的香火神軀,以之視角,觀察八千里火焰山許久,
這才做出了些安排。
“傳下神祇旨意,先把那糙漢子收作新的廟?!?p/>
“然后是建城”
“二十四村合一”
“收留難民.”
一通安排后,周牧心思復(fù)歸本我,也不急著找出路,索性一屁股坐在沙漠上。
“得先找到回去的路,才能找到山中隱城?!?p/>
周牧念頭一動,從玄金銅令中取出之前姬發(fā)前輩給的,關(guān)于山中隱城所在的地圖。
按地圖所示,是處于鐘山三萬里外,一座叫做‘小石山鎮(zhèn)’的人族大荒聚集地之側(cè),
按照姬前輩所言,小石山鎮(zhèn)的遮蔽陣勢,不針對人族,只要走到附近,便可察覺,進而順著鎮(zhèn)子找到隱城
可關(guān)鍵是,自己連現(xiàn)在在哪兒都不知道!
事實上,
對于整個天地,周牧只曉得西邊有佛山,南北兩妖朝,東邊有個地上幽冥
除此之外,什么便也都不知道了。
“麻煩啊”
哀聲一嘆,周牧索性躺在了沙漠里,整理著自身境況。
諸事一番,自身法力修為已至萬壽層面,八九玄功也修到了三轉(zhuǎn)小成,
只差九件靈器,或許玄功就能直直破入四轉(zhuǎn),連帶法力修為也抵達天人層面。
天境,距離自己是如此的近。
香火身,得了玉虛使的名號,但暫時不曉得有什么用——香火神軀根本出不了鐘山百里范圍
至于木石之軀,那倒是厲害了,得了通天道人的道號,但同樣,用不得。
至少現(xiàn)在還不能用那身軀。
“至于我自己老子?!?p/>
周牧心思轉(zhuǎn)動,太上前輩將老子之號賜給了自己,暫時不知有什么用,
靈寶前輩給了誅仙劍陣的陣勢圖,但他看了,太難,參悟不老,得回頭大把大把的換大悟道場,
至于陷仙劍.
按照靈寶前輩所言,是在凡世東方,在玉泉仙山的遺址,共著玉鼎真人的尸骨葬在一起。
所以,玉鼎真人死了么?
周牧有些失神,無論是八九玄功還是七十二變,亦或者如今所得的十九門仙術(shù),
盡都學(xué)自玉鼎真人。
“東方.不會是在地上幽冥吧?”
“阿姐似乎也在地上幽冥,以后恐怕真得走上一趟.”
周牧自語,打了個哈欠,忽覺困意——他不驚反喜。
自身這般修為,是絕不會有困意的,如今既有了,便代表.
又可以入夢了。
四顧一番,荒漠蕭瑟,
周牧索性眼睛一閉,就在這出大荒沙漠上,睡了起來。
與此同時。
“這家伙,在做什么?”
體內(nèi),那一縷才修養(yǎng)完畢,重新開始共享周牧感官的靈光,有些迷惑。
李靖那老東西呢?
這孱弱生靈怎么跑到一處荒漠來了?
還在睡覺?
靈光哭笑不得,正欲繼續(xù)修養(yǎng),卻猛然覺著不對。
“什么鬼”
它驚愕,共享著這孱弱生靈的感官,察覺到眼前忽而霧氣朦朧,忽而.改天換地。
似乎這個孱弱生靈,一覺入夢,便至了某個不可言不可說之處。
它來了些精神。
“李靖老兒的這條走狗,還有什么隱秘不成?”
還是荒漠。
青年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有沙蝎在他身側(cè)的沙子中拱出。
小沙蝎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呼呼大睡的人,生出鉗子,想要夾一夾,試試能吃不能,卻忽覺沙粒顫動,便慌忙的鉆進了沙下。
沙粒震動越發(fā)的劇烈。
幾只駱駝漸近,又皆停下。
“這里.有個活人?”
詫異聲響起,駱駝上跳下了一個中年人,走上前,探了探沙漠上呼呼大睡的,老人模樣的周牧鼻息,又搖了搖他。
不見反應(yīng)。
“活著的,但似乎昏迷了,拿些水來。”
用水壺潤了潤老人的嘴唇,中年人索性將他扛了起來,放在駱駝背上,
旋而,他走向一旁,對著另一只駱駝上,一個帶著斗笠的女子,憨笑開口:
“駱姑娘,您看,這老人家若是丟這兒不管,恐怕死路一條.”
戴著斗笠的姑娘看不清面容,淡淡開口:
“隨意,我請你們來給我作向?qū)В盐規(guī)У降貎毫司褪?,其他我管不著?!?p/>
頓了頓,斗笠姑娘瞥了眼那似乎昏迷著的老人,微微蹙眉:
“不過說來,百里沙漠的中心躺著一個老頭,你們倒也真敢救.”
中年向?qū)е皇呛┖┑男χ?p/>
“許是出了什么意外,被自個兒的駱駝甩下了?總歸是人命關(guān)天.”
“我說了,隨你們?!?p/>
斗笠姑娘聲音不見半點起伏,看了眼天上太陽:
“還有多久能到小石山鎮(zhèn)?”
“一個來月吧,主要俺們得繞過前頭的妖城,路程就遠了些,不過今晚前應(yīng)該可以出了沙漠,那邊是有一個小村子的,附近也沒有妖城,很安全,可以過夜。”
說著,中年向?qū)Х砩狭笋橊?,吆喝了一聲,隊伍開始繼續(xù)前行,品種不凡的駱駝奔馳,踩的沙粒震震不休。
斗笠姑娘又看了眼那似乎昏迷的老人,總覺得,對方是在
呼呼大睡。
“看不透徹,似乎沒有修為,但.”
駱霜雨如是想著,暗自留了個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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