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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躺尸的我被迫修仙 第189章 陰宅開張,深夜打假
出身名門的商公子似乎除了寶馬香車外,就沒見過其他事物。
聽說要給窮人放糧,他屁顛屁顛的掏錢過來湊熱鬧,聽說要去給人做法事可能會遇著鬼,他又緊跟著湊到眼巴前,一臉興奮的要同去斗鬼。
只因徐青說的熱血,他便也覺得自己行了!
但他哪里知道,嘴里說著熱血言論的徐青,其實(shí)比誰都要冷血,物理上的冷血。
徐青瞧著眼前這主,一身臟兮兮的白袍,就跟冬天怕冷跑進(jìn)灶臺里取暖的白貓似的,半白不白,灰了吧唧,關(guān)鍵他還不當(dāng)回事,見著人就鉆出灶臺,往人跟前湊。
你說你咋就那么沒眼力見呢?
徐青一邊在前面走著,一邊琢磨著怎么把這不務(wù)正業(yè)的二世祖糊弄走。
但他又不能直接開口趕人,畢竟人剛花二百兩銀子辦理了仵工鋪的業(yè)務(wù),又了五百兩善款,他要是說翻臉就翻臉,在道德層面多少有些說不過去。
要不然掏出打狗棍把這小子敲暈,丟斜對門寡婦家里得了!
說不得過幾日還能吃上程老板的喜酒。
幫助獨(dú)居寡婦脫寡脫貧,這事聽起來就積德。
“徐兄鋪?zhàn)永锞褪潜韧饷鏇隹?”
剛進(jìn)鋪?zhàn)樱撞募埲τ橙胙酆煟浜仙夏遣恢翁幋祦淼臎鲲`颼的風(fēng),再加上周圍陰森森的紙人紙馬注視,就什么暑氣都沒了。
徐青聞言拍了拍停在中間的棺材,說道:“躺在里面更涼快,商公子要不要試試?”
徐青都把話說這份上了,明眼人一聽就知道這是人家掌柜下了逐客令,不打算陪客了。
但這商公子就裝作沒聽見,賴在仵工鋪里這瞅瞅,那瞧瞧。
徐青見對方看起鋪?zhàn)拥摹畣适虏藛巍餍砸膊悔s人走了。
“商兄弟,慢慢看,咱這鋪?zhàn)永锏臉I(yè)務(wù)老少皆宜,售后有保障。你看這沙盤”
徐青指著喪事牌子旁邊新搭建不久的沙盤,笑呵呵道:“商兄弟不覺得眼熟嗎?”
商少陽眨巴眨巴眼,看著沙盤上捏做城池模樣的泥塑,還有用白沙裝點(diǎn)的白沙河,儼然一副袖珍的臨江縣城布局。
不過泥塑的臨江縣城明顯粗糙簡略許多,最精致的反而是距離城池不遠(yuǎn)處的墓園。
“這是無咎坡?”
“這可不是普通的山坡,這乃是陰宅福地,是亡人宜居之所!”
徐青拿起細(xì)木枝,從風(fēng)水格局講到購宅保障,事無巨細(xì),講得分外明徹。
“商兄且看這處陰宅,前庭松柏長青,后坡新池映月,依照喪葬白事四神相應(yīng)之要義,此等陰宅蒼松翠柏恰如青龍昂首鎮(zhèn)守明堂。
后院開半畝碧波清池,似玄武垂尾聚藏生氣。
我觀商兄為人俠義,有惜花愛人之心,實(shí)乃雅士一名,若選陰宅,當(dāng)首選此處雅居。”
徐青越說越來勁,他伸出手把著商少陽的胳膊,拉到沙盤另一側(cè),指著一處墳塋的后方,說道:“此宅松柏為骨,活水為脈,暗參北斗七宿之象,背靠無咎坡,恰合‘左屏右衛(wèi)’,‘前案后靠’之局,實(shí)乃逝人畢生所求雅居。”
“這宅側(cè)面還有柳樹成蔭,商兄百年之后,若想出門遛彎,便可從此道前行,這里道路陰涼,不懼烈陽灼身,碧柳曲廊百步之外,就是一汪碧潭清池,里面栽有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實(shí)是移步易景,四季賞玩的絕佳所在。”
商少陽聽得眼皮直跳,他有心打斷,但又覺得此宅果如徐青所講,處處合他心意,簡直就像是專門為他量身打造。
“此乃傳世之宅,價值連城,但我拿商兄當(dāng)朋友,可以給打個對折,友情價僅需百兩,外送二十丈可擴(kuò)建墳園,百年千年之后亦可享代代同堂之福。”
商少陽眉頭皺起松開,而后復(fù)又皺起。
買賣人自賣自夸,拉攏客人原也算不得什么,但做白事生意的人跑出來拉客,他還是第一次見。
他就好奇了,像徐青這樣介紹生意的,難道就不怕被人罵,被人打?
要知道喪葬白事,凡是和死字有關(guān)的,都不是什么吉慶的事,大家多多少少都會有所避諱,誰要是敢吆喝著賣墳地賣棺材,那和咒人沒什么區(qū)別,更何況全家桶套餐這種咒人全家的行為了。
面對商少陽發(fā)問,徐青灑然一笑道:“商兄仗義江湖,豪放不羈,又怎會如俗人一般見識?”
“人生一世,誰人不死?有些人對死字聞之色變,畏之如虎,但最后還不是要親朋好友操勞自己的后事?”
“有道是急中易出錯,有備才無患。商兄試想一下,若世人活時都不考慮身后事,等死的時候,再匆匆置辦棺槨壽材,尋找陰宅墳地,那能找到心儀的居所嗎?”
“伏暑炎熱時,有些人急于下葬,顧不得尋找合適地方,便找了個地勢低洼,或是老林樹木旺盛所在,前者必受水沖之禍,后者樹根穿透墳棺,如此這般到時候少不得又要花費(fèi)財力心力,移靈遷墳。”
“屆時不光自個受累,亡者也受顛簸之苦,不能安寧。”
徐青正色道:“我雖然做了這門生意,卻不想世人因?yàn)橐恍┢姡魇軇诶郏吘股x死別已經(jīng)讓人心神憔悴,若是我能幫助他們不必為喪事繁瑣憂慮,想來我也會為他們感到高興。”
“徐兄大義!”商少陽不吝贊嘆。
徐青聞言擺手道:“談不上大義,只是盡心做好份內(nèi)事罷了”
“話說回來,商兄難道就不想提前置辦一處好宅地嗎?需知廣廈萬間不及一隅心安,此間宅地,不僅為遮風(fēng)避雨之所,也是世代傳家之根。若是稍有猶豫,怕是良宅就要?dú)w屬他人!”
按道理,但凡是個腦子正常的人,哪怕徐青說的再天花亂墜,也不會真的提前幾十年,去購置墳地。
但商少陽這個出身權(quán)貴的公子哥,卻偏就花了百兩銀子,在無咎坡買了一處房產(chǎn),而且還是十代以內(nèi)都能容納得下的闔家歡款式。
簽字畫押,紅契齊全,哪怕是出售陰宅,徐青也依然謹(jǐn)遵陽宅路數(shù),絕不容許未來有田宅糾葛。
商少陽渾不在意,他只是覺得新奇好玩,在徐青這里買東西的體驗(yàn)是他在黔西時從未體驗(yàn)過的。
“商兄來的正是時候,本鋪剛好有購宅地送贈品的活動,里面包含永久售后,還有風(fēng)水奇石、墳園修葺服務(wù)贈送.”
“這些我都記著,不論十年,五十年,還是百年,都有效用,我這鋪?zhàn)右矔朗来_下去,隨時可為商兄服務(wù),商兄盡管放心!”
商少陽如今那股異樣的興奮勁兒已經(jīng)過去,此時他看著手里的交接紙契,又看了眼從始至終都表現(xiàn)的很負(fù)責(zé)的徐青。
他忽然產(chǎn)生了后悔的想法。
看這徐老板認(rèn)真對待的模樣,怕是哪天對方真會按照合約,把他的尸體埋到無咎坡上
眼看促成一單生意,徐青看向商少陽的眼神可就變了味兒。
“商兄,你可要好好修行,切勿蹉跎時光,若是將來能考個武狀元,也是極好的。”
徐青還沒遇見過宗師品質(zhì)的尸體,眼前的商少陽倒是潛力十足。
他是打心眼里希望對方能活得久一點(diǎn),而不希望這樣的人,過早夭折。
夜靜之時,陰氣滋生。
剛完成一單生意的徐青和商少陽一同來到了花鳥街,馮二爺?shù)募依铩?p/>
馮二爺?shù)膿唇缓糜眩沙鲴R紀(jì)瑞年也在府上。
“說來慚愧,上回我才麻煩徐兄弟幫忙處理身上舊事,如今卻又要麻煩徐兄弟”
“嗐,說這些干什么。”徐青不以為意道:“我和馮二爺那是實(shí)打?qū)嵉呐笥眩瑤蛡€忙又算得了什么?再者,我平日里不也沒少央請二爺幫忙”
徐青前不久還找馮二爺尋找適合的鎮(zhèn)物,打算拿來祭養(yǎng)不化骨,當(dāng)時馮二爺二話沒說,把這事告知給了手底下南北通行的商隊(duì),讓他們多加留意。
這些都是仙家出馬之間的人情往來,出馬弟子請仙家靠的是交情,出馬弟子,各教主堂主仙家之間,靠的又何嘗不是人脈交情?
“二爺說說是什么事,我想二爺能找我來,一定是有緣由在”
“徐兄弟是個明白人。”
馮二爺頗有些感慨道:“這事說來怪誕,徐兄弟可記得前不久花鳥街上會學(xué)舌的鳥兒,都開口打假的事?”
徐青愣了愣,這怎么里邊還有他的事?
馮二爺繼續(xù)道:“自那日之后不久,花鳥街就總有人說碰到了一只無頭鬼,那鬼行蹤飄忽,偶爾出現(xiàn)之時,必會說某件東西是假物。
懼怕它的人,將手里被稱作假物的東西丟出去倒還沒事,而那些不肯舍財消災(zāi)的人,則全被那鬼吃了雙目,變成了瞎子。”
一旁,玩蛇的紀(jì)瑞年開口道:“我聽二爺說過這事,說起來多虧了徐兄弟把二爺?shù)募佼嬍樟巳ィ蝗?”
馮二爺亦有些后怕道:“我也不怕徐兄弟笑話,最近爺們都不敢去折騰古玩物件,要是萬一買回來一件假物,我這雙招子,怕是也難留住!”
“徐兄弟在古玩字畫方面的造詣比我這個半吊子卻是強(qiáng)上不少,我就尋思找徐兄弟過來,看看有沒有辦法,驅(qū)走這到處管閑事的鬼。”
打假的鬼物?徐青心中詫異。
除了他,怎么還會有其他邪祟鬼物去打假?
現(xiàn)在的鬼都這么閑的嗎?
“這鬼打假的物件,難不成真的都是假貨?”
商少陽雖然聽不太明白,但卻捕捉到了里面的關(guān)鍵問題。
馮二爺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有假物,它才現(xiàn)身,不過白日里無妨,這行子只在日暮之后,雞鳴之前顯形,若沒有假物,它也不會現(xiàn)身。”
“此事可曾報與緝妖司?”
“緝妖司最近無暇辦案,聽聞是京里來了位大人物,要新立一個什么司”
一旁紀(jì)瑞年提醒道:“是鏡照司,這新立的司衙直屬當(dāng)今天子管轄,聽說司里還有天師府的天師記名,往后有了這鏡照司,恐怕就不會再有緝妖司了。”
徐青搖了搖頭,官家靠不住,關(guān)鍵時候,臨江縣的老百姓還是得靠他這頭僵尸。
“可否借二爺紙筆一用?”
馮二爺不明白徐青的用意,但還是招呼下人拿來了筆墨紙硯。
徐青提筆蘸墨,笑呵呵道:“這鬼既然喜歡打假,那我就順從它的心意,臨摹一副假畫出來。”
除了臨摹畫作,徐青還尋了個僻靜客房,借用江大千的作假技藝,把那紙張也做了舊。
等到成品出爐時,莫說在外等待的馮二爺,就連精通字畫的紀(jì)瑞年都辨別不出真假。
“徐兄弟,你莫不是也有一副真跡,此時故意拿來戲弄我等?”紀(jì)瑞年半開玩笑道。
“那不能夠,紀(jì)兄請看——”
徐青翻轉(zhuǎn)筆豪,拿筆桿輕點(diǎn),圈出了幾處地方。
那些地方如作假大師江大千一般,都留下了拼湊出來的小字當(dāng)作記號。
紀(jì)瑞年看著圈出來的粗細(xì)線條,濃淡墨跡,一字一字念道:“仵工鋪中獎券,喪葬服務(wù)全場一折。”
得虧是一副著墨頗多的松壽圖,要是換作其他字畫,還真不一定能藏下這許多字。
畫好假畫,徐青拿著字畫就打算出門,商少陽愛湊熱鬧,抱著劍,就要跟著一塊去街上尋樂。
馮二爺膽子小,只敢送到門口。
為了防止連累到徐青,馮二爺還特意找了一盞照夜燈籠,還有一個火折子。
“若是事不可為,還望徐兄弟及時燒毀字畫,切莫被那鬼物損害到身體。”
徐青樂呵呵接過燈籠,就這么帶著個熱血的二世祖上了路。
此時陰云遮月,四處昏黑,徐青專挑小路窄巷行走。
起初商少陽還有些小緊張,握劍的手都不曾松開半刻。
然而,等溜達(dá)一個時辰后,還沒遇到任何鬼影后,商少陽就有些松懈了。
這鬼興許只是人假扮,想來這街上也沒什么會打假的鬼。
相對于一會兒緊張,一會兒懈怠的商少陽,徐青則表現(xiàn)的輕松許多。
相比較鬼,徐青更忌憚人,鬼這玩意他倒是不怎么怕。
尤其是這種靠某種特定契機(jī)禍害人的鬼。
這類鬼神志不全,只靠執(zhí)念本能行事,道行相對也不會高到哪里去。
倆人一人拎著字畫沿途觀賞贊嘆,另一人則提燈按劍,百無聊賴。
直到某一刻,行走到巷弄里的兩人忽然聽到頭頂有人開口說話:
“假,假貨!你這玉佩太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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