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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7、道果、說書人、拜求祖師授箓

作者:舟中落雨聲  分類: 玄幻 | 東方玄幻 | 舟中落雨聲 | 模擬成真 | 我曾俯視萬古歲月? | 更多標(biāo)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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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擬成真,我曾俯視萬古歲月? 457、道果、說書人、拜求祖師授箓

京師道外,官道旁。

一座茅檐低矮的酒旗斜挑,上書“醉仙樓”三字。

這酒肆雖只茅屋三間,外搭蘆席棚子,別說酒樓二字,酒肆也夠嗆。

卻因著地利之便,成了南來北往的江湖人歇腳打尖的所在。

這可不是簡單之地,乃是來往客人、三教九流最頻繁之處。

可謂,魚龍混雜。

敢開這樣的營生的老板,自不是簡之輩。

再加上這醉仙樓的老板乃是一女子,還是位長得極為好看的女子。

這日晌午!

酒肆里格外熱鬧。說書先生將醒木一拍,滿座頓時(shí)鴉雀無聲。

“且說天外世界,有四輪金烏同懸蒼穹,地有八方,來往三千世界,有著億萬的先天圣靈,其中稱宗做祖者,有通天徹地之能,改過去未來之變……”

“存在任何時(shí)機(jī),任何宙宇,先天而生,與造化乾坤為友……”

“吞吐江海之是等閑,彈指便可遮天,他們所求便是著道果二字,何為道果,一個(gè)字“空”也!”

“他們以天地為馬車,以眾生為棋子,一局棋便是百萬年,滄海燒成了灰燼,大山成了海低枯桑。”

棚頂漏下的陽光里浮塵游動(dòng),眾人端著粗瓷酒碗,聽得如癡如醉。

有漢子張著嘴,半塊餅渣粘在胡須上。

幾個(gè)走鏢的漢子按著刀柄,也不由松開。

連柜臺(tái)后算賬的老板娘柳三娘也停了珠算,倚著酒壇出神

酒樓內(nèi),眾人聽的聚精會(huì)神,又覺浮想聯(lián)翩!

說書人戴著猴頭面具,身量消瘦,穿著一身素白纖塵不染,聽聲音是一個(gè)中你年人。

聲音不疾不徐,剛?cè)嵯酀?jì),帶著種奇特的韻律,叫人聽了便難忘懷。

他身邊蹲著只金毛小猴,眼珠滴溜溜轉(zhuǎn),煞是靈巧。每當(dāng)驚堂木“啪“地一響,那小猴便頂著個(gè)黃銅小盆,躥到各桌討賞。

酒樓之中的客人,能在此地落腳,手中都沒有幾個(gè)英雄好漢。

就算有,也不想露了財(cái)。

“去去去,爺爺兜里比臉還干凈。”

有的便裝作看不見。

唯獨(dú)門口那桌有個(gè)貴公子開口道。

“好活,當(dāng)賞!”

話音未落,一枚銀錠“當(dāng)啷”落入銅盆,震得小猴兒一個(gè)趔趄。

貴公子莫二十出頭,長得白凈,腰間懸著柄纏金絲的寶劍,眉眼間多了傲氣。

說書人慌忙在高臺(tái)上作揖致謝,不料腳下一滑,竟從三尺高的臺(tái)子上栽了下來。

柜臺(tái)后的柳三娘翻了個(gè)白眼——這窮酸說書人是一個(gè)月前來的,當(dāng)時(shí)餓得前胸貼后背,在店門口轉(zhuǎn)悠了半個(gè)時(shí)辰才敢進(jìn)來討碗面湯。

柳三娘當(dāng)初收留這一人一猴,本是動(dòng)了惻隱之心。

那日見他們餓得可憐,便想著權(quán)當(dāng)養(yǎng)個(gè)說書先生,好歹能招攬些生意。誰曾想,這窮酸書生竟真有兩把刷子。

起初幾日不見客人,后來卻漸漸有了起色。

那些江湖客聽得入迷,一傳十十傳百,醉仙樓的名聲竟在官道上傳開了。如今每日未到晌午,店里就坐滿了聽書的客人。

總不能干坐著白聽,少不得要叫盤鹽水花生,切二兩醬牛肉,再溫壺老酒。就連柳三娘這樣不愛聽書的,也被那些“天外天”、“洞天福地”的新奇故事勾起了興致。

本來以為這人是個(gè)“深藏不露”之人,幾番試探,此人卻是不會(huì)一點(diǎn)功夫。

她正喜孜孜盤算著今日的進(jìn)賬,角落里突然傳來震天響的鼾聲。

只見個(gè)蓬頭垢面的中年漢子四仰八叉地躺在條凳上,口水都快流到衣襟上了。

柳三娘柳眉倒豎,上去就是一腳。

“哎喲!”那漢子一個(gè)激靈蹦起來,還沒醒透就被揪住了耳朵。

“睡睡睡!跟圈里的豬似的!沒看見來客人了?”

“老板娘饒命!我這就去!”

漢子抱頭亂竄。

酒樓里的熟客們對此早已見怪不怪。那邋遢漢子姓李,都管他叫“李懶漢”,是醉仙樓打雜之一。

整日里不是打盹就是偷懶,偏生柳三娘就是不肯換人。

有好事者嚼舌根,說這漢子是老板娘養(yǎng)的面首。

雖說長得寒磣,但“活好”,把老板娘伺候得舒坦,這才舍不得攆走。

這話傳到柳三娘耳朵里,她也不惱,只倚著柜臺(tái)抿嘴一笑:“镴槍頭罷了,中看不中用。”說著還故意扭了扭水蛇腰,“真要提槍上陣,還得是諸位好漢。”

這話說得店中客人口干舌燥,卻沒人敢接茬。

能在京師官道上開酒樓的,哪個(gè)不是八面玲瓏的人物?更何況是個(gè)獨(dú)撐門面的女掌柜。

那李懶漢此時(shí)正端著托盤從后廚晃出來,他走路時(shí)左腳有些跛,卻意外地穩(wěn)當(dāng)。

說書人繼續(xù)一拍驚堂木。

“啪——”

眾人提議說說如今汴京之事,聚集了如此多得人。

他們懶的聽四國之事,倒是想聽聽江湖事。

“且說這汴京內(nèi)九大姓……”

話還未說完,一道霸道聲音響起。

“你這猴怎么賣?”

“我家少爺要了!”

說書人循聲一看,那只相依為命的金色小猴。

被人用麻繩捆在了桌腳。那小猴兒脖頸被勒,急得“吱吱”亂叫,在方寸之地躥跳不休。

被剛剛賞賜銀子的貴公子斜倚在椅上,好整以暇道,“這猴子怎么賣?”

說書人一著急,“老爺,這萬萬不可呀,使不得,這猴賣不得呀,賣不得,是小的我的命根子啊。”

語氣似乎成了哭泣之聲,怨怨愛愛,倒是像一個(gè)女子。

貴公子好笑道,“一只扁毛的畜生算什么,給你錢!”

說書人走下臺(tái),已經(jīng)跪在地上,使勁磕頭,“我給老爺磕頭了,求老爺開恩。”

貴公子嘴角有著笑意,手指輕輕敲著桌面,“你到底是男是女?把面具摘了,給本少爺瞧瞧。”

說書人身子一顫,手指下意識(shí)撫上面具邊緣,卻遲遲未動(dòng)。

棚內(nèi)一眾江湖人噤若寒蟬,無人出聲。

這位貴公子來路不凡,身邊幾個(gè)隨從氣息沉凝,顯然都是高手。

更可怕的是,酒肆外不知何時(shí)已圍了身披蓑衣的好漢,刀光映雪。

——這是要見血了!

說書人指尖發(fā)顫,緩緩去揭那猴頭面具。

貴公子忽然嗤笑一聲:“沒意思,滾遠(yuǎn)些,別是個(gè)丑八怪嚇著本公子。”

他懶洋洋地一揮手,好奇道,“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沒有卵蛋。”

身后豪奴獰笑上前,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揪住說書人的衣領(lǐng),像拎小雞似的提起,狠狠摜在地上!

“我家公子發(fā)話了,你是自己來,還是我?guī)湍悖俊?p/> 被綁在桌角的小猴見狀,急得“嘰嘰喳喳”亂叫,拼命掙扎,繩索勒進(jìn)皮肉,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窒息聲。

貴公子不耐煩地皺眉:“弄死算了。”

拴繩的豪奴獰笑,猛地一拽就要被勒死。

說書人被兩名豪奴死死按在地上,一人反剪雙臂,另一人粗暴地扣住雙腿,動(dòng)彈不得。

第三名惡仆獰笑著伸手,正要撕衣襟……

“慢著——”,一聲清喝。

眾人回首,但見柳三娘自柜臺(tái)后轉(zhuǎn)出,一襲藕荷色寬襦裙隨步輕搖,雖衣著素簡,卻掩不住那豐腴有致的身段。

她面上堆笑,“這位公子,奴家這說書人若有得罪之處,柳三娘在此賠個(gè)不是。”

后廚布簾微動(dòng),隱約可見幾名伙計(jì)手持長刀,只等老板娘一聲令下,不過比之酒肆外上百的刀客,氣勢弱上許多。

貴公子輕佻笑道:“好說。只要三娘肯陪本公子飲幾杯.此事便作罷。”

他故意將“飲幾杯”三字咬得曖昧,滿堂酒客頓時(shí)噤若寒蟬。

見柳三娘蹙眉不語,貴公子忽然起身。

人群如分開,他踱步近前,目光如鉤子般在那婀娜身段上游走:“嘖嘖,都說三十婦人似豺狼……,本公子今日偏要當(dāng)回打虎英雄。”

貴公子帶來的眾人,都是配合的哄堂大笑。

柳三娘笑容如花綻放,纖腰一扭便倚入他懷中,“打虎自然有趣.”

她吐氣如蘭,“只是這許多人瞧著,公子.不嫌掃興么?”

貴公子伸出手在其背后最渾圓處,狠狠捏了一把。

柳三娘身子微顫。

貴公子含笑道,“不錯(cuò),不錯(cuò),比那些樓里面的女子好多了,逆來順受,沒有一點(diǎn)意思。”

他用手挑起柳三娘的下巴,“可惜我就要當(dāng)眾打虎,人多看個(gè)熱鬧嘛!”

柳三娘抬頭看了一眼在剛剛那位李懶漢。

卻見,他在嚇得躲在桌子下面,瑟瑟發(fā)抖,瞧都不敢往這里瞧。

她臉色有著失望。

貴公子似乎察覺其目光,只是一示意,身后就有機(jī)靈的高大奴仆,走上前,將李懶漢從桌低揪了出來。

貴公子笑道,“莫非,這位是三娘的相好?”

李懶漢嚇的面無人色,只跪地求饒。

貴公子見此,卻來了興致。

貴公子見狀,反添了幾分興味。他令李懶漢跪于堂中,自己則懷抱柳三娘,坐于李懶漢背上。

李懶漢沒有一絲猶豫,唯唯諾諾,照做無誤。

柳三娘眼眸一厲,爆發(fā)出武道中三境的修為,一手柔掌正拍向貴公子的胸口。

這時(shí)!

一股更為駭人的氣息陡然而至,猶如暗夜中的飛針,精準(zhǔn)無誤地?fù)糁辛锸滞螅钏查g力竭,渾身無力。

“這……”

柳三娘只覺一道陰寒真元如毒蛇般纏上經(jīng)脈,周身內(nèi)力竟被生生鎖住!

她拼力扭頭,視線所及,門口那桌上一名鷹鉤鼻老者正收回手指,桌上酒盞中漣漪輕漾,方才那凌空一滴酒水,竟是此老信手彈來,功力之深,可見一斑!

柳三娘心中絕望,修出真元,已是武道三境之上,于京師道江湖,猶如蛟龍得水,難逢敵手。

貴公子轉(zhuǎn)過頭低笑道,“三娘啊三娘,你真當(dāng)這身粗布衣裳,遮得住當(dāng)年玉樓春頭牌的風(fēng)韻?”

他指尖劃過她發(fā)顫的脖頸,“大隋那位皇子死得蹊蹺,誰能想到是枕邊人用金簪刺破了喉呢?”

柳三娘瞳孔驟縮,十年隱姓埋名,連最親近的伙計(jì)都不知她來歷,此刻卻被道破根腳!

“你們是大隋之人?”

貴公子笑道,“自然,如今大齊必定要敗了,我們跟著大隋的軍隊(duì)順路來看看,有什么值錢物件,能撿著什么便宜。”

“本不愿聲張,若門中長老認(rèn)出你的音容笑貌,本少主倒真要錯(cuò)過這場路邊風(fēng)流,一路趕路實(shí)在無趣。”

“今日我倒是要嘗嘗皇子都沒有體驗(yàn)過的滋味。”

“我倒是好奇,你怎么會(huì)在重重圍剿下逃出大齊的。”

柳三娘這才明白,原來貴公子一行人,從始至終,都是針對的自己。

倒是自己連累了“說書人”和酒肆中的伙計(jì)。

貴公子正欲再言,那鷹鉤鼻老者忽地沉聲打斷:“少主,時(shí)辰不早了。老主人的車駕將至汴京,耽擱不得。”

“掃興。”貴公子撇了撇嘴,“那就請三娘移步馬車,咱們.慢慢敘舊,一路上慢慢聊,看看我的手段如何?”

“轟——”

后廚布簾猛然炸裂!五六名伙計(jì)持刀沖出,當(dāng)先一人怒吼:“放開老板娘!”

貴公子眼皮都未抬。

但見灰影閃動(dòng),兩名豪奴已迎上前去。

寒光過處,沖在最前的幫廚脖頸驟現(xiàn)一道血線,頭顱高高飛起,熱血噴濺在柜臺(tái)上的賬本上。

另一名伙計(jì)被當(dāng)胸貫穿,長刀透背而出,釘在柜臺(tái)之上,猶自抽搐。

血腥氣瞬間彌漫整座酒肆。

幾個(gè)江湖客被熱辣辣的血珠濺了滿臉,卻只敢死死攥住刀柄,指節(jié)發(fā)白。

柳三娘目光越過血霧,望向那李懶漢,竟臉色發(fā)白,害怕的趴在地上,如同一條死狗。

她眼底之中的光芒徹底熄滅。

整個(gè)人如同行尸走肉。

貴公子此刻哪還顧得上什么說書人、李懶漢之流?他半摟半拖著柳三娘往外走,

說書人正抱著小猴,給他解開麻繩。

一手抱著柳三娘,一邊往外走,只是身材微微躬身,似乎有些不適。

“少主,小的來扶“一個(gè)機(jī)靈家奴觍著臉湊上前,賊手剛要沾那楊柳細(xì)腰,卻被貴公子一腳踹在心窩:“滾!”

臨到門口,貴公子忽地駐足,頭也不回地甩下一句:“里頭的,都處理干凈。“

“是,少主!”

寒刃出鞘聲齊刷刷響起,滿堂江湖客面如死死灰,眼中都是恐懼。

就在這時(shí)!

一聲嘹亮的破空之音劃破長空。

貴公子等人亦被此聲吸引,紛紛抬頭望向那天際。

只見,這只鷹隼一身雪白無雜,羽毛閃爍著銀色的光澤,落在酒肆的旗幡上。

“這是……”,那位鷹鉤鼻老者望著那低空翱翔的神鷹,眼中有驚異的光芒,微微皺眉道,“似乎是三真一門的海東青!”

相傳當(dāng)年燕王在終南山留下兩羽海東青后,三真一門便世代以這對神禽為信使。

這雪羽金睛的猛禽,素來只在終南絕頂盤旋,今日竟現(xiàn)身遠(yuǎn)在萬里之遙的京師道。

鷹鉤鼻老者目光閃動(dòng),在大隋,三真一門地位尊崇,堪比大齊的書院。

便是王侯將相見了授箓真人,也要恭恭敬敬喚一聲“道長”。

他們青“蓑衣門”不過二流門派,門中就兩位武道上三境的高手,如何敢觸其鋒芒?

酒肆外圍著的刀客們也是認(rèn)出。

只有客棧江湖人,不是大隋之人,面露疑惑。

角落里,一直蜷縮如爛泥的李懶漢忽然微微抬頭。

渾濁醉眼中,慢慢清醒了幾分。

那海東青頸間懸著的一方青玉道令,玉上云紋雷篆隱隱流動(dòng),正泛著瑩瑩清光。

從內(nèi)傳出一道老婦人聲音。

“不肖弟子,應(yīng)三真要事,重歸山門。死后魂魄,得見祖師。”

酒肆眾人疑惑。

鷹鉤鼻老者,眼神一凝,果然事關(guān)三真一門。

這青玉令乃是元神修士“千里傳音”之物。

這“重入三真一脈”又是何事?

“啪嗒。”

一滴濁淚砸在青磚上。

蜷縮角落的李懶漢緩緩直起佝僂的脊背,渾濁醉眼竟變得清明如劍。他顫抖著望向那方青玉令,淚水早已浸透亂須。

“還不授箓?”玉令中老婦聲音陡然轉(zhuǎn)厲。

“咚!”

李懶漢重重跪地,額頭觸地之聲震得酒甕嗡嗡作響,聲音嘶啞。

“弟子李青牛,拜求祖師.受箓!”

這一聲如平地驚雷,酒肆外頓時(shí)炸開鍋:

“李青牛?!”

“天下劍道第二的李青帝?!”

鷹鉤鼻老者臉色大變,這個(gè)酒肆的雜役小二,竟然是名震天下的天下十宗之一。

柳三娘也是不敢相信,他知曉這漢子不凡,不然也不會(huì)能把他帶出大齊,可是這竟然是——李青帝。

大隋三真一門,幾乎欽定的下一位天師。

竟然是此人,再次消磨了十年。

海東青振翅遠(yuǎn)去,羽翼掠起的風(fēng)吹得酒旗獵獵作響。

貴公子臉色鐵青,卻不敢妄動(dòng)分毫,只能死死盯著那個(gè)緩緩起身的身影。

李懶漢雜亂的胡須竟如被無形劍氣削過,根根飄落。渾濁的醉眼漸漸清明,似兩泓寒潭映著星光。

更驚人的是,他蓬亂的頭發(fā)無風(fēng)自動(dòng),如墨瀑般垂落肩頭,露出那張被塵灰掩埋多年的面容——?jiǎng)γ既媵W,目若朗星,竟是個(gè)俊逸非凡的中年男子!

一道劍意從天而起,酒肆晃動(dòng),從后廚飛來一把燒火棍。

裹在外層的柴灰簌簌剝落,露出內(nèi)里璀璨金光。待黑泥盡褪,一柄三尺青鋒赫然在手。

劍身刻著,“桃花”二字映得滿堂皆寒。

他仰天長笑,笑聲清越如龍吟:“世間何來李青帝?我本終南陸青牛!”

話音未落,手中桃花劍驟然綻放光芒。

只見他一步踏出,整個(gè)人竟與劍光合而為一,化作一道貫日長虹直沖九霄。

酒肆屋檐在這驚天劍意下簌簌震顫,瓦片紛落如雨。

眾人仰首望去,但見那道劍光追著海東青沒入云海,當(dāng)真如古籍所載“御劍乘風(fēng)去”的仙人風(fēng)范。

鷹鉤鼻老者這才發(fā)現(xiàn)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顫抖著呼出一口濁氣——這等位列天下十宗的絕世人物,果然不會(huì)與他們這些螻蟻計(jì)較。

“吱吱——”

忽聞猴兒歡叫。轉(zhuǎn)頭望去,那說書人不知何時(shí)已站起身來,肩頭金絲小猴精神抖擻,哪還有方才奄奄一息的模樣?

戴著猴頭白面具的說書人輕撫猴兒,望著天際尚未散盡的劍光,溫聲道:“一甲子磨一劍。看來陸道友此番,當(dāng)真要證那陸地劍仙之境了。”

貴公子見此,剛剛經(jīng)歷險(xiǎn)境,早就不耐,眼神冷意畢露。

“裝神弄鬼!”

“給我殺了他!”

鷹鉤鼻正看著這面具之人,突然福靈心至想到天下十宗之一的“說書人”,似乎也是以說書游戲紅塵。

說書人笑道,“你們不就是死人嗎?”

鷹鉤鼻老者一愣。

突然從天而降一陣劍雨。

貴公子等人,共計(jì)一百多人皆死。

柳三娘呆立血泊,青絲沾著幾點(diǎn)猩紅,仰望著漫天劍芒如癡如醉。

等他回過生來,一人一猴已經(jīng)離去。

只留下一句。

“說英雄,道英雄,不及飛升遭此開!”

PS:有點(diǎn)趕,得改一下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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