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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擬成真,我曾俯視萬古歲月? 第283章 雁木之間,君子藏器于身,謝鴻的邀請
謝原從椅上站起,左顧右盼一番,復(fù)又低頭,鼻尖幾乎要碰上那攤開的地圖,雙目圓睜。
澤湖的妖魔眾多,就算是劍南道的兵力和屠魔司力量之和,還是無法抵抗。
妖魔本就立于不敗之地,從五條水道出來就是如同“打秋風(fēng)”一般,順流而下還能肆虐在其他州府道。
據(jù)說二先生之后,幾代澤湖之主蹉跎百年,讓手下妖魔移山為屏,鑄造起銅墻鐵壁。
現(xiàn)在的澤湖可是牢不可破,尤其是二百年來又出了一位超凡入圣的“妖師”,遠(yuǎn)超前代。
其中還是兇名昭著的大妖,端坐在龍宮九把交椅上的九位當(dāng)家,勢力比之百年前的澤湖更加興盛。
張?jiān)浦t是興致勃勃看向于你。
“如今澤湖的屠魔司麾下,校尉足足有九百之眾,皆是武道中三境界的好手,更有一位上三境坐鎮(zhèn),以及一位元神八境的神隱?!?p/>
“如此陣容,即便相較于任何一州府屠魔司而言,亦是綽綽有余,然而面對澤湖卻仍顯得捉襟見肘,遠(yuǎn)遠(yuǎn)不夠?!?p/>
一頭大妖便可匹敵一位上三境的武夫,澤湖可不止有一位大妖。
“只是無法調(diào)度軍中,他們聽宣于節(jié)度使帳中?!?p/>
她的父親在澤湖擔(dān)任屠魔司的澤湖都統(tǒng)司長。
謝原又坐回椅上,長吁短嘆道:
“難??!這如何打,除非二先生再走一趟澤湖?!?p/>
當(dāng)然這是不可能之事,如今二先生病重于床榻。
天下只有一位二先生。
也有仗劍除魔的豪俠,可是都喪命于妖魔之手,尸沉入澤湖水底。
你看著地圖上面的五條水道東去,能出劍南道,隴南道兩州府,眼中有思考之意。
片刻的沉思后,你終究搖了搖頭,目光轉(zhuǎn)向張?jiān)浦?,歉意地道:“抱歉,思前想后,仍未想出破除妖魔之策?!?p/>
張?jiān)浦ルm心中早有預(yù)感,但仍對這位足不出院就預(yù)料了西邊戰(zhàn)事的少年抱有一絲莫名的期待。
是啊,這是澤湖,一個讓劍南道數(shù)十萬百姓,百年不得安寧的妖魔巢窟。
其中龍宮九位當(dāng)家,都是天下聞之色變的妖魔。
父親去了澤湖多年,原本躊躇滿志想殺盡妖魔,最后面對澤湖也只化作了嘆息。
父親所在的屠魔司無論怎么輾轉(zhuǎn)騰挪,似乎都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困境。
而你,一個還未及冠的少年,又怎能解開這千頭萬緒呢?
是自己想當(dāng)然了。
張?jiān)浦ナ帐靶那?,臉上恢?fù)如初。
你微微一笑,道:“其實(shí),芝小姐,你所求的,并非大破澤湖妖魔吧?”
謝原也轉(zhuǎn)過頭來,他深知表姐的父親,亦即自己的姑父,正是澤湖屠魔司的都統(tǒng)。
張?jiān)浦ヒ嗖辉匐[瞞,她本就無意在此事上對謝觀有所保留。
她所求不過是,讓父親回到汴京,與母親團(tuán)聚。
至于父親心中那份踏平澤湖、殺盡妖魔的壯志,她寧愿父親不要冒這個險(xiǎn)。
謝原聽著四表姐的講述,不禁發(fā)出一聲嘆息,姑父真是不容易,已經(jīng)有四五年未能與家人共度一次大飯了。
父親張光祖,因?yàn)橐恢敝鲝埰蕉▏鴥?nèi)的妖魔之亂,解決十三州府的天災(zāi)瘟疫,先安國內(nèi)百姓,而后再議大隋與大齊之戰(zhàn),卻因此與蘇相意見相左,飽受朝中排擠,被調(diào)任澤湖屠魔司都統(tǒng)司長。
你心中已有計(jì)較,面對此事,你決定……
1.不提出任何建議。(提示:對未來可能會有不利影響。)
2.建議張光祖在澤湖外伏擊妖魔。(提示:未來可能會損失貴人。)
3.建議張光祖只帶一名親信,進(jìn)入澤湖。(提示:對未來可能會有產(chǎn)生助力。)
4.建議張光祖不作任何部署。(提示:未來可能會失去一位貴人。)
5.親自參與。(0/3)
大鼎的氣息越發(fā)的古樸厚重,幽藍(lán)色的文字緩緩定格。
俞客看著上面三個選項(xiàng),微微沉思。
從提示來看,其實(shí)沒有糾結(jié)所在。
只有選項(xiàng)3,提示會對未來可能產(chǎn)生助力。
其余的選項(xiàng)都是“不利”和“失去一位貴人”,可以直接排除掉。
俞客奇異的地方是。
這一世他所處的世界,與天人轉(zhuǎn)生前的第一世有著顯著的差異。
武道九境中,上三境的武者竟然能夠與“大妖”搏斗,這大妖究竟是何等存在
元神修煉更是神奇,在下三境之時便能夠元神出竅,這在他所在的世界中也是極為罕見的神異。
俞客所處的天地,和夫子一般“七百歲”的大壽者,唯有達(dá)到“大真人”之境者,方能企及。
俞家世代更迭,也只有初祖步入了這個境界。
要知道!
在大周神朝,那些擁有兩尊活著的大真人的家族,如王云汐所在的瑯琊王氏,已然是神朝之中赫赫有名的大族。
唯有祖上出現(xiàn)過大真人的家族,方能被神霄宗外門弟子視為“寒門世家”。
回想起第一世的“陸沉”,他修行武道,天人境界便已是人間頂點(diǎn)。
陸沉的天人境界,在俞客看來,其實(shí)就相當(dāng)于此界第二天梯圓滿。
陸沉在飛升之時,或許已經(jīng)窺探到了第三天梯。
陸沉所創(chuàng)造的《煉天劫手》,就是俞客第二天梯圓滿之后,所選擇的筑基之法。
《煉天劫手》也會成為他的第一個“道術(shù)”。
可與之相比!
“謝觀”在這一世所追求的武道與元神之道,顯然更為深遠(yuǎn)。
俞客這么想來,世界還是原本的世界,只是靈氣復(fù)蘇之后,修行的版本更迭。
那么,這一世謝觀所能到達(dá)的境界將會遠(yuǎn)超陸沉。
他看了一眼,面前這一尊散發(fā)著蒼茫古韻的大鼎。
“阿鼎,又進(jìn)化了”
“現(xiàn)在鯤虛界2.0,啟動!”
俞客直接選擇。
3.建議張光祖只帶一名親信,進(jìn)入澤湖。(提示:對未來可能會有產(chǎn)生助力。)
張?jiān)浦ヒ呀?jīng)收起澤湖的地形圖,看來給父親的回信,怕是斟酌一番。
你笑道:“我倒是有一則故事,講給芝小姐?!?p/>
你起身提筆在石桌上的宣紙上揮灑下三行字跡。
謝原也是走近來看,只見上面寫著。
“雁木之間?!?p/>
“龍蛇之變。”
“不入龍?zhí)?,焉得其功?!?p/>
謝原不解其意,只是覺得觀弟這一手行楷,這才幾日不見,更加絕倫出彩了。
下午時分,天空少云,難得的陽光明媚,灑滿院中。
汴京今年入冬極晚,去年這個時節(jié)已經(jīng)落了幾場壓枝頭的小雪。
半個月前院中梧桐樹,葉子就已幾乎落盡,只留下樹梢,梧桐打掃時還特意拾起幾片金黃的葉子夾在書籍中。
你一襲磊落白衣,在梧桐樹前緩緩講道:“在夫子游山篇有一則故事?!?p/>
“夫子曾攜眾弟子游歷山川,途中偶遇一柴夫砍樹,柴夫正于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椿樹下休憩,而那椿樹卻未被砍伐?!?p/>
“夫子好奇詢問緣由,柴夫回答道:‘此樹紋理不佳,無甚用處?!蜃颖銓Φ茏觽冋f:‘正因這樹不成材,方能盡享天年。’”
“夫子一行人從山里出來后,借住在朋友家中。朋友很是高興,吩咐僮仆殺鵝來款待夫子?!?p/>
“仆人問道:‘一鵝善鳴,一鵝無聲,請問該殺哪只?’主人答:‘殺那不會叫的?!?p/>
“次日,弟子向夫子求教:‘昨日山中大椿樹,因不成材而得以長壽;今日主人之鵝,卻因不成材而遭殺。老師將何以自處?’”
言及此處,你微微一頓,含笑望向二人。
周遭的聲伎們,多習(xí)“取悅于人”之戲,或精于奇技淫巧,卻鮮有真正讀過書之人。
唯有謝原身旁最為寵信的謝猴兒,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謝原笑道:“觀弟,我自然知道,夫子他老人家對弟子回答說,我將處于成材與不成材之間。”
“這便是雁木之間典故的由來?!?p/>
你輕輕頷首,看向張?jiān)浦s似乎像不是在和她對話。
“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行高于眾,人必非之。材木因無用而得以保全,大雁卻因無用而遭廚刀之禍?!?p/>
“未得天時之際,便如落地之蛇,俯身草莽,與螻蟻為伍,居于泥濘之穴,食骯臟之物,以求安身立命。”
“而當(dāng)天時來臨,則可上天為龍,飛騰萬里,呼風(fēng)喚雨,吞云吐霧,普降甘露,盡顯其才華?!?p/>
“是故,君子應(yīng)藏器于身處雁木之間,待時而動做龍蛇之變?!?p/>
謝猴子在一旁靜靜地服侍著,微微彎腰低頭,雖然臉上神色如常,但心中卻久久不能平靜。他暗自思量,出生寒微不是恥辱,能能屈能伸方為丈夫,這不正是他謝猴兒自小被賣于為伎,卻從不甘于命!
而謝原則在一旁聽得搖頭晃腦,只覺得這番話頗為有趣。他出身豪門,自幼錦衣玉食,自然沒有經(jīng)歷過抑郁不得志的滋味,也就無法感同身受。
“張大人已在澤湖多年,想必已經(jīng)清楚,這澤湖真能是一個人能所為動的嗎?”
你看向院外的天空,笑道:“天下的風(fēng)云,不就在這大齊之中,在汴京之內(nèi),在這座朝堂之上嗎?”
張?jiān)浦ヂ勓?,緩緩抬起了頭,眼中透出一絲亮光。她明白,父親若要完成心中之志向,便必須回到汴京。否則,一切都只是空談。
她低頭看著紙上那兩行字,以及最后一行的“不入龍?zhí)堆傻闷涔Α?,心中不禁泛起漣漪。她轉(zhuǎn)頭看向你,問道:
“這最后一句,觀公子如何解?”
“張大人,要回這汴京便要有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入龍?zhí)栋驳闷涔??!?p/>
“只需要一位親衛(wèi)陪同,光明正大進(jìn)澤湖,便可贏一場回京之功?!?p/>
張?jiān)浦ッ碱^一皺,臉色擔(dān)憂道:“孤身進(jìn)澤湖”
你笑了笑道:“張大人處于雁木之間,這澤湖不是同樣如此。”
“澤湖在大齊和大隋的之中,兩國無論是兩一方,澤湖不愿得罪,也不敢得罪。澤湖既不能太弱不然無法作為棋子,也不能太強(qiáng)以免招惹柴刀?!?p/>
一位劍南道屠魔司司長,和整個澤湖相比,孰輕孰重。
張?jiān)浦ニ伎即朔ǖ牡降兹绾危闹屑m結(jié),她實(shí)在不敢讓父親冒險(xiǎn)。
她正準(zhǔn)備說話。
此時!
你已經(jīng)望向院外,一行人站在門口,似乎有所嫌棄沒有進(jìn)入院中。
一道青衫小廝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觀少爺,在嗎?”
緊接著是一道驚喜的女子之聲。
“玉芝姐,謝原你們怎么在這里!”
院內(nèi)謝原和一眾聲伎下人,紛紛望去。
只見,在門口站著一女子。
女子看起來十三四歲,身著一件鑲紋紅裝小襖,身材略顯嬌小,比張玉芝矮上一些。手上戴著一只開光青玉鐲子,襯托的手腕五指白如美脂。
頭上扎著兩個辮子,五官生得貌美可愛,只是此刻眼神之中有著驚訝。
來人正是謝琦月,二院謝鴻最小的女兒。
謝原倒是奇怪,她今日怎么來這里?
謝琦月原本不欲踏入小院的,但是看見兩位朋友,便興高采烈走了過來,身后跟著四五名丫鬟。
張?jiān)浦ヒ姞?,好奇問?“琦月,你怎么來了?”
謝琦月走進(jìn)后道:“父親,讓我請……他”
她想到可能后面這堂哥幾字實(shí)在叫不出口,就用手指指了指你。
她反正是不認(rèn)謝觀為堂兄的。
謝原聽后則大吃一驚道:“茗山叔父要見觀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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