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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塔游戲 第二百八十章 鬼神,結合
該隱沒有立刻開口,而是用眼神打量聞夕樹。
他當然知道,聞夕樹才是真正打敗自己的那個人,擁有神級別的力量的自己,現在被一個人類輕易掌控。
該隱也一直在猜測,這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現在聽到對方意圖如此明顯,他有些懂了。
“你也是他們之一?”該隱問道。
雖然說被要求知無不言,但該隱自身的好奇,也是可以表達出來的。
聞夕樹其實對這個回答有些失望。
因為該隱顯然知道得不太多。
聞夕樹嘆道:
“那或許是我的姐姐,我一直在追尋她,如果你愿意告訴我她的事情,我想也許我們可以不用鬧得這么不愉快。”
寫下名字必死無疑,但不影響聞夕樹畫餅。當然,他也不需要畫餅,現在他的一切問題,該隱都會強制回答。
該隱有些驚愕,在他的記憶里,的確那個女人說過,她的弟弟在找她。
該隱其實也很渴望從這些真正的神身上,知道世界的真相。
可眼下,他是負責提供信息的那個人。
“是的,我能走到如今這步和她有關,她告訴我,這個世界有一種力量,名為塔。”
“這并非我們理解的塔,而是一種新力量的名稱。”
聞夕樹來了興趣:
“說下去。”
該隱開始講述的,是極為本質的東西了:
“塔的獲取方法,源于制造執念,和消除執念。”
“這是她對我說的話,那個時候聽起來莫名其妙的。”
“我能遇到她,是因為軍情局的人,當時始終防備我,給我套上了狗才會戴的項圈。”
“那種能炸脖子的。”
聞夕樹不得不感嘆,這不巧了么?
幾個殺手們也都面面相覷,沒想到強如該隱,也有過這一幕。
該說不說……是統治者們的特色么?
該隱說道:
“他們渴望我能推動血緣計劃,我是血緣計劃的關鍵核心,而他們則通過控制我,來繼續掌握人間。”
“我與他們打了一架,但他們手底下本身也有一些和我類似的,能力者。”
“那個時候的我,還沒有如今這么多的信徒,還不夠強大。所以我很快被抓捕,戴上了項圈,我必須聽命于他們。”
“他們至此,便以為一切萬事大吉,可以通過這種方法號令我了。”
“但我的能力,逐漸開始覺醒,我開始意識到,我得咬某個人,讓這個人幫我做事。”
“這也是破局的開始,軍情局的人,只是希望控制我,但沒想過弄死我,他們還指望著利用我來統治世界呢。”
“而我也捕捉到了這一點,在他們不注意的過程里,我咬了許多人,這些人都開始為我做事。”
“且隨著被我咬的人變多,我的能力也在變強。終于有一天……軍情局的最高決策者,以及獅心國的首相,都被我咬了。”
“血緣計劃真是不錯的計劃,但我要當的,不是救世主,而是這個計劃的負責人。”
“當我將所有敵人鏟除……確切來說,是變成了我的仆人后,那個女人就出現了。”
“她也是那個時候說了一句奇怪的話。塔力量的獲取方法,源于制造執念,和消除執念。”
“她當時還說:我是主張消弭執念,讓一切回到正軌的,但看來,你的做派和我確實不同。”
“她的確自稱白羊座。也讓我這么稱呼她就行。”
“她說我和歷史上的該隱很像,我覺得這是一個好名字,因為我現在的確是吸血鬼。”
“白羊告訴我,每個人執念的不同,決定了末日到來后的力量的差異。”
“有人渴望他人幸福,那么或許就會有能夠讓他人得到幸福的能力。”
“有人渴望被人愛卻又不善言辭,那或許就會得到內心想法具現化的能力。”
“還有有人渴望自己的兄弟能永遠在自己身邊,那么當他的兄弟在身邊時,他就能變得強大。”
“也有人渴望得到理解,于是她的感受,可以如同記憶般植入他人體內。”
“而我,渴望血。這并非純粹的執念,也是一種癖好。”
這段話給了聞夕樹一點小小的震撼。
該說不說……他居然從這段話里,聽出了許多自己的老朋友。
這真的是白羊的原話么?
渴望他人幸福的,莫不是森田瞳?渴望被愛不善表達者,莫不是杰克?希望兄弟在身邊時的,該是安家兄弟吧?
以及渴望被理解,于是她的感受能如同記憶一般植入的,莫不是唐蕊?
真的很像。
但按理說,不該這么像的。
于是聞夕樹又忍不住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萬一這幾個人的力量……不是杰克,唐蕊等人呢?
比如,渴望兄弟在自己身邊,于是當自己的兄弟在身邊時會變得強大的……
不是指安家兄弟,而是在說——雙子座呢?
聞夕樹覺得有些巧合,也有些困惑,但他沒有打斷該隱的話。
“消除執念和瓦解執念里,我以為讓你擁有傳說中吸血鬼的能力,是一種……瓦解。畢竟是得償所愿。”
“但我好像錯了。我會繼續觀察一陣子,以便得出正確的結論。”
“凱因斯,你以后就叫該隱吧。”
該隱自嘲笑道:
“我倒是還蠻喜歡該隱這個名字的,不過我很討厭她這種居高臨下的態度。”
“但你應該猜到了,我和她的差距,很大……就好像我和——”
該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就好像我和你這般差距大”這句話。
畢竟,他也看出來了,這堪比神一樣的存在,似乎是在滿足那四個殺手。
或許,這也是一種瓦解執念的方法。
該隱說道:
“我不是她的對手,我們之間的力量差距不是一個層級的。”
“她告訴我,讓我按照我的設想,去拯救這個世界,讓人類活下來,讓能夠思考,能夠愛,能夠恨,能夠奉獻,能夠自私的思想們,得以延續。”
“我當然樂得去改造這個世界,后面發生的事情,就是一場狂歡。”
“我從小就喜歡血,你知道么,據說有十萬分之三的人,會對人血感興趣,會覺得它是美味的。”
“人類一代代傳承,似乎很想讓那十萬分之三的的人死去,但他們總是能活下來。每個時代,總有那么一小撮在文明社會里,做野獸的人。”
“他們對同類的血肉感到渴望。他們也希望,有一天這個世界,可以自由的吸血。甚至吸血成為一種正確。”
聞夕樹忽然很想說,你最好真的是在說吸血鬼。
該隱說道:
“我渴望的那個世界,到來了,在白羊的幫助下,我成為了世界上最強的吸血鬼。”
“我是血緣計劃的救世主,也是這個計劃的主宰者。”
“我的國度里,吸血是自由的,合法的,值得鼓勵的。”
“在我的影響下,父母吸孩子的血,孩子吸父母的血。朋友之間互相吸血,親人之間互相吸血,陌生人之間,也互相吸血。”
“一開始,造血計劃還能夠提供足夠的血液,這座城市的人口也很多,我們甚至可以開血party。”
“你試過殺六千人,然后在巨大的……滿是血液和尸體的泳池里洗澡么?”
“那場洗禮,讓我覺得無比的快樂。至今都很懷念。”
“但……不久后,造血設備全部被摧毀。被那個女人摧毀了。”
該隱居然是有些憎惡白羊座的,他冷冷說道:
“她又出現了,這一次,她對我說,她的實驗已經完成,她已經找到了一部分答案。”
“她解除了我的執念,卻又因為我,制造了更多的執念。”
“她得到了不少塔的力量,但這并非她所愿。她也將避免這種做法。我聽不懂這個女人到底要說什么。但那之后……”
“水晶城開始衰敗了,因為沒有血液。而我們,也無法離開水晶城。”
聞夕樹仔細思考白羊座的話語。
他好像懂了一點。
該隱得到了一場機緣,這場機緣很特殊,特殊到只有該隱這個十萬分之三的人可以得到。
換句話說,該隱具備使用“塔力量”的資質,成為一個類似吸血鬼的存在。
白羊座則發現了這一點,將塔力量注入到該隱體內,讓該隱成為了吸血鬼。
該隱的愿望得到滿足,合法吸血的時代到來。
但偏偏,該隱造下的殺孽,又制造了更大的執念。
這些執念,帶給了白羊座力量,但又違背了白羊座的本意。不過白羊座本身也是在做實驗。
聞夕樹說道:
“她又給你說過,為什么偏偏是吸血鬼么?你的能力,是她賦予的,換言之,你是被她主動挑選中的人。但為什么不賦予你一個更為……不那么邪惡的力量呢?”
該隱有些意外,聞夕樹居然像是知道當時的場景一樣:
“還真有說過。”
“按照她的說法,世界末日降臨,塔力量會尋找有執念且有資質的人。他們往往會變異,進化,成為適應末日的人,就比如……你的朋友們。”
“白羊座則能夠得到指引,見到這些人。但這個世界有執念且有資質的人太多了。她的分工,或者說她是匹配的,并不是這類人。”
“她負責的,都和遠古神話,秘聞,傳說有關。”
聞夕樹手指抖動,對上了。
“她對我說,這個世界除了人的執念,還有一種人之外的,特殊執念。”
“這種執念,不是由某個個體發出的,而是人類歷史上,無數人認可所形成的‘鬼神妖魔’。”
“在獅心國,吸血鬼便是‘鬼神’的具象化形象之一。”
“而我,恰好得到了這種另類執念的認可。換句話說,我便是吸血鬼得以現世的最好載體。”
“她還說,除了吸血鬼,各種妖魔鬼怪,或許都會出現。這類執念的載體,往往是強于尋常執念體的,但不絕對。只是通常來說——”
“‘鬼神’會更強大,且更容易得到‘敬畏’。”
聞夕樹忍不住問道:
“龍夏的龍隱計劃里的那個‘龍’,也是‘鬼神’?”
該隱搖頭:
“我不知道,我已經封閉了太久,沒有人敢來我這里,我也不離開這座城市。”
“我知道的一切,都是那個女人告訴我的。”
“她說救世主計劃,其實就是以‘鬼神’為主的計劃,似乎總是傾向于讓人類結合起來,但這種結合,并非團結,而是字面意義上的結合。”
“方舟計劃對應的鬼神……是上帝。”
“上帝要求抹除差異性,讓所有人都變得……整齊。這便是‘結合’。”
這句話讓聞夕樹想到了天狼星內心的那些島嶼。
“龍隱計劃,或許也一樣,我只知道,他們那里的‘結合’,好像是融合?我不清楚。”
“至于血緣計劃的結合,你應該能理解了,自我之下,所有人都是我的血擁,它們都對我唯命是從,可以說,水晶城是團結的。”
“當然,還有天穹計劃,以及島國的救世主計劃,但我不知道他們的‘鬼神’,以及‘結合’的方式。”
“鬼神”“結合”這兩個詞似乎很好的概括了所有的救世主計劃。讓這些計劃的共性都體現出來。
聞夕樹思考著,越發覺得心驚。
他見過了許多能力者,有安家兄弟這種不怎么強的,也有唐蕊,小幸小瞳這種力量逆天的。
但他們都是個體。
對比起救世主來說……個體的執念微乎其微。
救世主與其國度子民們的結合,顯然是更為強大的一種嘗試。
獅心國的該隱,太久沒有吸血,變得虛弱了,但即便如此,也有著對于現階段聞夕樹來說,不可戰勝的力量。
若非是執念之地,他能夠開來自冥界的“外掛”,他根本無法戰勝該隱。
而該隱,或者說獅心國的吸血鬼,或許是諸多“鬼神”里,最弱的那個。
白羊座負責的,是遠古有關的東西,現在聞夕樹忽然懂了……
到底是跟遠古的什么東西有關。
是和“傳說”“神話”有關。
得虧五個殺手們想殺的是該隱,聞夕樹現在都有些好奇,天鵝計劃,龍隱計劃,龍,神,這些東西所描述的龍夏的那個產物……
到底是什么怪物。
一心在龍夏的金先生,又在里頭扮演什么角色?
聞夕樹長舒一口氣:
“我要問的,好像問完了,感謝你的回答。”
該隱也沒有多說什么。
因為他的身體已經開始一點一點消散,像是暴露在陽光下的吸血鬼一樣……開始燃燒,灰化,最后淪為塵埃。
幾名殺手聽著聞夕樹與該隱的對話,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對他們而言,什么白羊座,什么“鬼神”“結合”,都是無比陌生的東西。
仿佛雙方不是一個世界的。
聞夕樹其實也有點頭疼。
要不要啟動邀請函。
“他總算死了,沒想到死前倒是非常配合,你問的問題,他全都答了。我說……他不會被你催眠了吧?”加農炮問道。
聞夕樹搖頭:
“怎么會呢,你也聽到了,‘鬼神’,‘救世主’,這些高大上的稱呼,都足以形容他的強大。我可以催眠一些小嘍啰,但催眠這種級別的敵人,我可辦不到。”
卡農說道:
“總覺得,這一切是一場夢,我們這樣的人,居然殺死了吸血鬼之王。”
影點點頭:
“太夢幻了,我忽然覺得人生沒有了遺憾。”
加農炮也一樣:
“是的,我們甚至不用回去復命,我們甚至都是自由的。”
幾個殺手大概從未如此愉悅過。
他們都感覺到,人生的使命達成了。
所有的執念,都在這一刻得到瓦解。
聞夕樹其實這還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圓滿”通關。
雖然沒有收到任何提示,雖然還沒有前往欲塔,但聞夕樹很清楚,自己這次的獎勵,保底得是六級起步。
哪怕不借助欲塔的現實改變。
很少有他這樣,在詭塔里把“執念”伺候的如此舒服的。
殺手們雖然是執念世界的人,但他們意識不到這個,這里對于他們來說,本就是真實的世界。
他們的感悟,體驗,也都有著最為真實的反饋。
借助死亡羽毛筆,聞夕樹把強敵,后顧之憂都解決了。某種意義來說,以前的詭塔之旅,都是打到一半,就去現實世界了。
最后靠著改變現實,重置詭塔。
這次不同,這次是真的把當前層級當前任務給做通透了。聞夕樹很好奇,這會不會有什么不同的獎勵。
加農炮攙扶起波斯菊,卡農則攙扶起夜魔,影在中間。
五個殺手,朝著水晶城外走去,他們的背影,了無遺憾。
忽然間,加農炮回頭:
“殺人王,一起走啊?”
對于殺手們來說,這個世界還有很多去處,但對于聞夕樹來說……
他已經完成任務了。
他也有些糾結,要不要啟動邀請函。會不會因為現實的改變,導致執念發生了變化?于是完美通關的詭塔,又變得不再完美?
聞夕樹忽然開口問道:
“對了,你們的印象里……有沒有什么特別的……喜歡惡作劇的人?”
七層的時候,聞夕樹曾經聽金載民說過一個人,說是有一個高層級的崩壞者,可以向下面的層級,傳達一些信息。
聞夕樹很在意這個,一直沒有忘記這一點。
如今是四十九層,也是一個和七有關的層級,聞夕樹也忽然意識到……
麻繩專挑細處斷,柿子得挑軟的捏。
欲塔里,戲弄所有人的崩壞者,在聞夕樹這里,就是最好拿捏的軟柿子。
他一念天地寬,發現自己沒必要糾結能不能在欲塔里,讓幾個殺手都得到好結局。
他甚至不用改變歷史,但可以去揍崩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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