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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塔游戲 第二百六十七章 再見金先生
聞家的家主,叫聞卷海,是一個看著頗為儒雅的人。
一般看著這種,要么就是地堡做生意的,要么就是混欲塔的。
不過聞卷海是聞家爬戮塔的第二人。也在戮塔天梯榜的前五十有一席之地。
相較于其他人,聞家家主聞卷海算是知道的比較多的。
聞朝花的計劃,或者說所謀求之物,到底能不能得到聞家人的支持,其實看的就是聞卷海。
如果他這個家主的不支持,聞家或許是另一番境地。
如今聞家除了花與樹兩兄弟外,可謂滿門被屠,但聞卷海也不認為自己的方向錯了。
他堅信有一天,哪怕到了幽冥地獄,自己也會聽到朝花的事跡。
可饒是他也沒有料到,朝花的事跡尚未傳來,最先聽到的,居然是來自傻子夕樹的事跡。
聞停云來到了聞卷海身邊,講述了今天經(jīng)歷的一部分。
“你確定不是朝花神教……是夕樹神教?”聞卷海依舊驚訝。
聞停云說道:
“大伯,人心中的成見,不該如此之深。”
聞卷海點點頭:
“年輕一輩里,就數(shù)你最不喜歡小樹……如果你都在為小樹說話,那看來小樹真的出息了。”
聞停云說道:
“您先別驚訝,還有更值得驚訝的,甚至都有點驚悚了。”
“小樹說不準,以活人的姿態(tài),來到了地府。”
聞卷海下意識想摸一下聞停云的額頭,想著這孩子是不是腦子燒糊涂了。
但死人不發(fā)燒。
隨后,聞停云又講述了自己的猜測。
這一番話下來,聞卷海的臉色連續(xù)變化。
死亡會讓一些記憶消失,聞卷海不記得自己死去的情景。
但他記得自己與聞朝花說過的一些話。
那是一番荒誕的對話,現(xiàn)在看來,如果不是自己瘋了,那就是朝花瘋了。
可這么一番瘋狂的對話,從朝花口里說出來時,他還是相信。
因為……關(guān)乎的利益過于重要了,關(guān)聯(lián)的未來,也過于重要了。
“爹,我們要做的……是在戮塔里屠戮我們的同胞,這算是計劃的一部分。”
“聞家人,很可能要做罪人。”
聞朝花當時,平靜的看著聞卷海。
可以說,聞家的地位,是聞朝花一個人抬起來的,現(xiàn)在,聞朝花的計劃,又似乎要將聞家拖入地獄。
“你尚未窺探到詭塔的最高層,別說和阿爾伯特校長比,即便是荀回和聞人鏡……他們也在你之上啊孩子。”
“未曾抵達終極,還沒有見過頂端的戰(zhàn)場,你就敢賭這一切么?”
聞卷海記得自己這么問的,也記得聞朝花說道:
“詭塔很特殊,不是說層級低就一定拿不到有價值的東西……”
“而且機會真的很少,我必須做出決斷。如果沒有這個東西,人類毫無希望。”
聞卷海不甘:
“沒有別的辦法么?”
聞朝花沉默了很久很久,他最終說道:
“有。只不過會很漫長,只不過我會死去。只不過我得將這一切,交由后來人。”
聞卷海不語,聞朝花又說道:
“爹,我不相信后來人。詭塔沒有出現(xiàn)前,戮塔的大吞噬可以靠校長,但詭塔出現(xiàn)后,即便是校長,面對大吞噬,也很難說有勝算。”
“再者,三塔戰(zhàn)場上,還有一些超越老師的存在。”
“我們……只能去搏,去賭,哪怕跌入地獄,墜入深淵,這種機會也絕對不能丟!”
“若是成功了,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聞朝花說道:
“我能讓人類的未來不再絕望,我能三塔的規(guī)則,不再束縛我……或者小樹。不,甚至不僅僅是三塔,使用的次數(shù)越多,它的能力越強。這是超越神的契機。”
“事實上,我已經(jīng)短暫的,體驗過了這件事。”
“接下來,我會在欲塔里,做極其瘋狂的事情,確保相關(guān)的因果,直接被我掐滅在欲塔里。”
“而戮塔里……則需要聞家做出一件堪比叛國的罪行。”
聞卷海聽到叛國,就知道了這件事得有多惡劣。
“值得嗎?”
“值得!”
“哪怕舉目無親?父母兄弟的性命蕩然無存,你也要去做?”
聞朝花面對這句話,還是有些猶豫,最后只是輕聲說道:
“我得去。”
聞卷海嘆氣:
“既然如此,那便去做。如果你真的能做到那般,人類也會有更好的未來對吧?”
“對!”
“那便做!罪在當下,利在千秋!這等罪我們聞家來受!”
事實上,聞卷海也不清楚,所謂的神到底神在哪里。
聞家很快被滅門,畢竟這一家子再怎么強大,要在戮塔里屠殺天梯榜群豪,也是毫無勝算。
不過在這之前,聞卷海的確聽說了一件事……
朝花在不能殺戮的欲塔里,干下了驚人的殺戮。
“大伯?”聞停云揮了揮手,打斷了聞卷海的回憶。
聞卷海臉上的驚訝漸漸散去:
“小樹活著來到了地府么?”
這番回憶后,他居然不怎么懷疑這荒誕的事實了。
打破規(guī)則,突破束縛。
說到底,當年朝花要做的,就是這八個字。現(xiàn)在,似乎小樹做到了。
他忽然露出笑容:
“真好……真好啊!”
聞停云說道:
“您……相信我分析的?”
“自然信,花樹兄弟能做到的事情,自然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再離譜我都信。”
聞停云又道:
“那我們需要做什么嗎?小樹來到地府……看起來不是奔著咱們聞家來的。”
“在幽冥之界,我們聞家算得了什么?我們做不了什么的。別去做了。”
“我們別拖后腿就行。不過你明天且?guī)┕Φ拢浻杷ァ!?p/>
“對了,他沒有暴露自己,沒有和你相認?”
聞停云點頭:
“是的,小樹沒有和我相認。”
“那你也別相認,就當資助朋友。以及辦事機靈點,別被人盯上,別給人小樹帶來麻煩。再就是,這件事我知道即可,其他聞家人也別透露。”
“大家雖然釋懷了,為什么最后能活下來的,只有他們兄弟二人,也一定會為他們?nèi)〉玫某煽兏械礁吲d,但……”
“活人來到死人地界,一定是犯忌諱的,如果被執(zhí)法者知道了,說不得會給人帶來麻煩。”
聞停云應聲:
“您放心吧。”
二人的對話算是結(jié)束了。
聞卷海其實想過,聯(lián)系聞夕樹,如果有必要……聞家不介意為這對兄弟,再死一次。
但最終,他還是制止了。
死亡就是最大的離別,聞家已經(jīng)做出了自己的貢獻。
接下來,就該是相信那對兄弟了。
總得留著靈體,去聽將來的故事吧?不然得多憋屈啊?
亡靈之地的市中心大廈里。
聞夕樹在這里等了兩天。他等得都不自信了,難不成托夢失敗了?
但馬頭人女士那邊明確表示,對方在夢里很慎重很認真的答應了,一般這種情況,托夢的交付率是絕對達標的。
但畢竟只是托夢,還是有太多的不穩(wěn)定。
所以聞夕樹也不確定。
好在……第三天的清晨,聞夕樹終于見到了一個熟悉的,非聞家人的面孔。
當那個人按下電梯的第十三層的數(shù)字時,聞夕樹立刻貼了上去。
電梯里依舊人擠人。
靈體形態(tài),也不存在心跳一說。
可當聞夕樹看到了那個人的臉時,還是感覺到,自己仿佛心臟加速了。
金鎮(zhèn)遠!
他真的在這里,看到了金先生。
但問題在于,這金先生的氣質(zhì),仿佛變了。
氣質(zhì)這種東西,很玄妙,有人說是錢撐起來的,有人說是化妝和穿搭撐起來的,只要會擺拍,氣質(zhì)誰都能有。
聞夕樹也不太相信氣質(zhì),就好比有人可以憨傻的說出“有意義就是好好活,好好活就是有意義”,又可以立馬氣質(zhì)大變的,說出“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不過此時此刻,聞夕樹確實覺得,這金先生,不再是自己在地堡見到的,那般……仙。
反而有一種偷感。
當金先生進入十三層時,聞夕樹跟蹤在金先生身后,忽然大喊了一句:
“柳織災!”
前方的金先生整個人一震,然后立刻回頭。
他現(xiàn)在就是鬼,靈體形態(tài),對于人來說,就是鬼。
但此刻的他,仿佛不是鬼,更像是見鬼的人。
“見鬼了!”
這個念頭一下子出現(xiàn)在柳織災腦海里。
怎么會在這里遇到聞夕樹?
聞夕樹見對方的表情,也知道了自己的猜測不會錯。
柳織災好歹活了八九十年……不至于輕易被嚇到,但自己一句柳織災,立刻讓對方震驚,足以見得柳織災三字,關(guān)乎著一個秘密。
柳織災猛然醒悟過來了,這是一個陷阱!
聞夕樹不知道什么手段,讓自己漲了一大波功德,然后自己接到消息,就來領功德,結(jié)果聞夕樹就在這里守著自己!
生前不對付,怎么連死了也不放過自己?
柳織災想跑,但聞夕樹已經(jīng)堵在了電梯門前。
“你藏著秘密,你也不想執(zhí)法者來吧?”聞夕樹說道。
其實聞夕樹比柳織災更害怕執(zhí)法者,但他現(xiàn)在很清楚,自己撞破了一個精心布置的秘密。
一場死亡詐騙!
現(xiàn)在心虛的,就是柳織災。
關(guān)于金先生的死亡,接下來只需要好好審問,撬開柳織災的嘴,就能夠知曉背后的一部分秘密。
“你的功德我弄的,不用謝我,對于一個在戮塔英勇就義的老前輩來說,這一切都是我該做的。”
“但你可以晚些領,接下來我們聊聊?”
柳織災說道:
“你也死了?”
聞夕樹聳聳肩:
“是啊,我也死了。前輩,你們前腳死,我后腳就死了。”
柳織災忽然笑了,笑得很猖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死得好,死得好啊!”
“什么地堡傳奇?什么詭塔第一人,死得好!”
“聞夕樹,既然你也死了,那老夫也不再怕你。”
事實上,柳織災本就不該怕聞夕樹才對。
無論地位還是實力,按理說,他還是在聞夕樹之上。
但方才聞夕樹的那一句“柳織災”還是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因為他現(xiàn)在,畢竟不是柳織災。
所以下意識的,他在想,莫非聞夕樹知道了什么?
怎么陰魂不散的,還追到這里來了?
他這么想的,先天氣勢就弱了。
但現(xiàn)在,柳織災回過神來了,這是上靈區(qū),不是下靈區(qū),在這里靈體與靈體之間沒有任何的沖突。
縱然你聞夕樹在這里守著自己,又能如何呢?
“我和你沒什么好聊的,你現(xiàn)在也不過和我一樣,是亡故之人,亡者就該放下執(zhí)念。”
大家都是亡者,誰也奈何不了誰,所以柳織災硬氣起來了。
“我需要知道,你為何頂著金先生的樣子,死亡名冊上也沒有你的名字,但柳織災,為何你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柳織災已經(jīng)不害怕了,皺著眉說道:
“莫名其妙,都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我可是金鎮(zhèn)遠,什么柳織災。”
聞夕樹鼓掌:
“好好好,你以為我奈何不了你?”
柳織災說道:
“當這里是詭塔還是地堡?這里是冥界!哪怕是神,哪怕是那張弓搭箭的神,我在這里褻瀆他,他也奈何不了我,何況你?”
聞夕樹也不多話,忽然就來到了柳織災身旁。
然后拍了拍柳織災的肩膀,這一拍暗含力道,但在外人眼里,看著就像是老熟人敘舊。
柳織災心下一驚,他居然感受到了某種力量!
這不可能!
超出他認知的事情發(fā)生了。讓他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聞夕樹。
聞夕樹笑道:
“別出聲,不然我不介意讓你連靈體都破碎,死亡之后,還能再死一次的,你知道么?再死可就什么也沒有了。”
柳織災不敢再多言。
聞夕樹打破了冥界規(guī)則?
這怎么可能呢?
超出常理的事情,讓柳織災的大腦有些混亂。
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聞夕樹已經(jīng)帶著他,來到了大廈的外面。
隨后,在聞夕樹的挾持下,柳織災被迫來到了一處靈體稀少的地下室里。
“我還不確定,你到底是英勇就義,還是某個陰謀的犧牲品,所以我沒有對你過于不敬。”
“不過你也知道了,我可以傷害靈體。我可以讓靈魂破碎。”
“明白么?”
柳織災還未從這等詭異中回過神,他還是不敢相信,聞夕樹簡直比詭塔里的存在還詭異。
這可是冥界!
“現(xiàn)在,你必須回答我的問題,如果你不想魂飛魄散,如果你還想領到那筆功德,在冥界做個逍遙的死人,那最好如實回答我的每一個問題。”
柳織災很想拒絕,可話到嘴邊,卻還是說道:
“你……你想知道些什么?”
“告訴我,金鎮(zhèn)遠,到底死了沒有?”
柳織災也不猶豫,居然脫口而出道:
“死了,金先生死了,去了下靈區(qū)!”
下靈區(qū)真的很兇險,聞夕樹很清楚,自己去了下靈區(qū),就真回不來了。
魔王到了那里,嗝屁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所以聞夕樹不敢去下靈區(qū)。
“地堡的開辟者,去了下靈區(qū)?那么多人尊重他,他怎么能去下靈區(qū)?”
“而且,柳先生,你回答我的問題,回答的過于不假思索了,以至于我覺得有問題。”
“你知道么,其實我在欲塔,有一套非常特別的,打聽消息的技巧。”
“恰好,這套技巧也適用于冥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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