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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戰吃瓜,從潛伏洪秘書開始 第三百七十九章 你也不想陳橋兵變吧
孔宅。
孔令偉垂頭喪氣的走了回來。
“怎么了,姓洪的小子又出幺蛾子了?”孔夫人問道。
“媽。
“他要六千萬美金,一萬兩黃金和古董,以及立付三百萬美金。
“還有我在香島的醫院,他也要低調收購。
“哎。
“真是虧死了。”
孔令偉郁悶道。
“這不挺好嗎?
“一萬兩黃金,外加三百萬美金,幾件古董和幾家破醫院就能換回你哥。
“你這兄妹之情談的不錯嘛。”
孔夫人燦笑一聲,遞給了女兒一杯咖啡。
“媽,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埋汰我。”孔令偉哼道。
“我可沒埋汰你。
“支票今晚就可以給他,日期填半個月后。
“就給他六千萬保價支票。”孔夫人道。
“保價支票,想找也找不回來了。
“媽,你是認真的嗎?”
孔令偉皺了皺眉,有點看不懂老媽的套路了。
“今晚就可以當著他的面,跟花旗銀行電話商定這事。
“銀行是可以把資金托管給他。
“那也得看他半個月后,有沒有命去拿這筆錢了。
“沒命拿,別說給他六千萬,就是給他六個億又怎樣?
“到時候按照合約,不還得回到咱們的腰包嗎?”
孔夫人也不瞞他了,直接說道。
“媽,你的意思是要刺殺我大哥?”孔令偉頗是驚訝。
“沒錯。
“洪智有口出狂言,誓要與咱們孔家為敵。
“解決敵人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讓他永遠的消失。”
孔夫人雙目一沉,殺機凜冽道。
“好吧,似乎也只有這個法子了。”孔令偉點了點頭,認可了這個方案。
作為混世魔王,虔誠的拜金主義者。
她連親大哥都能隨時舍棄。
洪智有一個口頭兄弟,在真正的利益面前,跟路邊的野狗也沒什么兩樣。
死了,眼皮都不會眨一下。
同樣,就像洪智有敲詐她一樣。
任憑自己一口一個大哥,壓根不好使,甚至連帶著自己的醫院也被洪智有給吞了。
瑪德!
“行了,趕緊打電話,讓香島那邊搞幾件古董,運一萬兩黃金送到洪島去。”孔夫人吩咐。
要知道委座撤退時,就從大陸運走了460萬兩黃金。
孔家早早就在利用股市、銀行、市場各種用法幣套現黃金,而沒收了昔日周佛海與鬼子囤積的部分。
不敢說有多少,七八十萬兩黃金還是有的。
洪智有索要一萬兩,幾件古董,也就拔根毛的事。
孔夫人自然是樂的答應。
晚上七點。
姜虎領著三個黑皮箱走了進來:“夫人,現鈔齊了。”
“問問,香島那邊搞定了嗎?”孔夫人道。
“是!”
姜虎拿起電話,詢問了幾句,很快掛斷。
“搞定了,是由一個叫方敏的瘸腿女人簽字接收的,送東西的人也當場跟洪智有通話確定了。”姜虎匯報。
“好。
“令偉,咱們去會會你這個大哥。”孔夫人吩咐。
灣北郊區。
一家廢棄修理廠門口。
八輛轎車雪亮的燈光刺破黑暗,把廠地照的亮若白晝。
砰砰!
隨著一陣陣車門開合。
姜虎與十幾個干練的保鏢左右排開,護送身穿旗袍,珠光寶氣的孔家母女走了過來。
修理廠門口,只有余則成一人一車。
孔夫人四下警惕的看了一眼,很是詫異:“就你一個人,洪智有呢?”
“收錢、送人,這么點事一個人足夠了。
“秘書長要照顧家中老人,就不過來了。”余則成面如秋水,淡淡道。
“你就不怕我把人帶走,殺了你,賴了這筆賬?”孔夫人蹙眉冷笑。
“夫人說笑了。
“這里四面都是海。
“你們今天把人帶走,天不亮,美軍又能搶回來。
“倒騰來倒騰去,唯有更傷和氣。
“浪費大家的時間。”
余則成道。
“人呢?”孔夫人問。
“錢呢?”余則成反問。
孔夫人一擺手,姜虎拎著三個手提箱放在了余則成跟前。
余則成蹲下打開,仔細查驗。
確定沒有紙幣、冥幣一類的,打開車門丟了進去。
“支票。”他又問。
孔夫人從手提包里,拿出已經填好的支票遞給了他。
余則成打了手電,看了幾眼收進了口袋。
然后,他繞到汽車的另一邊,打開車門扶著虛弱、軟泥般的孔令侃走了過來。
“令侃。”
夫人尖叫一聲,和姜虎連忙迎過去,一左一右攙扶住了。
餓了數日的孔令侃,臉色蒼白如紙,人瘦了一圈。
他兩眼無神的看著母親,嘴唇蠕動了幾下,沒等說出話來,就暈在了孔夫人懷里。
“我問過大夫,死不了。
“有兩三個月就能調養過來,夫人,沒什么事,我先走了。”
余則成叮囑了一句,上車一腳油門而去。
到了小院。
洪智有正在陪吳敬中喝茶。
“智有,看看,像個中將嗎?”他擺弄著國防部送來的中將軍裝,在身前比劃了幾下。
“像。
“比戴老板還氣派。
“戴老板要泉下有知,您這個老部下也晉升中將了,他一定會很欣慰。”洪智有由衷的替他感到高興。
人這一輩子總得有點夢想。
晉升中將曾是吳敬中夢寐以求的事。
即便那是他熱血飛揚,在哈爾濱跟溥儀、特務科、憲兵隊、保安局拼的你死我活時,日趨久遠,甚至已經模糊的心愿。
即便這個軍銜充滿了水分。
但誰在乎呢?
夢想成真,它就是成真了。
“是啊。
“以前挺恨戴老板的,那會兒像條狗一樣成天在他跟前轉,確實也撈了份親近。
“本來我在中蘇情報所、西北局混的好好的。
“他非把我調到東北前線去跟特務、鬼子玩命。
“當時有個姓高的科長,很厲害,很精明。
“我好幾次差點死在他手上。
“負傷那段時間,我一直想不明白作為老板的‘心腹’,他為什么要派我去送死。
“甚至還屢次寫信托人呈交老板。
“可是戴老板始終不置一言。
“甚至到他死,也沒回答過我。
“直到調到津海站,我才明白,老板就是老板啊。”
吳敬中回憶往昔,感慨道。
“老師,你悟出來了什么?”洪智有問道。
“我悟出來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人若為己,處處是敵啊。
“我過去跟鄭介民搭伙,和沈醉把鄭介民喂肥了,老板不高興,就想我死。
“你瞧瞧要不人家能當老板呢?
“沒有利益,你連當狗的資格都沒有,只配去送死!
“所以到了津海,我清查漢奸財產,給他裝了滿滿一飛機的財產,這才又修復了關系啊。
“你再看看現在的建豐。
“他寧可我死在灣島,都不放人。
“哪里有一絲的老同學情誼?
“更別提你給他辦了那么多大事。
“從本質上來說,建豐比戴老板還要更狠。
“戴老板認錢,喜歡聽好話,你錢到位,馬屁拍的好,很多事他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建豐不行,他有金剛之志,偏又氣量狹小。
“這樣的人你給他干到死,是應該的。
“你干不了活,不想干活,你想塞錢說好話,那是沒用的。
“他只會要你死!
“所以,人活著是真特么累啊。”
吳敬中笑著感慨道。
“老師,但跟他們比,你是最后的贏家。
“你軍銜追上了戴老板,活的比他長。
“你比建豐要自在,也比他有錢。
“我覺得他們該妒忌你,才是真的。”
“對了。
“老師您說的哈爾濱那個高科長,是不是叫高……彬?師從土肥圓?”洪智有插了一句。
他都能在這個世界見到崔中石、謝培東。
那么這些人的存在也大有可能。
提到這個人,吳敬中雙目瞬間變的鋒利起來:“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福州時,吳志清當時負責轉運一批文史局的保密文件。
“建豐讓我去驗收。
“當時查看了一些東北偽滿洲的資料。”
洪智有滿嘴胡話。
“是啊,高彬。
“一個很遙遠,很陌生的名字了。
“那是一個很厲害、很可怕的對手。
“可惜,關東軍戰敗時,這家伙雖然被抓住,但得到了岡村寧次手下情報系大將小野次郎力保。
“國府關了他幾年,隨著岡村寧次南下當了參謀顧問,連帶著這批人都保釋了。
“估計這會兒早去了鬼島,又或者老死了。”
吳敬中道。
還真是老高啊……洪智有剛要扶他進屋,余則成的車停在了院子門口:
“智有,幫忙過來搬下箱子。”
很快,兩人把錢箱子提到了屋內。
“啪!”
“啪!”
三個錢箱子打開。
看著綠油油的美鈔和那張六千萬的支票,吳敬中直是咋舌:
“還得是孔家啊。
“就這數量,我在津海做夢都不敢想。
“他們這幫人是哪搞這么多錢。
“簡直難以想象。”
“老師這才哪到哪,孔宋兩家的資產恐怕得有五六個億!”
“還得是他們有錢啊。”吳敬中感慨。
“智有要能拿下這筆錢,恐怕資產也得有一兩個億了吧。”余則成笑道。
“有嗎?”吳敬中驚圓了雙目。
“算上老師的古董、資產,并一塊差不多得有了。
“主要還是老師的那些老家什值錢。”
洪智有很懂味的抬了老吳頭一把。
他從來沒清過資產,這些數據恐怕只有愛算賬,分毫不落的財迷吳蕊蕊才知道。
洪智有平時不缺錢,也不算賬。
反正他做買賣就沒虧過。
但誰真要他一下拿出三五百萬美金現錢,他還真沒有,只能管老謝和蕊蕊拿。
說白了,就是個只辦事,不沾錢的甩手掌柜。
畢竟,干再多活,這錢最后也是樂樂的。
一分一厘去算,純粹浪費精力。
這點他和老謝其實有點像。
不同的是,老謝是喜歡掙錢。
洪智有是為了生存,在夾縫里游走,不得不靠金錢支撐,來強化自身的存在感。
“哎。
“這么多錢,該怎么花啊,沒意思,沒意思。”
吳敬中也不知是真沒意思,還是裝上了,一搖腦袋自己滾著輪椅去了臥室。
“老余。
“辛苦了。”
“辛苦啥。
“我這兩天路過包子鋪,左藍的店鋪一直沒開門。
“近期組織上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任務。
“你有空了,幫我去打聽下。”
余則成有些擔憂道。
“哎。
“她的身體一直不好,來灣島多半也是為了我,每次見面問她,她也不說,還蒙著臉,我什么都看不出來。
“最近我右眼皮一直在跳,心里總像是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真的很擔心她。”
余則成喝了口茶,皺眉道。
“我知道了,明天我讓谷有牛派林添過去借著收保護費的名義,去她家里看看。”
“謝了。”余則成道。
“跟我還說這個。
“等我搞定了孔家,你再回吳次長那去述職。”
洪智有拍了拍他的肩,自行去了里間。
孔府。
孔令侃吊著鹽水,眼神虛弱的看著孔夫人,淚水止不住的流:
“媽,我差點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姓洪的毒啊。
“他騙我承認是紅票。
“還要活活餓死我,你不知道那是種什么滋味。”
“令侃,你放心,洪智有活不了幾天了,我一定會讓他死!”孔夫人看著愛子如此凄慘,垂淚恨然道。
“姜虎,你再給那個杜長城送兩萬美金去。
“孔家不差錢。
“讓他們快點動手,我一分一秒都等不了了。”
孔夫人轉頭面如寒霜的吩咐道。
“是。”姜虎轉身走了出去。
翌日。
八勝園。
洪智有來到了建豐的辦公室,咵咵三個大箱子往茶幾上一立:“蔣主任,三百萬美金一分不少。”
“萬安,拿下去。”建豐大喜。
他不喜歡錢,也無心貪財好色。
但國府要錢,所以他必須得喜歡錢。
“智有啊。
“我怎么說來著,咱們就是最完美的搭檔。
“你抓人,我給你加壓加碼,錢不就輕松到手了嗎?
“你的那份應該也拿回來了吧?
“跟孔家不要客氣,那都是我國府子民的血汗。”
建豐抬手示意入座。
“我要了一萬兩黃金和一些古董。”洪智有一聽他這口氣,就知道建豐在香島孔家有暗子,什么都清楚。
“少了。
“就孔家,你要他十萬兩黃金那都不多。”建豐道。
“我得回香島了。
“半個月內。
“在走之前,我再送你樁禮物。”洪智有笑道。
“哦?
“什么禮物,快說來聽聽。”建豐大喜。
“毛人鳳!
“一個可以名正言順置他于死地的機會。”
他必須把毛人鳳這顆釘子給拔掉。
建豐雖然上位了,但他當初在大陸時沒有什么實權,對很多具體細致的情報不甚了解。
但毛人鳳不同。
李涯、馬奎到底查到了多少東西,透給了他多少,沒人能知道。
洪智有沒法完成師姐的囑托,安全帶老余離開。
從老余知道吳志清是“秘使一號”起,他就知道老余不可能離開灣島了。
余則成是一個能舍棄親情、愛情、乃至生命的純粹戰士。
他會孤獨的潛伏下去,與吳志清并肩奮戰到底。
洪智有唯有盡力而為了。
“說來聽聽。”建豐饒有興趣的問道。
洪智有說出了計劃。
建豐聽完,眉頭緊鎖:“這幫人膽子這么大?”
“是的,這次是我,下次就是你。
“孔家一直在打著委員長的幌子,拿著國府的錢游說、投資那些有潛力競爭總統的人,以前是杜威,也許下一個就是艾森豪威爾。
“一旦他們成功,到時候掌控灣島的還能不能委座,就真不好說了。
“別忘了,當初司徒雷登他們曾經多次以民主、自由的旗子攻擊委座,支持過李德鄰。
“美軍在東南亞,沒少干這種顛覆性的鬼事。
“都說蔣孔宋一家。
“你們到底是不是一家,只怕委座和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還有,別忘了你身上有蘇聯的痕跡。
“而孔宋都是北美大學畢業,拜的是耶穌。
“你覺得杜魯門會選孔令侃,還是你?”
洪智有‘刀刀致命’的砍在了建豐心坎上。
建豐臉色瞬間慘白了下來。
這個問題他和父親曾討論過,但都沒有得到重視。
可一旦孔、宋兩家真巴上了下一屆總統,自由、民主的黃袍一穿,在美軍的堅船利炮之下,極有可能演一出真正的陳橋兵變啊。
“我同意配合你,先拿下毛人鳳。”建豐道。
“智有,照你看北美這個問題如何解決?”他又問道。
“這就得靠委座的智慧了。”洪智有笑道。
“告辭。”
他站起身,起身而去。
回到了辦公室。
謝若林去了高雄,監督那邊工廠開工。
余則成坐在沙發上有些魂不守舍。
“別擔心,有牛已經讓林添過去了,估計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打起精神。
“先把這最后一仗打好再說。”
洪智有拍了拍他的肩。
余則成會意走到了電話機旁,撥了個號碼:
“是鴻盛戲園嗎?
“給我訂三張晚上的戲票,要最好的位置。
“老子是灣北盟軍辦事處的。
“我不管你這爺,那長官的,讓他們都讓出來,就說是洪秘書長的話。
“不懂事!
“協調好了,馬上給我回電話。”
余則成吩咐了一通,扣斷了電話。
“搞定,就等魚兒上鉤了。”他疲憊的笑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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