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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卵胎化 第663章 書信,攀龍鳳
東海之中,仙山之外。
一昏暝之處,其中風掣雷行,濁浪排空,陰云垂海,但見一巍峨神人自海中拔身而起,身披百丈厚甲,兩角沖天,須發(fā)皆染滄浪之色。
其左掌托著個酒壇,踉蹌踏浪而行。
一時間,海中黿鼉驚走,魚群潛淵。
此神人每有移步,便有珊瑚礁碎作赤礫,玳瑁群碾為碎瓣,其自海中上岸,行入仙山東北一處,周遭山岳為之震顫,瓊枝簌簌如篩糠。
“呃~”
一個酒嗝打出,酒氣噴灑,醉倒數峰的狼蟲虎豹、靈禽山牛、獅象狻猊、仙鶴青兕等。
“東海小龍子確實有幾分義氣,對俺款待甚殷,可惜心粗淺陋,只知在東海這淺潭子里攪細風,弄微雨,成不了什么氣候,比不得中州人中之龍。”
嘀咕著,又打了個酒嗝,止都止不住似的。
“不對,不對。”
神人忽然酒醒,猛打一個激靈,“有人在念叨俺們。”
說著,撇下酒壇,沖過郁郁蔥蔥的群峰,跨過山崗高崖,一步來至桃枝結成的鬼門之前,大喊的道:“荼,快來,你的元神可有感應?”
鬼門邊,荼抖了抖身上積蓄厚實的花泥,他已很久沒動過了。
自海邊走來的壘縮下真身,變作成人大小,剛準備同荼細說自己的感應,一道劍光已從天外縱來,穿入蔽日遮天的神木之冠,落下鬼門之前。
壘和荼俱是一愣,那頭同樣負責守護此處的白虎,也悄然的站到一處高山上,投來視線。
荼抬手一招,拿住劍光一看,面色古怪。
壘在旁邊說道:“我就說元神上怎么突然有跳脫之感,果然是有事發(fā)生,這劍光能自如往來仙山,其主不是凡人,劍光中到底說了什么?”
“一件事。”
“等等,是壞事?”
聽到壘的問題,荼的面色更古怪了,斟酌了一下,又看了看劍光,“不算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自己來看。”
壘一把抄過劍光,元神往光中一探,只見一行小字記道:
“荼、壘二位兄長鑒:
久未把酒,甚念二位守門護山之英姿。
今有樁潑天機緣,特來聒噪——大純陽宮有火龍奇人者,乃中天道統(tǒng)藍大先生之愛徒,堙伯之隔代傳人,元陽祖姨母的表侄的連襟的侄曾孫子。
其前日醉酒吐露,正缺兩個扛幡捧爐的儀仗。
吾聞其洞府為地肺山靈應洞內,皆鑲斗大明珠,吐納皆是瓊池霧靄,腰間有掛老天親賜的紫金牌,每逢朔望必執(zhí)此牌,往大羅天紫府司送丹,實乃極尊極貴之人。
今聞此君有一小難,需借磁峰煉寶一用。
其本欲往東海思楠島一借,余念二兄苦守門戶,渴求世間奇士佳友,敢冒唐突此君之險,舉薦二位兄長下界法統(tǒng)睡虎地桃岫洞落英老人二徒為其儀仗。
今借此君劍光遞信,望二位速決,回以佳音,早締關系情誼。
待得情義濃厚,此君于北斗驅邪院會友之時美言兩句,二位兄長何愁撈不著天上開辦大宴的美差?
二位兄長還需速速裁度,莫誤良機。
草草頓首。
靈虛子,大巴靈藏二十五年。”
“這”
壘拍了拍腦袋,摸了摸額上兩角,道:“藍大先生是中天上仙,他這愛徒確實有幾分結交的價值,不過這堙伯之隔代傳人又有何說法?”
荼搖了搖頭,伸手從鬼門里一抓,抓出個蒿里下鬼王宮室里的獨角陰判。
“你可聽說過世上有個叫火龍的奇人?”
獨角陰判緩了緩神,見到這兩位坦胸露乳,黑髯虬須的南方鬼王,剛要膜拜就被喝止,讓他就事說事,陰判想也沒想,道:“火龍真人之名,天下有聞。
我便是在陰間地下,也是心向往之。
其于火散龍文大字中習得的術數,可謂是無物不算。”
“火散龍文大字!”壘和荼驚了一聲,不由的點頭說道:“想不到這一奇書竟然也出世了,難怪金童小友稱呼此君為堙伯之隔代傳人了。”
“了不得,又一個未來的中天上仙。”
荼將陰判丟回鬼門之下的蒿里,口中稱贊的道。
“那這元陽祖姨母的表侄的連襟的侄曾孫子。”壘說出這個更為唬人的名頭,心中拿捏不定的道:“這位奇人的親緣關系可真是復雜啊!”
荼念頭一轉,將遠處觀望的白虎喚來,幫忙參詳。
“老兄,咱們在鬼門前相伴也有許多年歲,你在下界一向消息靈通,同中天道統(tǒng)也有許多淵源,你說是這火龍是不是真的有通天關系?”
“兩個蠢貨。”
白虎懶得搭理荼和壘,這封信中明顯九真一假。
這什么元陽祖姨母的表侄的連襟的侄曾孫子,一看就知道胡謅的。
偏偏荼和壘最是迷信關系裙帶,有了前面兩個身份的鋪墊,二人心里怕是已對這偏到姥姥家的親緣關系半信半疑,自己如不能道出個子丑寅卯來,二人定嫌他見識短淺,不識奇人真面。
落下此信的金童也是個妙人,算是瞅準了荼和壘的三寸,才敢將這信中假的那一部分,編的這樣不著調,但凡稍微上點心,也會編的有頭有尾一點。
白虎沒有討論這‘姨母的表侄的連襟的侄曾孫子’的關系真不真實,只是問道:“你們相信嗎?”
“我們是不信的。”
荼認真的道。
“當然不信。”
壘再一次確定的道。
白虎正松了口氣,感覺二神人沒蠢到不可救藥,接著又聽他們說道:“但是.凡事無絕對,這火龍要真有老天親賜的紫金牌子,能在大羅天紫府司行走,我們會信一半。”
“你們倒是謹慎啊!”
白虎道。
“老兄,別廢話了。”荼擺了擺手,道:“你和大純陽宮大夢仙人有點子淵源,逢年過節(jié)送禮比咱們這攀龍附鳳的拜貼生還勤快幾分哩。
那火龍師傅藍大先生是大夢仙人的弟子,你定對他有所了解,就說說他有沒有這牌子。”
“有。”
白虎懶得多說什么,簡單吐出一字。
他知道這兩位神人當初就因為一些關系,從而坐上鬼王的位置,儼然也成了陰間頭面人物一樣,故而對于權勢關系,那真是深信不疑。
現在一想,這信上留言不多,可句句都點到了荼和壘的軟肋之上。
這金童哪里是妙人,他才是神人。
“好啊!”
壘大樂的說道:“金童果然是俺們兄弟,沒白白讓俺們舍出那寶庫山的兩極真磁之氣。”
“壘,我老早和你講過了,你偏偏不信金童的能耐,我早說他非池中之物,沒瞧著昴日那老星官兒都時常向我們問詢,關注著他的情況嘛!”
“是極!是極!
那老官兒一向圖謀深遠,我們可得提醒金童,讓他防著那老官兒。”
荼說道。
白虎忍不了了,抬掌搓了搓虎臉,道:“據我所知,那可以行走大羅紫府司的紫金牌子,乃是老天賜予藍大先生,藍大先生又秘授火龍真人。
所以在這信中‘腰間有掛老天親賜的紫金牌子’一句,寫得極為巧妙。”
“是很巧妙。”
荼點頭道。
壘贊同的道:“沒錯,這可是老天爺親賜的牌子,自是得重點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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